阎生似乎也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他下意识松开了手,之后又慌慌张张俯下身来,小心翼翼握住了时叶声的肩膀,语气都软了很多:“是属下的错,主子不要害怕。” 他以为时叶声独在他乡心中紧张,再加上自己方才语气并不友好,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悄无声息便替时叶声解释了身体的异常和崩坏的人设。 系统察觉到剧情被补足,也没在外头多待,脑海中电流声滋滋响过,再一次沉入寂静中去了。 时叶声终于喘上了气,他急促喘息着,视线飘忽,失神地望着阎生覆着面具的脸,忽然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有些陌生。 花了很长时间才对大燕产生的些许习惯感瞬息之间便散了,时叶声一直知道剧情是有可能发生偏移的,但察觉到楚城寒喜欢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没想到现在阎生也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 想到这里,时叶声又将念头否决掉,心想,阎生喜欢的应该是小皇帝,就像李尽风那样。 项链颈环后的名字已经告诉时叶声一切,阎生对小皇帝的感情或许是不正常的,他以前被锁在小皇帝身边,强行灌输了忠仆的理念和教育,然后逐渐地,对囚/禁他的人产生了依赖和爱慕。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正常人了。 时叶声缓缓平息下来,安安静静想,没关系的,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营帐外传来阿史那骨乌的声音,他应当喝过酒,有些醉了,说着时叶声听不懂的突厥语同外头的守卫说话。 时叶声回过神来,喘着粗气瞧着阎生,恶狠狠道:“滚。” 阎生唇瓣嗫嚅了片刻,他还抓着时叶声的手腕,视线却飘下去瞧着他指腹摩挲着的那颗腕上小痣,动作忽然僵硬了些许。 作者有话说: 小时已经坚信自己穿进了刘备文学里了,只是好像不小心拿错了剧本。 小时(抚胸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剧本产自长佩 PS.小时和小楚都是c,具体的暂且先不多说
第28章 不带我走么 时叶声心中莫名心虚了一下,他瞧不清阎生的视线和神情,但手腕上的视线如此灼热,让他总感到有些发麻发烫。 他想将手抽回来,只微微抽动了两下,便见阎生另一只手攥紧了药瓶,没来得及多想,他到底还是回归了从前的乖顺,松了手远离了床榻,悄无声息从窗户翻了出去。 下一瞬,营帐的帘子便被人从外头撩起来,骨乌走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到时叶声面前,带着满身难闻的酒气叽里咕噜说了半晌的话。 时叶声一句都没听懂,他掩了掩鼻子,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骨乌俯下身来,两只手抓住了时叶声纤细的脖颈。 时叶声皱着眉挣扎着偏开脑袋,用力推拒着男人的接近,甚至连张口说话都不愿意。 但骨乌力气比他大得多,还是叫他凑近了自己,那股烟酒的气息毫无阻拦地扑面洒下。 他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只嗅了嗅时叶声的颈间,张口说了句什么。 酒气扑洒在面上,时叶声面色有些苍白,他到这时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穿越到底正不正规了,或许压根不是穿越到一个存在时间较短的朝代里,而是穿进了什么耽美小黄文中。 不然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二个都觊觎他的身体。 骨乌说完才反应过来语言不通,于是又磕磕绊绊用中原话重复了一遍:“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时叶声身体骤然僵直,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一个二个居然全都是狗变的吗? 骨乌醉醺醺的,偏了脑袋看他不住颤抖的睫羽,又问:“为什么不说话?” 时叶声胆子小,不敢说话。 他记得骨乌说过他们家族兄弟都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阎生不过只是拉了一下他的手,怎么会这样被轻易察觉到。 时叶声轻轻偏了脑袋,忽地又被人捏住了下巴。 骨乌将他避开的面庞强硬掰回来,与他对视着。 时叶声觉得天旋地转,马赛克离自己眼睛太近,让他整个人晕得不行,不得不闭上眼。 眩晕感尚未过去时,他忽然脑子一乱,开口胡言乱语道:“方才......方才有人潜入帐中。” 骨乌清醒了些许:“什么人?” “我不知道,”时叶声紧紧闭着眼,呼吸急促,额上也生出细密的汗珠,神情倒还算平静,“那个人说的突厥语,我不知道是谁。” 面颊边呼吸扫过,时叶声感到身前的人远离了自己,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骨乌喃喃自语道:“莫非是老三他们潜进来了。” 对比起其他的东西,骨乌明显更担心时叶声的清白,连连追问着说:“他们没碰你吧?” “滚开,”时叶声伸手推拒着对方的触碰和探查,“碰没碰过你自己不知道么。” 成年人,又常年久居关外军营,总要找人泻火。 历经房事之后的状态明显是不同于旁人的,他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时叶声不好意思直戳了当说出来,只含糊提醒了两句,面颊有些泛红。 没想到骨乌语气也没什么底气一般带着羞涩,屈指蹭了蹭面颊,将脑袋偏过去些许,道:“我不知道啊,在你之前我没有别人。” 时叶声怔了怔,忽然又回过神来,极力澄清:“我与你没关系。” “不是答应了要嫁与我为大妃,”骨乌骨头又软了似的,酒精上头,想要来蹭蹭时叶声,“等这次战事结束。” 时叶声猛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他被骨乌两臂禁锢在椅子上,后背抵着椅背,几乎逃脱不开,只能偏着头摒着呼吸用力推着对方的胸口,半晌才逼临崩溃道:“你放开我,浑身烟酒气,真的很臭。” 