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仙尊想让我说什么?”他边说着把姜有仪轻拉到自己的身后。 “玉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应淮序……”玲娘神色不安,忍不住开口道。毕竟应淮序是她喊来的。 可站在她身旁的方恒煜却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虽然玲娘不知道旁这位是谁,甚至有些被陌生人碰了的不爽,但她确实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仙尊,你看他连狡辩都不愿意,他还有什么能说的!”谢如在旁边大喊道。 温时卿没理会谢如,轻笑一声答应淮序的话道:“是不愿意狡辩吗?还是……”话音未落,一道利刃如同光一般飞速滑出,直指应淮序。 温时卿瞬刹那间瞬移到了应淮序的身侧,在他的耳边轻声继续道:“辩无可辩。” 温热的呼吸洒落耳廓,应淮序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拉住身后的姜有仪把她朝玲娘推去,几乎是一瞬间转身凭借灵力接下温时卿的剑。 剑和灵力碰撞出刺眼的光,惹得旁观的人偏开了头。 温时卿再度发力,剑意横生与灵力相冲。说时迟那时快,应淮序被巨大的冲力逼得不断往后退,他召出剑蓄力插在了身旁的树干上,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温时卿适时收起剑,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的人。 应淮序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嘴角浸出一丝血一字一句道:“辩无可辩。” “你看仙尊,他承认了!唔……”谢如追上去说道,却被身后地方恒煜一个禁言咒堵住了嘴。 温时卿转身睨了一眼被下了禁言咒的谢如,给了方恒煜一个赞许般的眼神,转回头继续看着应淮序,冷冷道:“魔尊可知如若本尊将你交给清查司,你的下场会如何?” “洗耳恭听。”应淮序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以为灭临顺门满门是怎么样的罪?”温时卿直言道,嘲讽的语气毫无掩饰:“蝶疫是什么样的罪?”银白的剑柄被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发力时关节处泛白带着淡淡的粉。 应淮序盯着他握剑的那只手,喉结动了动,又听温时卿继续道:“还是你觉得离了玄夜宗,成了魔尊,修真界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仙尊谬赞,在下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应淮序手腕陡然发力,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手上的剑便急速飞了出去。只是,那剑指向的并不是温时卿,而是站在他身后的谢如。 谢如被朝自己飞过来的剑吓破了胆,当即往后退着跌倒在了地上,眼看剑锋就要到自己面前,谢如在地上爬着要跑,被身旁的方恒煜一脚踢开,反手召出剑接住了飞驰而来的那一剑。 剑身对上锋利的剑锋撞出四溢的灵力和火花,方恒煜用力扶着剑,温时卿拿出那把通体银白的扇子甩了过去。方恒煜见状迅速收了剑,应淮序的剑被银扇侧面一击,朝着他飞了回去。 姜有仪趁乱一把拽住玲娘直接瞬移到了应淮序的身旁,扭头对接过剑的应淮序说:“阿蘅你放心,他们不信你我和玲娘信你。” 应淮序闻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和玲娘先走,不用担心我……”他弯腰在姜有仪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温时卿淡然地看着对面的二人,紧握地剑松了松。谢如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跑过来,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不知道再说什么。 温时卿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三人站在崖前,身后的大火早已熄灭,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那群戴异形面具的人也早就消失无踪。 玲娘猛地撤下了脸上的面纱,腰间的软剑陡然间指向这边。 温时卿看了一眼应淮序,又看向玲娘,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单手持剑恶狠狠道:“方恒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 温时卿一时无语,瞥了一眼身旁还在易容的方恒煜。方恒煜请叹了口气,褪去了易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姜有仪有些惊讶,没想到修真界第一名门的掌门竟也在这儿,不禁有些发怵:“阿蘅,这些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他们凭什么……” 没等姜有仪说完,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应淮序盯着温时卿的眼眸面不改色道:“是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阕山蝶术(十二)【倒V开始】 得寸进尺地倚在了他身上 十七年前, 应淮序叛离玄夜宗改修魔,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几年前在仙门大会上夺魁的那个玄夜宗掌门徒弟,明明天赋异禀实力超群, 却叛离宗门改修魔道,任谁也不能理解之中的原因。 紧接着次年, 临顺门满门被灭, 临顺门掌门临死前给其他宗门传了传音符求救。众仙门赶来时,见到的是应淮序一剑杀死了临顺门掌门的小女儿。 一群修者同他殊死搏斗, 最终也没能抓住他。