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见抱着他一同摔在地上,他还没出手,徐月见便抬手撑住他的胸膛,唇瓣袭来。 温热柔软的唇瓣贴着,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衔青揉了下他的后脑勺,把人拉起来。 徐月见睁着眼睛,神色已然迷糊,似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亲不到了。 沈衔青抬手蹭了下被磕出破皮的唇瓣,一条血痕划过手背。他捏着徐月见的下颚,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浓浓□□,手指收紧几瞬,而后放松。 “徐月见,放过你一次。” 沈衔青张着沙哑的声音,手掌盖住徐月见的眼睛,“少那样看着,你也不怕......” 余下的话沈衔青没说完,手心被颤抖的长睫轻扫,麻麻痒痒的触感一路传到心口,震得他有些发软。 月光倾斜,歪着扩入亭子中。 沈衔青喉结滚动,强压下那股溢出的冲动,忍得额间冒出汗液。 “沈衔青,我有点热。”徐月见扯了扯胸口的衣领,一股无名的燥热从后脊背燃烧上来,很快成为燎原蔓延到全身。 徐月见知道沈衔青不想让自己看,乖巧地闭上眼再拉下他的手掌,呢喃道:“沈衔青,我要洗冷水,我要热,我快要热死了。” 徐月见只觉得自己掉入了熔炉之中,全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热的。刚拉下沈衔青的手,他又给拉了回去。 好奇怪,沈衔青的手好冰。 他迷迷糊糊地想了下,当即拿脸蹭蹭,冰凉从脸颊侵入,真相把自己塞到沈衔青山上。 沈衔青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在冒汗的徐月见,一直抱着自己手不撒开的徐月见,眼底的欲色涌上又退下。 他还有件大事没弄清。 沈衔青任由徐月见越贴越近,待人就想来脱他的衣裳,才开口道:“黑化值是什么?” “为什么要消除沈衔青的黑化值。” 抓着他衣襟的徐月见闻言,手指一顿,愕然地抬起脑袋。混沌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不该回答。 浓烈的竹香钻进徐月见的鼻尖,那一丝清明有些恍惚。 “徐月见,什么是黑化值?” 淡淡的话语飘入徐月见的耳内,清明彻底被取代。 徐月见晃了晃脑袋,跪地的身子险些稳不住。他抓着沈衔青的衣领,眼底挣扎翻涌。须臾,头重重地砸在沈衔青的肩膀上。 沈衔青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下接一下,“慢慢想,不着急。” 乳白色的烟雾顺着风飘过来,虚虚地罩在交叠的两人身上。‘砰’的一小声,半截香灰落入碟盘。 徐月见动了动眼珠,半晌后,小声说:“黑化值是沈衔青的情绪值,对小世界的破坏力。” 说完他侧着脑袋看着沈衔青的脖颈,匆匆咬上去,含糊道:“这厮情绪波动好平淡,我每次演得再好他都不喜欢。” “还有。”他往后挪了下,认真道:“我要和他谈恋爱,这样才能消化。” “可是......”徐月见苦恼道:“他不喜欢我。” 沈衔青听见,抚在徐月见脊背上的手一顿。 虽说早有预料,但被这般直白地说出是在演戏,多少有些心涩。 “消化完之后呢,你去哪里?”他接着问。 “去哪?”徐月见疑惑地跟着说了句。 “对,去哪。”沈衔青压抑着怒气,抬手揽住徐月见的腰部,将其调转坐在自己的大腿部,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你想去哪?” 即便现在徐月见有些转不过弯,但对危险的感觉告诉他,必须避开这个问题。 他张张口,却又说不出别的答案。 脑袋好疼。 徐月见捂住脑袋,身上又热又痛。 刚还想要反抗的心思,这会被疼得缩了回去。眼泪从眼眶中滑出,一行行地从脸颊流下。 “我不去哪。”徐月见哑着声音,瞪着双眼道:“我要回去!” “回我的世界,回我的家!” 宣泄出情绪的徐月见抽着鼻子,往沈衔青的怀里钻了点。感受到那股凉气,才有空扯过他的衣服擦了下鼻子。 沈衔青听到那声怒吼,心底酸涩不止,偏是语调危险,恶狠狠地捏着徐月见的脸道,“你是我沈衔青的妻子,哪有离开家的道理。” 徐月见不明白,正要说什么,就见眼前人手掌一落。 他当即失去了意识,坠入黑暗之中。 沈衔青抱着徐月见,让他安稳地靠在自己的肩膀处,垂眸瞧了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徐月见,我这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 月色被乌云遮住,刚才的亮色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劲风不知何时起,吹拂着亭间的烛火。烛火颤抖,左右摇曳,最后抵挡不住一点,霎时熄灭。 亭内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若非空气中的竹香气,怕没人能发现这边有两个人在。 青石提着一盏灯笼从石子路尽头走来,见着人后不敢抬头,恭敬地低着脑袋,等候沈衔青的吩咐。 良久,空中‘轰隆’一声,几道紫色闪电劈开漆黑的天际,短暂照亮大地,狂风呼呼挂着树,几片叶子被带起飞舞。 青石的衣角被吹起,他盯着手中的那盏灯,分毫不敢乱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衔青正在压抑某种情感。就如同猛兽捕猎前,会先仔细忍住啃咬的欲望,诱敌深入到自己的网中。等个十成十的机会,一举命中。 直到沉眠的鸟雀忽然惊叫一声,几滴雨水从天空落下,‘滴答滴答’得响。 