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弘...离弘... 宴书澈在心内默念了很多遍。 这一世,他不但要好好和云逐渊相处,还得想办法,将那表里不如一的老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宴书澈狠狠咬了咬牙。 狗皇帝! 带着一腔愤懑,宴书澈慢慢陷入了梦乡。 ...... 后半夜倒是睡得很香。 宴书澈睡醒的时候,云逐渊已经离开了房间。 “萧惟...” 听到声响,萧惟又飞快地冲了进来,“少主,您醒了!” “嗯,”宴书澈边脱下身上的婚服边说,“什么时辰了?” 萧惟:“卯时了,少主。” “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宴书澈有些心急。 卯时就该入宫了,应该要再早些起来洗漱的。 “督主说让您休息,晚些也无妨。”萧惟将妆案上摆着的衣衫抱到怀中,认认真真地为宴书澈整理着。 “他原话怎么说的?” 萧惟顿了一秒,“督主说您身娇体弱,恐怕根本起不来,叫我只管在外面等着,您何时睡醒何时来。” 宴书澈“......” 这人! 说不出来一句人话! 宴书澈哼了一声,忽地开口道:“萧惟,有件事要你去查。” 萧惟抬起头,“少主尽管吩咐!” “你去查,云逐渊小时候是在哪里长大的,去过什么地方。” 萧惟很是疑惑,“您要我去查督主?少主...这可是在离国的地盘上...” 宴书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管查。” 他复又将指间戴着的墨玉素环摘了下来,转而递向萧惟,“你带着...” “少主!” 萧惟猛地跪了下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您万万不能离身啊!” 宴书澈一怔。 这个墨玉素环,与他脖子上戴着的墨玉哨子,统称为寒声。 素环是代表西藩少主身份的东西。 哨子是能统领西藩暗卫——杀寂的重要信物。 西藩之所以能在这片土地上成为第二大强国,便是因为那神出鬼没的西藩暗卫。 西藩暗卫,冠绝天下。 若不是上一世,寒声被离弘用阴谋诡计偷了去,他也不至于落得个鸩酒身死的下场。 “无妨,我相信你。”宴书澈轻笑道,“你只管查,何时查清,何时回来。” 萧惟将素环小心翼翼塞进胸前,“是......” 宴书澈舒了口气 昨夜云逐渊的那句话,让宴书澈有了疑虑。 云逐渊从成婚前就喜欢他。 但是两人究竟何时见过,他记不清,也不知道。 他需要知道。 重来一世,他必须要将所有事物都牢牢攥在掌心。 不然枉费上天给他的这次机会。 “好了,走吧。” “是......” 带好狐裘后,宴书澈迈开步子,走向了正门口的方向。 不出所料,门口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宴书澈走到马车前,清了清嗓,“督主。” 静默了两秒,马车中传出云逐渊冷冰冰的声音,“怎么?” 宴书澈甜甜一笑,“我上不去,可否劳烦督主搭把手?” 又静默了几秒。 云逐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宴少主果真身娇体弱。” 宴书澈依旧笑着,“对啊对啊,我身子不好,云督主不会连扶夫人上马车都不愿吧?” 这回很快,马车帘子就被掀了开来,露出了云逐渊那张臭臭的脸。 宴书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朝着云逐渊晃了晃,“呐。” 云逐渊脸上的表情好像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碎。 宴书澈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云逐渊现在应该是很迷茫。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这样。 但是宴书澈现在想了解云逐渊这个人,想知道他真实的性格。 可以说是好奇,也可以说别的。 他想看看这个闻名天下的西厂督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逐渊伸出手,握住了宴书澈的手。 掌心的触感是冰凉的。 云逐渊垂下眼帘,又将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怎么,宴少主是嫌弃府中的吃食?” 宴书澈一愣,“啊?” 云逐渊忽然住了口,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宴书澈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牵着他的手,上了轿辇。 两人刚落座好,轿外就有个声音说:“督主,属下将热汤端来了。” 云逐渊双臂抱胸,木着脸说:“不是说不必拿了吗?” 轿外的声音迟疑了一秒,“宴少主,您身子不好,晨起还是该喝碗热汤的。” 宴书澈弯唇笑笑,伸手掀开轿帘,好奇地看着说话的人,“你是何人,怎地从未见过?” 那人将托盘摆在一旁,拱手行礼,“宴少主,属下余风,是云督主的贴身侍卫。” 宴书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前世没注意云逐渊,竟然也没注意过,云逐渊身旁有个长相颇为英俊的侍卫。 余风...... 西厂督主身边,为何不是太监呢...
