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渊被解开后,拽起沈持峦撒腿就往外跑,直到跑出有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它终于忍不住,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落下,白眼狼真坏。 它在门口就看了两眼,还没一会儿就被他抓住定了身,还威胁它,若是敢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主人就打到它原形毕露,扒了它的皮扔到后山喂妖兽。 “你怎么才来救吾。”吾好累,吾站的脚好疼,遂渊边哭边伸手擦着眼泪。 沈持峦从它的声音中听出了委屈,是漫天的委屈。 在他的地方遂渊被这般欺负,池峰很有可能有可疑的人,若是到他这里必然只能从谪昇门口进入。 除了有结界外还有遵守的弟子,邪修不可能进来。 很有可能是早已潜伏进来,一直隐藏着身份。 那么究竟会是谁?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的查一查,还有外门的那个卧底,尽早除掉只好不坏。 “谁干的。” “还不是你的——” 遂渊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又想到他的威胁,连连收了回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它好歹也是金阶妖兽,今日连遭劫难,先是碰上了个变态,看见它就抱着它摸来摸去的。 这又是主人的地方,说不定是主人的好友,它也不敢动手只能想办法甩掉。 后来又碰上了白眼狼,也不知怎的只要对上他从骨子里就莫名的发怵,给它的感觉很危险。 “本尊的什么?”沈持峦眼神变得微妙复杂。 是他认识的人么? 见他起了疑心,遂渊快速解释道:“嘁,还不是你的动作太慢了,吾本来是想跟你玩游戏的,等你发展吾不见来找吾。” 末了它还生气的扭过头去,仿佛真的是因为他找不到自己而生气。 玩游戏还能把自己定上? 还能质问他为什么才来救它? 还能给它解了定身后拉着自己哭? 多半是那人威胁了它什么,还真就威胁住了,好歹也是一个厉害的妖兽,在幻境里追着他打的气势到哪儿了。 真是傻的可怜。 沈持峦蹲下身子,拍了拍它的肩膀,言中有意的说道: “日后要是再被定住记得叫本尊,你不同神识中跟本尊说,本尊怎的知道你出事了。” “吾知道了。” 呜呜呜呜,你以为吾不想吗? 吾也不是傻子,白眼狼那么精的一个人,吾怕不敢在他面前用神识讲话。
第23章 含着泪水的遂渊只顾着委屈,片刻后才想起来问他:“你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莫不是去见那个女人的吧? 它可是都看见了,那女人出来的时候笑颜如花,转个身脸上的笑就被她收了起来。 那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要是它站跟前指不定被毒死多少回了。 遂渊一个激灵抖了抖身子,仙君说的没错,女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本尊天赋异禀就爱半夜修炼。” 沈持峦蹲下身子在地上盘腿坐下,轻风徐徐,静静的看着眼前池子里游动的小鱼,整颗心静的好似这池水一般。 遂渊还是第一次见喜欢半夜修炼的修士,眼都看直了,它还以为只有妖兽喜欢夜修。 毕竟人是需要正常作息的,一般都是白日里修炼。 遂渊也学着他在一旁坐下,寻着他的视线看向池中,犹豫许久它还是问道: “主人,你也是妖兽吗?” “……”主人不是妖兽,主人是有床不能睡的夜猫子。 沈持峦有苦说不出,一到晚上睡觉他就出门也不是个办法,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照顾孩子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的就是他的大爱心来呵护! 敢做敢认撤退可耻! 遂渊不安分的伸出手在池中划动,鱼儿被眼前惊现的巨物惊的逃离,却又因为肥而游的十分缓慢。 好不容易远离它,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又游回去。 待回到原点后,又发现身子可以移动,无一不是惊恐逃窜。 后果就是又不受控制的游了回去。 来回游了两趟,遂渊玩的开心,正想跟身旁的人分享,却发现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走也不跟它说一声。 遂渊瘪嘴,转身继续投入为鱼瘦身的大业。 轻小的开门声响起,进来的人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一声闷哼后寂静无声。 连胤修睁着的眼迅速闭上,手也作防备状的缓缓移动到身侧,等待着来人。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沈持峦房间。 还是这般……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 沈持峦龇牙咧嘴的蹲了下来,摸着方才被磕到的小腿,他怒瞪着一侧摆放的物件,明天一定把这东西扔出去。 你说你这屋子就是休息睡觉的,你还放个丹炉在床边。 难道还能边睡觉边炼丹? 沈持峦心里边一万个骂娘,原身不靠谱。 缓了些后又重新起身,吃过的亏不能再吃,这一次他借着月光摸索着前进,拖着腿走上台阶。 感知熟悉的气息,连胤修知道是他回来了,警惕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想到那声闷哼,他有些担心沈持峦,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磕伤自己。 