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听着语气有些沉闷,眼前的人看起来情绪不佳。 “上来吧。”玉沉璧放下书,预想到接下来可能又得哄他,朝床榻里侧靠了靠,给景松腾出位置。 “嗯。”景松在玉沉璧身边躺下,转头拥住了玉沉璧,而后将灯盏挥灭。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两个人挨得极近的心跳声,和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青年人的心跳很快,昭示着他此时的紧张,玉沉璧定定凝视着他,等着景松开口。 玉沉璧已经做好准备要哄景松了。 没想到景松久久却没有说话,久到玉沉璧以为,景松已经睡着了…… “师尊,”景松忽然将玉沉璧搂紧了,语气里带着莫大的恐慌,“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青年人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玉沉璧猜测,祁连氏太过神秘,景松这孩子的安全感不高,应该是被今晚的事吓到了。 玉沉璧抚摸着景松的头发,很是认真的回答他,“不会。” 景松嗓音发颤,“祁连呢?你会不会回祁连?还会不会回来?我没有祁连氏的通行令,如果你走了,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玉沉璧被这一连串的发问砸得有些蒙,笼统地解释了一句,“为师如果去祁连,也会带你一起去。” “真的吗,师尊?” 景松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将他自己放在了极尽卑微的状态,似是在朝玉沉璧摇尾乞怜,“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 “为师保证,绝对不会……嘶。” 玉沉璧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是景松一口咬在了玉沉璧的肩头,留下来一道很深的齿印。 以及景松的一滴泪珠,滑进了玉沉璧的衣领里。 玉沉璧温声安抚着他:“松松,你什么也别多想,为师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了。” 景松将整张脸埋进玉沉璧的怀里,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你不能不要我,师尊,我离不开你的。” “松松,早点睡吧,”玉沉璧轻拍着景松的后背,“所有你想知道的,为师明日全都告诉你。” “好。”景松搂紧玉沉璧的腰,又赌气似的开口,“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走。我要一直缠着你,缠你一辈子。” —— 翌日,晨。 玉沉璧靠坐在床头,推了推怀里的人,“松松,你起来。” 景松伏在玉沉璧怀里,侧头枕在玉沉璧的腰腹间,“我不。” “为师本姓祁连,不是修真界中人。”玉沉璧对他一向纵容,抚着景松的脸缓声开口。 “但是祁连这个姓氏太过招摇,而且祁连古族也有祖训,不允祁连古族的人在外以祁连氏自居,所以我为我自己取的玉姓。” “祁连古族究竟是什么来历?” “祁连古族可追溯到上古时代,是最早的六界之一,以法阵绝学出名。后来修真界中迭代发展,萌生了各大门派,祁连古族适应不了新的规则,也就退出了修真界。” “师尊,我听谢公子说,祁连氏如今生存在无妄界和修真界的交汇处,无妄界又是什么地方?” “一处混沌之地,不归六界之中任何一界管辖,算是独立六界存在的世外桃源。” 景松抬头看向玉沉璧,“师尊,你还有其他亲人在吗?” 玉沉璧微笑摇头,“我的父亲,只有我与兄长二子,我那一代人丁稀少,新任族长之位落在了兄长的头上,兄长的后代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愿一辈子拘束在祁连,从我来了修真界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谢霄是兄长的后代。” “师尊这一脉算是绝代了啊。” “确实是。”玉沉璧抬起手指,点了点景松的鼻尖,“你是孤身一个人,为师又何尝不是?松松,为师也只剩你了。” 景松亲吻着玉沉璧的指尖,“我和师尊相知相守,师尊不是孤身一个人。” “所以松松,你别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你是为师唯一的家人。” 景松日复一日的帮玉沉璧按摩,木月白也来帮玉沉璧施针过几次,时间久了也终于看见好转。 玉沉璧终于是能下地了。 景松搀扶着玉沉璧走路,师徒二人举止亲密,一起在挽月山里散步。 云柏注意到他们二人,看向旁边明显已经脸色阴沉的殷柳,“师尊和景师弟,现在都已经这么光明正大了?” “师尊被景松蛊惑得鬼迷心窍,已经开始不避人了,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全东岳山派公开了。” “殷师兄,你也不管管?” “没办法,师尊现在只认景师弟,听不进我说的话。”殷柳气恨恨的想,“我迟早有一天得把师尊偷出来,让景松也尝尝走投无门的感觉!”
