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竹马他弱不禁风》 作者:慕舟淮 文案: 宋观玄是身承气运的国师,可惜命定君主沉于情爱对他一见钟情,他摇头。 另寻出路为他人谋算,却陷在夺权篡位的利用里,最终国破人亡惨死宫门。 不想竟重生回五岁,此时刚授国师名头,一切重来。 高重璟?行也行吧。 他准备在高重璟身边求个伴读的位置,顺便盯着仇敌剪去羽翼。 宋观玄看着双目如星,盛装而来的高重璟陷入思考,他说什么?他要我回去? -- 高重璟顺风顺水继位称帝,却被宋观玄亲手终结。 一朝重生正是初遇时,宋观玄眉目温润,单单薄薄。 想要报复,下不去手。 宋观玄那身子,吹点风说句重话都能大病一场,根本不急于一时。 一晃眼,宋观玄直接住进了他宫苑里。 宫人皆因高重璟人平运差苛待时,唯有宋观玄和他走过宽阔宫道,和他说你我一道可挡风雨。 他有些舍不得了。这手冰凉,得加炭火。茶饭不思,得换个厨子。 高重璟:你说前尘旧事?那是我与他的因缘。 -- 宋观玄伴读一路,前世所受尽数奉还。 某日,宋观倚在窗前看花。肩上落下披风,他重提旧事:“让陛下披衣,那是什么乱臣贼子……” 高重璟小心翼翼将暖炉塞进他手里:“你发落了他,可不能再毒我了。” -- 温柔心软恋爱脑攻x腹黑纯情病美人受 阅读指南: 1 幼年期很短,没有萌崽,设定这个朝代十五岁成年 2 双c,受上辈子只是被利用 3 攻受非完美,成长型 4 受比较病弱每况愈下,长时间病病歪歪 封面是自己画的,就随便看看叭 ======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轻松 治愈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观玄,高重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竹马?行也行吧 立意:不忘初心,逐光而行
第1章 重生了 宋观玄的脊背撞上宫墙,他低头向胸口看去,那里插着一支漆黑的箭杆,金色的尾羽在暗夜中泛着寒光。 疼—— 迟来的钝痛在胸腔膨胀,他贴着墙根缓缓滑坐下去。 宋观玄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赤足,牵了牵嘴角。逃出来了,我总算是逃出来了。 耳边凛风呼啸,紧接着肩头被狠狠踹了一脚。 宋观玄彻底倒了下去,他不知道死有这么难熬,竟然比锁在深宫的五年还要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铁蹄声压了过来在他身边缓缓停下。 有人捏着他的下颌将他拉起来看了眼,随后厌恶地扔到一边。 “高歧奉的玩意,不用管他。死透了。破城!” “破城!破城!” 整个乾都像是烧起来,士兵的声音一呼百应,将他抛在城楼前破城而入。 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了宋观玄的视线,他猛然想起件无关的事。 今日是正月初一,是高重璟的生辰。 残破的雪景终于暗了下去。 冷。 彻骨的寒冷。 钝痛的脑海里,黑暗中旋转着微亮的走马灯。 他又看见了大雪,雪下玉虚观皑皑一片。 观前扔着哭声微弱的襁褓,吱呀一声门开了,被人抱了进去。 时宜事合,是气运之身。 有只小手拉着他从玉虚观里跑了出来,穿过旋转的柔光,跑进乾都皇宫。小手穿着的玄色衣裳漏出来,连着高重璟发丝飞舞的背影。 高重璟在太和殿上求高乾将宋观玄指给他伴读,飞旋的光影中,宋观玄锁闭宫门转身离去。 明暗辗转于宫苑与道观,一道宫墙自他身后分出界限。 面前环绕着堆满笑容的朝臣拱手以礼不敢怠慢,暗面墙根处聚集着看不清人脸的绯红官服:“呸,不过是个痨病央子,今日生明日死还敢叫老子行礼。当我是高重璟那个傻子,巴巴要跟在后面。” 这样的明暗旋转了很久,宋观玄看向更深更远的黑暗中。发现一处小小光点,高重璟站在里头。 旋转的明光朝着高重璟的方向铺去,又是大雪,高重璟走上了太和殿的明堂。继位大典,身后拖着长长的仪仗。 宋观玄站在原地,玉虚观又被转了回他身边。两处之间不少暗影朝着太和殿奔去,其中一道暗影朝着他奔来。 推波助澜,笼络朝臣。宋观玄扶植了待人近而不密,智而犹勤的贤王高歧奉。 够了!够了!怎么还没有死透啊! 然而明光不停,似要逼他看完这一生才肯罢休让他死去。 于是一朝权变,高歧奉以气运所依称帝。高歧奉怕这气运也被别人占了去,哄着骗着,将一条锁链扣在了宋观玄的手腕上。 宋观玄对高歧奉太过信任,以至于对再也不能出皇宫一步的谕令也觉得理所因当。 东凌从此朝纲不振支出无度,宋观玄气运耗尽,也只维持了一年的盛景。 先有百余贤臣打做异党斩于宫门,后有退城让地,边疆苦战而援兵不至。将士尸身累如山头而敌军倾泻入关,一夜连失三城。 此战过后,四年苦战民不聊生,敌国兵队终到乾都外城门下。此时皇庭之内,自甘露殿到太和殿前明光通亮,莺歌舞乐昼夜不歇。 