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帮小鬼们搞恶人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他自己不会帮问荇下手,像给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家伙打白工似得。 “我和你一起查,现在可以给我看符箓了吗?”他没好气道。 “不行。” 问荇道:“等抓到小鬼们要的人,我一定把黄纸安然无恙送给道长。” “你……!”长生气结。 怎么分明是一家人,赵小鲤就这么老实乖巧,问荇却一肚子坏水戒备心又重。他不就是之前说了些有缘再会的话,跑得快了些又让问荇找不到人,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问荇将符箓收回衣襟:“他们愿意把符箓交给我,是他们信我。” “道长要是看了符箓,转头跑了怎么办?” “分明是那群娃娃好骗,被你三言两语就拿到黄纸。” “也许是?” 问荇微笑:“但我不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拿了黄纸会倒霉。 小问:嗯,我本来也倒霉。 长生:拿了黄纸没桃花运。 小问:啊?还有这种好事。 长生:拿黄纸破财,破财!!! 小问:哦,我不信。 —————— 小问扣黄纸是怕长生急着查他师兄的事帮完忙就跑没影了,不好继续盘(压)问(榨),长生没抢黄纸是还有点修道者的先来后到君子风范在。 长生:早知道做土匪了。
第134章 谢谢掌柜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长生怀疑自己再要和问荇多说几句,这些年的道行都得让问荇散个精光。 “找官府。” “尤其是县里来的那些当官的。” “你要是来得早也该看到,他们请了个道士来给慈幼院办法事,可惜道士有心无力,法事最后没做成。” 谢韵如果还要动这块地,肯定还会再找其他有本事的道士。问荇不能用驱邪的借口混进去官府,但是长生可以。 “言之有理。” 长生顿悟:“虽然不想和官府搭上干系,但眼下也无更好的法子。” “可小鬼们清白无罪,我也不能真把小鬼们给祓除。” “怎么瞒过去官府,这就是道长该想的事了。” 问荇不觉得谢韵是因为地里有鬼才忌惮至今不动土,她更多是担忧“有鬼”的风言风语导致民心不安,逐渐变成恐慌酿作大祸,这比有鬼本身更加可怕。 只要最后他们能解决慈幼院闹鬼的问题,安抚江安镇的官差和百姓,用什么方法,早晚解决几天,先前是不是瞒了事都不重要。 “又要我去做恶人,到头好事又全让你占了。” 长生郁忿。 “我相信道长能够做好。”问荇笑得天衣无缝。 最近几天不是他忙就是许曲江忙,许多正事都没谈好。明天还得去和许掌柜谈芝麻的价和迎春宴的事,抽不开身去盯长生的情况。 两人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下达成了共识,长生见问荇开口又要问,为了那片黄纸,赶紧道:“柳少爷状况安稳,比之前还好些,你别问他的事,我耳朵该起茧子了。” 问荇再问,他自己都没婚配,就成给一人一鬼牵线的月老了。 “不是他的状况,我要问其他事。” 柳连鹊聪明得很,问荇不担心柳连鹊安危,否则他根本不会离家。 况且柳连鹊真要有突发好歹,郑旺早该发挥他的鬼脉,找些鬼上镇子寻问荇了。 长生疑惑:“你不就只爱问我柳少爷的事吗?” “道长,你之前用来传音的那种符箓做起来麻不麻烦?我想和你求两张。” 长生不解。 好做是好做,可问荇要这符箓做什么? 他和爹妈都不亲,能和谁传音…… 等等。 长生了然。 他感觉自己像被石子砸到的鸽子,愤怒地看向问荇:“不好做,别指望让我给你和柳少爷做!” “好吧。” 问荇深表遗憾。 “告辞。”长生没等他继续开口,掐了个诀转瞬间消失在问荇面前。 之前他还老老实实听师祖师父的,能走能跑就不掐诀念咒省力气,可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问荇,巴不得一个诀掐出十万八千里。 问荇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拍落灯笼上的灰,面对着破掉的灯笼衣颇为苦恼。 该怎么和许掌柜交代呢? 清晨。 “小问你过来,和我好好谈谈。” 许曲江指着千疮百孔的灯笼,周身气氛凝重得角落里打瞌睡偷懒的阿明毛骨悚然,屁颠屁颠就去擦桌子了。 “怎么连着两个晚上出去玩,还把灯笼给撞坏。” 镇子里最近也没戏班子,大晚上是鬼开戏班子吗? 说逛花楼也不对,江安镇不似漓县,没什么太像样子的秦楼楚馆,而且哪有人逛花楼回来裤脚上全是泥,衣服也灰扑扑的。 许曲江相信问荇的人品,但不信他性子能安生。再大晚上胡乱跑出来三长两短,他怎么和柳少爷交待呢? “掌柜的,我就是好奇慈幼院的事,又去看看了。” 许曲江脸色比刚刚更差:“好奇慈幼院做甚,同你也没干系。” “不瞒许掌柜,其实……我夫郎手稿里边提到过慈幼院。”