光是听那动静就很疼,肯定很严重。 要不睁眼看看? 不行! 要不是回来的及时,说不定他就被那该死的妖女勾搭上了,不能那么轻易原谅他! 连胤修就在跟自己心里小人打架的时候,一股清心的莲香扑面而来,接踵而来的就是呼出的气息。 觉察到他的靠近,连胤修喉结忍不住的滑了滑,内心充斥着激动与兴奋,心脏扑通扑通疯狂的跳动。 是要亲他吗? 不,不知廉耻……白日怎的不亲他。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偷窥的变态,仿佛窥探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事一般。 沈持峦弯腰,端详着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少年,呼吸平缓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这才放心的脱掉鞋子在他身侧躺下。 预期中的吻没有落下,说失望是不假,连胤修心中顿时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少年眉间蹙起,好似做了噩梦睡的很不安稳。 他附手点在他眉间,为他扶平山川。 指尖传来的温度很凉,连胤修的身子比他的还要凉。 估摸着是泡了寒泉的原因,沈持峦认命的给他重新盖了盖被子,将他重新裹回去,还是觉得不妥。 干脆侧过身子一手圈将他圈了起来。 沈持峦做完后看着面前熟寐少年,暗暗感慨:我真是个好爸爸 。 落入温暖怀抱的连胤修,嘴角是压不住的向上,心底的那块空缺被全部堵上塞满。 他就知道。 沈持峦肯定是害羞不好意思。 但又控制不住蠢蠢欲动想要对他下手的心思,才在夜晚偷偷的抱他! 想他也是超尘拔俗出类拔萃,自视这张脸也不算丑,想当年就算他身入魔界,也依旧有不少的正派女修对他示爱。 沈持峦爱慕他也实属正常。 看在他为自己取碧云秘羽的份上,他就屈尊降贵勉为其难的满足一下他好了。 房间再度回归宁静。 翌日 几人站在门外,花赢落和封楼略显焦灼的来回踱步。 唯有凌霄义看上去还算稳些,实际上已经慌的不成样子,下意识的咬着指甲,出神的看着沈持峦寝殿的门。 师妹被叫走后他的眼皮就跳来跳去。 果然真的应验了,师尊已经知道他们把大师兄哄骗到后山,害他经脉断裂的事了。 暗害同门,论在门规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难道他还未开展的仙途就这么断了么,不行,他得补救,不管用什么法子。 他们这几人中除了封楼和于芷蓉,都是师尊在外一个一个捡回来的,他们只有师尊,只有谪昇门了。 倘若被师尊放弃逐出宗门,他们都无处可去。 要不,要不就把罪名推给五师弟? 反正他出身皇家宗室,就算被逐出也不是没地可去。 如是这般,他还需在花师弟和封师弟前去跟师尊认错,此事谁也不能告诉。 周师兄虽会在走投无路时拉他一把,若是这种事上,定是万万不会同意他的做法,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花师弟头脑简单,若是同他说有一定的可能赞成。 只是每每拿不定主意时他便会去找人问,非要问出个折中的做选择。 偏偏这事又不能去问任何人。 他得先阻止他们跟师尊见面,再等私下偷偷去找师尊。 若是只有封师弟被逐出师门,师兄弟们问起来,他便以封师弟原因凭他一人替他们承担后果为楔子。 到时就算是想找封师弟质问也为时已晚。 “我怀疑咱们池峰进了可疑的人。”凌霄义思来想去,不如先分散众人注意力。 果然,几人瞬间看向他。 “什么?” “怎么回事?” “是谁?” “发生了什么?” 周复言作为一众师弟的二师兄,当下站不住脚,池峰中除了他们几个也只有偶尔会来打扫的弟子。 这些弟子都是经过筛查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他这么说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我,我今一早去花园喂鱼,发现鱼都飘在了水面上,死了。”他有些后怕的说道:“还有个身影闪了过去,我想过去看是谁但是被他打晕了。” “只有打晕吗?你身体?” “我没事,只是那些鱼都是师尊一手放进去的……”凌霄义关注着众人脸上的神情,说到一半故意顿了顿。 说了这么多,他相信他们应该能懂他的意思。 其中最为着急的就是于芷蓉,她闻声忍不住哭诉起来,“师尊若是知道那些鱼儿死了,定会生气的!” “师尊那么相信我们,将鱼儿交给我们照顾。”她声音中带着哽咽。 当她知道这些鱼儿是师尊放进去的时候,她是窃喜的。 她对于师尊出关前的记忆并不多,和封楼拜师时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再后未曾见过。 对师尊的认知,也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她曾去天外亭领东西的时候,听一个姐姐同她说过,临昱仙尊虽看着很冷淡不近人情,其实悲悯苍生怜悯众人是个心善的人。 在百年前,有场朝代更替涉及五国的大战爆发,谪昇门所在地圣国战败。 战争过后苦不堪言民不聊生,不少人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街头,又因为新持权人才登上朝堂,无法控制,甚至出现□□四处抢夺粮食侵占家宅。 甚至打到了宗门,硬是靠着临昱仙尊携众弟子下山放粮,踏平了为首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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