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一怔,看着杨清宁的眼神带着质疑,道:“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杨清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怎么这会儿又精明起来了? “咱家读书少,不会也情有可原。” “若你答不出,就给我一百两银子。”陈慧朝杨清宁伸出手。 杨清宁一怔,随即说道:“咱家为何要给五公子一百两?事前也没说答不出要输钱啊。” “我不管,要么你就答,要么你给钱。”陈慧抱着手臂,一副小无赖的模样。 一百两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他还得存钱,等以后离开皇宫,过滋润的小日子。 给了,他心疼;不给,他头疼。 思量再三,杨清宁一咬牙,道:“好,咱家甘拜下风,待五公子拿到银子,就赶紧走吧。” “那不成。”陈慧摇了摇手指,笑着说道:“上次我输了你三次,这次也得让你输三次。答不出一题,你给我一百两银子,答不出第二题,你再给二百两银子,答不出第三题,你还得再加三百两。” “那我要是都答不上来,那岂不是要输六百两?” 陈慧点点头,“当然,你若是答上来,答对第一题,我就给你一百两;你答对第二题,我给你二百两;你答对第三题,我给你三百两。” 六百两银子与杨清宁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他看着陈慧,犹豫片刻,道:“成,咱家就试试,上联是什么来着?” “画上荷花和尚画。” “那咱家对‘书临汉帖翰林书’。”杨清宁佯装冥思苦想,随后念出了李调元所对的下联。 “好对!”陈慧的眼睛一亮,兴致更加高昂,道:“我出上联,‘攻千重关,心怀天下 ’。” 杨清宁听得一怔,这个对子他也在网上看到过,这作者不会也是搜的百度吧? 杨清宁之所以会留意对联,是因为每年过年,院长奶奶都让他写春联贴,于是便在网上搜了搜,果然不懂就问度娘,在现代成了多数人的习惯。 杨清宁又做了一番冥思苦想,“那咱家对‘读万卷书,志在四方’。” 陈慧紧接着说道:“经纶涵万物。” 杨清宁看着他,面色有些古怪,随后答道:“磊落冠群英。” 他现在确信他和作者看的是一个词条。 “好,很好!” 陈慧忍不住鼓掌,看向杨清宁的眼神越发炙热。 杨清宁被看得一阵不自在,能赢不是靠他的能力,而是记性。他尴尬地笑笑,将手伸了过去,道:“六百两。” 陈慧利落地掏钱,将银票递了过去。 杨清宁接过银票仔细数了数,奇怪地问道:“怎么多了?” 陈慧笑笑,道:“方才是我出题,现在轮到你了。” 杨清宁将多余的银票递了回去,道:“咱家还得侍候殿下,没什么闲暇,今儿就到这儿吧。” 本是一句客气话,谁知陈慧回了一句,“那明日我再来。” 杨清宁闻言一怔,随即直截了当地拒绝,“最近咱家都很忙,实在没有闲暇招待五公子,还请见谅。” 陈慧挑了挑眉,道:“我来给你送银子,你还不要?” 不得不说,陈慧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虽然思考问题一根筋,却并未是真的蠢笨,很快便抓到了杨清宁的软肋。 “那就今日吧。”杨清宁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下来。 方才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陈慧较量,完全没考虑自己的身份,一个读书不多的小太监竟能这般对对子,定会惹人怀疑,看来又得想办法圆了,人果然是不能贪啊。不过事已至此,再遮掩也是徒劳,不如将错就错,给旁人制造一个贪财的印象。因为人只要有弱点,就会让人降低防备心,他应对起来也能稍稍轻松些。 杨清宁将银票又收了回来,道:“也是三道题,你可听好了。” 陈慧爽快地答道:“成,你出题。”
第34章 杨清宁给陈慧出了三个脑筋急转弯, 他一个也没答上来,就这样又轻松地赢了六百两银子。 “五公子,此事就到此为止, 您以后不要再来,咱家既要侍候殿下, 还要伴着殿下读书, 实在无暇分身。” “小宁子,你说你一个小太监, 又口口声声说自己读书不多,为何能对上我出的对联?” 不止陈慧奇怪, 一旁的小瓶子也是十分好奇。 我能说我和创造你的人是一个时代的吗?我们用的还是同一个浏览器, 就连看的词条都是一样。这不是做贼的遇到劫路的-赶巧了嘛。 杨清宁在心里吐槽, 嘴上却说道:“咱家是读书不多, 却并非没读过书。况且小太监就不能对对子了?五公子的眼界窄了。” 陈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今儿就到这儿,明儿我再来。” 陈慧说完转身就走,完全将杨清宁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杨清宁见状忙喊道:“五公子, 你听没听清咱家说的话?” 陈慧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我耳背,没听清。” 杨清宁一阵无语,果然是纨绔败家子, 不用为吃喝发愁, 每日就想着怎么玩乐。 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皱着眉头说道:“这永寿侯也不管?就由着他这么胡闹?” “五公子是侯爷老来子,向来宠溺得很,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基本都由着他。” “咱家每日忙得很, 哪有功夫陪他玩。”杨清宁若有所思地说道:“禁卫军可是陈钰的地盘,陈慧过来,他不可能不知情,却并未拦着,难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小瓶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提醒道:“确有可能,公公还是小心点为妙。” 