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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之术的修炼过程非常残忍，如果让你们看到这些，你们很难一直听从他的吩咐，跟在他的身边。所以我想，你应该是被他下过药。” “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不一定非得去南疆。解了你身上的毒，也可以。” 潭渊沉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轩辕劫道：“据我所知，周凉城附近的巫山上有个隐居避世之所，传闻神医桑半夏住在那里，你们可以上去碰碰运气。” 洛君林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直到轩辕劫重新回到封印里面，他才开口。 “去巫山。” 上到半山腰，天色渐晚，开始下起雨来。 为了避雨，两人来到一处破庙，升起篝火。 洛君林靠在廊柱上休息，一不小心进入梦乡。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脚下是没过脚踝的水。 他知道这个地方，这是轩辕劫的意识深处。 曾经，他来过这里。 但是现在，他只想逃离。 “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黑暗中传来轩辕劫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洛君林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但明明他们已经认识许久了。 “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承认，一开始是有戏弄你的想法，可那真的只是一开始，后来我便不再那般想了。” 洛君林做事比任何人都要认真，骨子里的坚毅让他受不得这种侮辱。 哪怕只是一开始也不行。 况且，也不只有一开始。 “那你怎么解释，在我拜花阴为师之后，你对真相只字不提？” 轩辕劫沉默片刻，喃喃道：“我说了，你怕是也不信。” “那便不要说了。”洛君林转身就走。 “哎哎哎……别这么着急嘛，再聊两句。”轩辕劫赶紧把人叫住，腹诽，欲擒故纵对你不管用啊。 洛君林将身子扭回来，淡淡地盯着黑暗处。 “你也知道，兄长他是整个轩辕氏最厉害的人，我望尘莫及。你的信是写给他的，我私自拆封替他回信已是僭越。如果被你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我本想你继续误会下去，等你知道柳花阴不是轩辕卫的时候，自然就会死心了。可没想到你……” 洛君林捏紧了拳头，知道轩辕劫说的是自己对师傅异样的感情。 气氛烘到这里，多少有些尴尬。 轩辕劫试着问了半句：“你到底是喜欢柳花阴这个人，还是喜欢……” “与你无关！” 洛君林转身，耳根处有不经意的红。 “好吧。”轩辕劫妥协道。 片刻沉默之后，他又忍不住补充道：“就是以防万一，我提醒你一下哈。如果你喜欢的是给你写信的那位师傅的话，那个人是我。” “我知道！” “好嘞。” 洛君林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潭渊在他不远处打坐。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他起身，打算出去看看有什么果子可以摘来吃。 刚一出门，就被一股仙气给撞了。 瞬间，他的神智就不清醒了。 他甩了甩脑子，再次定睛的时候，周身已经不是庙宇，而是一间暖房了。 怎么回事？ 他被人下了迷药，进入幻境了？ 周遭到处都是云雾，仿佛置身仙境。 不多时，有位看着眼熟的仙子向他飘了过来。 他定睛去看，此人眉宇与花阴略有相似，但是细品，又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 这声音……是轩辕劫？ 对啊，轩辕氏两人乃是兄弟，轩辕劫和轩辕卫长得相像也无可厚非。 “我是你的师傅，轩辕劫啊。” 那人穿得有些暴露，几乎可以说是袒胸露乳，两条白皙的大腿在轻纱裙外露着，若隐若现。 洛君林避开视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厌恶。 此人穿着暴露，举止大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将轻纱掠过洛君林的面颊，一个转身跌向他的怀中。 洛君林抽身：“请你自重。” 那人扑了个空，不怒反笑：“哈哈哈，你可真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为师都这般坦诚相见了，你就不动心吗？” 洛君林冷冷地看着他：“我只觉得恶心。” “啧啧啧，你让人家好生伤心得说。”那人又一次贴了上来，这次速度很快，没让洛君林躲开，“明明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做什么装这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洛君林将他推开，拔剑相向。 “你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西子捧心：“哎呦，人家好怕怕呀。” 他捂嘴偷笑：“就是不知看了这些，你还能装作自己半点遐思都没有吗？” 