问荇声音里带了些落寞,“他应是查过多年前慈幼院莫名消失的原因,所以我才想去瞧究竟。” 连鹊,对不起了。 他在心里默念。 效果立竿见影,许曲江的态度骤然缓和下来。 他左思右想,初听荒谬,细想还真是柳少爷会做的事。 “怎么不早说,你这孩子还偷偷瞒着。” “我知道开酒楼都担心外边沾晦气影响财运,所以我不敢和掌柜的说。”问荇脑袋越垂越低。 “我昨晚回来已经把衣服都洗干净了,真有什么鬼怪来找我就是,不会影响醇香楼的生意。” “不是这问题,当然是你身体要紧。” 许掌柜重重叹了口气:“既然是柳少爷关心过的事,那我也不拦着你查,可惜我也不清楚江安镇慈幼院的底细,帮不了你什么” “但查事归查事,筹备迎春宴你得出力,不能懈怠,也不能为了查慈幼院把自己弄伤了。” 他把问荇朝着接班人的方向养,态度自然会更加严厉。 “我会的。”问荇心里已有考量。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如何博取柳家人的好感,现在有些不算成熟的想法。” 他们不差钱,吃惯了山珍海味,应当会想吃些特殊的菜,但必要的排场还是必须有。 “土菜不行,寻常大菜也不行,西域菜场合也不对,那如果我们试着做药膳呢?” 他最近采药的时候听黄参念叨药材功效,感叹很多药材不止熬煮中药一个作用,就隐隐萌生了制作药膳的想法。 但药膳制作起来繁复,而且对食材要求偏高,问荇用家里的土灶难以做出好药膳。 醇香楼就不一样了,酒楼有着多样的食材、专精烹饪的厨子、更加好的灶台。 有钱到某个程度的商贾上了年纪,首要记挂的就是为了养生多活几年,而且药膳的食材品质上限很高,可以做出柳家要的贵气来。 “你说得有理!” 许掌柜眼睛一亮:“好些的药材可以搜集,药膳虽然瞧着清汤寡水,但可以尝试改良成喜庆的模样。” “茅草提鲜和药膳相得益彰,也不用一桌子全是药膳,只要几道味道好的足以突出醇香楼的特色。” 虽说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但非常值得赌一把。 “只是年轻公子恐怕少有爱吃药膳的。”许曲江提到柳携鹰,语调顿了顿,“罢了,也未必要他喜欢。” “是,我们也不需要讨柳携鹰欢心,毕竟如果他早有心仪的酒楼,我们把龙肉片出来摆桌上也没用,他总能找到借口。” 他们争取不到,也不想争取柳携鹰,只需要让柳家有话语权的长辈们舒心就好。 谁叫柳携鹰没本事,管不住其他柳家人呢! 思路突然畅通,许掌柜快速盘算着今天该干的事。 先让厨子们去试试药膳做出来的味道,再差伙计找镇子里哪有好些的郎中,花点钱请来在醇香楼住几天潜心研究药膳。 但在此之前,他还得和问荇谈好芝麻的价钱。 芝麻产量不高,问荇拿过来的又是其中一部分,显得更加地少。 但芝麻胜在足够稀罕,到时候大宴上一句“江安本地种的胡麻”也足够算得上噱头。 许曲江之前都没指望问荇能种出来多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把得了的芝麻全给问荇。 光闻着味就知道芝麻榨油应当很香,但未免太过奢侈,拿去点缀菜足矣。 多年的经商经验告诉许曲江,这种黑黑的,饱满的小颗粒被发现价钱高,就会在几年内在江安镇种起来,价格也会随之暴降。 但眼下是芝麻价最高的时候,问荇没把芝麻直接卖给香料铺子,而是还愿意送到醇香楼,他不能亏待问荇。 “让我想想怎么给价钱。” 问荇就是活该挣钱的命,虽然芝麻种出来是暴利,但敢种就是极大的勇气。 许曲江暗叹。 “带来的芝麻连带着带来的茅草,算五十两,你看行不行?” 芝麻能用很久,加上不光芝麻,问荇还带了价格很高的茅草,许掌柜认为这个价自己不算亏,但的确会损一点点毛利。 但这价格远超出了问荇的预期,他当时求险种芝麻是为了解当时的燃眉之急,只想挣修灵位的钱。 再往自己身后看,当时救火的钱现在居然只要存着备不时之需就好,甚至可以直接拿去买地。 他身上能够活络用的银子已经超过百两。 “别太高兴,里边还有你帮忙迎春宴的钱,可不能拿了钱就找不着北。”就算知道问荇什么性子,许掌柜还是含笑提醒他。 “若是能让柳家选中醇香楼,我还会给你笔银子。” 以及比银子更重要的,醇香楼的账簿和话事权。 “我定不会辜负掌柜的信任。” “阿明。” 问荇离开后,许曲江把假装认真干活的阿明叫了过来:“你老实和我说,之前晚上出去,是不是和小问去慈幼院了?” 坏了,难怪掌柜刚刚那副样子,肯定是在吓唬问小哥,让问小哥坦白从宽。 阿明暗道不妙,许掌柜不会怪他带坏问小哥吧? 他仗义地仰起头:“是我非要去,问小哥和我妹妹只是跟着我去的!” “要罚,掌柜的罚我月钱吧!” 他心在淌血。 许掌柜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要扣你月钱,小问都说了,是他要去拉着你去,你俩倒是挺仗义。” “你们三个互相照拂全须全尾能回来,做得好,我不追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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