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望却说:“你这道谢太不诚恳了。” “那要怎么样才算诚恳?”李安洲问。 程景望眉目带笑,指了指自己的唇。 “得寸进尺,”说着,李安洲搂上程景望的脖子,慢慢凑近,见人闭上眼睛了,他得逞地笑了,“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清风湾再说。” 说完,他退开几步要走,可下一秒就被一股猛力拉了回去。 他被迫转了个身,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上,来不及反应,热烈似火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怔了一秒,然后闭上眼回应着。 这层是安康医院的高级vip病房,过道不会有外人经过,很安静,静得李安洲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程景望那渐重的呼吸。 李安洲的意识渐渐恍惚,身上也越来越热,他下意识地贴近程景望,想缓解身上的不适感。 忽然,程景望松开了他,还转过身,把他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李安洲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问:“程总,你......在这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声音李安洲认识,是专门管程景望母亲那个病房的护士小姐姐。 程景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在谈事情。” “哦哦这样啊,我恰好检查完路过这,看你在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护士小姐姐飞快地留下这句话,快步跑开了。 李安洲松了一口气,锤了程景望一下:“都是你干得好事!这要在医院传出去,你程氏集团总裁的面子要丢尽了。” “恶人先告状。”程景望回身逼近。 李安洲侧开脸,警觉地说:“别、别乱来啊,现在还在医院呢......”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清风湾再说,”程景望把这句话回敬给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越来越不乖了,要给你长点教训。” 李安洲一个激灵,捂着耳朵,一瞬间满脸通红。 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居然在这里咬他的耳朵?!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决定抗争,于是一把推开程景望,说:“你在瞎说些什么玩意,反正我今晚不回清风湾了。” 话音未落,他转身便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扛到了肩上。 李安洲惊呼:“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程景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想让全医院的人都听见吗?” 此话一出,李安洲吓得立马噤声了。 抗争失败的后果“很严重”。 无论李安洲怎么卖惨求饶,那家伙就是不肯放过他,硬是折腾到了天亮才罢休。 李安洲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动,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意识到什么,李安洲的心沉了下去。 一个熟悉的机械男音响起:“欢迎来到小说拯救系统,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乐意啊?” 心间没来由地涌上一阵伤感,李安洲张了张嘴,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紧张,我不是来破坏你的好事,”系统说,“现在就算是你想回去,你也回不去了。” 李安洲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现实世界,什么书里的世界。你不会还以为你之前所在的,是所谓的什么现实世界吧?” “难道不是吗?” 系统笑了一声,在无边的黑暗中,这突兀的机械男音的笑声犹为诡异,他说:“小说拯救系统,一直都是两边相辅相成的,简单来说,就是用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去拯救另外一本小说。” 李安洲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小说里的人物?” “不然呢?一个人的人生,就是一部以自己为主角的小说。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小说没有进行下去,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未完成的小说,一个合理的继续走下去的脉络......” “不过,因为这些小说太多了,我们都会从一本书中抓取合适的人物放到另一本书里去,这样就可以减少一半的工作量。” “所以,你不要再自大地以为自己是什么现实世界里的人了,其实,你也是小说里的人。” 这些话听下来,李安洲莫名松了一口气,甚至隐隐有些庆幸。 系统继续说:“当你发现这小说里的事物和你的世界有重合时,其实是象征着,你的小说正在与这本小说相互接纳融合。” “现在,任务成功,你的小说和程景望的已经融合完毕,你也回不到之前的世界了。” “听到这个结果,你应该会挺满意的吧?” 李安洲点了点头:“我无法否认......” “嘿嘿,我就知道,小说拯救系统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差评。我们兢兢业业给你们寻找一个最完美的结局,经过无数的分析论证,才会付诸实践,”机械男音毫无感情地说着,“而你,是我们探究的千千万万个人里与程景望最匹配的人。” 李安洲:“我?” 系统说:“是的,你,只有你才能完成这项任务。只有你才能让他第一眼看见你,就动了恻隐之心。” 李安洲笑了:“所以,他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跟你交代清楚系统运行的前因后果,并进行满意度调查。