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德闻言如坠冰窖,急忙喊冤道:“皇上,臣承认贪墨,却万万不敢有叛乱之心,还请皇上明鉴,莫要轻信一家之言啊!” 在场的大臣都保持静默,好似缩起脑袋的鹌鹑,若只是贪墨,与他交好的人还能求求情,可涉及到通敌卖国,那性质可就变了,众人躲都躲不及,谁敢上赶着送人头。 门外的禁卫军听到召唤,急忙走进大殿,行礼道:“属下在。” 凌南玉命令道:“李孟德欺君犯上,贪赃枉法,罪不可恕,把他给朕拉下去,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是,皇上。”禁卫军领命,走上前将李孟德架了起来。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呐!”李孟德拼命挣扎,没想到竟让他挣脱开来,大声喊道:“臣愿以死明志,绝无叛乱之心!” 话音落下,李孟德朝着殿中的龙柱就冲了过去。 “白鹰。”凌南玉岂能让他得逞,出声说道。 白鹰纵身一跃,踩着一众大臣的肩膀,来到殿中,在李孟德即将撞到龙柱时,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随即猛地朝后甩去。‘砰’的一声巨响,李孟德被狠狠摔在地上,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晕死了过去。 凌南玉冷眼看着,道:“把他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能让他死了。” “是,皇上。”禁卫军上前,将李孟德抬起来,拖出了大殿。 凌南玉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道:“朕虽然常年在宫中,却并非耳聋眼瞎,你们行事之前,想想脖子上有几颗脑袋,想想一家老小会不会给你陪葬。” 凌南玉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却让满朝文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孟德的事定不会那么简单,谁参与其中,谁心中有数,朕心中也有数。朕给你们一次坦白的机会,你们在心里掂量掂量,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一众大臣同样低垂着脑袋,却各自有各的思量。 凌南玉转头看向小敏子,小敏子随即扬声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殿中的大臣低垂着头,和身旁的同伴交了个眼神,本想旧事重提的人们,纷纷打起了退堂鼓。自从凌南玉回到京都,就有不下十位同僚下线,被罢官,被流放,那都是轻的,满门抄斩的也不是没有,而李孟德的下场往轻了说被满门抄斩,往重了说就得诛九族。下线的那些官员分布在各个部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催促凌南玉选秀的主力选手。他们就算再傻,也该明白过来了,这选秀的事就是个雷,谁踩进去,谁没好下场。 鸿吉见无人说话,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有奏。” 凌南玉看了看鸿吉,道:“讲。” “明年的春闱……” 肃王府大门口,小柜子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新做成的匾额,道:“偏了,往左点。又偏了,往右点。唉,对对对,左边的人往上点,对对,保持住便可。” 过往的行人不时有人驻足,和相熟的人小声议论着。 “这肃王府怎么改成杨府了?这宅子的主人是干啥的,能住在王府,就不怕那些御史老爷参他吗?” “这你都不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位公公,听说皇上就是被他带大的。” “你们不会连大名鼎鼎的宁公公都不知道吧?” “宁公公?就是那个断案如神、贪官克星的宁公公?” “没错,就是他!若没有宁公公,如今这皇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你可小点声吧,就不怕被人听到,告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小柜子压根就不在意他们在议论什么,换完牌匾便回了王府。 书房内,杨清宁正在吃早饭,抬头看向小瓶子,道:“丹青公主今日过来拜访,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老爷放心便是。” “开业的日子就定在二十八吧,二十六开始试营业,放出去一部分稍微逊色的产品,试营业期间办理会员,且充值五百两以上的,所有商品按九折销售;充值一千两以上的,按八五折销售;充值一千五百两的,按八折销售。” 小瓶子点点头,道:“好,待会儿我便让人传话过去。” “还有,店内营业员的素质一定要有保证,要做到进退有度,无论是什么客人进店,都要做好服务,不能戴有色眼镜。” 小瓶子认真地听着,“嗯,我会不定期地去店里查访,若遇到这种问题,会及时解决。” “对了,香满堂的员工培训工作做得如何?” 上次去香满楼查访后,杨清宁便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调教那些女员工,一是提高她们的眼界,二是调整她们的仪态。后来他还专门写了店规,就挂在后堂更衣室,就是要让她们时刻看着,别忘了规矩。 “效果还不错,至少仪态和眼界都有所提高。” “那就好。”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朝廷的工坊建成了,过段时间便能正式投入生产,到时你还得去工坊做一段时间的监工,若有哪里不妥,也能及时指出。” 小瓶子微微蹙眉,道:“要去多久?” “他们何时能顺利制造出玻璃,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我明白了。” 公主府,凌丹青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内侍的通禀:“公主,礼部尚书家二公子求见。” 凌丹青心里一揪,随即说道:“不见。传话给门房,礼部尚书府的人一律不见。” “是,公主。” 