杨清宁将银票拿出来瞧了瞧,“这银票上不会下了毒吧。” 小瓶子摇摇头,“应该不会,方才五公子也是徒手拿的银票。” 杨清宁看了半晌,并未发现不妥,便将银票重新收了起来,转头看向小瓶子,道:“你可是也好奇,咱家为何能对的出对子?” 小瓶子诚实地点点头,“确实有几分好奇。” 杨清宁解释道:“咱家祖上也是,只可惜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入了宫。咱家儿时也时常被人夸赞,说咱家将来定是三甲之才,只可惜……” 杨清宁虽然有些夸大,却并未说谎,原主家确实是,往上数三代,还出过进士。只可惜家道中落,子嗣凋零,他父亲又因怀才不遇,染上了赌瘾,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包括原主和他母亲。 “原来如此。”小瓶子看向杨清宁的眼神有些许变化,“若非不得已,公公能走科举一途。” “这就是天命,人力不可为。”杨清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说了,我们回去吧。” 小瓶子见他神情失落,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正犹豫的功夫,杨清宁已经走了出去,他索性闭了嘴,紧跟着追了上去。 见杨清宁回来,小顺子往前迎了两步,道:“公公回来了。” “辛苦你了,去歇着吧,这里交给咱家便可。” “谢公公体恤,奴才告退。” 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道:“你也去歇会儿吧。” “好。”小瓶子来这儿有段时间了,对杨清宁和凌南玉的相处模式有了更深的了解,有关凌南玉的事,杨清宁几乎不假人手,凌南玉也不想让别人侍候,可见他们对彼此的依赖。 杨清宁轻轻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却发现凌南玉并没有睡,正侧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殿下怎么没睡?” 凌南玉一骨碌坐了起来,道:“担心小宁子。” 杨清宁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殿下,虽然我们如今的处境依旧艰难,却不再如从前那般举步维艰,所以殿下不必过多担忧。” 凌南玉自然而然地钻进杨清宁怀里,“来找小宁子的是谁?” 杨清宁也不拒绝,香香软软的抱枕,谁不喜欢,“是永寿侯家的五公子。” 凌南玉的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可是那个打伤小宁子的坏蛋?” 杨清宁愣了愣,没想到凌南玉竟还记得此事,“是他。” “他是不是又来欺负小宁子了?小宁子受伤了吗?”凌南玉伸出小手,在杨清宁身上胡乱的摸着。 杨清宁无奈地捉住他的小手,“殿下不必担忧,奴才没受伤,他并未欺负奴才。” 凌南玉重新坐了回去,“那他来找小宁子所为何事?” “上次他输给奴才,有些不甘心,这次过来想赢回去。” 凌南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那你们上次比的什么?这次又比的什么?” “就是我出题,他来答,答不出,就是输。”杨清宁摩挲着他软嫩嫩的小手,“殿下若再不午休,可就到了上课时间了。” “那小宁子陪我一起。” “成,那殿下躺好。” 凌南玉见杨清宁爽快地答应,大眼睛瞬间被点亮,乖乖起身,在床的内侧躺下,眼巴巴地看着杨清宁。 杨清宁将他的头发弄好,脱掉鞋子,侧躺在床边上,轻声说道:“殿下快睡吧。” 凌南玉也侧过身子,与杨清宁面对面,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杨清宁伸手将他脸上的碎发挽至脑后,也随之闭上眼睛,不过短短几个月,他也形成了这个习惯,若哪日不睡,一下午都没精神,这就是人常说的入奢易,入俭难。 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杨清宁便醒了过来,没有闹钟,守门的又被他打发了,他若是睡得太沉,难免会睡过,误了凌南玉上课的时间。 杨清宁醒了会儿神,这才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他找来了内侍,吩咐去打水,这才又回到寝殿,将凌南玉叫醒。 凌南玉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软软地问道:“小宁子,到时间了吗?” “嗯,殿下起来洗把脸。” 凌南玉摇摇晃晃地起身,光着小脚丫就想下床。 杨清宁见状连忙阻止,给他穿上了鞋子,顺便捏了捏胖乎乎的小脚丫,随后用浸湿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殿下可醒了?” 凌南玉点了点小脑袋,道:“醒了。” 杨清宁又递过去一杯水,道:“殿下喝点水。” 凌南玉又乖乖地将水喝完,温顺地好似一个可爱的小人偶,任由杨清宁来操纵。 收拾妥当后,杨清宁便陪着凌南玉一起去了书房。 上午是鸿吉授课,下午是邱礼授课,邱礼也是翰林院大学士,与鸿吉一样同属于东明党。 杨清宁依旧站在一旁听课,他虽然猜到邱礼和鸿吉的授课内容不同,却也没有料到邱礼讲的竟然是《周易》,这本书他的书柜里有一本,不过只是翻了一回,便放起来了,主要原因是他看不懂,也没那个功夫去深入学习,没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竟然有老师专门教授,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285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