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颂儿就拜托肴肴你多照顾了。” 什么他照顾?顾肴这才反应过来女皇还在误会自己和容知颂的关系! 他急忙张嘴要解释,“陛……姑母,我……” “朕知道。” 不是,您知道什么?顾肴急得汗都要流出来了,可女皇总是打断他的思路,让他不知再如何开口。 “颂儿府中向来只有他一人,从今日起,肴肴就搬过去和他同住吧,正好加固加固你们之间的情意。” 容九华已稍显疲态,不愿再多说,她将姚方唤进来,又看向顾肴,语气中带着不容顾肴拒绝的意味,“朕乏了,稍后会有宫侍带你去太子府,肴肴不必担心颂儿那边。” 就这样,顾肴一脸茫然的从御花园走出来,满脑子都在怀疑人生,他以后是要住太子府了?还是和那个狗逼共处一个屋檐下! 亭内,容九华望着远去之人的背影,紧紧握住身边之人的手,语气中透露着一点不确定,“阿方,你说朕这样做对吗,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让人住……咳咳……” 姚方听见咳嗽声,连忙将一旁衣架上的披风拿下来,披在容九华身上,“陛下,殿下他会理解您的,毕竟小世子于他来说是特殊的。现今,陛下还是要好好保护好身体,将来才有可能见到殿下和小世子喜结连理。” 容九华闻言不禁苦笑一声,心酸道:“颂儿若真的愿意理解朕,也不会至今都不与朕亲近。” 当初,她为了王权,舍弃他们父子,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若她选择了与之相反的路,一直陪伴着他们父子,如今会不会是另一种场景? 容九华不禁抚了抚身上陈旧的披风,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悲伤的怀念。 阿铮,我又想你了。
第十四章 我在这 又来到了太子府,顾肴在门口墨迹了一会儿,他真的不想进去,他都不知道他今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会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重游两处他难以忘怀的“故地”。 “世子殿下,咱们到了,快进去吧,想必太子殿下见到您肯定会高兴的。” 说话的是女皇派来带他到太子府的小太监,一路上对方都对他显得格外殷勤,话里话外都把他当成未来太子府的另一个主人对待。 顾肴累了,他已经懒得解释了,还解释什么呀,越解释就越欲盖弥彰,他都已经扲包入住到太子府了。 没错,他的行李已经比他先行一步从侯府他的小院里到达太子府门口了,这架势生怕他反悔一样。 唉,也不知道他爹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后看到自己儿子已经住到了太子府,会是什么反应。 为了不让小太监看出自己的异样,顾肴终是故作淡定的和他的宝贝行李们一起踏进了太子府大门。 一进大门,就遇上了刚要外出的容知颂,顾肴脸上不自觉的变得有点别扭。 是女皇让他来住的,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这么一想,顾肴脸上的不自在就淡了几分。 容知颂将顾肴的脸色变化收入眼中,还不等他猜测是为何,他就注意到了对方身后的行李。 看那架势,跟像要搬进这里住一样。 “喜公公,这是何意啊?” 喜春额上不禁冒出一丝冷汗,不知为何,虽然太子殿下是笑着问他的,但他还是从太子殿下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凉意。 不对啊,世子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心头宝,按理来说,太子殿下见到世子殿下应该是温柔之中带着些惊喜,而不是现在这样温柔之中带着几分不悦啊,难道是闹矛盾了? 顶着心中的犹疑,喜春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回殿下,是陛下让小世子搬过来住的。” 说完这话,喜春就觉得空气有一刹那的凝固,有一束目光似要刀了他一样,但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好似刚刚的感觉是一场幻觉。 他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拂尘,这太子府今日有点吓人啊。 顾肴从一见到容知颂,目光就锁定了对方,因此对方眼中的不满他自然也是察觉到的。 这激起了顾肴心底的胜负欲,不想让他住是吧? 那他偏要住,而且还要天天出现在对方面前,恶心对方心灵,败坏对方心情,以报“三杀”之仇。 突然,一个计划浮现在顾肴心中…… 他压下嘴角不由自主上扬的微笑,表情天真道:“太子殿……表哥,我住哪啊?” 不出顾肴所料,容知颂果然被自己的称呼给整的眉头一皱。 就是要这效果,对方不开心了,他就顺心了,他顺心了,对方就甭想顺心。 未等对方开口,顾肴又接着道,表情愈加的……做作,“今日陛下传我入宫陪她叙旧,谈话间,让我唤她姑母,太子殿下是姑母的儿子,我自然也得唤您一声太子表哥呀。” 一说完,顾肴就满怀期待的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容知颂的面部表情,渴望能从对方的脸上再次看到厌恶的表情。 但很遗憾,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瞬皱眉,容知颂面上就始终挂着他那完美无缺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顾肴有点气馁,他本想通过挑战对方底线,使对方按捺不住,从而卸下虚伪的面具,露出内里的阴暗,但没想到他计划的第一步就以失败告终。 并且对方还装作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作势询问他,“不知顾表弟想要住哪个房间?” 顾肴心里实在坳不过这口气,就略显郁闷道:“当然要住这府里最好的房间!” 容知颂闻言,不禁一挑眉,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最好的……房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太子府的主屋如何?” “行!” 