请问,满分十分的话,你会打几分?”机械男音轻咳一声,小声说,“这是最后的步骤了,说十分,不说十分,两个小说世界的融合可能会失败的。” 李安洲本来还想磨磨这破系统的,但一听人家这样说,怕节外生枝,他老实说:“我打十分。” “好的,感谢你的打分。” 李安洲调笑:“敢情你们的好评都是这样来的啊......” “打分完毕,系统参与到此为止,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明明一直都是我自己走的啊。” “两个小说世界融合完毕,接下来,最后一步,我会清除你脑海中有关系统的记忆,你不会再以为自己是外来人。” “好。” 话音刚落,李安洲猛地惊醒,随即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轻抚他的脊背,柔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安洲狂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回抱说:“好像是做噩梦了,但梦的内容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程景望摸摸他的头:“想不起来就不要费心想了。” 李安洲缓了缓,他摸着脖子上的那块弥勒佛玉佩,想到什么,从程景望怀里出来,坐直了说:“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程景望也坐了起来问:“什么事?” 李安洲微笑,把弥勒佛玉佩取下,摩挲了一下。 然后拉过程景望的手,把玉佩放到那宽大的掌心:“我妈说,这块玉佩是留给儿媳的,现在应该归你了。” 程景望欣喜,细细地端详着,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珍宝,他把玉佩挂到脖子上,凑近问:“洲洲,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李安洲把人推远了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随便你怎么理解。” 程景望抱住他:“那就是了,洲洲,我好想跟全世界炫耀。” “哪有这么夸张,”李安洲笑了,“若莹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对了,还有一个人你可以炫耀......” 傍晚,勋盛大酒店。 李安洲和程景望在包厢里等人来。 看程景望把弥勒佛玉佩从脖子上取下,绕几圈缠到了手腕上,李安洲好奇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景望:“这样更显眼。” 李安洲哭笑不得:“不是,你这有点太刻意了吧......” 这时,周连勋推开门进来了,兴冲冲地说:“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程二少爷居然主动请我吃饭?那我可要好好搓上一顿,你们点菜了吗?” 李安洲说:“没有,等你来点。” 周连勋:“这么客气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程景望用手遮上嘴,露出了手腕上的玉佩,假意咳嗽一声。 周连勋被咳嗽声吸引,下意识地看过去,正看见那块显眼的弥勒佛玉佩。 他不理解:“你这是什么秋冬最新时尚吗?把玉佩缠手上,我记得你也不喜欢戴玉啊。” “等下等下,这块玉......怎么跟洲洲脖子上的那块那么像......” 他意识到什么,视线在对面两人之间回转:“你们......” 程景望微笑,也不说什么,当着他的面握住了洲洲的手。 周连勋的神情停滞了几秒,随后笑开了:“靠靠靠,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程景望:“四十三天了。” 李安洲意外:“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程景望:“那当然了。” “我靠,你居然瞒着我,还是不是好朋友了?”周连勋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们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太过分了!这是请吃饭吗?这明明是让我来吃狗粮啊!实话实话,你们是不是找我炫耀来着?!” 李安洲说:“小周总,因为你之前帮程景望出主意,我们这是在感谢你。” “这话还差不多,”周连勋说,“那我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 周连勋说到做到,毫不客气地哪个贵点哪个。 李安洲看着,默默在心里调笑,程景望这一炫耀的成本还挺高啊。 等菜的时候,周连勋聊起了任子炼。 任子炼被抓了,虽然没有涉及贩毒,但是按他之前犯的事,判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至于张天阳,坐牢应该也是免不了的。 听着这些,李安洲心里无限感叹,但别人的人生他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 忙完这段时间,李安洲正式跟程景望提出了辞职。 程景望同意了,并且大力支持他要继续读书的念头。 于是,李安洲陷入了忙碌的学习中。 他准备考研究生,目标院校定得比较高,是国内的top级别。 其实这样选择,他是有点在跟程景望较劲的。 毕竟程景望是国外名校的研究生,他想考个好点的学校,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选的考研类别对英语要求比较高,为此,程景望特意给他找了一对一的老师,甚至还带他去国外住了两个月。 至于专业课,程景望又给他联系了他目标院校的教授。 这些对他的帮助都很大。 但是,不管怎么样,初试的分数是要靠他自己实打实地考出来。 专业课有十多本书,要记要背的知识点很多,最后冲刺的阶段,他几乎每天要学十几个小时。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让他有些吃不消,同时学着学着,难免会产生一种自我怀疑的心态。 虽然程景望会安慰他,看他状态不对,还会强制带他出去玩,但在高压和自我怀疑的双重作用下,他不可避免地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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