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汀点点头,又犹豫道:“但是他们没有请我们耶。” “农村婚礼没这些讲究,不出意外的话全村都会去,”顾休与吻他的鼻尖,道,“给你穿衣服,宝宝。” 收拾完毕,便听顾老爷子在外头敲了敲门,道:“幺幺啊,今天村里有结婚的,走跟爷爷吃席去。” “来啦。”云晚汀答应着,和顾休与一同出门,收获了门外魏家一大家子以及顾家这边几个人的注目礼。 ……还真是全村都去啊。 喜宴的长桌一眼望不到边,一行人寻了一片位置落座。 今儿云晚汀换了长袖长裤,身上那些密布的吻痕或牙印便瞧不见了。 老爷子豪爽地斟了一碗黄酒,搁在云晚汀跟前道:“来幺幺尝尝。” 顾休与立即道:“先尝尝味,别喝醉了。” 老爷子惊异道:“这酒和水没什么区别,还能醉了?” 顾休与摸摸云晚汀脑袋道:“他喝酒酿圆子都能醉。” 老爷子登时警觉道:“那得少喝,咱们幺幺这么乖,喝醉可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看见。” 新郎新娘一路敬酒敬到这边,瞧见云晚汀时,美丽的新娘子眼睛都亮了,笑道:“晚汀也来啦?我那天晚上去听你唱歌了,太好听了吧!” 云晚汀脸颊顿时飞红,一板一眼道:“谢谢你的喜欢,祝你新婚愉快。” 新娘子乐开了花,一举杯道:“好!干了!” 云晚汀下意识也跟着捧起碗喝,脖颈一仰便干掉了那一小碗黄酒。 顾休与无法阻拦,眼睁睁望着云晚汀咕嘟咕嘟喝酒,喝到最后时还被呛得咳嗽两声。 新郎新娘不大认识顾家这边的生人,一一问过之后,到顾休与时,云晚汀道:“他是……” “我是汀汀父亲的朋友。” 云晚汀呆怔地转向顾休与,等新人离去之后,他便好奇道:“顾叔叔,你不想公开吗?” 顾休与低声道:“我养你这么大,人言可畏,冲我来无所谓,但对你不行。” “那你就永远无名无分的吗?” 顾休与蓦然笑了一下道:“在我们家,还有你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那里,我是有名分的,就够了。” 云晚汀新奇道:“地下情人诶,这种很多都会心灰意冷然后追……追……总之就是火葬场。” 顾休与:“……你从哪看的都是?” “海心给我的小说里听到的,”云晚汀如实道,“还会加上替身的设定,什么什么……你们虽然长得像但是你永远无法取……” 话说到一半云晚汀陡然想起顾休与之前的心结,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默默合上嘴巴。 顾休与果然问道:“那你觉得我能不能取代陆长侵?” 云晚汀:“……” 他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呀。” 顾休与追问道:“名字不一样,经历不一样,为什么是同一个人?” 老顾:?谁说我是陆长侵,谁允许他的记忆到我的脑子里来的 真是个哲学问题呢…… 老头儿:好崩溃啊每分每秒都好崩溃!!! 小猫:我不怕鱼的(躲超远)
第37章 穿旗袍小猫 云晚汀想反驳,可醉意渐渐涌上来,思绪便越发迟钝。 他晃了晃脑袋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哦。” 说着他咂咂嘴巴品味了一下酒香的回甘,又要去端碗。 顾休与眼疾手快地捉住他手腕,道:“说话都含糊了,还喝?” 云晚汀:“我喇尼缩花含芙呐!” 顾休与:“……” 他不禁低头轻咳一声掩饰笑意,给他喂了口油泼鲤鱼,道:“喝多了伤胃,吃鱼吧。” 云晚汀咀嚼着嫩滑的鱼肉,口中念念有词:“新娘几……新娘几刚刚穿婚纱吗,汀汀之前也穿过耶。” 顾休与想起当日情景,不由咽了咽喉咙道:“不一样,敬酒不穿婚纱,穿的是红色旗袍。” 云晚汀当下已经基本丧失思考能力了,只懵懵重复道:“汀汀也要穿漂亮衣服。” “穿旗袍?” “嗯!” “那我能看看吗,幺幺?”顾休与盯着他,视线热烈,含着不加掩饰的偏执和欲念,道,“等做唔……” 小猫好似装了和谐词天线一般,在那个词出来之前,一把抓起个小豆沙包堵住了男人的嘴。 顾休与连口菜都没捞着也不生气,一面啃豆沙包,一面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中人。 俩人在这亲亲近近地咬耳朵,旁边两大家子人、甚至九廊村的相当一部分村民都看不大过去。 小猫这么漂亮可爱,大约喝醉了,瞧上去更呆呆萌萌的,怎么顾休与一直霸占着不放?! 他们也想跟小猫说话! 不远处有个年轻男生站起身走过来,是之前云晚汀给补习过的。 他一手端了碗酒,另一手端了杯茶,道:“晚汀,我、我敬你,你喝茶就好了。” 云晚汀睁着圆溜溜的小猫眼歪头问道:“为什么敬我?” 男生被他这一歪脑袋的可爱模样激得心中一荡,禁不住咧嘴痴笑,又旋即脸烧得通红,道:“谢谢你给我补课,而且你很……很可爱,唱歌又特别好听。” 云晚汀翘起唇角道:“好吧。” 他尝了一口那杯茶,眉心蹙了蹙道:“好苦哦。” 盛尘光适时道:“幺幺,村东老李昨天去取蜜,我去找他买了一些,要不要去我那里,我给你冲蜂蜜柠檬水喝?