第115章 战损版玉仙尊:哐当一棍子! 之后,云柏也格外注意玉沉璧和景松。 再之后,云师兄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再到愤怒,最后变成了木然。 师尊和景师弟,亲近是真不避人! 但其实,玉沉璧还是要脸的,不要脸的是景松。 玉沉璧还在病中,白日容易精神疲累,景松不愿让他整日在屋里闷着,整日拉着玉沉璧在挽月山散步,又注意到了云柏时刻监视的目光—— 周围四下无人之地,景松飞快在玉沉璧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玉沉璧无奈揉了一把景松的脑袋,半分要生气的征兆也没有,甚至十分好脾气道:“这不是在咱们屋里,松松你注意一点。” 景松亲密挽上玉沉璧的胳膊,得寸进尺朝玉沉璧扬起灿烂一笑。 “师尊,周围没人。” 青年人挑衅的目光落向玉沉璧的身后。 身后不远处的某处隐蔽之地,某人捏紧了拳头。 —— “殷师兄!” 云柏怒气冲冲推开殷柳的书房门,哐当一声巨大声响惊起殷柳,来人怒色狰狞大喘着气,双眼瞪得老大犹若铜铃,撸起衣袖肌肉耸动,不知道要去打谁。 被气狠了的某人在殷柳面前来回踱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师尊偷走?我帮你。” 相较云柏,殷柳神色从容,俨然是打击受多了也就习惯了,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景松虽然过分了些,但也是有分寸,不会让师尊在外丢面子,云师弟你也就别再较真了。” “殷师兄!”云柏非常不满意他的这个回答,双臂砰的一声撑在殷柳的书桌上,一字一句恨不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受不了他们两个了!” 殷柳耸肩,“师尊喜欢,这没办法。” “殷师兄!你怎么回事?” 云柏对殷柳的这般态度更是生气,怒声质问殷柳,“你不是向来不待见景师弟吗?如今竟怎么也纵容他欺负师尊了?” 殷柳反问,“我确实不待见景松,但是云师弟,你想惹师尊不高兴吗?” “我管不了了!” 云柏大手一挥,目眦欲裂越想越气:“那是我师尊!我德高望重的师尊!如今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欺负了!甚至还发生关系上床了!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殷柳平静地看着发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是神仙,就应该待在天上,只可远望不可靠近,更不应该沾染上儿女情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柏攥紧拳头,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嘴角边咧出了冷冷一笑,“景松,他该死!” 殷柳吓了一跳,他顶多是不待见景松,却没想到云柏居然起了杀心。 “云师弟,你别太过了。”殷柳劝他,“你如果杀了景师弟,师尊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就让师尊和景松再也见不到面!”云柏看向殷柳,“我把师尊藏起来,你把景松赶出去,等时间一长,师尊对景松的感情也就消散干净了。” 殷柳点头,似是在计算此事的可行性,而后又开始犯难了,“师尊和景松整日形影不离,如果想把景松单独赶出去,估计不太可能。” “殷师兄你别忘了,师尊现在正病着,景松他若还有良心,就不应该让师尊陪他一起奔波!”云柏阴恻恻道,“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师尊藏到一个景松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殷柳把一份卷宗推到云柏面前,勾了勾嘴角:“你去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多谢殷师兄。”云柏的火气这才稍稍平息,“事不宜迟,我走了。” 篱笆小院。 师徒二人已经回来了。 玉沉璧半躺在藤椅里,景松站在身后正帮他按揉肩颈。 云柏在此时突然造访,不甚好脾气的把卷宗扔在景松面前,“景师弟,这是殷师兄让我送来的。” 卷宗落在地上,面对云柏这般嚣张的态度,景松愣愣的看着他。 “云柏。”玉沉璧出声呵斥,眼眸冰冷带着愠怒。 即便是在病中,玉沉璧身为长辈的威严还是有的。 在玉沉璧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云柏的气焰瞬间被削弱,讪讪把地上的卷宗捡起来,“师尊恕罪,是晚辈手抖没有拿稳。” 玉沉璧冷声问道:“殷柳让你来所为何事?” “有一份委托任务……” 玉沉璧不悦打断他,厉声反问:“挽月山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够殷柳使唤的吗,非得要来找景松?” “晚辈不知……”云柏在玉沉璧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师尊生气时大气也不敢喘,“这都是殷师兄吩咐的,晚辈只是负责前来传达。” “既然如此,那为师去找殷柳。”玉沉璧站起身往外走。 “师尊。”景松拉住玉沉璧,软下声音安抚玉沉璧,“弟子去就是了,您别再因为弟子和殷师兄起冲突,再坏了您和殷师兄之间的情谊,不值得。” “你回去告诉殷柳,别想打景松主意,为师绝对不会把景松给他的。”玉沉璧严肃道。 云柏面带笑意点头,“是。” 玉沉璧从云柏手里拿过卷宗,一目十行迅速浏览完,而后才给递给景松,“不算是什么麻烦事,去一趟也无妨。” 景松应下,“有师尊给弟子把关,弟子就放心去了。” “收拾收拾,早去早回,为师……” 云柏及时出声提醒,“师尊,您就安心在山上养病吧。” 景松也附和道:“师尊身体不好,就勿要下山远行了,在挽月山等弟子回来吧。” 玉沉璧“嗯”了一声。 景松当日就下山了。 殷柳和云柏也准备行动。 殷柳遇见难题,邀请玉沉璧帮忙解惑,一个快用烂了的理由。 玉沉璧并未怀疑殷柳,自然是前去赴约了。 殷柳心不在焉的给玉沉璧指出,不停的看向门口等着云柏出现。 直到看见玉沉璧的身后,云柏举着棍子静悄悄的靠近,殷柳错愕睁大了眼,双眸中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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