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身利落的玄色衣衫倒是和这把骨扇极其般配。 温时卿这么想着,那个拿大刀的人仍在不停地对应淮序进行攻击,那群倒地的人又爬了起来,倒是没有因此而畏惧不前。 只是,就算是这么一群人也依旧打不过应淮序一人。召集仙门百家一同讨伐魔修,却没招来几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白无乾站在了人群的后面,本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应淮序单方面碾压的打斗,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温时卿这一边。见温时卿毫无动作的打算,身旁的顾泽阳也是,终于召出了自己的佩剑。 暗如夜色的剑锋在宫门两色的灯下泛起暗光,那锋利至极的剑锋直指应淮序,白无乾手握剑柄,一股股灵力注入其中,让剑刃通体带上猩红色。他反手一运,那柄剑便疾速朝着应淮序刺去。 应淮序一手长剑,另一手拿着骨扇,与一群人打个不休。白无乾那把吃人一般的长剑,径直朝着他刺了过来。应淮序登时收了骨扇,扇骨借助几道剑刃发出刺耳的声音,另一手握住长剑反手用剑柄将那几人击得撞在了远处的石山上。 长剑飞速而来,应淮序倏地打开扇子一扇将另一侧的人扇飞,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欲以蛮力接住它。 只是须臾,剑锋当前,应淮序抬剑向前视野却被一抹白挡住。原本站在旁边看戏的温时卿倏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单手捏出一个结界抵住了剑。 应淮序不禁一愣,没想到温时卿会过来帮自己。温时卿意识到身后的人还在发呆,回眸骂了一句:“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应淮序轻笑了一声,也没再停着,在温时卿落下结界的一瞬间,两人手中的剑一同朝前而去,抵住了那剑的致命一击。 白无乾的剑被击得飞落在地,插在血红色的花丛间,格外显眼。而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白无乾看见温时卿竟上前帮了应淮序,原本得意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崩坏,一众人从地上站起来,不解地看着温时卿,听白无乾质问道:“仙尊为何要帮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温时卿顶着众人的质问,将应淮序挡在身后风轻云淡道:“本尊方才收到清查司的传音,真相似乎有待商榷,不如等清查司的仙君来了再做定夺。” “难道不是应淮序下的蝶咒?” “不可能吧!” “不是他还有谁?!” 众弟子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音让人心烦,白无乾面上带着怒意,高声道:“安静!” 众人立马噤声,白无乾盯着温时卿的眼睛,冷冷道:“就算真相不是如此,难道仙尊就要维护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本尊清理门户,仙尊也要插一脚?” 温时卿闻言不恼,反倒是笑了笑答:“扶光仙尊这么着急清理门户?这几十年干什么去了?” “与你何干!”白无乾恼羞成怒,却还是放低了语气,盯着温时卿的眼睛:“玉尘,你为何要护着他?” 温时卿感觉到身后的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他避开白无乾的眼神,看向远处的人影,淡淡道:“不如听宣亦仙君带来的消息,诸位觉得如何?” 白无乾突然笑了笑,收起剑盯着温时卿的脸:“那便都听仙尊的。”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 大家记得多喝水,不要像谋礼一样=W=感谢在2023-07-29 23:11:04~2023-07-30 23:5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倒泻半湖明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阕山蝶术(廿四) 你这是被这魔头迷晕了头! 宣亦来时, 一众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显然都在等着她能拿出个什么真相来。 “诸位莫急,今早在下收到一景象符, 经清查司查验后确认其未有弄虚造假,方才带来给诸君共赏之。”宣亦站在众人面前, 不紧不慢解释道:“想必诸位欲求的真相就在其中。” 说罢, 宣亦抬手一挥,所谓的景象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昭和十五年, 九月廿五,千蝶咒卷轴名义上丢失的那天。 没错, 这段景象是温时卿在溯洄时留下的, 在来春荣之前他托方恒煜将其化成景象符给了宣亦。只为让清查司恰时检验出景象真假与否,能将这段在无池宫外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温时卿对于上面的内容早就一清二楚, 与其再看一遍当年之景, 倒不如看众人的反应如何。 只见一群人眉心紧蹙神色紧张地盯着那一幕, 生怕自己错过了真相。顾泽阳站在远处, 遥遥地看着这边, 不时吞咽口水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才是真正的慌张。 对面的白无乾则是冷着脸, 也不知到底在没在看。温时卿心想,或许发生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正想着, 手指被身旁的人勾着轻轻晃了晃。温时卿偏头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应淮序, 将手指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神色淡然轻声说了句:“安分点。” 然后他便听到身侧的人轻笑了一声,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 在自己的耳畔道:“好, 你护着我。”