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潭渊最近的四五个人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冲了过来。 他一把火将人烧个精光,旋转而上,飞身进了二楼的窗户。 花阴眼疾手快,赶紧把窗户关上。 有只练过功夫的丧尸跟着潭渊一起飞了上来,被花阴夹断了胳膊。 断臂掉落在房间内,还在弹动。 “啊!” 潭渊又是一把火,直接将其烧成了灰烬。 花阴从窗户向下看去,街上已经挤满了尸潮。 丧尸围城既视感。 花阴分析道:“现在看来,这些尸体应该只会在夜间出现,白天的时候一个都没看见。” 潭渊一语道破天机:“白天要是看见的话,你还会在这里住下吗?” 花阴心里一惊。 原来如此。 这些丧尸不是只有在夜间才能出现,他们白天也可以出现,但他们只在夜间外出晃荡,是为了利用白天的时间吸引途径烽火镇的外来客留宿。 “他们竟然是有脑子的?” 潭渊摇头:“不是他们,是在背后操控他们的人。” 也就是在他们身体里面安插竹签并手持风筝转轴的人。 简称,风筝怪。 “这家伙和傀儡师是不是有点像?” 潭渊再次摇头:“傀儡师是利用丝线来操控别人,而他不是。” 花阴仔细去看,楼下的丧尸身上没有丝线。 潭渊道:“他用的是术法。” 花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当时他被潭渊甩了之后,与洛君林两人一道去往京城。 途径飞沙城,当时也有一个武和尚在被人毒死之后,又以尸体的姿态复活了。 复活后的尸体就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样,可以随意行动,但又像是变作了只会杀人的机器,狂暴且嗜血。 最重要的是,当时洛君林告诉他。 这是一种南疆古籍里面记载的秘术,名叫—— “御物!” 潭渊一愣:“什么?” “君林说过,这种术法叫御物,来自南疆,万物可御,包括人的尸体。” 潭渊的头忽然有些轻微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可又捕捉不到。 他甩了甩头,将这些混乱的思绪剔除。 “不管这是什么术法,施术者功力不俗,很难对付。如果他在附近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潭渊沉下脸色,片刻之后,他突然搂住花阴的腰,将他往床上带。 花阴大惊失色,剧烈挣扎起来。 “喂,你干什么?!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你还想干这个?” “就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才要干这个。” 潭渊说得一本正经,搞得花阴都不知道该怎么驳斥他了。 “你你你……” 眼看花阴还要罗里吧嗦,潭渊索性封了他的穴道。 花阴:??? 花阴:!!! 花阴:…… 花阴:~~ 徒众们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洛君林。 “是他杀了门主!” “把他抓起来!” 两道不知从哪儿来的飞弹打在了洛君林的膝盖窝处,直接逼得他跪在了地上。 立刻有人上来将他拴住,作势要将他押入天牢。 “慢着!” 洛君林扭开身子,环视四周,顷刻间便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冷道:“是皇兄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众人皆是一惊。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轻轻为洛君林鼓了三掌。 “不愧是天之骄子,脑子的确比一般人转得要快。” 方才洛君林进入影门的时候,随意问了一个手下门主的所在,那人便将位置指给他看。 他如何知晓门主一定就在房里,若是他外出办事了呢? 此为疑点之一。 随后他来到门前,敲门无人应答,可是再去推门,门就开了。 说明里面的人要么是早就死了,要么是故意不开口,做给他看。 此为疑点之二。 紧接着,立马有人过来发现现场,并迅速叫来周遭所有人围观,将事情闹大。 巧合太多。 此为疑点之三。 最后,未经任何调查,直接指认他是凶手,并要将人绑了入狱。 武断行事。 此为疑点之四。 这些疑点加在一起,构成了一盘并不怎么高明的棋局。 做局人为的不是栽赃陷害,而是为了吓退洛君林,不让他加入影门。 会这么做的,也就只有他那自小就为他的事情操碎了心的皇兄了。 应该,还会拉上他的狐朋狗友。 礼部侍郎,平千钧。 来人取下面具,果不其然,就是他。 “快,给九皇子松绑。” 松了绳索,洛君林扭了扭僵硬的手腕,抬眸看向前方,已经有人去室内将那具假的尸体抬走了。 纵使这只是一场闹剧,但那从自己身上飘出来的黑烟是什么情况? 总不会也是他们营造出来的假象。 “皇上的意思你应该也明白,他不想你加入影门。这地方复杂得很,你心思单纯,不适合这种地方。” 洛君林就当没听见。 平千钧叹了口气:“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你哥都管不了你,更何况是我。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再多你也不听,有什么用。” “里面那个是假的,那真的门主在哪里?”洛君林向平千钧问道。 “哪里还有什么门主啊,轩辕氏死后,影门就成了无主之地。你要是来,这门主之位就是你的。” 洛君林心头一动:“此话当真?” 平千钧一愣:“你还真想当这个门主啊?” 洛君林正色道:“我无戏言。” 平千钧翻了一双白眼。 本意是来阻拦他的,谁知道还助他当上门主了。 “唉,算了,你想当就当吧。反正闹到皇上那里,他也拗不过你,结果还是一样。”平千钧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洛君林,“喏,这是影门的令牌,交给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影门的门主。” 洛君林接了令牌,心潮澎湃。 整个影门上下所有徒众向他叩首,高声齐呼。 “叩见门主!” 洛君林握紧令牌,转头看向门外。 师傅,你等着,我这就来接你回家。 清晨,花阴从腰酸背痛的折磨中醒来,不记得自己一晚上被欺负了多少次。 他哀嚎着翻了个身,看见自己身边躺着罪魁祸首。 有种冲动,想上去掐死他。 潭渊睁开了眼,眉眼微动,挑向花阴。 “如何?” 花阴:啥? 潭渊翻身侧卧,一只手捻起花阴的衣带,搅在指尖。 “昨夜,感觉如何?” 花阴:“……”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能过得了审吗! 花阴红了红脸,推说:“不知道,外面太吵了。” “没你吵。” 花阴:“……” 滚! 白日,那些丧尸再次消失不见。 潭渊和花阴在镇上四处闲逛,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老道的消息。 途经一处民宅的时候,潭渊忽然有了些许记忆。 “这个地方,我来过。” 花阴敲开了这家人的门,开门的是个年轻人。 “你们买油?” 潭渊想起来了,老道曾叫他来这里偷油。 这家的主人,是个卖油翁。 “呃,应该是吧。” 花阴找了个借口和潭渊一起入内。 年轻人替他们打好了油,交到花阴手上。 看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你家大人在吗?” “家父卧病在床,不便见客。” “这样啊。”花阴眼珠一转,“正巧跟我一起来的这位公子医术高超,让他给你父亲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年轻人狐疑地看了潭渊一眼。 花阴赶紧解释道:“真人都是不露相的,别看他长得不像大夫,但他厉害着呢。叫他看看,一准儿能行。” “那好吧。” 年轻人半信半疑,领着他们进了内间。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者,确实就是当年的卖油翁。 潭渊替他把了把脉,发现他已命不久矣。 “多年前有个招摇撞骗的老道在这附近靠看相测字为生,阁下可还有印象?” 床榻上的病人喘了口粗气。 “你说的是……人人喊打的那个……邱老鼠?” 潭渊又想起了一些过往。 那人的确姓邱,叫什么子。 “正是。” 那人的神情逐渐暗淡下去:“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都,记不清了……” 花阴凑上来道:“他欠你五两银子的事情,你记不得了吗?” 那人一听这个,瞬间又来了精神。 “你这个说……我好像又有点……想起来了……” 潭渊:“……” 这也行? 花阴乘胜追击:“邱老鼠得罪过什么人吗?” “他当时……和钱庄的老板们走得挺近……但他穷得,连油都买不起……还总叫那些孩子们……来偷我的油,咳咳咳……” 年轻人忙上来替父亲顺气,微怒道:“你们不是来瞧病的吗?打听这些做什么?” 花阴解释道:“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其实早年间我这位朋友就是被那老道给坑害了,现在他记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为了帮他恢复记忆,我们才来这个镇上四处打听。他刚走到这里,就说想起来曾经欠你父亲五两银子,非要让我进来还他。”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年轻人手里。 接了银子,年轻人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他父亲接着说道:“那些钱庄老板里面……有个叫什么大刀的,他们走得最近……八成是得罪了他吧……” 两人谢过卖油翁,抽身出来。 “叫大刀的钱庄老板,你有印象吗?” 潭渊果断摇头,听都没有听过。 花阴叹了口气,第二次想起洛君林。 要是他在就好了,肯定很快就能理顺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噌! 长剑出鞘。 花阴听着这声音略耳熟,抬头一看。 “君林?!”
第28章 给他来点鞭刑杖刑之类的暖暖身子 花阴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但那人红衣一袭,长剑在手,分明就是洛君林。 他喜上眉梢,提步就要上前去和洛君林汇合。 潭渊一掌将人拦下,黑着脸瞪他一眼。 花阴悻悻地退了回来。 忘了,这儿还有个人呢。 洛君林从怀里掏出令牌,举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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