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肴觉得他要是敢动一下,自己身上的小叶叶说不定就没了…… 这一夜,顾肴在草丛里看着一波有一波的黑衣人在他昨夜住的房间里进进出出、进进出出,才明白了“祝顾世子今夜好梦”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对方为何不住这,而住的如此偏僻。 他想马上去质问那狗逼为什么故意把他安排在这间屋子,可又怕又有人来。 就这样,直至几个熟悉的身影进来,顾肴才敢放松身体。 来人正是容知颂,以及听说顾肴住到太子府,而专门跑过来的容子川和骆长枫。 容子川到现在还是有些震惊,尤其是得知阿肴竟和太子表哥住到了一屋! 容子川有些呆愣地上前敲了敲顾肴的房门,但许久都没有回应。 骆长枫见状,有些暧昧的瞟了容知颂一眼,才对容子川说道:“许是昨晚累到了。” 容子川听完,立马就红了脸,看向自己的太子表哥,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不知……”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充满怨气声音就轻飘飘地传入三人耳中。 “我在这……”
第十五章 梦境 除了容知颂,其他二人皆被这道幽幽的声音吓了一跳。 容子川僵硬地转过身就发现远处那垛青绿草丛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张脸。 虽然那张脸极为憔悴,尤其还顶着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是谁。 不正是他们正要找的人嘛! “阿肴你……怎么蹲在草丛里?” 不是应该“疲惫”地躺在屋里吗?一想到这,容子川面上刚淡下去的绯红就又去而复返了。 顾肴没经历去回答这个问题,他略显吃力地抬起一只胳膊,语气沙哑道:“快……快来扶我一下。” 他现在浑身酸痛,就连稍稍动弹一下,都有说不尽的麻意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接连涌来。 他可是搁这旮旯里蹲了将近半宿啊!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站在不远处,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从始至终就没注意到他这来。 顾肴心中的怒火又被挑起,但现在他的整张脸由于在外面冻了半宿,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还没有缓过来,因此他就只能以一副奇怪的脸色,恶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 这副表情落在容子川眼中就不是这个意味了,他停下要上前扶顾肴的动作,因为这个表情简直和他爹和他娘闹吵架后,他娘看他爹的表情如出一辙。 太子表哥和阿肴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又联想到那日所见以及今早听到的传闻,容子川恍然大悟。 没错!草地、疲态,这不都对上了吗,太子表哥和阿肴肯定是在打“野战”! 这个时候,容子川就十分庆幸自己的小脑瓜转得快,想到了这一层。 否则,他差点就成了太子表哥和阿肴和好路上的绊脚石了。 余光瞥见太子表哥还在那低着头,容子川瞬间就表现出几分恨铁不成钢。 太子表哥平时明明很聪明的,怎么在这种事上就这么迟钝呢? 不行,为了他们两人的幸福着想,他得帮他们一把! 于是,抱着劝和的心态,容子川一把将还处在自己世界中,没回过神的容知颂给推了出来。 “太子表哥,阿肴喊你去扶他!” 这一推,使得容知颂的思绪被打断,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悦,转眼就瞧见自己的表弟两只眼睛似是发着光,整张脸都写满了“快去啊,快去啊”这几个字。 不用想,他也知道对方究竟在心里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倒是给他了一个现成理由,也不用让聿风再去着手安排了。 容知颂调整好表情,就朝顾肴蹲着的地方走去,直至走到对方面,笑着伸出了手。 “顾表弟,地上凉,孤来拉你起来了。” 顾肴满脸不可置信,这狗逼居然还笑得出来,自己变成这样不都是他害得吗。 他不是个受气的主,既然对方先坑他在先,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顾肴特意吞了口唾沫,润了润自己干涸的喉咙,顺势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掌,并故意捏了下对方掌心,掐着嗓子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道:“太子表哥,我半宿都蹲在这,实在是起不来了……” 呕,顾肴觉得自己都快被他这嗓音给恶心吐了。 因为抓着容知颂的手,所以顾肴很明显的察觉到对方身体一顿。 他心中暗喜,成功了! 接着,又继续用一样的语调道:“要不,太子表哥过来扶我起来?” 这不是假话,他是真得起不来了,反正对方底线很高,他不介意再得寸进尺一下。 果不其然,狗逼真的俯身要扶他起来。 但顾肴还是低估了长蹲长坐的威力,在将要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双腿不觉一软。 下意识的,顾肴紧紧的抱住了身边之人的劲腰,稳住自己的身体,后怕道:“呼,吓死我了。” 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未管对方绷直的身体,顾肴伸手掐了一下对方的后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流里流气道,“哟,太子表哥这腰不错……啊呃……” 顾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猛地把他推开,而他的后脑勺还好巧不巧的和一块尖锐的石块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顾肴都在后悔,他就不该手欠去调戏对方,白白作没了一条宝贵的小叶子。 容子川和骆长枫被眼前这一反转给惊到了,尤其是容子川。 他不明白,明明刚刚二人还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地说着瞧瞧话,好像要和好了一样。 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而且自他认识太子哥哥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从他脸上见到这么吓人的表情。 