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挺喜欢溪溪这个称呼的。 于是就走过去,坐在青年旁边,想伸手碰碰对方,又怕这小狐狸还在火气上更生气,就没动,只是嗓音低缓道:“你不喜欢溪溪这个称呼,那我就还叫你许医生,别生气。” 许昔流睨了他一眼。 他气的是这个吗? 原本是想抓到男人喜欢他的证据,谁知道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状态。而且事到如今,最初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关键是对方非以为是自己在暗恋他,可事实明明与之相反。 这他能咽的下这口气?许昔流莫名的较劲。 许昔流整理了一下心情,平静地问过去:“秦先生,你喜欢我对吗?” “......嗯。”秦罹思索片刻,低低应了。 对方喜欢他,他也很喜欢对方。 两情相悦,没什么好反驳的。 许昔流见状眯了眯桃花眼,眸底划过一道精光,再度再接再厉诱导:“你看见我会心动,会在意我说过的话,会很想抱抱我,对不对?” 说着,他凑过去,坐到男人身边,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目光随着他而动,紧紧的。 许昔流手掌轻轻抚上对方面颊,路过喉结的时候,不经意的划了一下,感受到对方不受控制的焦渴的心境,得意的勾了勾唇。 就这受不了撩拨的出息样,还嘴硬? “......嗯。”秦罹又应了。 眉心皱了皱,不明白青年问这些做什么。 可还是伸手覆住青年的手背,下意识的,垂眸亲了亲对方的手指。 许昔流一僵,但还是稳住,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嗓音柔软带着些蛊惑的问:“所以是秦先生先喜欢的我,对不对?” 他目光犀利,只等男人说出一个“对”好跳起来指责对方。谁知一直百依百顺嗯来嗯去犹如喝了迷魂汤的人面对这个问题却清醒的要死,当即改变说法:“不,是许医生先喜欢的我。” “......” 许昔流微笑僵住。 腿上的毛毯被他用力的又揪掉一撮毛,许昔流奋力从男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被亲过的手指蜷了蜷,没好气的一把把毛毯重重甩到对方身上,自己则是懒得看对方气冲冲走到了内间,被子一掀上了床。 他真是服了! 秦罹懵了懵,也下意识地跟着走了过去。 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有些担忧:“怎么了?” 许昔流闷在里面,暴躁:“一边去,我想睡觉!” 他现在怒气上头,怕自己气到变形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打算先自己冷静冷静,只要秦罹别不识好歹凑到他跟前强调什么他先暗恋对方。 秦罹闻言看着青年整个儿缩在被子里,还是有些茫然,下意识道:“那先吃过早饭再睡觉。” “不饿!” 许昔流硬梆梆。 他人在被子里,听见男人在床前驻足了一会儿,而后便是脚步声离去的动静。心想,这人还算有点眼色,如果这时候对方再不依不饶,他真的会绷不住脾气。 许昔流一方面无语目前这混乱的状态,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懒得看秦罹那张脸。那张脸一在他面前出现,他就不由自主地会回想起对方斩钉截铁的那些话...... 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想着这,一会儿想着那,凌晨三点折腾到大清早的疲惫感重新出现,令许昔流在气闷着怎么撬开秦罹这张硬嘴的难题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许昔流茫茫然坐起来,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下床洗漱的时候,却忽地回想起来凌晨时发生的事,这令他一个气笑,牙刷差点掰断。许昔流用冷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人彻底清醒过来,思路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想,就算是为了争口气,也得让秦罹承认了,是他先喜欢上的。 然而男人此时却不在房间里,估计是看他睡觉,不想打扰他。 许昔流心里冒出个对方还挺体贴的念头,又飞速甩掉,出门去寻对方。 没想到却在房间外没多久的对方看到了对方身影,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聊着天。 有交流的声音传过来,许昔流一顿,停住了脚步。 那边秦罹此时此刻,的确是被绊住了脚步。 清早时他看青年在床上睡着了,睡的还很香的样子,就没有打扰对方,虽然很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了,可他直觉,如果自己还不依不饶,场面他可能会控制不了。秦罹在房间里快速处理了一下工作,又去外面透了透气,估摸着快中午了该回房间给青年叫午餐了,谁知道却在路上遇见了相熟的人。 说是相熟也不准确,只能说是商业上关系还算凑合的合作伙伴。 秦罹本想敷衍了事赶紧回去,谁知对方却冷不丁的提起了许昔流。 不仅提了,还问他关系。 自觉清早才和人心意相通甜蜜至此的秦罹一下子就走不动了,低咳一声,在隔壁老总暧昧八卦的目光下矜持道:“也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啊,秦总话里表现出来可不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啊。”那人一挑眉,语气莫名,“哎呀,一路走到现在,没想到秦总居然是先有家室的人,看着让人羡慕......” 