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山派,挽月山上。 “老祖宗。” 不只是谢霄一个人来找他了,祁连慎也来了,父子二人上前朝他拜了一礼。 看见祁连慎在这里,玉沉璧想起之前交代祁连慎的事,邀他们二人进了篱笆小院,“进屋说吧。” 玉沉璧把景松放进里屋,“你好好休息,为师一会让木月白来给你看看。” “师尊,我没事。”景松站起下地,挽住玉沉璧的手臂,带着几分试探意味问他,“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倒也没有。”玉沉璧领着景松出门。 谢霄道:“老祖宗,是父亲找您有事要禀,奈何联系不上您,就找了晚辈。” 祁连慎上前奉给玉沉璧一份卷宗,“您之前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一部分,二哥暴毙一事,确实不是正常死亡,我从二哥一直用药和饮食里,查到了大量相克之物,无毒但是致命,轻易不会看出来。” “罪魁祸首是谁?”玉沉璧拧起眉头,“祁连惊?” “是我的疏忽。”祁连慎忽的叹了口气,“我在查证此事时,不知怎的让三哥发现了,三哥介入此事,帮我查到了之前一直照顾二哥病理的医修,最终确认是医修谋财害命,那医修已经被三哥处置了。” 景松听此露出一声冷笑,“处理的这么快,祁连族长怕不是想隐藏什么。” 祁连慎继续道:“那个医修的家世,我还在继续追查,待有消息后再与老祖宗相禀。” “阿慎,”玉沉璧面色凝重,“祁连惊可有为难你?” 祁连慎道:“二哥毕竟是我的同胞兄长,三哥那边我还是能忽悠过去的。” “这就好。”玉沉璧不放心的嘱咐他,“若是祁连惊要对你动手,你只管来修真界找我,东岳山派能护住你的周全。” 祁连慎苦笑一声,“老祖宗,不瞒您说,在这之前我每次离开祁连氏,都被三哥驳回了,这次我能来修真界,就是和三哥一起来的,若非是我说要见阿霄,否则三哥也没打算放我。” 景松担忧道:“倘若祁连族长真是杀害二公子的凶手,五公子您可要小心了。” 玉沉璧道:“我的府邸留有结界,就是防着祁连惊前去,阿慎你若是出不了祁连氏,就去静影沉璧府,找小核桃和胡嬷嬷,祁连惊应该进不去那里。” 祁连慎拱手拜礼,“多谢老祖宗。” 景松感慨道:“祁连氏的族长,看来是个不安分的主。” 祁连慎道:“祁连古族是曾经修真界的主人,如今却只能存身于修真界的边界,三哥对各大门派鸠占鹊巢一事很不满。” “所以,祁连族长这是要夺回修真界的统治权?”景松顺着祁连慎的话往下说。 祁连慎点头,“没错。” “猜到了,祁连惊一直在修真界捣乱,他那所谓的和谈,实在没有信服力。”玉沉璧面色发沉,“可是祁连氏也有祖训,祁连惊此举恐怕会惹得列祖列宗不满。” 祁连慎道:“前些日子是祁连氏祭祖,三哥给列祖列宗上香时,手里的香断了好几次,恐怕会引来风言风语,三哥之后又在祠堂跪了半个月忏悔罪过,此事才算是平息了。” 景松当即笑出了声,“连祠堂都不给祁连族长面子,祁连族长还是趁早放弃吧。” 祁连慎赞同道:“我也劝过三哥收手,勿要惹得列祖列宗动怒,三哥不听我的,还埋怨我……” 祁连慎说到这里便停下了,眸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瞅着玉沉璧的脸色。 玉沉璧面色绷紧,“你直说吧。” 祁连慎这才继续往下说,“三哥埋怨我受老祖宗蛊惑至深,不想着为祁连氏的发展尽力,却要胳膊肘往外拐,与祁连氏作对,当真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到底是谁。”景松有些不悦,忍不住为玉沉璧辩解,“我师尊才是真心祁连氏发展的,若按照祁连族长这般一意孤行,败坏的是祁连氏的名声,毁的也是祁连氏的前途。” “我已成家也有妻儿,只想安稳度日,祁连氏的内政,我本不想参与。”祁连慎深深叹了口气,“但是三哥有意要开祁连氏与修真界的结界,我的希望恐怕是落空了。” 玉沉璧问:“祁连氏的下一辈,目前都有谁?” “旁系我不知道,但是嫡系里,就阿霄最为年长。”祁连慎顿了顿,继续道:“在阿霄的后面,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公子。” 玉沉璧沉沉“嗯”了一声。 祁连慎拍了拍谢霄的肩头,明白玉沉璧问这话的意思,“阿霄在修真界里既然已经改姓姓谢,我也不想再让阿霄回去了,还请老祖宗能谅解。”
第207章 景松中蛊毒 待祁连慎走后,景松才和玉沉璧说起:“师尊,这位五公子好像不太支持您、拥立祁连霄公子为新族长。” “位高是非多,阿慎身为人父,有顾虑也是应该的。”玉沉璧把景松拉到身前来,两指搭上景松的手腕,带着几分责怪又是几分无奈的语气道:“下次看见祁连惊,你打不过就跑,别逞能。” 景松闷头靠进玉沉璧怀里,一手攀上玉沉璧的肩头,“那位祁连族长的修为不低,弟子确实是打不过。” “你怕什么,还有为师在。”玉沉璧揽住景松的后背,抚摸着他的头发,“为师已经给月白传去消息了,你再进去歇会吧。” 景松摇了摇头,“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你陪我吧。” “为师哪里也不去,你不用把为师看的这么紧。”玉沉璧哑然失笑,把景松拖进里屋去躺下,“听话,睡一会吧。” “嗯。”