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阳犹如见了瘟神一般,对秋萧瑟避之不及,愤愤甩开秋萧瑟,“滚你妈的!老子不需要你!” 秋萧瑟好脾气的哄着,“炎阳你别闹,我们回去再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喜欢你。” 夏炎阳把景松拉过来横在两人之间,有景松在这里,夏炎阳也有了底气跟秋萧瑟叫板,“秋萧瑟,你要是敢跟景师弟动手,玉师叔不会放过你的!” 秋萧瑟看景松的眼神瞬间阴冷。 景松有些尴尬,“秋师兄,夏师兄,不管有什么矛盾还是误会,回去再解决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秋萧瑟仍旧不死心,“炎阳,你真不跟我走?” 夏炎阳极其不耐烦,“滚吧!” 秋萧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夏炎阳,神情落寞的先走了。 回到东岳山派后,玉沉璧就把喝花酒的五个人都赶去了问罪台。 看夏炎阳还是难忍不适的模样,玉沉璧有些担忧,曾经无数次噩梦般的亲身体会,他深知这种感觉不好受,更是同情夏炎阳。 “炎阳,我送你去找月白那里吧?” 夏炎阳坚决摇头,“我嫌丢人。” —— 从问罪台结结实实挨过一顿打后,师兄弟五人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云柏突然问起,“你们觉得,师尊罚殷师兄的可能性有多大?” 景松道:“殷师兄是一峰之主,师尊顾忌殷师兄的面子,应该不会让殷师兄来这里受罚。” 五师兄嗤了一声,“师尊爱护殷师兄,怎么舍得罚殷师兄?殷师兄又是一峰之主,这顿罚估计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可能!”景松不信,“师尊既然说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单独放过殷师兄!” 九师兄讥笑,“你若是不信,可以等回了挽月山再看,殷师兄估计都不知道他要挨罚。” 挽月山。 五人刚进山门,就看见殷柳往外走。 景松多嘴问了一句,“殷师兄做什么去?” “师尊让我书藏楼借书。”殷柳道,“景师弟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师尊还在等着景师弟。” 九师兄得意瞥了景松一眼,“我说的没错吧。” 景松心里有点发酸: 师尊对殷师兄的偏爱,有点招人嫉妒。 回了篱笆小院后,景松朝玉沉璧发作,阴阳怪气道:“师尊明明说的是要罚六个,结果挨打的只有我们五个。” 玉沉璧理直气壮,“殷柳掌管着整座挽月山,为师如果真的把他打了,挽月山怎么办?” 景松不满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师尊可不能因为殷师兄是一峰之主,就对殷师兄格外开恩。” “为师已经批评过他了。” 玉沉璧递给景松一瓶药,秉持着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原则,继续哄着他:“只要你以后乖乖的,为师也不舍得把你往问罪台送。” 也不知道这个批评,是不是真的批评。 景松走近玉沉璧,在玉沉璧面前脱下上衣,裸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伤口交错皮开肉绽,正有血珠淌下,看起来甚是吓人。 景松语气可怜,“师尊你看,问罪台的人下手当真是不知轻重,差点打死弟子。” 玉沉璧白了他一眼,“不疼不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弟子日后若是再犯错,师尊不如亲自收拾弟子?”景松讨好的朝玉沉璧笑了笑,“师尊动手可比问罪台的人狠多了,这样弟子也能记得更牢。” 玉沉璧无语的看着他,“脑子有病就去找你木师兄,问罪台可治不了你。” 两日后,夜里。 每次景松挨完打后,玉沉璧都会留宿他几日,方便晚上帮他疗伤。 师徒二人都已经睡下了,偏室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止惊醒了景松,也吵醒了玉沉璧。 景松起身前去开门,门外的人让他惊讶,“夏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景师弟,”夏炎阳衣领凌乱,双目惊惧恍惚无神,“我、我能借宿此处吗?” 玉沉璧也从内室出来了,“炎阳,怎么了?” “玉师叔,救救我!”夏炎阳扑通一声跪下了,“秋萧瑟他半夜来文澜山骚扰我,我受不了他了!”
