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望下班回来的时候,去书房没看见人,他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段时间,洲洲总是会在书房里泡十几个小时。 他出去喊了几声,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有些慌了。 这时,刘姨听见动静出来说,看见洲洲上了二楼,他赶紧去房间里找。 最后,程景望在次卧窗边的墙角,发现了蜷缩着的把脸埋进膝间的李安洲。 他松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摸上那瘦弱的肩,温声问:“怎么了洲洲,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李安洲抽噎着:“背了一下午,那几个单词死活记不住,呜呜呜我太差劲了!还把目标定那么高 ,肯定考不上......” 程景望让人抬起头正视他,看着洲洲泪流满面,他心疼地帮忙擦泪水,说:“洲洲,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要劳逸结合。” 李安洲已经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有劳逸结合啊,可是就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不想考了呜呜呜,太痛苦了!” 程景望将人抱进怀里:“没事,你想放弃也可以,我可以养你,或者你对什么感兴趣,我给你开个公司。” “只是洲洲,你要想好......你想成为怎样的人。这一生怎么过,是你自己决定的。” “你放弃也好,坚持也好,我都会支持你的。” 李安洲靠在程景望的怀里,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窗外的天都黑了。 李安洲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残留的泪,从程景望的怀里出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奇问:“你之前都是怎么学的啊,还能跳级,就没有学崩溃的时候吗?” 程景望认真思考了几秒:“我之前读书的时候,知识点基本上看一遍就掌握得差不多了,然后每天睡前会复盘,确实没有学崩溃的时候。”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李安洲觉得这种话听下去他又要崩溃了。 “我问你那问题真是在自取其辱,”他感叹着,佯怒说,“你们这些学霸就是来气人的!” 程景望笑了:“不哭了?” “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李安洲说,“如果这样努力了还考不上,只能说明我确实不适合那个学校。”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换个思路,先去国外进修,然后申国外的大学。” 李安洲犟劲上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就是要自己考上去!” 程景望笑着搂紧了怀中人:“好好,听你的。” “我想好了。”李安洲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程景望不解:“什么?” “我今晚要先放松,”说着,李安洲翻身跨坐到程景望身上,伸手捏住程景望的下巴,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美人~快给爷笑一个。” * 初试出成绩的时候,李安洲不敢查,叫程景望帮他。 程景望看见网站上显示的成绩和名次,直接把洲洲抱过来让他自己看。 李安洲迟疑一会,心里一横,睁开眼。 第一名?!! 他盯着屏幕盯了有一分钟,才回过神,转身抱上程景望欢呼。 后续的复试和选导师都很顺利。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李安洲莫名有种不真实感。 这两年他也太顺了,既收获了那么好的爱情,又考上了心仪的学校。 原来,好运真的会接踵而至。 为了庆祝上岸,李安洲请苏若莹、许沁月和温朗吃饭。 苏若莹早就从程氏离职了,也正式跟温朗在一起了,接下来,他们准备在槐州买房定居。 许沁月则又升职了,她现在一心放在工作上,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并表示对谈恋爱那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了,她要在最好的年纪里狠狠赚钱。 聚会闹到十点才结束,要不是许沁月说她明早有会,没准会更晚。 李安洲喝多了,是许沁月扶着他出去的。 一出门,程景望就迎上来搂住了他,他示意没事,回头跟其他人摆手告别。 因为若莹父亲和程家的事,他都尽量不让程景望出现在苏若莹面前了,免得双方膈应。 好在若莹也说到做到,没有把那事迁怒到他身上,让他没有失去一个好朋友。 坐上副驾,李安洲打开车窗吹了会风,感觉酒醒了不少。 看着窗外的景色,他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问:“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 “去庆祝。” “我们不是庆祝过了吗?”李安洲回味说,“那天抹在你身上的蛋糕还挺好吃的。” 程景望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天你身上的铃铛晃得真好听,还有尾巴——” “够了够了,”李安洲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没劲。” “好,那说今天的,”程景望开始算账,“本来你跟我说九点前能结束的,结果晚了一个小时。” “开心嘛,就不知道时间了,”看人板起了脸,李安洲立马说,“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一定说到做到,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程景望问:“该罚吗?” 李安洲狡辩:“我光顾着聊天没有看时间,这算......