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看他的蔺子晔心中则是想着昨夜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殿下。 强势的抓着他的腿,不容得他有任何的躲闪,向来冷情的瞳孔里是浓浓的占有欲…… 滚烫的让他往后挪了些。 秦意离:“?” 昨天他不是还抱着自己不肯放开吗?怎么一醒来就这么疏离了? 难道…… 危险地眯起眼,嗓音都带着山雨欲来的宁静:“为什么躲着我?” 蔺子晔怎么可能说得出他是在回味,不适地摸了摸他被啃的破了皮的喉结:“都这个时辰了,你不上朝吗?” 秦意离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子晔现在就要提前行使皇后责任了吗?” “什么?”蔺子晔讶然地望向他。 “三天前皇后薨逝。” 瞬间忘却心中的羞意,蔺子晔想要坐起来,酸痛自腰腹往下袭来让他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对于林溪柔,蔺子晔一直未想到要如何的安排他,溪家是因他而灭的,她还偏偏成了秦意离的皇后…… 手肘撑着床,抵着半边脸的秦意离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南境和北渊要联姻,没有比孤更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里,蔺子晔哪里不明白林溪柔的‘薨逝’是由他一手安排。 他语气艰涩地开口:“她毕竟是你的皇后……” 心中的酸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唉?我没说过吗?”秦意离眨着他漂亮的眼睛:“当初让林溪柔入宫为后一是为了保护她,二则是当时的南境帝需要有个皇后,我和她可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可林溪柔对他—— 看出他心中所想,秦意离的表情有些淡:“那又如何?若是这世上喜欢我的人,我都需得喜欢,那我这后宫都住不下。” 听到这话明明该心惊他的凉薄的,可蔺子晔无法忽视心底溢出的喜悦。 他们两人都是彼此的。 没有旁人。 只有他和他。 真漂亮。 心痒痒的秦意离想要再大战一个白天,手都不安分的勾着腰了。 刚得知他心意的蔺子晔没有拒绝,隐隐地还纵容软下腰身。 眼看着青天白日即将拉下帐幔,秦意离的动作停了。 “……不要了吗?” 他本就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蔺子晔总觉着此刻的秦意离脸色更白了。 想到他不比自己练武的身体,主动提出了让他羞愧的话。 享受过全方位服务的秦意离眼里红光一闪而逝。 在蔺子晔疑惑的表情里,拉过锦被盖住他。 “我想起有件事还没做,你先休息,晚上我们再来~”后面的话他是趴在蔺子晔的身上,在他耳边轻呼着热气说的。 瞧见红透了的耳朵,还恶劣地咬住,看着上面留下他的牙印,秦意离才穿戴好衣服,走出了内殿。 等走到蔺子晔听不到的地方,秦意离‘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里面还掺杂着些许的内脏。 【你这没事吧?】 秦意离冷静的擦去嘴上的血迹:【你看我这像没事人吗?】 【那要不再吃颗药缓缓?】 【想我死,就直说。】 他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怎么偏偏这时就发作了呢……” 身体阵阵如坠冰窖,又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这样的冰火两重天让他扶着墙的五指紧紧地攥起。 再度呕出的鲜血让他维持不住身形的,慢慢地顺着墙滑落。 骨头像是被一寸寸地打碎,他揪住脖颈的衣襟,痛意模糊了他的神智。 “不行……我还不能死,不能……”死死地咬住牙关,唯恐自己发出声音会惊动殿内的人。 足足疼了一刻钟,他才茫然地睁开眼睛。 狼狈的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秦意离,抬起头望向被云遮住,阴霾一片的天空:“活下来了啊……” 幸好,幸好。 这样的他没有被子晔看到。 殿内的蔺子晔并没有如秦意离所想的在床榻上休息。 几乎在他走出低宣承殿的瞬间,他就披着外袍坐起来,而殿内也突兀的多出了一道跪在地上的黑影。 不复在秦意离面前的腼腆,此刻的蔺子晔神情间皆是被北渊人惧怕的杀神冰冷。 虽然不知道秦意离的目的,但深知他谋算心计的蔺子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北渊怎么样?” 黑影人道:“诚郡王已被控制住,看押的人也都被替换成了我们的人,只待陛下您的命令。”
第39章 双帝(39) 北渊局势不比南境好上许多,内里诸多的蛀虫让蔺子晔都无从下手。 在察觉到秦意离想扶持诚郡王那蠢货做傀儡时,他也顺势而为地让他调出深藏起的大鱼。 只是蔺子晔没想到他会让林以谌动用溪家的势力。 这是连林溪柔都不知道的事。 玉珏有两枚。 他手里的那一枚自然也能命令溪家人。 隐约猜到秦意离想做什么的他并没有阻拦,反而默许了溪家会从北渊彻底湮灭的决定。 母后曾跟他说过重整溪家的责任都在他的身上。 但现在的溪家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哪怕让他们回北渊又能如何? 不如留在南境过他们想要过的生活。 而他? 却没有选择能选。 想到在离开前他留下的那句话,蔺子晔眸光微动:“暂且按兵不动。” “是。” 暗卫只会听从命令。 “传消息给战火炼,等从大牢里出来,却接近许渭之。”