宋观玄呢,宋观玄被埋在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 疼痛伴随着寒意在脉络间纠缠,嘈杂的声音又回来了。 “王道长去了太和殿面圣,我做不了主。” 宋观玄迷蒙地睁开眼睛,阴曹地府挂着朦胧的纱帐,淡黄的底子上银线绣着云穿远山。 光线时明时暗,他隐约间看见一盏粉白莲座。 莲座,太好了,这是死透了。 粉白莲座朝他缓缓靠近。 这次他看得清楚,莲座系在一条浅黄裙褶上,是条旧式宫绦。 身下是柔软的床榻,盖的是暖绒缎被。宋观玄打了个寒颤,这不是阴曹地府,这还是乾都皇宫。 宫绦随着更迭换了两轮,翻遍整个皇宫也绝然找不出一条粉白莲座的式样。 “你去正殿口看着,别再让五殿下跑来了。” 宋观玄挣扎着想要转头看清来人,身上却像压着块巨石,疼得视线再次涣散。 他有些想笑,哪个五殿下,高重璟都死了五年了。 你们该叫他先帝的。 带着寒意的闷痛涌上头顶,让他再次陷入黑暗。身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吱呀的门响后,屋内再无其他声音。 宋观玄静静躺了几息,终于能抬起手来。他眯着眼睛,努力聚焦视线,看清了自己的手。 这是只少年的手,纤长的骨形在苍白的皮肤下犹可辨认,尚未因常年寒症而攀上青红的血丝。 宋观玄力道一松,这手颓然落在自己胸口。他并没有在那摸到冰冷的箭杆,也没摸到尖簇的金羽箭尾。 然而,掌心下却传来微弱的鼓动,他的心跳。 四个字跃出他钝痛的脑海:他重生了。 宋观玄缓缓睁眼,伸手拨开帐幔。透着明光的云纹窗棂前飘着一缕轻烟,鎏金香炉静静陈在紫檀桌案上。 他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望向屋中两只半人高的银纹火炉。暖炉在古朴素净的殿阁内显得过分铺张,炭芯透着暗红暖光。 宋观玄盯着暖光呆坐许久,这炭若是断了,他怕是得再死一回。他细细感受着脉络中的寒意,不深,却很缠绵。 身上带着高热未愈的疲惫,宫绦,偏殿殿阁,顽疾初发…… 这只可能是他五岁进宫拜见,位悬国师之时。就是这次,他掉进观鱼池得了一副病骨。 重活一次已是不易,宋观玄没有奢求能免去这身病痛。 天地为盘,人如走子。 可宋观玄此时觉得,这与他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本就该死在城楼下,一世棋盘走子落幕,所输皆是他错。 如若气运一说当真,便只需如王若谷依令坐镇玉虚观,就能保乾都四十年海晏河清。或许他该顺应气运,伴在天选命定的高重璟身侧。 他好像真的走错了方向。 宋观玄心绪翻涌,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往床边摸去,碰到了矮几上的茶杯。殿内被烘得暖意十足,茶杯依旧微微保留余温。 宋观玄颤抖着手将茶碗捧起来,放到唇边吹了吹。小小啜饮一口,甘甜的茶水抚平了刺痒的喉头。 换成高重璟,就真会有所不同吗? 宋观玄阖眼,如方才的走马灯一般,将前世的乾都风雨看做话本。如若高重璟当真是本中主角,他岂不是大大的反派,使得书页崩塌天罡倒反。 他牵了牵嘴角,胸腔中发出久咳的气鸣。 转念一想,只要他不想动手,岂不是无人能破。 天下风云在眼前卷舒,对谁都是无尽的诱惑。一如皇城高楼上的微风带起衣袍,手中交握的朝板承载权柄的自在。 放下帷幄,留在宫中? 宋观玄想起高乾立高重璟立为太子时对他说的话:“贤君有很多种,即便不信重璟璞玉藏锋,也可信你自己天生气运是否伴在国君身侧最为鼎盛。” 彼时宋观玄从未感受过气运耗尽是何体会,只觉得此话不过慈父多败儿。既然他天生气运强盛可助国运,生来便该由他来选人。 此时他虽获新生,仍觉气运枯竭,是不得不信了。 宋观玄勉强掀开缎被,支着床沿够到床下的短靴。 他扶着桌沿歇了歇,缓缓挪至矮架铜盆前净面洗漱。温热的水拍在脸上,稍稍聚了些精神。 宋观玄踮起脚取下烘得温热的衣裳,束发着衣妥当。 双手推开朱漆的殿门,寒风扑面。飞雪穿过灰檐的宫苑,宋观玄顺着朱漆廊柱看向远方。重华殿正殿立于皑皑白雪之中,似入星位的黑子,乾都的第一手棋。 “高重璟啊。” 大雪如同前世高重璟铺天盖地的书信,死缠烂打,一厢情愿。 宋观玄勉强牵了牵嘴角:“高重璟就高重璟吧。”
第2章 不等了 冬雪正盛,小小一片蔚蓝道袍穿过朱红廊柱。从偏殿到正殿飞檐,宋观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走过半。 今时五岁,不巧,竟是他往后时日里身子最好的时候。更糟的是,上辈子死前那种气运枯竭的感觉,并没有因为重生而复苏。 他站在两殿之间的拱形连廊下歇了歇,寒风裹挟着雪粒横穿回廊。宋观玄紧了紧衣襟倚上冰凉的廊柱,他实在是挪不动了。 记忆里的重华殿,宫苑没这么宽敞,路也没这么长。 早一时晚一时其实无妨。 上次来的时候檐下垂着冰棱,在阳光中流光溢彩。宋观玄像是说了句好看,高重璟差点就要爬上柱子替他取下。
125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