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卫冷道:“如你所见,剥离之法根本就不存在,不死之术除了轩辕族人,无人可以掌控。” “不可能,这不可能!” 平千钧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霎时间有些疯癫起来。 “不死之术是存在的,一定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一定有……轩辕卫,你一定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冥煞,上,给我活捉轩辕卫!” 纸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从他身体里爆出暗器般的细小竹签,数以千计,射向轩辕卫,还有他身后的花阴。 轩辕卫躲闪开来,可花阴却躲闪不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宽大的衣袍旋转而来,替花阴挡下了纸人的所有攻击。 花阴抬头,一惊。 “潭渊?” 他看到花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还在泛着殷红的血迹,顿时怒火攻心。 反身直冲平千钧:“动我的人,找死。” 一时间,众人齐发。 轩辕劫一掌推开平千钧,与轩辕卫汇合,合力对抗纸人冥煞。 潭渊直冲平千钧而去,那人竟然也会功夫,能和潭渊过上几招。 洛君林挥手招来宫内的御林军,和影门一帮叛变的徒众激烈交战。 电光火石之间,唯有花阴帮不上忙,躲在一旁,暗中观察。 卧槽,这些人也太厉害了,跟拍电影一样。 这打斗场面,不看白不看啊。 就是这地方环境不太好,没板凳,也没爆米花,还有蚊子飞来飞去,咬他的包。 算了,将就着看看吧。 眼看己方占了上风,对手忽然开始变节。 伴随着“嘻嘻”的笑声,冥煞率先离场。 平千钧被潭渊击飞在地,仰天怒吼:“冥煞!你竟如此对我!” “嘻嘻嘻嘻,为了主子的大业,牺牲你一个是值当的。” 说完,残缺不全的纸人直接引火自焚,烧着了自己,变作了一滩灰烬,借此逃离。 影门徒众见状,也开始四散逃窜,但都没能逃过御林军的追杀,全部被捕。 潭渊要一掌掐断平千钧的脖颈,被洛君林拦了下来。 “不要杀他,还有事情需要问他。” 潭渊冷下脸来,掀起掌风,在平千钧的身上刮出数以百计的伤痕。 “呃啊!” 洛君林无奈。 潭渊冷道:“这是他该受的。” 他四下环顾,在角落发现了正在津津有味吃瓜的花阴,上去将人提溜了出来。 潭渊是如何报复平千钧的,花阴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轩辕卫如何替他受下那些酷刑的事,他只字未提。 反正疼的不是我,管你们呢。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皇上。 他在一帮御林军的护卫下来到天牢,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洛君林。 “我的九弟呢?九弟?九弟啊!” “皇兄,我在这儿。” “九弟!” 皇上火速跑到洛君林身侧,对着他一番打量。 “啊!你受伤了!你流血了!来人,快叫太医,朕不行了……” 洛君林身上有血,但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些影门徒众的。 反倒是晕血的皇上,直接昏了过去,叫来的太医正好用担架将人抬走了。 皇上走后,便剩下皇后出来主持大局。 她幽幽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平千钧,冷道:“将平千钧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花阴一惊,什么? 这么大的罪责,不直接问斩,还押入大佬?是害怕他跑不掉吗? 洛君林眼眸微动,没说什么。 待众人散去,他才慢慢开口:“皇后素来和平千钧交好,这其中,必有猫腻。” 花阴猜测道:“你的意思是,冥煞走的时候说的那位‘主子’……就是皇后?” 洛君林颔首。 花阴倒抽一口凉气。 要真是这样,那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黑白两团影子渐渐出现在众人周遭。 这还是花阴第一次正面和轩辕卫对上,他仔细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完全看不出来他长的是什么样。 “自从阁下来到这副躯体内,我便不再掌控这副躯体,但我因为有伤在身,暂时无法离开,只能借你的躯体一用,疗养至今。之前一直劝你助君林上京入影门,其实是为了劫的将来着想,此计并不能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望你能原谅。” 花阴略有伤感,但很快便接受了现状,惭愧地摆摆手:“你快别这么说了,要较起真来,其实是我占你的身子才是。” 呃,这么说怎么有点怪怪的。 “肉身于我,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属不属于,我也只是借了这身子一遭。一切因缘法,如今他是你的了。” 轩辕卫转身,看向许久未见的弟弟,轩辕劫。 “劫,六门连战,我损耗太多,如今我体内的阴魂已经所剩无几。前几日,我随花阴去了一个镇子,名叫烽火镇。那里阴气充裕,可以延长我的寿数。我已决定暂去那里避避风头,你可愿随我一道前往?” 轩辕劫犹豫片刻,游移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洛君林的脸上。 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为你留下来。 洛君林迎上他的目光,胸中翻涌起一股冲动。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愤愤然移开了视线。 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要走的,又何必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轩辕劫垂下目光。 