亭间的人才有了动静,青石连忙上前,手里的灯笼安静地落在沈衔青的脚前。 沈衔青横抱着徐月见走回自己的屋子,屋内子的冰山浸湿了空气,一进来,外头的燥热散了个全。 沈衔青把徐月见放在穿榻上,慢慢脱掉了他的鞋子,叫青石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擦脸。 “王爷,可需要叫人背着徐公子去浴池?”青石把铜盆交给侍从,低声问道。 “不必。”沈衔青低垂着眸,细细打量了下徐月见的眉眼,手指点了下他鼻尖的小痣。一时想到那日宫门前,这人好像还点了一个眼下痣。 当时只堪堪看了几眼,却叫人念着。 青石听见沈衔青的轻笑,讶然地想抬头,但当即忍住,自觉地拱手后退。 门‘嘎吱’一下被关上,他看着徐月见薄衫,手指顺着鼻梁一点点滑落,挑开领口,脱下裤子。 浴池在屋子后边,玉石而砌,热水自两侧龙首而落。因着他不喜有人在旁伺候,那些人放好东西后已然离开。 沈衔青抱着徐月见踏入浴池,滚烫的热水包裹着两个人。他把徐月见放定,从托盘上拿过一包药材,丢入池水中。 不过一盏茶工夫,清水被褐色代替,药香氤氲而上。 这药材多是稀有之物,配上吸入的少量‘折蝶翼’,可补常年血亏,还能延年益寿。 孙老头说此人从小便体寒,估摸着府邸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导致气血不足,所以总是容易疲惫。 一早要‘折蝶翼’的时候,他就存了这心思。 他看着徐月见浑身赤红一片,细密的汗液从额角冒出,心知药效开始了。 沈衔青靠在边上,闭上眼睛。心里绕不开徐月见说得那些话,若真的是如他所说,那他的确不该情绪激动,也不知那扣分缘由是什么。 他捏了捏眉间,还不止这个。 他还不能和徐月见一块,不能与徐月见互通情谊,不能上徐月见的当。 不能心软。
第41章 沈衔青,惊不惊喜! 徐月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全身暖洋洋得。他伸了个懒腰,拉过被子盖在脸上,闭着眼在床上打了个滚。 “元芳,端茶来。”他下意识喊了声,被子里的竹香不留痕迹地钻进他的鼻子里。这味道熟悉得很,他沉思了瞬,迟钝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公子,水。”应话的是一个陌生声音。 徐月见埋在被子里的脑袋一滞,片刻慢悠悠抬起。便看见一个面生小厮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茶盏。 他坐起身子,迅速抬头看向四周。眼睛快速扫过一件件陌生的置物,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上。 书桌上摆了不少毛笔和小册子,明黄色的册面高高矮矮堆在一角,旁边还有几挂墨迹,有一副他之前见过。 是沈衔青在书房画的,那天他去送簪子的时候扫见的,没想到挂在这了。 等下。 徐月见忽然浑身一激灵,垂头看着被褥和已经换掉的衣裳,抖着唇问:“这是谁的屋子?” 地上的小厮抬头来,疑惑道:“自然是王爷的屋子。” ...... 徐月见闻言卡壳了许久。 而后当即按住脸,他想起来了!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了! 他开始同沈衔青喝着酒,但喝着喝着醉了过去,之后他突得想起任务,竟然轻薄了沈衔青,还是把人扑倒了去轻薄! 救命!!! 徐月见两眼一黑,整个人如面条一样软了回去。 他怎么敢啊!他怎么敢亲沈衔青啊! 呜呜呜,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还能对他说出‘耍流氓’的话。 苍天啊!他疯了吗! 徐月见咬着唇欲哭无泪,可哭着哭着又转念一想。 他难道是天才吗?作为一个直男,这么会撩人! “公子,可还要茶?”跪在旁边的小厮瞧着床榻上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开始天崩地裂,到生无可恋,现在竟又笑出声来。 实在难懂。 “哦对,忘记了。”徐月见心情转好,坐起身来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水滑过喉间,让干燥的喉间舒坦不少。 他把茶盏给小厮,问:“王爷呢?” 他占了沈衔青的屋子,那他人去哪里了? “王爷在书房。”小厮端起茶盏,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对候在外头的丫鬟道,“公子醒了。” 领头的丫鬟走进来,先福了福身,笑着道:“公子好,请移步盥洗处。” 徐月见头一回见这么多人伺候,有些局促。见她们放好东西,便摆摆手让她们出去。 丫鬟们互相对视一眼,还以为是哪里没做好。领头的丫鬟倒一点也没变,笑脸盈盈地福身,慢慢带着一行人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旁边的丫鬟缓步走上前,小声问:“阿莲姐姐,徐公子什么也没问,也没让我们伺候,如何和王爷说?” 名为阿莲的丫鬟转头看了眼开着的门,轻叹道:“如实禀报。” 坐在床榻上的徐月见看人走远,松了口气。他不大习惯被人伺候,别的事情还好说,刷牙洗脸这种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做的事,他哪好意思懒一下。 徐月见快速穿上衣裳,腰间的带子还没系上,便屋外忽然传进一道熟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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