话音落下, 刚抽回来的手又被对方紧紧牵住。 温时卿:“……” “顾泽阳!居然是你!”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一众弟子在看完那段溯洄的景象后大声怒斥道。 “贼喊捉贼!”众人的剑锋一瞬间指向了一人站在无池宫门口的顾泽阳,他们带着巨大的怒意,不仅是因为顾泽阳才是偷走卷轴的人,更是因为他们从头到尾被他耍得团团转。 白无乾看着当下的情况,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他隔着人群看向温时卿,微微眯着的眼神色不明。温时卿对上他的目光,神色不变与其对峙着。对方的目光却倏然向下而去,看向了应淮序牵着他的手。 温时卿感受到他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到牵着自己手的力道又紧了紧,生怕自己挣开了。 原本没打算动的温时卿无语一瞬,心说这人怎么谁的醋都能吃,就见打量二人的白无乾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面色阴翳。 “他是个好师父吗?应淮序。”温时卿漫不经心问道。 “嗯?”那群弟子的声音太大,应淮序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温时卿看向自己被捏住的手,对方还极其无聊地在玩自己的手指,“放手。” 宣亦站在众人面前,清冷声音响起打断了谩骂:“诸位少安毋躁,不如听听顾仙君作何解释。” 顾泽阳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面前的人,在白无乾上多停留了片刻,白无乾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反倒是看向了朝众人走来的温时卿:“不知宣亦仙君这景象从何而来?” “这应该是溯洄吧?”白无乾的眼神紧紧跟着自己,温时卿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辛苦了。”宣亦朝自己行礼,温时卿礼节性地答应道,随即看向众人:“扶光鑫尊的意思是对这景象有疑问?”不等白无乾回答,他继续道:“那不如听听您的爱徒怎么说。” 说罢,他转身看向无池宫前的顾泽阳,他脸上的神色早已从惊慌变成了当下的痛苦,只见他哭着脸看向自家师尊,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师尊,您为何不告诉我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您告诉我千蝶咒时可是没有说过他会要了整个修真的命啊!” 白无乾冷脸看着他,嗔怒道:“你竟还赖上了本尊?!逆徒!”他指着顾泽阳,又看向身旁的应淮序。 “哦?竟是如此?”温时卿饶有兴致地说着,看向顾泽阳:“扶光仙尊与你说了什么竟让你不惜代价偷走卷轴?” “他……”顾泽阳正准备开口,却被白无乾上前打断:“仙尊这是何意?竟是觉得我也有罪了?”说着他看向应淮序,悠悠说着道:“比起我,玉尘仙尊一直护着他,倒是让人很难不多想。” 说着他转身看向众人:“诸位觉得呢?” 一群人沉默不语,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温时卿轻笑了一声,淡淡道:“若是本尊不护着,也不知这真正偷卷轴的人何日才能抓到?” 说着,温时卿的脸色冷了下来,凛然说道:“况且,本尊乐意护着谁又与你何干?” “你这是被这魔头迷晕了头!”一个身着玄夜宗家袍的弟子在人群中大喊道,“枉为仙尊!”身旁的一群人也跟着喊了来。 “枉为仙尊!” 温时卿对这招毫不在意,倒是身旁的应淮序听不下去了,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片刀刃,陡然朝着带头的那个弟子飞去,看看落在他的脚前。魔尊应淮序的刀刃从不失手,这是在给他下马威他不会不知道,怯懦如他立马就噤声不语。 宣亦毫不在意当下的场景,继续说着正事:“顾仙君既然有心解释,不如先解释解释这人吧。” 说罢,宣亦拿出储物袋,一束灵力从中窜出来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谢如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时,对上了白无乾的目光,连忙喊了一声:“仙尊。” 白无乾一瞬间瞳孔骤缩,手已经碰到了剑柄上,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卸下面前人的项上人头,但又碍于什么迟迟没有出手。 “这位弟子名谢如,经清查司调查,谢如是顾仙君昭和十一年从宁通山带回来的。”宣亦神色淡然地阐述着:“昭和十五年,玄夜宗外门弟子谢如因盗窃化宁宫禁书被抓,当夜被关入狱却意外被杀,从此千蝶咒卷轴不见下落。” 顾泽阳听着她的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玄夜宗给清查司的卷轴上记载的,那么谢如又是如何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呢?” 宣亦话音刚落,谢如就继续说了:“我根本就没死!是顾泽阳让人给我下了蝶咒!让我去了长都港当司马如。” 温时卿适时开口:“不知这长都港的司马家,你想用来干什么?似乎这场蝶疫就出自司马家的司马如吧?可笑的是,司马如,也就也是从前的谢如,到现在都还活着。” 顾泽阳准备开口时,白无乾突然道:“为师当年以为你一心只求上进,才会来问本尊这术法,没想到你竟是为了如此!你与当年的殷书华又有何不同?” “本尊真是罪该万死,徒弟们一个个都是干出伤天害理之事的鼠辈!” 温时卿闻言挑了挑眉,神色如同看戏的人,问:“不知当年发生过何事?” 顾泽阳叹了口气,垂眸轻声道:“事已至此,我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说着,他抬头看向白无乾,勾着嘴角问道:“还记得那一年吗?师尊。” 顾泽阳说的是那一年,显塬镇结界出现漏洞的那一年。 殷书华因为一己之私不惜打开显塬镇的结界,顾泽阳即使赶到阻止一切,杀妻证道。那一年,也就是昭和十五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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