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事都大致与辛洛说完后,瞿榆起身,“好了,我该回去了。” 辛洛不舍地发出一声’啊’,“你这才刚来,怎么就走了呢?” “我再不走,守在外头的人该要吃醋了。”瞿榆半眯着眼眸,他自知斗不过尹衍,而且在辛洛怀孕期间他们同榻而眠,他自小无人依靠,独自在孤儿院度过童年,他学会察言观色。 辛洛对他,只是一般弟弟依赖哥哥一样,全然没有情爱之情。 他不是不敢表明心意,瞿榆只是怕,一旦告白了,他和辛洛可能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又或者继续当朋友。 但他不敢赌。 索性只能把这一段燃起的小火苗掐灭在心里头,暗自把这段情愫收敛起来。 “他吃醋是他的事,可不关我的事。”辛洛不满地哼了一声,惹得偷听的尹衍心底不免泛上一股难言而喻的酸涩,心头酸酸胀胀的。 小没良心的。 但很快这一股酸涩被尹衍压下去,释然了,毕竟他之前也有做不对的地方,让辛洛怀了他的孩子却对他不好。 尹衍暗自下定决心,眼底迸发出坚定的光芒,他定要让小傀儡看到他对他的好与决心。 瞿榆直勾勾看着辛洛,“你对他,有感觉吗?” 这话题转换的打了辛洛一个措手不及,愣了愣,半响后茫然地歪头,“我不清楚…”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他怀孕后脾气就不大好,对着秦斯泽和瞿榆虽然会耍小性子,却不至于会无理任性到严重的地步。当尹衍与辛洛表明心意后,辛洛对他不如从前的害怕,反倒会对他发脾气,常常会对他提出有很多’无理’的要求。 例如尹衍夜宿拓洛宫,辛洛不让他跟他一起同榻而眠,让他睡地铺。 试想想,一国摄政王掌握了国家大部分的权利,把皇帝架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然后却被傀儡皇帝要求他必须得睡在地铺,不能睡在床上。 这不是想提早领便当的人会做的事吗? 偏偏辛洛好像手握免死金牌一样,不过他也真是拿着免死金牌,第一日尹衍夜宿就被辛洛这样要求了。 “皇叔不能上朕的龙床!”辛洛挺着肚子,说的掷地有声,惹得尹衍拼命抿紧唇角,就怕让辛洛看到他想要笑出声。 挺着肚子的辛洛在尹衍眼里本有厚重的情侣滤镜,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再加上不符合他的义正严辞的腔调,令尹衍差点儿忍俊不禁。 “那寡人睡哪?”尹衍抿了抿唇角,佯装不甚满意辛洛的提议,实则是避免自己笑出声,微仰着下巴,“寡人必须也要睡在内殿里。” 辛洛却不怕他,“如若皇叔执意要睡在朕的内殿,那便是睡地铺!” 在一旁听着的安清吓了一跳,急道:“陛下…”陛下这是把玩着老虎的虎须玩啊! 却不想,尹衍答应了。 只要没把他赶到外殿去,他便能睡地铺。 因为到了后半夜…寡人可能就因担心陛下睡不好,上床陪着一起睡。 尹衍也真就从那一日开始,在辛洛的眼皮底下顺从的只是随意躺在铺了两层被褥的地铺,然后等到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尹衍就爬上龙床去,小心翼翼地搂着辛洛一同入睡,最后在辛洛还未醒来之时去上早朝。 早朝麻溜地结束后,如果辛洛还贪睡的话,他就能在搂着辛洛歇息一会儿,算好时间再起身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坐在床头等着幽幽转醒的辛洛缓缓睁开眼。 这个行为至今还未被辛洛察觉。 之后还有一系列对尹衍’无理’要求,辛洛已然是窝在老虎的怀里,时不时拍拍老虎的毛茸茸的脑袋,一不顺心就扯一下虎须,却至今未被老虎气恼吞入肚。 可能是因为尹衍的放纵,导致辛洛对尹衍越发地四无忌惮,尹衍可以说对辛洛是全然没有底线,长长的虎须只让辛洛把玩。 辛洛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把尹衍圈入能随意发脾气的圈子。 而能随意对他发脾气的圈子,里头只有他最亲密的人。 辛洛对尹衍不能说无感或反感,反倒慢慢对他积累了好感。 尹衍的好,辛洛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 他竟然会对曾经想要杀他的人有好感,这让辛洛有一段时间情绪不好,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他的尹衍自然也收在眼底,却不知辛洛脑袋的想法,他只是拼劲办法逗弄辛洛高兴而已。
第一零一章 逆子 古莒今日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天乾儿子被刑部侍郎亲自带人抓走,罪名还是刺杀陛下未遂,表面还必须装作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深明大义选择把古哲交给刑部侍郎,老脸一红,“老夫愧对陛下啊!教出此等恶劣儿子!” 侧头对着小厮怒道:“还不去把那逆子喊来!” 古哲还以为是自己天天跑窑子又被古莒发现,吊儿郎当地从自己的房内走出来,衣衫不整的,露在外的脖子还布满情1欲的吻痕,右手臂上一条很深的刀疤上也尽是吻痕,任谁都看得出这古家大少放才刚行了云雨之事。 见此的古莒对这个一事无成、只会深陷情1爱的儿子更加气恼,并且他在不经意对上刑部侍郎讥笑的眼色,惹得古莒神色难堪到一个极点。 却又不得维持他苦苦经营的人设。 不给刑部侍郎审问的机会,古莒率先开口,“你个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去刺杀当今陛下!”随后整个人气得颤抖,上前把一脸透着肾虚的古哲踹翻在地。 古哲被踹懵了,他还未反应过来又遭受自家亲爹再次的踢脚功。 古哲捂着被踹疼的心口,“爹…” “逆子!你不要喊我爹!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应当重罚才对!”