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应淮序竟真的放开了他,上前一步把他扶了起来,替温时卿脱掉了凌乱的外衫,温声道:“早些休息。” 温时卿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应淮序替他关上了窗正欲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温时卿却突然叫住了他。 “你的蝶咒好了?”温时卿面无表情问。 应淮序回眸对上他的眼神,淡淡答道:“嗯,好了。” 温时卿眯着打量了他几秒,最终道:“行了,滚吧。” 门被掩上,温时卿躺在床上随手下了个封印咒,闭上眼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 这一夜他睡得意外安稳,自从穿来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睡过一次觉了。 翌日早。 温时卿醒来时还很早,他打开门便看见了院子里站着的江深。江深见到他,连忙走了过来,朝他行了个礼。 “师尊。” 温时卿应了一声,又听江深一个动静跪在地上,恳切地说:“弟子没能带回楹绒,还请师尊责罚。” 事实上温时卿也没真的期盼着江深能带回来,他只不过想着让原著男主去历练一番。以防自己把男主原本该做的事都做了,自己收的徒弟却成了个废物。 当然,温时卿不可能这么和江深说。 “那遍罚你带着楹绒去解了众人的蝶咒吧。”温时卿看着地上的人说:“起来吧,既然楹绒已经拿到了,当务之急便是悄无声息地接了蝶咒,你随玲娘一同去。”他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弟子说道。 “弟子明白。”江深从地上站起来,“弟子这次一定不负师尊所托。” “行了,去吧。” 温时卿说完,江深离去。那个身着玄夜宗家袍的弟子朝着温时卿的方向走了过来,走近时却变成了一副熟悉的脸庞。 “温时卿。”玲娘走到面前喊道,大概是从那天他让顾泽阳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应淮序开始,玲娘便开始直呼他的姓名,态度倒是还好。 “怎么?”温时卿不在乎这个,直接问其来意:“有什么事?” “楹绒是应淮序带回来的,你现在还觉得他是偷走卷轴的人吗?”玲娘拿出了一株通体银白的灵草,“他为了拿这个玩意,拖着刚恢复的身体和鱼渊的那个水怪打了一场,差点死在那里了!” 玲娘为了让两人关系有所缓和,不惜夸大其词,但应淮序受伤不假,他那人就是快疼死了一不说一个疼字。 温时卿看透了玲娘的把戏,淡淡答道:“那也要他亲自来同我解释,等抓到再说吧。” 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起了昨晚两人相近时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真是自作自受。”他心中暗骂。 “你……”玲娘被他气得不轻,想将楹绒摔在他的身上却又想到对方身份才堪堪收手,气冲冲道:“随你的便吧。”说罢,她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玲娘。”温时卿轻声道,“你带上姜有仪和江深,悄无声息地去解了蝶咒,人手让方恒煜给你。” “至于应淮序,魔尊身中蝶咒,被找到在春荣海,如今无力反抗已被顾泽阳抓住,不日便带回玄夜宗由清查司审判,明白么?” 玲娘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好。” 在离开前,她对温时卿说了句珍重。温时卿想,应当是对原主说的吧?原来原著里的原主虽然是个炮灰背景板,但还是有些知心的朋友的。 只是不知原主身在何处? 温时卿想着,又一个身着淡蓝色家袍的弟子朝他走了过来。 “仙尊。”那弟子朝着温时卿行了个礼,禀报道:“顾仙君传来消息,他已在春荣海找到了应淮序,不日便能将其抓回来。” “他们抓得住吗?”温时卿冷笑道,“当年都没能抓住,不过是个蝶咒就想束缚住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那弟子明显是刚入门的,哪懂这些,纠结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听温时卿说道:“行了,你去告诉扶光仙尊,本尊与他一同前往春荣,捉拿蝶疫元凶。” “是!仙尊。”那弟子答道,转身朝着掌门院的方向走去。 温时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作者有话说】 温时卿:来抓你了,亲爱的魔尊 应淮序:尊嘟假嘟O.o (OOC警告) - 今天出门了所以更新那么晚ORZ 马上就要八月了,我画下的日六大饼啊啊啊,一时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键盘子TVT
第37章 阕山蝶术(廿三) 恨透了作恶多端的应淮序 春荣在玄夜宗和浔汀山庄之间, 虽是一众魔修落脚的地方,但却比修真界大多数的地方都要繁华。镇上的人穿着华贵,似乎并没有受到一群魔修的影响。 春荣镇甚至没有被划分到任何一家宗门的管辖范围, 这里却一直安定富饶。 对比之下,边上那个一众魔修聚集的地方就没那么安宁了。 无池宫门口人山人海, 穿着各色家袍的人站在那里, 一个个手中握着佩剑,一副蓄摩拳擦掌势待发的样子。其中为首的人身着浅蓝色长袍, 衣袖上的花纹是玄夜宗的象征。 金冠束发,银剑在手, 身姿挺拔, 举止大方。 那是顾泽阳。 白无乾一身皓白长袍御剑而来,轻落在众人之前, 顾泽阳上前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恭敬地行礼道:“师尊。” 温时卿后到一步, 御剑停在了人群的身后, 绕过人群慢步朝两人走了过去。 顾泽阳见来人, 连忙转身和他行礼, 面前熙攘的人群在听到顾泽阳的声音后倏然安静了下来。 齐声道:“玉尘仙尊。” 这里汇集了仙门百家各层的弟子,他们大多数都没见过传说中的玉尘仙尊。