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资质也只是当了个小门派的普通弟子,和能够以一己之力轻松杀死那些凶兽的顾泽阳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尽管如此,谢如在穿上玄夜宗家袍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一定可以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强大,去杀遍世界上所有的凶兽,为阿姐报仇。 来到玄夜宗后,谢如很久都没有再见过顾泽阳。他每天努力地修炼学习,成了外门弟子里最勤奋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通过玄夜宗的考验,成为玄夜宗的内门弟子。 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了,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如在外门一点点成长,终于在到玄夜宗的第三年获得了参加入门考试的机会。谢如过五关斩六将,一直挺到了最后。但是外门弟子能进玄夜宗的名额只有两个。 一直到了最后的殿试上,那个佩戴着掌门令牌的男人坐在大殿的正中间,问:“你是为何想成为玄夜门的弟子。” 谢如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我要杀遍这世间之恶,为阿姐报仇。” 那天殿试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路胜出的谢如没能晋选。听闻结果的谢如愣在原地,站在身旁的弟子唏嘘着离去。 他看向坐在掌门不远处的顾泽阳,顾泽阳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坐在另一侧的应淮序更是殿试结束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谢如一直等到大殿上地弟子都走得所剩无几,他才追着顾泽阳走了出去。 谢如找道顾泽阳的时候他正在和自己的道侣闲谈。顾泽阳作为玄夜宗掌门的大弟子,年纪自然已经不小,早在许多年前就和同门的女修殷书华结成了道侣。这是谢如第一次见到顾泽阳的道侣,尽管从前在外门就时常听人说起,在见到二人时还是有些好奇。 谢如就站在不远处,顾泽阳和殷书华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交谈,两人坐得不算太近,说话时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但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 谢如相等殷书华走了之后再去找顾泽阳,没想到顾泽阳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存在。 “谁在那里!”顾泽阳手中的白瓷杯倏然飞向谢如,吓得谢如连忙跑了出来。 “顾师兄,殷师姐。”他走到二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喊道。 “原来是今天殿试上的那个弟子。”殷书华应了一声,温声说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小师弟。” 谢如见旁边的顾泽阳不说,有些紧张,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顾师兄,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选上。” “能力不足,太心急了。”顾泽阳中肯地答道,说话不带半分感情:“继续努力。” 他好像根本就是忘了谢如,忘了自己从深林里救回来的人。听他这么说,谢如就更着急了:“我会继续好好修炼,努力入选的!” 听见他的话,顾泽阳轻轻点头起身离开,身旁的殷书华紧随其后,走前还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笑着对他说:“加油喔,小师弟。” 谢如在顾泽阳这里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明明在今天除了殿试之外的所有比试里都是佼佼者。他决定去找掌门试试,万一只是因为什么误会,掌门才没有选自己。 玄夜宗的掌门白无乾,也就是传说中的扶光仙尊,都说他为人和善,事情总回有转机。 谢如斗志满满地去了掌门的庆华院,势必要在掌门的那里淘到一个说法。没想到的是,他甚至没有进庆华院的机会,看门的弟子说什么都不让他进。 好巧不巧,被拦在庆华院外的谢如竟碰上了从院子里出来的应淮序。尽管谢如只见过他一次,却依旧可以一眼将其认出。 谢如上前想抓住走出来的人,却在离那人不到半尺的时候被弹开,狠狠地摔到地上。谢如吃痛,捂着屁股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旁边看门的弟子忍不住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谢如有些恼怒,却不敢在应淮序面前随意造次。他只能硬着头皮恭恭敬敬道:“应师兄,我想见一见白掌门,你能带我进去吗?” 应淮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平白生出几丝严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掀冷冷道:“你想去找他理论?” 听见他的话,谢如愣了愣,明显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甚至还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淘汰。 于是他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凭什么我没进,我明明一直是第一,我要来找掌门要个说法。”说着,他抬眸看向了对面的人。 应淮序看他的眼神不见波澜,让谢如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不等他为自己刚才鲁莽的发言做出解释,他就听对方说道:“你若是能接住我一剑,那我便让你进内门。” 谢如闻言欣喜若狂,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成为内门弟子后步步高升的场景。所以在他败在应淮序轻轻一剑下时,谢如愣愣地靠在庆华院的石狮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成了外门里的佼佼者,便开始觉得自己和那些内门弟子本质上没有区别,更忘了应淮序在整个玄夜宗的能力究竟有多骇人。 “你现在还觉的自己有进内门的资格吗?”应淮序收起剑,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别忘了当初顾泽阳带你回来是为什么。” 说罢,应淮序转身扬长而去,独留谢如躺在原地,心中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知道自己远不止当下这点能力。 “阿蘅,你原来那么凶的吗?”听完谢如的回忆,姜有仪不合时宜地感慨道。 “他现在也不温柔。”玲娘冲应淮序弯了弯眼睛,对方却丝毫不受她影响。 “所以你就记恨上了所有人?”温时卿微微眯眼,打量着谢如,神色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谢如连连摇头否认:“没有。” 应淮序看了一眼温时卿,转头淡淡提醒道:“如若没有记恨,那为何你第二年就在没有参加内门的竞选?” 玄夜宗这样的竞选每年都有,应淮序清楚地记得那年没有谢如。 “我……”谢如一时语塞。 温时卿并不着急这个问题的答案,比起这个他有更想知道的。 “你去找顾泽阳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像对你并不熟悉,快把你忘了。”温时卿眉心微蹙,慢慢回忆着:“但是应淮序却记得你。” 因为应淮序对他说,不要忘记顾泽阳当初为什么带你回来。 所以明明只见过谢如一次的应淮序记得,为什么救人的顾泽阳就不记得?顾泽阳作为玄夜宗的大弟子,哪方面都不可能太差,自然包括记忆力。 谢如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可能本来没打算救我吧。” 温时卿对此不置可否,眼神看向了旁边的方恒煜,就在刚才方恒煜给他传来了一个心音咒。心音咒的内容让温时卿有些意外,但他面上的表情毫无波澜。 “继续说吧。”温时卿朝谢如抬了抬下巴,“说你究竟是怎么从谢如变成司马如的。”这才是这件事的关键之处,不过方才谢如说的那些倒也还算有用。 “等等!”姜有仪突然举起手,问道:“那边的那群人怎么办?难道就放任他们烧死那些中蝶咒的人吗?” “他们今天没找到人,等到天亮就会走。”应淮序和她解释道。 头一次见魔尊这么贴心地给人解释,温时卿不禁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况且姜有仪喊她阿蘅,这么亲密的称呼,想必两人的关系必定不简单。 应淮序原名叫什么?应清蘅吗?原著里专注男主事业,压根就没对配角做太多的描写。导致温时卿现在举步维艰。 他背心唾骂着作者,边接着应淮序的话说:“那些红蝶不是刚形成的,是他们燃气的那一笼大火吸引来的。” 他们燃烧的不是普通的树木,从傍晚开始温时卿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特殊的气味。在看到火堆后更是证实了心里的猜想。 “当务之急是解决蝶疫的源头。”玲娘正色说道,上前一把揪住了谢如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司马如,或者说谢如。” “我问你,司马家放粮的那天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的手笔!”只要提到司马如爆体而亡的那天,玲娘的情绪就会有些失控。 温时卿默不作声地看着二人,方恒煜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轻轻点头收回目光,却发现应淮序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 温时卿懒得理会,继续听着谢如的回答。 “咳、咳、、”谢如咳嗽着说:“我……不知道。”脖颈上的衣襟骤然收紧,他感觉到脸上的那朵忍冬隐隐发烫,他连忙解释道:“但是、我、我大概知道是谁!” 衣襟上的手骤然松开,玲娘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神色凛然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比起忍冬印记,我可以让你直接变成众人眼里的司马如。” 谢如脑海里出现爆体而亡的场景,不禁咽了咽口水妥协道:“我说,我都说。”
第24章 阕山蝶术(十) 应淮序一直是个高傲至极的人 谢如进玄夜宗的第四年,修真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显塬镇结界松动,恶灵凶兽大肆出没,闹得整个显塬镇人心惶惶,受伤的人也不计其数。显塬镇的结界是当年斩天道后,玉尘仙尊连同仙门百家一同设下的。 这一道结界将当年修真界大乱时,伺机而动的恶灵凶兽都封印在了里面,百年来由各家轮番镇守,不敢有一丝松懈。 然而就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结界,却在玄夜宗镇守的时候除了差错。谢如只是外门弟子,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细节,只知道玄夜宗最后调查这件事得到的结果。 所有人都说,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玄夜宗掌门首徒之妻,殷书华。她为一己之私私自破坏结界,才导致了显塬镇的动乱。而顾泽阳,作为玄夜宗掌门首徒,杀妻证道,凭一己之力修补结界。 此事经清查司盘查无误后,玄夜宗的这件事就此告终。而杀妻证道的顾泽阳一时引起了修真界的众说纷纭。 谢如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的,就算杀妻证道才是正义之举,这个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顾泽阳身上。 顾泽阳同殷书华是同一年进的玄夜宗,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是外人不可估量的。 况且谢如不会忘记,当年顾泽阳把自己从宁通山救回玄夜宗时时何其的温柔,在自己伤心欲绝的时候温声安慰自己。他实在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一身正气温柔至极的人,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但他又思及去年殿试的时候顾泽阳对他的态度,谢如多少又有些怀疑。新一年进内门的考试在即,谢如忙着准备比试,顾不得那么多,没几天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顾泽阳亲自找到他。 那天,谢如正在练习新学的剑术,有同门前来和他说顾师兄找他的时候,他一时间欣喜若狂,立马将剑收进剑鞘,匆忙敢去见顾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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