骨乌有些委屈地直起身来,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很难闻么?” 时叶声张了张口,不耐地“嗯”了一声,到底还是将人打发走了。 * 第二日风雪交加,营帐外冷风呼啸,帘子撩起合上间便又大片风雪一同涌进来。 时叶声嗓间有些痒,肢体发冷,又打了一个寒颤才彻底清醒过啦,转头望向床榻边的已经熄灭的火盆。 他轻咳了两声,手脚僵硬,有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活动,躺了许久之后才缓过来,慢吞吞起身下了榻。 近几日白日醒来时总是有些难以控制身体,或许是骨寒又要发作了,给了身体相应的前兆,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爆发。 昨日阎生来给他送药,只留了一颗药丸藏在了衣箱里。 时叶声眼前有一点花,肢体僵硬,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旋转,他艰难移动了几步,眼前蓦地一白,连带着意识都散去了一瞬,身体猛地向前扑去。 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没感觉到痛感,也没趴在厚重的地毯之上。 他茫然眨了眨眼,直到视线和感知都清晰起来,才瞧见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阎生怎么又回来了? 时叶声张了张口,竟没说出话来,嗓子干涩疼痛,肩膀一阵寒冷。 阎生被面具完全遮挡的面部瞧不清神色,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从怀中摸出药丸给时叶声服下。 时叶声吞咽十分困难,噎得眼眶泛了泪光。 阎生拍了拍他的后背,但没起到什么作用,时叶声呛咳起来,面色憋得有些泛红。 他从桌上取了水,却是自己喝下了,俯身下来要喂给时叶声。 肩头马尾的发梢落下来,碰在面颊上时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时叶声被突然接近的距离吓了一跳,但身体行动迟缓,他挣扎避开不及,阎生已经微微抬起面具吻了下来。 舌尖撬开齿关,温热的液体近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 温水冲淡了药丸本身的苦涩,带着清淡的甜味敲着味蕾,让时叶声挣扎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紧接着便妥协一般放任对方继续下去。 对方的唇瓣有些薄,带着与体温相符的温热,落在时叶声有些冰凉的唇齿上时像是烈火燎了冬雪。 时叶声烫得打了个轻颤,男人已经撤开唇齿直起了身子,面具严丝合缝盖下来,将面容完全遮掩干净。 时叶声感到体内逐渐有暖意回温,仿佛被冰封的身体这才像是融化了一般,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男人将时叶声抱起来放到榻上,收回手时却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白皙带着些许潮红的面庞,将那片柔软冰冷的触感留在指尖。 他捻了捻指尖,并不打算多留。 察觉到对方要走,时叶声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手腕,昂着脑袋去瞧他带着面具的脸,轻声问:“不带我走么?” 男人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摇摇头,反手抓住了时叶声的手指,似是安抚一般轻轻蹭过他腕上的小痣,松了手。 时叶声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他没再挽留,就这么瞧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帐外。 帘子被迅速放下,但还是带进了些许雪花和冷风。 他从榻上下来,没来得及穿鞋便匆匆跑到窗前。 现下天色尚早,骨乌昨夜是宴会半途回到帐中看看时叶声有没有逃跑,突厥的军队不如大燕的那么懂规矩和纪律,不习惯清早起来练兵。 昨夜一堆人饮酒玩闹到深夜,没人察觉到有人潜入了大帐之中。 天色熹微着,雪日的清晨昏暗又压抑沉闷,窗外风雪肆虐,像是笼罩了一层茫茫白雾。 那道熟悉的背影离去得决绝又迅速,很快便消失在白茫一片之中,连脚印都很快被新雪所覆盖。 像是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 时叶声指尖微微蜷曲,他面色平静,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只是安静地反复将那个名字放在唇间品味。 “楚城寒......”他又张了张唇瓣,松手放下了窗户上的帘子,将所有景致都挡在外头,没再说什么了。 楚城寒在利用他。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晚上偷偷摸摸钻进阎生屋子里,看着榻上休息的人动了动喉结,然后…… 偷了人家的衣服穿着去见老婆。 一生敬业的coser·楚城寒 下周四见(挥手)
第29章 我等你好久了 其实利用与否对时叶声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楚城寒是摄政王,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他有夺权的野心,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是正确的。 时叶声只是有一点点不太开心,但也只有一点点。 他不知道楚城寒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当时他明明可以拦下骨乌的马匹,也明明有能力将自己从突厥军营中带走,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留在这。 时叶声说不清楚他是不想暴露自己并非阎生的身份,还是另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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