他总觉着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是。” 等殿内只剩他一个人时,蔺子晔指尖放在他怦怦跳动不停的心脏上。 为何从刚刚他就心神不宁? 坐立难安。 蔺子晔拿起整齐叠放在榻上的衣服,换上。 脚尖触碰地面时,酸软的腰腹让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险些跌坐在床上。 俊朗的脸好不热闹的又青又黑。 努力地忽视身体里的异样,他缓步地向前走着。 那轻慢的步伐让他看上去不像武将的大开大合,而像是文人墨客的写意。 顺着心底的念头,蔺子晔来到了秦意离刚才所吐血的地方。 地上干干净净,没有痕迹。 但隐隐的,蔺子晔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是他想多了吗? 已经拖着笨重身体离开的秦意离还在和系统斗着嘴:【不就让清理个现场,真生气了?】 小巴鼠撅着屁股,面朝着墙壁,坚决执行它的绝不搭理宿主誓言。 它以为他撑不住了才要它实体化。 为此,它还担着被主系统发现,扣积分的风险实体化,出现在小世界里。 谁知道!! 他竟然就只是把它当成打扫垃圾清洁人!! 这让一腔热血无处撒的小巴鼠破天荒的抗议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只让你打扫个现场,下回让你做些高级事,嗯……陪我聊天?】 【我可是高纬度的攻略系统,才不是什么陪聊小客服!】小巴鼠愤怒地觉着屁股大发脾气:【至少也得是端茶这种事吧!】 秦意离:【……挺好的,你这个愿望很朴实。】 即使是他这种没良心的人,看到这样单蠢的系统,他都—— 完全不会痛呢。 他好奇的问:【你确定到时候让你端茶倒水,你不会掉进去洗个澡吗?】 【才不会!】炸毛的小巴鼠愤愤不平地捏紧它的小爪子:【别小瞧我!】 【行行行,你是最厉害的系统大人。】 半点听不出他话里敷衍的小巴鼠还以为他是在真诚的夸赞自己。 挺了挺毛茸茸的胸膛,费劲的掐住比它脑袋都大的肚子:【那当然了!要是有宿主你解决不了的事,尽管找我好了!】 秦意离懒洋洋地道:“那就提前期待你的成果了。” 正拿着药瓶的许渭之怪异的看了眼他:“你在跟谁说话?” “除了你还有谁。” 他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以为我疯了?嗯?原来牵机还有这种作用么?” “别什么病都推到牵机上。” 就算牵机是毒药,但那也是他亲手所制的,许渭之可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诋毁他的作品。 “这药虽然能让你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但也会牵动你体内的毒。” “有时我真怀疑让你当百草谷继承人的老谷主是不是年老眼花了,比起治病救人,你更擅长的分明的杀人于无形的制毒。”说着的同时秦意离面不改色的吞服了一粒。 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 许渭之沉默了会儿,自嘲地道:“你还不如做个疯子。” 秦意离满脸的无辜:“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的讨厌我?” “呵!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明知故问!” 何必呢? 非要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死局末路。 …… 林家。 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林以谌温和地道:“孩儿还要进宫,还请父亲让开。” 疏离冷淡的态度让林清平的苦涩从心底都溢到了嘴边:“谌儿,为父只想问你和陛下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陛下?” 林以谌略带疑惑地看向他:“父亲说的是哪位陛下?” “自然是我们南境的陛下。” 温雅的脸上浮出嘲弄和冷意:“在父亲的心中,南境的陛下又是谁?” “我……” 见他要走,林清平顾不得整理乱遭成团的想法,拉住他的胳膊:“你知不知道……瑜儿他和你不是……” 这样不确定的事他在踌躇着要如何的说。 眼光微闪,林以谌并没有把他知道的事说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父亲想要林家在南境永盛不衰,但若是君王不贤,南境都不复存在,林家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十年都没想明白。 被点醒的林清平如遭雷击的愣在了原地。 父子情深,纵然理念不合,林以谌也做不到无视他:“林家……会如父亲所愿。” 只要他还姓林,林家的荣辱便不会衰败。 “至于他……有些事现在父亲还不宜知道。”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林以谌就离开了。 林清平也是成精的老狐狸,如何会听不出这里面的冷意? 多年坚信的正统理念让他往后跌,身形都不稳地,重重撞在门栏上才没坐倒。 “枉我聪明一世……糊涂的竟然是我自己……” 想起教育幼时秦意离时,他看自己孺慕相信的眼神,再思及现在他清冷厌世的模样,悔意将林清平淹没。 为了一个谎言,他竟然毁了真正的天之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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