应淮序消失无踪,临顺门灭门之事不了了之。应淮序再次露面时, 早已成了臭名昭著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应淮序说辩无可辩, 他确实是辩无可辩,若是还有辩解的余地, 当年也不会是那样的场面。 “魔尊好大的口气。”方恒煜厉声说道, 当年之事他也有目共睹, 对于临顺门的灭门实在是痛彻心扉。 应淮序闻言并不恼, 反倒是好笑地问:“那方掌门怎的又不敢以真容见人?又是在心虚什么?” 方恒煜被他问得语塞, 温时卿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心说你也是个事多的。长袖下手腕骤时发力,温时卿单手握剑, 剑柄在手上一转, 剑锋便冲着对面的三人飞速而去。 姜有仪和玲娘瞪大了眼, 显然没想到温时卿会继续出手。两人很快反应过来,霎时做好了防御的打算, 却在剑锋即将此过来时被一阵强悍的灵力护住。 剑锋指向站在原地的应淮序, 姜有仪大喊:“阿蘅!”温时卿强悍的结界却传不出一点声音。 应淮序不慌不忙地看着直指自己的剑锋, 只见那剑在见近在咫尺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剑在刚碰到那屏障的瞬间立马被温时卿收回了手里。 温时卿被应淮序这种被动至极的打法激得有些恼怒,收回刚才不痛不痒地一剑,运气灵力对着面前的人毫不留情狠狠一击。 应淮序这次没有站在原地,而是被那骇人的招式逼得节节后退,始出瞬移术的一瞬反击了回去,才堪堪接住了这一招。 温时卿直接瞬移到了半空中,与应淮序面对面对峙。不等应淮序做出什么反应,温时卿毫不犹豫地又打了过去。 尽管应淮序始终收着,他也丝毫不顾忌,直接逼得对方节节败退。 谢如见两人在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猛地挣开了被方恒煜下的禁言咒,径直朝着断崖边走去。 站在一旁的方恒煜正欲将人拦住,却被温时卿传来的心音符止住了动作。 应淮序一直收敛着打,被温时卿伤了不少地方。温时卿分心看了一眼地上的谢如,应淮序便趁机与他近身,薄薄的刀刃抵住锋利的剑刃,他凑近温时卿的耳畔,薄唇翕合不知说了句什么,最初叫藏不住笑意。 然而这样的场景在地上站着的人眼里却如同两人在近身搏斗,玲娘看着面前的场景心说两人又犯什么疯病,打得不可开交。 温时卿听见应淮序说的话,轻笑了一声,陡然松开手里的剑,徒手接过那一片薄薄的刀刃。应淮序见状,霎时收住所有的灵力,眉心紧蹙看向温时卿的手。 温时卿伺机蓄足力,就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狠狠一击朝应淮序打去。后者毫无防备被击中,巨大的冲击向二人袭来。应淮序因为收了灵力而被击得撞上了崖壁上。 温时卿则悬在半空中微微后退了几步,安然无恙。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崖边的谢如陡然拿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刺去。姜有仪看着面前的场景,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正欲继续看下去,却被身旁的玲娘遮住了双眼。 方恒煜看向谢如,只见他扔了手中的匕首,不知从何处运起一股强烈的灵力直击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溅,恶臭瞬间弥漫在空气里,白色的蠕虫几乎是一瞬间化成成千上万的红蝶。 不仅如此,原本在不远处的半空中飞舞的红蝶像是被这边新生的红蝶吸引,径直朝着这边的蝶群直冲而来。数不清的红蝶在空中飞舞,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谢如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再次刺向自己的手腕。猩红地血沾满刀身,谢如握住匕首陡然间将那它朝着应淮序扔了过去。 那一刹那,数不胜数的红蝶似着了魔一般循着匕首的方向飞了过去。 见况,方恒煜召出剑瞬移到了半空中,玲娘见结界开始弱化,直接一击将其击碎。姜有仪崩溃大喊: “阿蘅!!” 玲娘径直上前一脚踹翻了正欲逃跑的谢如,一个咒术绑住了他手腕上恶臭的鲜血。谢如奋力挣扎,与玲娘扭打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半空中站着的温时卿但手握剑朝着蝶群的方向飞过去,对面刚撞在崖壁上的应淮序骤时起身,直冲着面前的蝶群而去。 另一侧的方恒煜也紧跟而来。 三人同时单手持剑柄,剑身竖直在身前,另一只手运足灵力注入剑身中。红蓝白三色的灵力一瞬间散发出巨大的光,刺得在下面观望的姜有仪闭眼偏开了头。 三人灵力相同,以剑媒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无数的红蝶席卷而来,无形的阵法将朝着应淮序扑面而来的红蝶包裹其中,红蝶在其中乱窜,撞得阵法泛出淡淡的光。 温时卿在另一侧单手召出了银扇,他一手握着剑,扇子在另一只手上转了一圈稳稳被握在手中。温时卿捏住扇子猛地一扇,阵外的红蝶便被尽数吹进了阵中。 应淮序伺机始出咒术,似枯叶一般燃烧着的刀刃朝着阵内飞去,阵内成群乱撞的红蝶被利刃割破倏然间燃烧了起来。 飞刀接连不断地进入阵内,直至应淮序停手,温时卿收扇的一瞬间,三人一同使出术法,身形不断移动在阵的周围,不同色的灵力化成千丝万缕围绕在正在熊熊燃烧的蝶群外。 终于。 阵成。 三人落回地上,许是怀着一丝刚刚将人打伤的愧疚,温时卿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在他身旁落下的应淮序。谁料,身旁的人直接得寸进尺地倚在了他身上。 与此同时,原本同谢如打得不可开交的玲娘陡然一击打在对方弱点上,旁观的姜有仪纵身而去,持剑一击将谢如击倒在地,一道捆仙索随之将其束缚,跌倒在地。 温时卿看着狼狈地躺在地上的人,微微偏头和倚在自己身上的人用气音轻声说道:“你再多靠一会儿可能就没那么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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