古莒扭头对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刑部侍郎道:“劳请秦侍郎把古哲带走。” “老夫作为古家家主,今日便做主从古家族谱把古哲划走,从此此人与古家没有任何关系!” “古尚书能如此大义灭亲,下官十分敬佩!”领旨前来逮捕古哲的刑部侍郎眼含深意。 演戏,谁还不会呢。 “爹…爹…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您的天乾儿子!未来将要继承您衣钵的古家主啊!”缓过神来的古哲闻言,靠着双手挪动身子,凑近古莒,面露惧意和不敢置信。 如若我不是古家家主,小柔铁定不会跟着他了,还会把他的孩子给打掉!他明明就差一点就要把小柔给赎出来了! 古哲眼底闪烁着如火一般喷涌而出的愤恨与不甘,积压在心底的好多话欲脱口而出,“而且这事…” 一句话还未完整,就被古莒一个巴掌给扇懵了。 古莒借着扇巴掌的动作矮下1身,威胁道:“如若你在牢里说出一切,窑子的平庸花魁将会一尸两命。” 古哲瞳孔紧缩了一瞬。 他从他爹的眼里与言语读出一丝阴狠 。 古哲吓得微张嘴巴,嘴唇微微翕动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弟弟在被摄政王教训后,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才能把他带来他的面前,古花拖着早已无知觉的下半身,平日美貌红润的脸庞此刻却毫无血色,对着他看了看,缓缓露出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笑容。 “小心爹。” 那时的他听了一头雾水,反倒是对他这个计功利心的弟弟一顿嘲讽,“自己不要脸贴着摄政王,没有标记还说成有标记,不知羞耻的地坤!”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古花那一句话的用意。 可惜,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闹剧终究要落幕,放下遮挡观众视线的帷幕,秦侍郎道:“来人,把古哲带走。”说罢,他冲古莒拱手后便离开。 送走一众人的古莒在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深明大义的神色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测测的脸色。 窝囊儿子! 古莒谅古哲不敢在牢里把他这个主谋供出来,毕竟他可是知道了他这个不作为的儿子在外的平庸,肚里有一个他未出生的孩子。 作为古哲的爹,古莒最清楚他这个天乾儿子最在意什么。 但就算知道他儿子在意,那平庸与孩子都不可能留下,古莒骨子里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是留着贵族血液的高官,并不是那个在现代乱糟糟、必须要靠路人的施舍才能生存的乞丐。 他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林国高官。 他不是顶着好久未洗的头发,满脸赃物看不清全貌的乞丐。 古莒背手离开上一刻还闹哄哄的大厅,殊不知大厅的屏风后一直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古花,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眼底的兴奋与高兴掩饰不住。 抓走了很好。 …… 辛洛嘴里嚼着饭菜,口齿不清道:“古哲抓来了?” 一心一意在喂饭的尹衍终于体会到罗荫所说的’喂饭服务’,他很喜欢看着小傀儡嘴巴一鼓一鼓的,满目柔情,“是啊。” 辛洛吞下嘴里的那一口饭,宛如一位老师寻找回答问题的学生,半举着右手道:“那朕要去听听审讯!” 尹衍没回答,而是用眼神作为答复。 尹衍的眼睛往下移,看着好像要撑破的肚子,再幽幽地抬眸看向辛洛。 仿佛在说:“就你?平日走几步路都在喘的人。” 辛洛小脸微红,声音弱了几分,伸手拉了下尹衍的袖子,黑黢黢的眼眸眨了眨,“皇叔让朕去嘛。” 不经意的撒娇最撩1人。 尹衍被萌的肝颤,声音也不自觉放缓、放柔,“可是牢里水汽多,先下又是寒冬,陛下感冒了怎么办?” “朕能喝一些热姜茶祛寒。”辛洛这一次直接猛地凑近尹衍,眼含水光,“屈御医和锗御医都说朕现在胎稳了,能喝少量的姜茶。” 白皙圆润的脸庞霎时间近在咫尺,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被油光涂满的嘴唇显得诱人,尹衍最难抵挡这个招式,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辛洛’芜湖’一声,十分高兴。 审讯不一定要在牢里,在宫里也行。 尹衍也趁机提了要求,“陛下得答应寡人,直到崽子出生前都得好好吃饭,不准挑食。” 辛洛看着绿油油的蔬菜就难以下咽,但为了他第一次体验古代的审讯过程,他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还有,陛下得让寡人与陛下同榻而眠。” 这个辛洛也答应了。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尹衍每一日偷偷上1床抱着他的事情,只是他佯装不知道罢了。 缘由还是他半夜想要上茅厕,睁眼便看到身侧躺着一位英俊的男人。
第一零二章 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辛洛坐在平日躺着的贵妃椅上,他也不好坐在龙床上审讯犯人吧,所以就让尹衍把犯人带到外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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