第53章 夏炎阳跑了,秋萧瑟疯了(上) “炎阳,进来吧。” 玉沉璧让夏炎阳进门,而后吩咐景松,“松松,去给你夏师兄收拾客房。” 景松应了一声“是”,转头出门去了。 夏炎阳还是惊魂不定,玉沉璧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温声安抚道:“你既然不想回文澜山,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夏炎阳接过茶杯,茶香氤氲水雾蒸腾,手心里传来发烫的热量,遍体发寒的惊悚总算是稍稍回暖。 “玉师叔,”夏炎阳僵硬的坐在桌边,眼眸垂敛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听他低落开口,“您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玉沉璧平静的看着他,“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炎阳,你不要胡思乱想。” 夏炎阳苦笑一声,满腔苦涩道:“若是我师尊还在,师尊绝对舍不得我受欺负。” 玉沉璧静默了一瞬,“我也是你长辈,炎阳,你还可以来找我。” 夏炎阳悲伤看向玉沉璧,“您是殷师弟的师尊,晚辈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玉沉璧道:“除了殷柳外,我也是你们一众师兄弟的师叔。你既然唤我一声师叔,我就不可能不管你。” 夏炎阳逐渐眼眶红了,声音哽咽委屈,“玉师叔,我想走,我不想面对他。” 玉沉璧微微点头,“想去哪?” “不知道,”夏炎阳又垂下头去,“我若是回夏家,秋萧瑟知道后必定会追去,而且还有秋潇湘在,我不想见他们秋家人。” “你可以今晚好好想想,明日我送你离开东岳山派。”玉沉璧声音温和,“你既然对萧瑟无感,出去躲他一段时间也好,等彼此都冷静冷静,你再回来也不急。” 说这话时,玉沉璧心里有些感慨。 曾经的他与现在的夏炎阳同病相怜,当年他若是能逃离魔宫,那个修真界的最后是不是还有转圜余地? 夏炎阳突然掉眼泪了,“怪不得殷师弟说您好,晚辈也想当您的徒弟。” 玉沉璧轻笑一声,“你若是当我徒弟,文澜山就没人了,你师尊最为重视你,我怎么好意思抢他的得意弟子。” 不过多时,景松回来了,“师尊。” 玉沉璧拍了拍夏炎阳的肩,“天色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夏炎阳站起身,朝玉沉璧拜了一礼,“多谢玉师叔。” 待夏炎阳出门后,景松凑到了玉沉璧身边来,“师尊真打算送夏师兄走?” 玉沉璧看了一眼,别有意味道了一句,“你听得到不少。” 景松连忙辩解,“师尊别误会,夏师兄心情不好,师尊又在开解夏师兄,弟子怎么好意思进来打扰。” 玉沉璧往里屋走,“早点休息吧。” “师尊能不能听我一言?”景松跟着玉沉璧,“夏师兄这般逃避感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玉沉璧看向他,“继续说。” 景松道:“师尊有没有想过,您虽然成全了夏师兄,但秋师兄怎么办?您不只是夏师兄一个人的玉师叔。” “他和炎阳的感情问题,得靠他主动解决,我不会插手。” “师尊您有没有发现,您虽然说着不插手,但是您已经默认在帮夏师兄了。” “萧瑟有错在先。”玉沉璧淡淡道,“他不该强迫炎阳,怨不得炎阳要走。” 景松叹了口气,点明玉沉璧的心思,“师尊,您带入您自己了。” 玉沉璧的脸色蓦然阴了。 “您偏心夏师兄,是因为夏师兄如今的境地和当年的您像,您也想送夏师兄走。” 一杯茶水直接朝景松的脸泼去,察觉到玉沉璧生气了,景松讪讪闭嘴了。 “砰”的一声闷响,玉沉璧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景松心里颤了一颤,温热的茶水顺着脸颊流下也不敢去擦。 玉沉璧冷声道:“既然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滚回偏室睡去吧!” “师尊,弟子知错。” 景松看见角落里的戒鞭,主动拿过来跪下举过头顶,“是弟子失言,弟子不该提起师尊的伤心事,师尊别生气,要不再打弟子一顿解气吧。” “……”玉沉璧神色复杂,狼崽子正是根正苗红,玉沉璧不舍得跟他生气,“起来吧,日后不可再提了。” 景松站起来,讨好的搀在玉沉璧身边,“弟子不是故意提起的,弟子只是想为夏师兄多考虑一些。” 玉沉璧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倘若师尊真的送夏师兄走了,秋师兄怎么办?秋师兄已经对夏师兄情根深种,您说的冷静一段时间,不但实现不了,反而还会加重秋师兄对夏师兄的执念。” “那你说怎么办,不然炎阳走了?” 玉沉璧深以为然,白眼狼都敢铤而走险找上景松,秋萧瑟不排除也会满修真界找夏炎阳,万一再情绪失控伤到夏炎阳,他们两个就更不可能有结果了。 “夏师兄肯定要走,师尊不如瞒着夏师兄,把夏师兄的踪迹告诉秋师兄?” 玉沉璧听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景松解释道:“夏师兄修为不高,有秋师兄守着夏师兄,既能保证夏师兄的安全,也有利于他们感情培养再和好。” 玉沉璧带入了一下自己,如果当年他有机会逃离魔宫,终于能远离白眼狼回归正常生活后,又突然发现白眼狼一直在暗处盯着他…… 玉沉璧只觉毛骨悚然,他若是还有灵力,绝对一剑捅死白眼狼。 “你这想法真是荒谬!”玉沉璧怒斥景松,“你只顾及萧瑟,可有为炎阳考虑过?炎阳不喜萧瑟,你这不是害了炎阳吗!” “师尊,您又多想了。”景松无奈。 玉沉璧的心思十分好猜,跟着玉沉璧多年,景松几乎都能猜到玉沉璧在想什么。 师尊和那个谁的矛盾,与秋师兄和夏师兄之间的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 “秋师兄和夏师兄有感情基础,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只是夏师兄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进了内室,景松帮玉沉璧宽衣解带,“要不这件事我来处理吧,师尊您都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别再拆散了夏师兄和秋师兄。” 身为长辈的威严被挑衅,玉沉璧当即反驳了回去,“谁说为师不懂?为师见过其他的道侣。” 景松笑出了声,“经历过和见过是不一样的,师尊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为师怎么不懂……”玉沉璧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松松,你有喜欢的人了?” 景松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162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