内侍脚步匆匆地赶到门口,将凌丹青的话如实传给门房。 公主府门外,李玉成焦急地等着,昨晚他并未住在尚书府,而是去了别院,今早回来时,发现府门前站着许多锦衣卫,正驱赶着府中男女老少往外走。他急忙躲了起来,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知一旦他走过去,定会被抓。他想了一圈,决定去找凌丹青,昨儿她的态度就很奇怪,今儿他们家就被抄了,其中定有关联。 李玉成背对着街道,焦急地在门口等着,唯恐锦衣卫的人发现他,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大门上的小窗开了,露出了门房的脸,“我家公主说不见,二公子还是赶紧走吧。” 李玉成闻言蹙起眉头,道:“你可说明是我要拜见公主?” “奴才说得清清楚楚,公主说了礼部尚书府的人一律不见。” 李玉成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越发觉得此事与凌丹青有关,只是他不敢再纠缠,唯恐凌丹青叫人把他捆了,交给锦衣卫。 凌丹青稍作打扮,便坐上了马车,带上礼物赶去杨府赴约。虽然她是公主之尊,杨清宁只是个太监,可在凌南玉心中,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若想有个好的未来,还是得和杨清宁处好关系。之前送去拜帖被退了回来,没曾想她这边刚看清李玉成的真面目,杨清宁便让人传话,邀请她到府中做客,让她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便以为是凌南玉的主意。于是,她便推了所有应酬,专门空出时间去赴约。 马车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发现路中央停了一辆地排车,护卫们对视一眼,纷纷抽出武器,小心戒备了起来,其中一人上前将地排车挪开。而就在这时,两名黑衣人冲了出来,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车上的凌丹青。 护卫们急忙上前拦截,与两人打了起来。黑衣人中,个子稍矮的人身手最好,那些护卫压根不是对手,很快便冲到了马车上。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要得手时,藏在暗处的灵鹫现身,一脚将那名黑衣人踹下了马车。黑衣人的身子如炮弹一般,‘砰’的一声,撞在了那辆地排车上。灵鹫得势不饶人,脚尖一点,欺身而上,与刚刚爬起来的黑衣人战在一处。 灵鹫方才的那一脚,让黑衣人受了伤,他身手不错,也只是相较于那些护卫,在灵鹫这样的暗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被一剑捅穿腹部,丧失了战斗力。而另一个黑衣人想走,已经走不了了,被灵鹫一把抓住,摔晕在地上。 灵鹫拉下他的面巾,没想到竟是李玉成。 玉玲听外面没了动静,壮着胆子掀开车帘往外看,见护卫们都停了手,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凌丹青,道:“公主,没事了,刺客都被抓了。” 凌丹青闻言松了口气,道:“把人捆起来,送去锦衣卫。” “是,公主。” 玉玲刚要传话,灵鹫已来到车前,道:“公主,刺客是礼部尚书李孟德之子李玉成。” “什么?”凌丹青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起身来到车前,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昏迷不醒的李玉成,沉默了一会儿,道:“把人捆了,送去锦衣卫,就说他意图行刺本宫。” “是,公主。”灵鹫领命,让护卫们把人捆了,送去锦衣卫。 凌丹青看向灵鹫,神色缓了下来,道:“这次又多亏了你。” 灵鹫躬身说道:“保护公主是属下职责所在。” “走吧,别误了时辰。”凌丹青没再多说,转身进了车厢。 锦衣卫副指挥使曹猛亲自带人去李孟德家抓人,主要目标就是李玉成,可搜遍了整个尚书府,也没见踪影,一问才知,昨晚李玉成出府,至今未回。曹猛不得不派人四处搜查,正想着怎么回去复命,便有属下过来禀告,说公主府送来一名刺客,正是李孟德的儿子李玉成。 曹猛以为自己幻听,问道:“你说谁刺杀公主?” 属下不得不重复道:“公主府的侍卫说是礼部尚书府的二公子李玉成。” 曹猛听后大步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李玉成,不禁笑出了声,道:“我正愁没抓到李二公子,该如何向皇上复命,没曾想李二公子自己送上了门,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谢李二公子成全!”
第151章 重回京都(10)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杨府门前, 侍卫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牌匾,犹豫了一瞬,便上前叫门。门房的人一听是公主的马车, 随即打开侧门,让马车直接进了府。 待马车进了府门, 凌丹青便在玉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而杨清宁也在听到禀告后,出了院子过来迎接。 杨清宁客气道:“公主大驾光临, 杨某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 凌丹青微笑着说道:“宁公公身子不好, 实在无需出门迎接, 若是因此着了风寒, 丹青心中难免愧疚。” “外面天寒地冻, 还请公主移步,咱们有话进屋再说。” 杨清宁带着凌丹青去了正厅,自从在这里住下,他还是第一次过来, 吴乾军他们来时,都是去的清晖园。凌丹青毕竟是女客,而他身边也没有女眷,不好往自己院子里带, 这才安排到正厅。 此时的正厅烧着地龙, 屋里与外面的温度能相差二十几度,杨清宁进了正厅,便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 转头看向凌丹青,道:“公主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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