顾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一口答应,反正对方有自己的的小院可以住,他暂住一下这主屋也无妨。 聿风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自家殿下一个眼神给盯回去了。 他只能在心底里为这不知人心险恶的顾世子祈祷了。 毕竟,在顾世子搬来之前,那个房间可是他的“专属”房间,住那里会发生什么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希望明天还能见到顾世子全须全尾地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而旁人却不知太子殿下从不住在主屋,就比如一直未说话的喜春,正在旁边暗喜自己竟如此近距离的吃了一把“狗粮”,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要住一屋了! 他得赶紧将这一喜事带回去向陛下禀告! 喜春压抑住心中嗑“cp”的兴奋,向两位正主讨巧道,“两位殿下,既如此奴才就不杵在这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先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说完,喜春就带着这个“好消息”连忙回宫去了。 没有外人在了,顾肴也懒得给容知颂好脸色,他毫无身为一个客人的自觉,拉着脸问道:“主屋在哪?” 大早上的就被叫到宫里了,做为一个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人来说,顾肴觉得他的眼皮现在正在不停的打架。 要不是有个“危险分子”在,他立马就能表演一个原地入睡的绝技。 “聿风,带孤的……表弟去他要住房间。” 聿风领命,不敢耽误,走到顾肴面前恭敬道:“世子殿下,请随小人来。” 顾肴跟在聿风身后,在即将走到拐角处,耳边就飘来一句话。 夹杂着风声,很轻,但顾肴还是听清了。 “祝顾世子今夜好梦。” 虽是很平常的祝福语,但顾肴却觉得脊背发凉,像是落入了什么未知的陷阱。 不详、可怖。 但事实证明顾肴想多了,因为他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因为睡得太好,顾肴都打算熬个大夜,看一宿的画本。 另一边小院书房,聿风有些站立不安,不确定的对着他家殿下道:“殿下,真的不用派人去守着主屋吗?” 容知颂头也没抬,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事,很是随意地回道:“不必,里面的人反正也死不了。” 这下聿风更不淡定了,主屋的那位到底有多少条命?! 此时,话题的主人公并不知道有人正几句话间谈论着他的生死,还点着灯,趴在床上看画本哩。 不得不说,顾肴被古代画本给惊艳到了,他本以为这些画本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新意,但没想到自己竟打开第一页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一开始这文字的竖排版让他有点不适应,但习惯了以后这画本就没什么缺点可言了。 顾肴一直看到估摸着丑时,才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毕竟人有三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但披着外衣走出房门,顾肴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厕所在哪,而且门外,应该说整个主院,除了自己,连个人影都没有。 顾肴有点懵,什么情况?这偌大的太子府,这狗逼竟连一个下人都不分给他。 这也忒抠门了吧? 想如厕的感觉已经刻不容缓,顾肴没再继续抱怨,依着自家厕所在府中的位置,照葫芦画瓢,最终找到了这主院的茅厕。 如完厕,顾肴心中的不满也随之淡了不少。 画本还等着他呢,他可没那闲工夫去跟小气鬼狗逼计较。 顾肴紧了紧披风,迈着小快碎步地朝房间小跑去。 到底是秋日,夜晚的微风还是很凉的。 就在快到房间门口时,顾肴急忙刹住脚步,躲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由于他披着绿色的披风,完美的和草色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的。 借着月色,顾肴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正推门,悄悄走出他今夜所住的房间里,而且他们手中还拿着闪着寒光的刀。 这也是为什么他突然躲起来的原因。 顾肴蹲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就算冻得牙齿直打颤,也咬唇忍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远处的二人,小命不保。 待二人走远顾肴刚要站起来,余光就瞥见不远处的围墙上跳下三个同样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只是武器从刀变成了利剑。 吓得他急忙停下了动作,以半蹲马步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中的二人持剑进入房间,而另一人则在门口放哨。 为什么不全都进去! 顾肴半蹲在那在心中无声的呐喊,他的腿都快要废了。 终于,在顾肴要坚持不住时,房间里的二人走了出来,朝门口那人摇了摇头,随后三人就一同离开了。 这次顾肴学精了,等估摸着三人注意不到他这边的动静时,立马就盘腿而坐,同时折了两节草枝遮住了脸。 不出所料,没一会儿果然又来了一波人,还是穿着黑色夜行服,武器还是那种能使人一击毙命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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