景松手里拉着玉沉璧的衣角,沉沉闭上了眼。 木月白来的也很快,已经许久不见玉沉璧和景松了,此时看见也有些惊讶。 “玉师叔,景师弟出什么事了?” 玉沉璧道:“应当是没什么事,受到混沌力压制了,有点内伤。” 木月白上前为景松检查,很快眼眸垂敛下来,看的玉沉璧心里一紧,“怎么了?” 木月白低声道:“景师弟的体内被下了蛊毒,正在蚕食景师弟的修为,进一步会吸食景师弟的血肉,将景师弟彻底掏空殆尽,才会离开景师弟的身体。” 木月白的声音越来越低,抿了抿唇观察着玉沉璧的脸色,果然就见玉沉璧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能做出解药吗?” 木月白道:“我看这道蛊毒,不像是修真界的东西,亦不像是魔界的东西,晚辈恐怕无能为力,您不如去找一找下蛊之人?” “知道了,我想办法吧。”玉沉璧心里冷笑,祁连惊居然还敢将他一军。 “玉师叔,您千万别丧气。”想起玉沉璧之前天天消沉的模样,木月白更担心他,“现在景师弟还好好的,我们还能一起想办法,景师弟不会有事的……” “你回去吧。”玉沉璧摆手打断木月白的话,“松松这里,还有我照顾他。” 木月白的话,玉沉璧并未透露给景松,依旧如往常一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夜篱笆小院歇下后,玉沉璧静悄悄起身出门了。 东岳山下,迎客酒楼。 “老祖宗,晚辈等候您多时了。”一袭紫衣起身行礼,祁连惊温和笑道,“您居然还能想起晚辈,晚辈真是感到莫大荣幸。” 玉沉璧面色冷淡,半分不想与他多言,“蛊毒的解药。” “这道蛊毒,晚辈本来打算给您用的,您是修真界的第一仙尊修为高强,不在晚辈能掌控的范围内,晚辈不敢不惶恐。” 祁连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仿佛真是一个谦恭的小辈。 玉沉璧冷眼睨着他,“掌控不了本座,所以你就伤害无辜?” “您怎么能说那位景公子是无辜呢?”祁连惊道,“前些日子祭祖,晚辈看见了族谱,那位景公子可是赫然在列。” 玉沉璧冷冷看着他,一言未发。 祁连惊的笑脸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一片讽刺之意,“您说您已经成家,晚辈实在好奇,没想到竟是景公子,师徒变道侣——师徒乱伦,修真界里德高望重的第一仙尊,居然也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行为。” 玉沉璧的脸色彻底阴了下去,手里折扇凝聚红光,扇面蓄满混沌之力,当即一折扇朝祁连惊挥了过去。 祁连惊身形迅捷,闪身越过屋中桌椅,自知打不过玉沉璧,躲了也很快,继续言语挑衅玉沉璧,“您的反应越大,越是说明您对您那个道侣越在乎,晚辈的蛊毒没有下错人。” “祁连惊,你找死!”玉沉璧动了怒,反手折扇一挥,房中周围燃起了熊熊烈火,玉沉璧与祁连惊同站在火光中,火焰的范围不断逼近祁连惊。 祁连惊的衣角已经被燎到,很快燃烧起来,但祁连惊面不改色,隔着火光直视玉沉璧,“老祖宗若是对我起了杀心,我自然是在劫难逃,但老祖宗确定要杀了我吗?我若是死了,您那个道侣恐怕也难逃一死。” 玉沉璧冷声道:“交出解药,本座饶你一条性命。” 祁连惊扬起一笑:“老祖宗您别忘了,晚辈是祁连古族的当代族长,您若是杀了晚辈,宗祠你又该怎么交代?” 玉沉璧怒喝,“祁连惊!本座不如直接废了你!” 祁连惊依旧带着笑脸,“祁连古族谋权篡位,会受到宗祠的诅咒,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老祖宗要试试吗?” 玉沉璧被气狠了,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甩袖扭头就走。 退火阵法并未撤去,祁连惊依旧被火焰包围,脱身不得。 看玉沉璧即将踏出门槛,祁连惊高声道:“老祖宗,与晚辈合作吧,共创祁连氏的未来。” 玉沉璧脚步一顿,回头凝视着祁连惊,“本座不想再听见和谈什么的狗屁话!” 祁连惊也直接与玉沉璧摊牌,一字一句无比认真道:“晚辈要夺回祁连古族曾经的地盘,这修真界自古便是奉祁连古族为主,您若是不想助晚辈一臂之力,还请您也勿要阻拦晚辈。” “祁连惊,你真是魔怔了!”玉沉璧厉声喝斥,“宗祠里的祁连氏发展史,你可有仔细钻研过?祁连氏已经不再适应修真界的发展,才会退出修真界避世隐居,你要摧毁如今修真界的发展吗!” 祁连惊冷嗤,“为何要祁连氏适应修真界?修真界中以祁连氏为主,应当是他们适应祁连氏!我祁连氏只是要夺回修真界的统治权,没兴趣毁灭修真界。” 玉沉璧怒道:“祁连氏是氏族统治,纵观当今修真界中,只有南幽郡的治理方式与祁连氏相似,南幽郡也已经向祁连氏投诚,可修真界的其他门派怎么办?届时修真界里纷争不断,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南幽的边缘结界掌控权在我手里,修真界中谁敢不从!只是北陵的结界……”祁连惊对玉沉璧甚是不满,“老祖宗,您还真是能坏事!”
162 首页 上一页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