酸酸甜甜的,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云晚汀显然被说动了,正要应“好”,顾休与却将去掉骨头的红烧小排喂他一口,也不看盛尘光,只道:“不麻烦,老李那里我也买了,我会给幺幺冲的。” 眼见有人打头之后,余下的人也有蠢蠢欲动的架势。 再待下去狂蜂浪蝶又要纷至沓来,顾休与将晕乎乎的小醉猫往肩上一揽,同主人家告过别之后便大步离开。 回去途经一家裁缝铺,门口竖着个音箱,循环播放着温柔女声:“六月定制已完工,店内亦有成衣,欢迎光临……” 顾休与径自走过去,可云晚汀又扑腾起来,道:“漂……漂酿衣服!” 顾休与只得抱着人进去,里头是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人,一眼便瞧见男人怀里抱着个神清骨秀的漂亮小孩,遂微笑道:“给孩子买衣裳啊?” 顾休与:“……” 他环视一圈,发觉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手工旗袍,质地精良、针脚细密,色彩素的少、艳的多,像是专门做婚礼、年节服饰的。 他垂首询问云晚汀:“让姐姐帮你选?” 云晚汀点点头,道:“谢谢姐姐,汀汀爱你。” 裁缝姐姐有些意外,又忍不住被可爱得直笑。 顾休与解释道:“这是他的口头禅。” “没事没事,”裁缝姐姐毫不在意,又禁不住对着小猫俏皮道,“姐姐也爱你。” 云晚汀染着酡红醉意的双颊更漫上艳色,赧然地踢了踢腿。 裁缝姐姐端详了下云晚汀的身形,没碰墙上挂的那些,反而从缝纫机上拿下一件刚刚完工的。 她满意地抚了抚这件旗袍的衣衽,道:“前段时间设计的少女款式,胸口和腰身放量都很小……应该是合适的。” 那是一件刚刚完工的正红色旗袍,襟口绣石榴花,色泽鲜艳明烈,不含橘调或紫调,真正是红裙如火、艳丽夺目。 顾休与看一看便晓得这尺寸的确合适,便让云晚汀摸了摸旗袍的衣料与纹样,问道:“喜欢吗?” 云晚汀点点头,顾休与便对裁缝姐姐道:“那就这件。” 毕竟是要贴身穿着的衣服,回房后顾休与先下水摆了几遍,才搁在外头晾晒。 云晚汀原本抱着吉他自己玩,不知怎么就点开了直播,没反应过来要调整角度,就只将手机搁在膝头。 屏幕里的小猫下巴对着镜头,茫然地歪了歪脑袋,继续按着吉他弦,吐出一串模糊黏连的音符。 【宝宝你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好可爱】 【是不是喝酒啦,怎么发都不会缩了哈哈哈哈】 【感觉老婆不会醉酒,只会醉奶=w=】 【宝宝脸红红软软的,妈妈嘬嘬】 【老婆还在乡下吗,什么时候回家呀】 【这种死亡角度还能美成这样啊啊啊我舔我舔】 顾休与进来时并不晓得云晚汀在直播,他拿着吹风筒吹那件旗袍,听着小猫胡乱哼出来的曲调也一样悦耳动听,不由无声扬起唇角。 连晒带吹的,旗袍不多时便干透了,顾休与伸手拍了拍,搭在臂弯里向云晚汀走去。 旗袍下摆拂过云晚汀手腕,他摸了摸,对着蜂拥而至的几十万观众弯着眼睛笑道:“汀汀,漂酿衣服,穿……” 顾休与视线一低便瞧见屏幕上花里胡哨的弹幕和礼物,以及小猫乖得勾人的傻笑。 他的脸未曾入镜,观众只能瞧见那件旗袍以及一只铜浇铁铸一样的结实胳臂。 【这是什么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啊】 【哪个臭男人敢给我老婆穿旗袍我宣布你鼠掉了啊啊啊】 【呜呜呜宝宝醉奶笨笨乖乖的,感觉不会反抗啊啊啊】 云晚汀撩起上衣下摆准备换衣服,在那截雪白软腰露出来的一刹那,直播被切断。 于是云晚汀的微博评论区以及超话立刻炸了锅。 【宝宝宝宝宝宝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只要你是和妈妈谈呜呜呜】 【谁说是恋爱哼哼我看是舔狗吧】 【老婆你这么完美,全世界都应该喜欢你呜呜呜……在外面有狗也可以,多养几条、记得回家呜呜呜就好】 【老婆穿旗袍的话感觉没人能不guì下钻裙底舔】 【宝宝穿旗袍给妈妈看看啊啊啊,求你啊啊啊】 【我也想看!!!凭什么狗男人能看,妈妈不能啊啊啊】 这厢粉嫩嫩一只小猫和顾休与四目相对。 他解了旧的,然而不会穿新的。 云晚汀懵懵地抱着那件旗袍道:“要怎么穿嘛。” 顾休与猛咳一声,可开口时嗓音依旧沉哑:“……我给你穿。” 男人指腹上带着粗粝的茧,磨过脂膏一样润白柔腻的肤肉,云晚汀无措地细颤了下。 顾休与低头咬他的耳垂,不死心地追问道:“幺幺,陆长侵和顾休与,哪个更重要?” “……”云晚汀一面在他指腹与唇齿间瑟瑟轻栗,一面艰难地思考,道,“一样……呜,一样……” “怎么能一样,”顾休与衔着他软嘟嘟打颤的小耳垂,斤斤计较道,“陆长侵养你到十七,顾休与养你到十九,陆长侵怎么比?” 云晚汀肢体发软,嗓音也打飘:“可是陆长侵会功夫,能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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