这让他忍不住害怕,仿佛之前的那个“太子哥哥”是假象,而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哥哥”。 骆长枫稍稍上前侧身将容子川挡在了身后,心中惊疑,或许这太子殿下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太子表……” “去把聿风叫来。” 从这句话里,容子川听出了太子表哥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是悲伤吗? 等他回过神想要细看时,却发现太子表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 顾肴是被头上的伤口给疼醒的,他这次可真是福大命大啊,居然没被石头给撞死。 不过这磕着头也太难受了,他刚刚尝试着坐起来,就头晕的差点呕出来。 顾肴觉得他这一摔,肯定脑震荡了。 忍着心头恶心,顾肴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喝,可鞋都没穿上,就看到了正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翻阅着他从侯府带过来的画本。 想起画本里令人抠脚的内容,顾肴苍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红意,他迅速起身从对方的手中抢来话本,结果一片天旋地转,直至扶着床栏缓了一会儿,眼前才好受些。 “怎么,太子殿下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 顾肴没法给对方好脸色看,毕竟他不仅头疼,就连后背都隐隐作痛,应该是之前被推倒,让小石子给硌着了。 “嗯……顾世子若是昨晚就死了的话,现在就不必再受着头疼之苦了。”容知颂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陈述着未发生的事实。 说到这就来气,尤其罪魁祸首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忍着头晕,顾肴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容知颂闻言,轻轻一下,很是短促,“难道不是顾世子自己想要住府中最好的房间吗?孤也只是满足了你的意愿而已,何来故意之说?” 顾肴要反驳的话就这样卡在嘴边,这事他确实理亏。 “孤还要感激顾世子呢。” 顾肴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回道:“感激什么?” 容知颂停下理袖口,抬头望向顾肴,慢悠悠道:“自太子府建府以来,昨晚可是唯一一次没有见血的晚上呢,顾世子为这府邸带来的这片安宁,可是让孤睡了个好觉呢” 顾肴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你是睡了个好觉,可他呢?他呢?他在寒风里蹲了半宿!然后大早上的脑袋又被你给开了个瓢,到现在他还头晕恶心着呢。 “是吗?那您可是太客气了。” 容知颂听出来顾肴话中的阴阳怪气,顺着对方的话,善解人意道:“做为谢礼,孤给顾世子再换一间房住,如何?” “不必了,本世子回自己家住。” 有谭生在,他的房间可是绝对的安全,毫无危险可言。 “顾世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你觉得现在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 容知颂接连的几句话,给了顾肴当头一棒,他差点忘了,他住进太子府是女皇的意思,若是他半道跑了,那不成抗旨了嘛,抗旨可是要掉脑袋的。 顾肴摸着自己的脖子,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接着就瞥向身边之人,略带扭捏道:“你之前说的话可当真?” 略一思衬,容知颂也知道顾肴是问的什么,“自然。” 得到了肯定,顾肴心中就有了注意,他这次要选最安全的房间住,“好,太子殿下爽快,但是我要自己挑房间。” 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也懒得去深究,应允道:“可以。” 容知颂抬眼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时间不早了,顾世子还是依太医的话早点就寝,明日再去挑选心仪的房间吧。” 走到门口,容知颂停下脚步,“今晚,孤会派聿风守着这里,希望顾世子好梦。” 不知为何,顾肴听完这话,竟感到了一丝安心,似乎对方也不是那么的狗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恐怖的事,顾肴连忙晃了晃脑袋,这一晃使得原本就晕的头更加难受了。 他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管那狗逼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杀了自己三次这一事实。 狗逼永远都是狗逼。 这一夜,顾肴睡得极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并且也是头朝地和石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是梦里的自己并没有现实的自己幸运,梦中他磕破的头不断流出鲜血,直至鲜血染红了整个梦境,最后凝聚成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才被惊醒过来。 顾肴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深深地吐了口气,才轻飘飘道:“晦气,怎么梦到那狗逼了。” 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他却已经没有了什么睡意,而且头也一阵阵的疼,就算他想睡,也睡不着了。 顾肴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唉,他这苦逼的穿书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十六章 遇到变态了! 接下来的两天,顾肴成功的住进了自己“特意”挑选的房间,由于房间的另一个主人这两天不在府中碍他的眼,所以他心情可谓十分通畅,连带着头上的伤口都愈合得差不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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