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应了他一声“哦”,许时乌开始泼水到自己身上。 水珠顺着那白皙的皮肤滑落,或许是水的温度太高了,把他的皮肤都烫的有点红了。 魏然复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狼狈的闭上了眼。 但眼睛闭上了别的感觉却还在,那泼到身上的水声,那玫红色的花瓣沾在人的皮肤上…… 脑补显然比直观看到更让人觉得欲望飙升。 “……”魏然复简直服了自己,他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别过腿,遮住奇怪的部位,问道,“你洗好了吗?” “好了……扶我起来。”不知为何,许时乌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怪异,“睁开眼睛吧。” 他以为魏然复是绅士君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才会闭上眼,自然而然的吩咐道,“把我抱出去。” 本能的就要拒绝他的请求,可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像一头凶猛的野兽。魏然复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他的指尖触上了许时乌的皮肤,感受到了那光滑的触感…… 他尽力让脚步变得平稳一点。 而许时乌也其实远远没有那么淡定,他看着那面铜镜映出自己的身姿,耳根都羞红了,无数不可言说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 片刻后。 许时乌终于把衣服给穿上了,魏然复扶着他出了浴室。 两人在心底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去你房间睡吗?”许时乌一边系那白色长袍的丝带,一边头也不抬的问,“嗯?还是另外有新的?” 他已经忘记了魏然复房间里的白墙被他们打烂了。 “……啊,有新的。”魏然复控制不住的要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还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勾掉了自己的魂魄,让身体都不受使唤了。 平心而论,许时乌是他见过的最让人有保护欲的男人,那亚麻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毫无血色的嘴唇,都昭示着他的病弱。 但也实在美丽。 像神话里的病美人。 还有一种……魏然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你愣着干什么?”许时乌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带我去啊,难不成咱们分床睡不成?” 这话说的像是他们俩有过什么似的。 魏然复又轻轻咳了一下,“你的腿怎么样了……要我抱你吗?” 能坐着就不站着的许时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点头,“来!” 就当魏然复是坐骑了。 这座别墅的房间显然很多,只见魏然复将他又抱到了一个和之前相差不大的房间,把他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月光顺着落地窗映了进来。 “诶等等!”许时乌倏然拽住魏然复,想说你帮我把腿上的纱布换一下好像被水打湿了……却没曾想手劲好像用大了,一下把魏然复拽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魏然复看着身下的许时乌,声音更哑了。 许时乌和他对视着,忽然间,气氛就好像变得十分暧昧。 耳根不知不觉红了,许时乌垂下眼,磕磕巴巴的,“……没什么,我想让你帮我换个纱布而已……”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魏然复看着他,目光挪到了许时乌的耳垂。 昏暗的烛光之下,他好像看到许时乌的耳朵红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魏然复呼吸莫名急促了起来,他单手支在许时乌枕边,低着声音问:“是吗?” 许时乌咳了一下,正想说是,却听魏然复又问,“你耳朵怎么红了?” 他这样直接问了,反而让许时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但很快,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里无意间看到的一幕,反将一军,看着魏然复的双眸,道,“我刚才在浴室里都看到了……原来……你没有丧失生**求的吗?” 这话出口的那一刹那,魏然复感觉自己脑子里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断了,他仍然哑着声音,“那你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嗯?”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许时乌脑子里嗡的一声,卡壳了。 “……帮帮我?”魏然复将一条腿抵进他的双腿之间,“反正都亲了那么多次了。” 他凑近了许时乌,有些炙热的气息喷在了这人的面颊上—— “……主人。” 这一刻,许时乌脑子里那根线也彻底断了。 ……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却没照在床上,因此魏然复还保持着人形,一番折腾后,许时乌在床单上擦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烫的。 “……好了,晚安吧。”他揭过被子捂住了自己。 房里那股暧昧特殊的气息弥漫着。 魏然复看着他的背影,餍足的眯起眼,“……晚安。” 翌日一早,许时乌是被太阳晒醒的。 他从柔软的床铺中伸了个懒腰,感慨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觉了…… 然后他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下意识朝旁边一看,魏然复又不知去哪里了。 “真是……啧。”许时乌想到昨夜那粗重的喘息,喃喃道,“好纯情啊。” 不过好朋友之间互相解决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他爬起身,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已经好了大半了。 