秦罹闻言嘴角扬了又扬,却还是矜持的压平,阴沉冷厉的面容一本正经:“虽然我有老婆,但我从来不会和别人说起我有老婆,不过你问了,那我说说也不是不可以......我老婆超级漂亮,对我也超级好,会悉心记得我每一件事,早晨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看了日出......” “咳,有老婆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但是我有老婆。”秦罹意犹未尽,表情淡淡。 隔壁老总嘴角一抽。 后面偷听着的许昔流嘴角也是一抽。 许昔流没想到男人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私下里居然还那样叫他! 他们分明...... 许昔流听的脑袋冒烟,脸颊烧热的自己都不忍直视。 他下意识拿手背贴了贴脸,眸底羞怒,心里既甜又复杂,可最终留在心里的念头却是,好啊可算被他逮到了,都踏马光明正大叫他老婆了还敢否认是他先暗恋的自己! 许昔流眸底精明,一个想法瞬间成型。 他兀自冷静了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褪下去了看不出来什么了,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走了过去,手搭上男人的肩膀,笑眯眯的,又是以往那副温和的模样了:“秦先生。” 秦罹一惊,继而一喜:“你醒了。” 隔壁只是想八卦一下没想到却被秀了一脸的老总嘴角抽了抽,果断离开。 秦罹则是顺手搂着人。 “早饭没吃,现在饿不饿?” “是想去餐厅吃,还是叫餐?” 许昔流鼻梁上又架回来了眼镜,身上衣服也从睡衣换回了常服,闻言笑笑,摇摇头。 “去餐厅吃吧,吃完,我想去看电影。”他没再揪着“到底是谁先喜欢谁”不放,决定用事实说话。感受到男人情不自禁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眼底划过一抹高深莫测,也没拒绝,而是微笑着直视对方,说,“游轮上不是有那种私人的小影院吗,秦先生说好了要陪我。” 秦罹喉结滚了滚,自从早晨说开后矜持褪去了不少,盯着他像是饿了许久的狼,缓缓嗯了一声。 许昔流就笑笑。 午饭的时候,他没吃多少,倒是甜酒喝了两瓶。 秦罹看见了眉头微皱:“喜欢喝也不要一直喝,家里我已经叫钟叔采购了一批存起来了,回去了也能喝。” 许昔流眯了眯桃花眼,金丝镜片后的眼镜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带着点微醺,目光也不如平时的镇定清明。那种靡艳漂亮的感觉随着酒意越来越重,好像连规正温润的金丝眼镜都要压不住了,眼神都透着丝若有似无的蛊惑。 秦罹目光一刻都没移开过。 许昔流感受到那种黏糊又强势的视线,假装看不见。 他起身,表示自己吃饱了。 转身却是含了两粒玫瑰荔枝糖压了压上涌的酒意。 两个人按照一开始说的,饭后去看了电影。 游轮上的私人影院是一个个小房间,一看就是专门为小情侣提供,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情调,对着大屏幕的是一张沙发床,看电影时十分舒适,没有距离感。 秦罹对看电影没什么想法,但是对于和青年一起很有想法。于是许昔流就挑了个片子,不是什么恐怖片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小电影,而是很大大方方的一部西班牙爱情片。 电影开始,他一句话没说,坐上沙发就开始看。 旁边放着吃食,许昔流又给自己开了瓶酒。 旁边的秦罹想说点什么,但被许昔流一个认真看电影的眼神镇住了,也跟着乖乖坐在旁边,将疑问吞回肚子里。 他捉摸不清许昔流的意思,但是却能感受到,自从凌晨他们起来看日出,对方对他的态度就一直是奇奇怪怪的。 是刚刚说开在一起,现在还不适应在害羞吗? 秦罹这么一想,人又安定下来。 看着旁边青年的眼神也愈发温柔。 房间里关着灯,只有电影大屏幕发着光,两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天生就会靠近,即便坐的分开,注意力也一定是在另一方那里。 充盈在整个室内的西班牙语性感又热烈,很能将人带入到里面,屏幕发出的亮光洒在两人身上,使得空气也逐渐暧|昧涌动起来。 许昔流看电影的间隙,抿了口酒,余光悄悄瞥了眼身侧的男人。 对方看电影时靠在沙发上,瞧起来带着点放松和慵懒。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微微照亮,显得五官愈发俊美凌厉,尤其是眼睛,黑沉不见底,还是透着一股大佬的风范。 酒杯后面,许昔流悄悄勾了下唇。 他刻意摇摇酒杯,将酒的味道发散出去,而后在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放下杯子,朝后缩了缩,动作间不经意的碰了下身侧的人。 秦罹扭头看过来,看见旁边桌子上两瓶空空的酒瓶时愣住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他惊诧。 一开始的时候秦罹也注意到了旁边有酒,他没在意,因为这种酒不是刚才的甜酒,嗜甜的青年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开封了,不仅开了,还两瓶都喝光了。 这酒的度数可不低。 秦罹心下担忧,连忙起身看了看。 不知何时,青年从规规矩矩的坐着,变成了乖乖巧巧懒懒缩在沙发上,脑袋还靠在了他肩膀上,带着丝依恋的味道。瞧见他起身,懵懵的也跟着看过来,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歪斜几分,其下的一双桃花眼半阖着,撩开眼皮时,眸子迷离。 和平时的精明温润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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