你终究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师傅。 罢了,那我便…… “当然不行。” 花阴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轩辕劫的思绪。 “此事未完,卫他受伤太重,去疗养也就算了,劫你不是好好的吗,去干什么?逃避劳动吗?” 轩辕劫:??? “你赶紧回到洛君林身上,你一走他都变得不厉害了,到时候万一有坏人来伤害他怎么办?你赶紧回去。” 洛君林:??? 花阴左看看轩辕劫,右看看洛君林:“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合二为一。快点的,别墨迹。” 在花阴的强烈要求下,轩辕劫重新回到了洛君林的身上,封在了他额前的封印里。 至于轩辕卫,也暂时回到花阴身上,由他带着去往烽火镇。 花阴才不管轩辕劫和洛君林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只知道,眼下必须解决了这桩事情,他才能有闲工夫去找回家的方法。 否则,留着那个打算长生不老的皇后,终究是个祸患。 洛君林安排众人暂时在宫里住下。 偌大的宫殿,一整间都是花阴和潭渊的。 他在前院后院转了一圈,脚都酸了。 感慨古人的体能真是好,这么大的地方,一天到晚走来走去,不累吗? 古人:或许我们有种东西叫步撵,了解一下。 连日被人关在牢里,身上臭气熏天。 花阴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裳,总算重新活了过来。 就是池子边上有个烦人精,非要跟他一起洗,烦得要死。 他翻了潭渊一个白眼。 多日不见,这人依旧还是这么讨厌。 潭渊远远呆着,并不近花阴的身。 他在思考,一直以来那位附在花阴身上的轩辕卫,是不是也参与了他们两人之间的…… 想到这里,潭渊猛地一下转过身去,满脸黑线。 要吐。 花阴瞧他一直待在远处,也不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主动贴了过去。 潭渊觉察到他的接近,一下子弹开来,惊恐万状。 花阴一愣。 “你怎么了?” 潭渊硬着头皮:“轩辕卫还在你身上。” 花阴恍然大悟,进而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唰一下涨红了脸。 不是,等会儿…… 不会吧。 不对吧。 不能吧。 天呐…… 脑内传来轩辕卫的声音:“放心,之前我虽然身在你的体内,但我待在另外一片领域。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花阴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 “不过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我已经离开了你的灵魂深处,暂时待在表层,这样比较方便进出。” 原来如此。 不对,什么鬼的进出,注意用词! “所以这几天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们两位了,不过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呵呵,那还是不必了。 花阴向潭渊解释了轩辕卫的说法,两人双双如释重负。 “不过这几天你老实点,别再缠着我了,小心叫人家看笑话。” 潭渊略有不满,但也只能服从。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进进出出。 与此同时,九皇子殿。 站在浴池前的洛君林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脱还是不脱? 他额前跳上一根青筋。 “你在吗?” 轩辕劫假装自己不在。 洛君林沉道:“那就是在。” 轩辕劫无奈道:“你都知道我在了,还问什么。” “你能暂时先回避一下吗?” 轩辕劫有些生气:“你以为附身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每次来回都要忍受巨大的折磨。就为了你洗个澡,我才不要。” 洛君林看着一池冒热气的水,硬着头皮脱下衣裳,走了进去。 气氛诡异且尴尬。 洛君林闭上眼睛,脑中掠过一双白皙的大腿,轻纱覆盖之下,若隐若现。 他顿时气息不稳,抄起衣衫从水中走了出来。 这澡,不洗也罢。 次日,听闻洛君林还要离开京城,好不容易醒来的皇上一气之下,又晕了过去。 众人快马加鞭,赶赴烽火镇,将轩辕卫的元神留在了那里。 皇宫,天牢。 一位太监拎着食盒来到平千钧所在的牢房,笑眯眯道:“大人,这是主子赏给你的恩赐,吃了好上路。” 太监掀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盒灰烬。 平千钧一愣,太监已经将那团灰抓起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俄而,太监拎着食盒离去。 牢房内,只剩下了一个一动不动的纸人。 走在回程的路上,花阴向洛君林问道:“既然平千钧是皇后的人,她会留他一命吗?” 洛君林果断摇头。 “为什么?” “因为皇后身边不缺这样的狗。” 少了一个平千钧,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平千钧。 重要的不是他,而是不死之法。 潭渊道:“可不死之法是轩辕一门的独创,皇后就算杀遍全天下的人也无法得到其中的秘诀。” “她如果能认清这一点,就不会平白无故死那么多人了。” 花阴想起来:“当时平千钧得知没有剥离之术的时候,很是震惊的样子,好像说了什么……一定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办法?这个她是谁?平千钧有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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