明明昨天还被骨头刺穿出了一个血洞呢! 许时乌瘸着腿打开门,挠了挠毛躁的头发,道,“有人吗?”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撞击楼梯的声音响起,许时乌条件反射的就想起那天晚上遇见的人,顿时要关上门—— “有啊,难道我不是人吗?”魏梦之的声音响起,似乎诧异,“你关门做什么?” “……啊,妹妹早上好。”许时乌只能又把门打开了,看着门外的女孩。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裙,脸上仍然是那裂开的口和黑洞的眼,头发却是银白色了。 莫名有种天使堕落的味道。 “不早了,”魏梦之咯咯一笑,“已经中午了!” 鉴于昨晚自己和她哥哥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许时乌莫名有点心虚,“原来已经中午了吗?你哥呢?” “他去打猎了,快回来了。”魏梦之眯起眼看着他的头发,突然又说,“你的头发真漂亮,可以给我吗?我喜欢你的颜色。” “……不能,这是长在我头上的。”许时乌不确定在这个古怪的时间里如果答应了NPC,会变成什么样,只能全都拒绝,并且夸道,“我倒是更喜欢你的颜色呢……洁白,像天使。” 他以为任何一个女孩子被夸像天使一般美好都会开心,却没想到魏梦之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我才不要当天使!虚伪!而且他们长得比我还丑!” “……”许时乌心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见过真天使吗? “嘻嘻,”这时魏梦之好像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似的,道,“你知道吗?只有恶魔才长得好看……因为恶魔要用好看的皮囊引人进入漩涡,而天使为了不被惦记,反而长得很丑。” “……这我还真不知道,”许时乌低头看了一眼她,突然问,“那你的朋友们是天使还是恶魔呢?” 他想起昨天魏然复说过,他的妹妹不愿意透露那些朋友的来历。 “……他们,”魏梦之顿了顿,“是恶魔的外表,天使的心。” 是长得好看、心也很好的意思吗?许时乌有点不确定,只能又说:“既然他们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哥哥介绍呢?” “他不会理解我们的!”魏梦之小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冷冷的,“你也不会理解!” 许时乌靠在门上,这下倒是真来了兴趣,“你不说他们是什么样,我要如何理解?” 眯起眼睛判断他的话是否可信,魏梦之盯了半天,似乎是想起他昨天敢吃脆白骨的样子,而后心里把他判为了自己人,冷道:“它们是这座房子真正的主人,但它愿意让我们住在这里……就是因为它们喜欢我。” “……什么?”许时乌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你们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吗?你哥不是说你们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了吗?” 他撒了个小谎,因为魏然复根本就没和他说过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 “……不一样,”魏梦之喃喃,“它们住的比我们还要久……哥哥不在的时候,都是它们陪着我……” “……说的我都好奇了,”许时乌看着她,“能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哦?”魏梦之眉头一挑,露出惊喜的表情,“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见他们?” 等等,这是可以答应的吗?许时乌斟酌了一下,点头,“愿意!那他们在哪里呢?” “四楼!跟我来!”魏梦之显然欣喜至极,咚咚咚的继续踩着楼梯,“跟我来吧!” 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把楼梯踩出这么重的声音?许时乌一边走一边看了眼她的腿,然后才发现那白裙子下竟然是没有脚的—— 就好像从脚踝以下,被人割走了脚。 “……”许时乌眉头一皱,心想,这妹妹难道有两个形态不成? 昨天晚上好像不是这种颜色的头发,腿上也是可爱的小脚丫……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她走。 “来呀来呀!”魏梦之这时却在楼梯上转头一笑,“快点!哥哥的主人!” “……叫我许知就好。”许时乌跟了上去。 这座别墅异常的大,每层都仿佛有几百平米,空荡荡的,女孩咚咚咚的脚步声荡出了回音。 楼梯转拐间,那精美的墙纸上挂着一些复古的油画。 不知不觉的被这些油画吸引了,许时乌停下脚步,道,“妹妹,这些画上的是你们的家人吗?” 他指了指一副油画,那幅画上面那些人好像在参加什么聚会,有一位穿着姜黄色蓬蓬长裙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抱着跳舞,而舞池间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魏梦之也停下了脚步,她扭过头,眉毛挑到了一个很夸张的高度,“哦!是的!那是我的家人!” “……是你母亲吗?”许时乌试探的问。 油画的时间仿佛很久了,上面画的人像有点失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也看不清那女人长得和魏梦之到底像不像,只能看到那女人有一头金色的头发。 “不,”魏梦之却摇了摇头,“那是我的……让我想想,”她突然掏出手指扳着算了半天,道,“是我的曾曾曾曾祖母,她是一个漂亮有才华的女人,据说所有人都想邀请她跳舞,但她选择了我的……那个,丑丑的祖父。” “跳舞?”许时乌诧异,“为什么要跳舞?” 仿佛这个问题问的很蠢,魏梦之鄙夷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当然是要在宴会上邀请自己喜欢的人跳舞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那个丑丑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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