他挥舞轻纱，暖房上空立刻出现一片区域，播放着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洛君林脑中闪过的不可告人的画面。 “师傅，我何时才能见到你呢？” “师傅，我好想你。” “师傅，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师傅，我想对你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师傅，我愿用这条命换与你相拥入眠的机会。” “师傅，我想……” “够了！” 那人挥动轻纱，洛君林的幻想消失不见。 “洛郎，你还要说自己不曾动心吗？” 洛君林怒意横生，拔剑相对，上去砍断了那人衣裙上的轻纱，却也因此挑断了他的衣带，让他的衣衫险些完全脱落。 他旋转着跌坐在地，捂住自己仅剩的衣裳，兴奋得羞红了脸。 “如此急不可耐，当真是我的菜。” 他伸出舌头来，在嘴唇上舔舐一圈。 奇怪的是，他的舌头是分叉的，好似蛇的信子。 洛君林猛地一下清醒了过来。 他提剑将人一分为二，顺势也破了这巫山幻境。 潭渊立在不远处等他，幽幽道：“怎么这么慢？” 洛君林擦他肩走过，淡淡道：“是你太快。” 潭渊：“……” 操！ 行在路上，洛君林分析道：“人还没到就先给我们准备了这份大礼，桑半夏，不好惹。” 潭渊还陷在刚才被他怼的愤怒里，眯起眼睛看他，想着要送他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突然，道路两行出现了满满两排的穿红嫁衣的新娘。 远远看去，极为渗人。 潭渊道：“到了。”
第30章 让本座用你的尿解毒，还不如去死 两人沿着新娘提供的路线继续前进，终于来到桑半夏的宅子。 这人坐着一副轮椅，被人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来者是客，看茶。” 异口同声:“不必。” 经过方才一事，这人提供的任何食物和水，两人都不敢再吃。 “哈哈哈哈，两位不必担心，方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为舟车劳顿的来客提供一些解乏的乐子。如今要谈正事，自然不会再用此等法子。” 桑半夏还是叫人准备了茶水过来，但谁都不敢碰那些茶杯。 “上这巫山之人，一是为情，二是为药。我看你们两位也不像是同床共枕的关系，那便是为药而来。” 潭渊向桑半夏道明来意。 桑半夏替他诊了诊脉，脸色并不太好。 “你中的毒，名曰忘忧散，是一味可以让人忘却烦恼和忧愁的良药。如果强行解开此毒，可能会让你记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潭渊想起被纸人带走的花阴。 “我确定。” “要解此毒，还需一味药物。” “什么药？” “童子尿。” “……” 潭渊额前蹦起一根青筋:“你要本座喝童子尿？” “不是，童子尿只是用来作胚，不用入口。” 那也够恶心的了！ 潭渊冷道:“本座已非完璧。” 桑半夏将目光投向洛君林:“这位呢？” 洛君林道:“我可以。” 潭渊:“我不可以！让本座用你的尿解毒，还不如去死。” 洛君林冷道:“要是你死可以救回花阴，我立马就杀了你。” 潭渊:“……” 算了，为了花阴，忍了。 桑半夏为潭渊解了毒，将他的经络全部打通。 过往种种，一股脑儿涌上他的心头，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洛君林将毛巾递给他。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 潭渊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不死之术，逆天而为。需得使用大量阴魂，才能练就。 魂金是一种引子，可以用来固定这些阴魂。 用盛满阴魂的魂金打造成钉子，钉入需要练就不死之术的孩童身体之内。 每一个穴位，都要钉上。 很多孩子忍受不了这种疼痛，半途中间就死掉了。 也有少部分能坚持下来，但这还不算完。 魂金承载的阴魂会在体内和孩子的魂魄抢夺身体的使用权，只有战胜并吸收所有阴魂的孩子，才能进入下一关。 因为所谓不死，并不是真的不死。 肉身会腐朽，灵魂亦然。唯有吸收其他阴魂的寿命，才能维持自己的不死。 阴魂入体，还需剥离，也就是从这个肉体转移到下一个肉体。 抽去所有魂金钉，再将肉身放血至濒死状态。 觉察到危险的魂魄才能离开这个肉体，成为可以附在任何人身上的离散状的黑烟。 如此，不死之术也就练成了。 然而，邱天子用了那么多孩子，却没有一个练成不死之术。 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受尽折磨。 邱天子因此被江湖中人诟病，一朝不慎用了权贵家中的独子来做试炼，被人买凶杀害，死状极其残忍。 邱天子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尝试不死之术的人。 潭渊仔细回想。 一路行来，天女祭，地母冢，包括烽火镇的阴气，都说明阴魂的收集从未间断。 这些年来，那些在暗中运作的势力，想尽一切办法复制轩辕氏的秘术。 可是他们，无一成功。 所以才会有六门连战。 原来被利用的从来都不是轩辕卫和轩辕劫，而是他自己，邪神潭渊。 六门连战就是一个幌子，为的是让他潭渊当剑，断了轩辕氏两兄弟的臂膀。 还有什么会比已经练成不死之术的他们更好研究？ 一旦潭渊杀了轩辕氏两兄弟，那他们的尸首马上就会被运走，解剖。 如果潭渊没能杀得了轩辕氏，那六门在这之后再出手，也能搏个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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