虽不见其人但闻其名, 今日一见, 只觉其人如洛神下凡, 风姿卓越。 温时卿神色如常地应了一声,显然早就习惯了被一群不相干的人拥护着。倒是白无乾, 在众人行礼时, 那张略显老态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 看向的是温时卿。 温时卿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那一抹笑霎时消失不见,白无乾上前一步正色道:“玉尘,众弟子已同那群魔修打了几场,只是那些魔修狡猾至极,每次打到一半就纷纷撤回了这宫殿里。” 温时卿闻言点了点,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宫殿的门上。 无池宫。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字被镀上金箔的色泽,宛若正欲飞出一般,倒像是某人的手笔。 “仙尊有所不知,这无池宫是应淮序当了魔尊后才建的,当时他刚堕入魔道,那群百年来无主的魔修没有一个人服他的,甚至还……”一个身着衍月宗家袍的弟子说着,却被顾泽阳打断了他的话。 “仙尊,这门打不开。”顾泽阳说着看了一眼无池宫的大门:“应淮序怕是要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了!” 相比顾泽阳说的,温时卿其实对衍月宗那个弟子说的比较感兴趣,当然他也只是想象而已。 “是吗?”温时卿淡淡答道,边说着往无池宫的门走去。当下正值午时,无池宫外却像是夜晚一般,宫门两侧的灯照亮了周遭,地上血红色的花因此而更加妖艳。 温时卿走上台阶,身后的一群人紧张道:“仙尊当心,小心中了那魔头的奸计!” 他没理会身后,径直走到宫门前,抬起手。 修长的指节被砖红色的门衬得愈发透白,温时卿指尖碰到门壁上,轻轻一推,他这么一动就连身后一群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听吱一声,原本紧闭的门竟开了一条缝,众人一瞬间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对温时卿进行“阿谀奉承”,又一声吱呀传来。 温时卿骤然收手,门从里面被打开,他抬眸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眸。应淮序换下了昨夜的一身红衣,身着玄色交领长袍,唇角微勾无声对温时卿说了句:“仙尊。” 身后传来一阵长剑出鞘的声音,温时卿朝后退了一步,回应魔尊的是一记扇子。 应淮序后仰着躲过了扇子的攻击,在折扇飞回去的一瞬猛地打开了宫门。那些正欲同一众魔修大战一场的弟子发现,宫门竟除了应淮序外内空无一人! “应淮序!我劝你快束手就擒吧!你一个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们!”一个站在人群里的弟子高声道。 应淮序闻言笑了笑,顶着苍白的脸色朝声源处看去,眉心微蹙淡淡笑着说:“是吗?” 白无乾在见到应淮序后,脸上的怒意就再难掩饰,却还是没说话,反倒是身侧的顾泽阳先开了口:“应淮序,事已至此你究竟还在嚣张什么?!” 温时卿神色不变地看着面前的人,见他不理会顾泽阳的话反倒是死死盯着自己,缓缓开口问:“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应魔尊。” 众人虽不解温时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安分地看着,只有顾泽阳不动声色地朝着面色难看的白无乾身旁挪了挪。 只见,应淮序弯了弯眉眼,笑道:“当然是要仙尊帮我主持公道了。” “胡言乱语!”他话音刚落,站在身后的白无乾便毫不犹豫地怒斥道。说罢,她上前一步,站在温时卿的身侧,继续骂道:“本尊竟收了你这么个东西!修这些邪魔外道就算了,还敢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温时卿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又听面前的应淮序面色不善地答道:“伤天害理吗?扶光仙尊,你倒是同我说说伤在何处?” “冥顽不灵!”白无乾怒斥一声,手里的拂尘陡然侵入温时卿的视野,朝着对面的人打去。 应淮序霎时拔剑,抵住了迎面而来的拂尘,毫不犹豫反手就是一击朝着白无乾打去。 白无乾脚一蹬,退回到众人的面前,一众人伺机将剑彻底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剑锋无一不是指向同一个人。 应淮序收住剑,停在了众人中间,与面前的一众人无声对峙。温时卿转身站在他的身后,顾泽阳同样站在他的旁边沉默不语。 “上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单手握着一把宽大的刀径直朝应淮序砍去,身后的人见其动作也纷纷跟着他向前冲去,白无乾站在熙攘的人群里轻轻勾了勾唇。 温时卿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似是想起什么,微微偏头问身旁的人道:“你为何不去?” 一向刚正不阿的顾泽阳明明该恨透了作恶多端的应淮序才对。 “我……”顾泽阳语塞。 温时卿却不在意他回答与否,静静地看着面前,应淮序单手握一柄长剑毫不费力地接住了那把首当其冲的刀,间隙至于另一只手上多出来一把骨扇,朝着一拥而上的人群甩去。 那群不顾一切往前冲的人霎时被那一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跌倒在地。 那是温时卿在仙门大会上被他抢走的扇子,没想到的对方用得比自己还要顺手,让人不禁怀疑骨扇的主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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