第5章 入宫觐见 宴书澈并没有细想这个问题。 他先端起托盘,放在自己膝盖上,又拿过瓷勺,舀起一勺闻了闻。 闻着还不错。 “宴少主怕有毒?”云逐渊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宴书澈忍不住笑出声,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你这人,怎地将人想那般坏?” 云逐渊莫名噎住,半晌没说出话。 宴书澈又气又无奈地喝了一整碗汤。 身子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马车也开始向宫中行驶。 趁这工夫,宴书澈决定要做点儿什么,拉近一下两个人的距离。 云逐渊这个人,真是应了那句话。 ——刀子嘴,豆腐心。 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真实又温情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宴书澈反倒觉得。 这样的人很有趣。 比起那种佛口蛇心的人,反倒是这种人更加好。 而且更可爱了一些。 一想到这人昨晚偷偷给自己盖被子,宴书澈就想笑。 他低着头,时不时露出笑容。 而后又抬起头,望向云逐渊,“云督主,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何西厂督主成婚,还要入宫觐见?” 云逐渊正在闭眼假寐,闻言眼睛都未睁开。 “宴少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宴书澈一阵气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的。” 云逐渊忽地睁开眼,神情淡漠,“怎么,宴少主昨夜不是说了,你我的成婚本就荒谬,要本督主最好一句话都不要同宴少主讲?” 宴书澈“......” 宴书澈幽幽地叹了口气,撩开衣摆,往他身边挪了一下。 “那时是喝了酒,神志不清,说的话都是酒话,不做数的。” 看着身旁人毫不顾忌地凑到自己身边,云逐渊浑身都僵硬了几个度。 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如此说来,倒是本座得理不饶人了。” 宴书澈笑着点头,“对呀。” 云逐渊复又闭上眼,不肯作声。 宴书澈只能自己开始碎碎念。 “你说你一口一个本座本座的,多生分。” 说着,他拽过云逐渊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得开朗,“我们可是夫妻~” 云逐渊猛地将手抽了回去,还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宴少主说笑了,我可不敢与宴少主生分。” 宴书澈笑容更大。 这个云逐渊,其实根本就是在隐忍。 他明明耳垂都红了,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了自称,可偏偏嘴硬。 实在是有些可爱。 宴书澈收住笑意,“云督主,若你不满这桩婚事,其实我们可以去求陛下让你我和离的。” “倒也不必。”云逐渊这回接话接的非常迅速,“皇命不可违抗。” 宴书澈笑着移开目光。 其实云逐渊和他想象中,不对,应该说是前世的记忆中的西厂督主,有很大的区别。 就说这一副傲娇嘴硬的模样,前世可是从未见过的。 在他印象里,云逐渊是个不苟言笑,又心狠手辣的人。 他能坐稳西厂督主的位置,少不了人命和鲜血。 在被送入离国做质子之前,宴书澈就听说过他。 但却直到成婚,都没有见到过他一次。 成婚之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 “云督主,宴少主,到了。” 轿外忽地传来了余风的声音。 宴书澈回过神来,朝云逐渊伸出手。 云逐渊面无表情地牵住他的手,“宴少主即便有再多不满,见到皇上,也该识时务些,否则,惹怒皇上,治罪的是整个西藩。” 宴书澈乖巧地冲他眨了下眼,“知道啦~” 云逐渊一顿,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将人带下了轿辇。 再次来到这熟悉的宫门口,宴书澈只觉得恍若隔世。 毕竟上一世,他连成婚之后的觐见都没有去。 导致离弘从那时开始就对他落下了不满。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云逐渊本想松开手,但宴书澈抓的很紧。 “阿渊,表面功夫可是要做好的。” 阿渊? 听到这个称呼,云逐渊罕见地愣在了当场。 余风在一旁喊了他好几遍,他都呆滞在那里,盯着宴书澈出神。 宴书澈只得举起两人的手,在他面前扬了扬,“阿渊?阿渊!” 云逐渊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牵着他,走进了宫门。 宴书澈只含笑着在后面看着他。 一个称呼都能让云逐渊愣住,那日后...... "噗嗤..." 宴书澈忽然笑出了声。 云逐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两人被侍卫带领着,一路走进了金銮殿。 那金銮殿上,坐着离国当今皇帝——离弘。 在他身旁的,是离国当今皇后——连映荷。 再次看到离弘,宴书澈只觉得心内的愤怒瞬间涨了起来。 他很想一刀要了那狗皇帝的命。 可是现在的情况还由不得他冲动。 即便他重生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只一腔热血想着复仇。 何况,他不止想要了离弘的命。 他更想让这狗皇帝成为千夫所指,被世人唾弃! 宴书澈敛住眸中的异色,跟着云逐渊一起行礼。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愿陛下娘娘祥乐安康。” 见两人牵着手进来,高椅上的离弘,笑得鬓边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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