不知者无罪吧。” 程景望说:“不算,之前说好的,谁不遵守谁抄一百遍二十条规。” “二十条规”是他和程景望一起制定的情侣守则,比如在家连续工作一小时要休息十分钟,吃饭不准处理工作上的事等等类似的规矩。 一开始是他提出来的,目的是想改改程景望一工作就“六亲不认”的劲头。 结果程景望一听,也来劲了,刷刷把规则从八条加到了二十条,什么定时锻炼啊,什么出门报备啊,还有一些比较私密的事等等都给加上了。 二十条也有好几百字了,傻子才会抄。 李安洲垂下眼眸,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望望,我这好不容易才能放松一下,你就这么狠心让我抄书啊......” 说话的语气也可怜极了,好像是程景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程景望有些无奈:“你每次都这样......” 有效果,李安洲再加把火,他拽了拽程景望的衣角,刻意用撒娇的语调又叫了声:“望望......” 程景望握紧方向盘:“好了好了,这次先算了,下不为例。” “好好。”李安洲连连答应,偏头露出了一个成功的笑,程景望果然最吃这套了。 谈话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程景望让他下车,他下车后,程景望却直接把车开走了。 李安洲望着远去的车影,一头雾水。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 不是说庆祝的吗? 把他扔在这就跑了? 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公园,公园有一面是临水的。 可能是因为已经晚了,公园的路灯都不亮了。 李安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公园的灯倏忽全亮了。 毫无心里准备,他有点被吓到了,这也太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了吧! 突然,李安洲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应该就是程景望那个一点没有浪漫基因的家伙! 他气势汹汹地转身,却看见了......一只鹿? 啊不对,准确地来说,是一个穿了鹿玩偶衣服的人。 这个“小鹿”手上拿了一朵玫瑰,对他歪了下头,然后把玫瑰递给他,指向了不远处。 李安洲懵懵懂懂地接过玫瑰,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也有一只“小鹿”! 他明白了。 就这样,一路下来,李安洲遇见了十一只小鹿,他也收到了十一朵玫瑰。 最后一只小鹿站在渡口,把花给他后,示意他走上那停靠在一旁的游艇。 李安洲抱着玫瑰花,好奇地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游艇上灯光大亮,他顺着指示走到了船舱。 一进去,他就看见了在里面等着的程景望。 程景望换了身更正式的西装,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 见他来了,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安洲还有点懵,他环顾四周,周围明显装饰过了,墙上贴着飘带和气球。 一旁的桌上放了一个扎眼的大红色的爱心形状的礼盒。 地面上有用玫瑰花瓣洒成的一个大爱心,爱心外围点缀着一圈的香氛蜡烛,蜡烛的火苗正静静地燃烧摇曳着。 程景望过来拉住他的手,李安洲心里隐隐知道对方的意图,正想问,没想到程景望居然对着他单膝跪下了了。 李安洲惊讶,第一反应是要把人拽起来。 但程景望不肯起,抓着他的手问:“洲洲,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李安洲着实没想到程景望会跪,他有点哭笑不得:“你先起来。” 程景望不动,又问:“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看样子不回答是不会起了,李安洲刻意表现地深思熟虑了一会。 程景望也不催,就等着。 最终李安洲憋不住了,说:“我愿意。” 程景望舒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戒指盒,拿出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低下头轻轻一吻。 这个过程有种诡异的紧张和顺畅,应该是当事人已经在私底下演练过许多遍了。 而最后的一吻郑重又虔诚,像是在举行最圣神的仪式。 李安洲静静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我以为.......之前我给你玉佩就算是求婚了。” 程景望起身,把他搂进怀里:“那是你的求婚,这是我的求婚。” “好吧,”李安洲笑了,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件事你忘了。” “什么?” “求婚成功一般不都是要接吻的吗?” 程景望轻笑,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直到李安洲喘不上气才宣告结束,程景望拉着他到那个大红礼盒前,示意他打开。 李安洲打开一看,差点被闪瞎了眼。 金灿灿的! 里面装着的全是金条?! 他这辈子头一回亲眼见这么多黄金。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程景望:“什么意思?” “不是说结婚要买三金吗?我不知道买哪三金,索性买了一点金条。” “这是一点?”李安洲看着盒子里堆成小山的金条,“你这买了多少?” “22斤。” “22斤?!黄金是按斤卖的吗?”李安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们再去买。” “打住打住,够了够了。”看见金条旁还放了一张纸,李安洲好奇地拿过来看,是张空白的支票。 程景望说:“结婚还涉及到彩礼和嫁妆什么的,我和我妈商量过了,觉得金额由你定比较好。” 说完,他把胸前口袋上别着的钢笔取下来,递给李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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