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这一转身,不知何时两人腰间的玉佩交缠起来。他一动,两个玉佩牵扯住,一下没稳住身子,竟直直地往沈衔青身上扑了去。 徐月见的额头磕上坚硬的胸膛,鼻尖霎时萦绕沈衔青独有的青松味,那味道极为好闻,叫他一时忘记自己在沈衔青的怀里。 “待够了吗?” 头顶冰冷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徐月见倏然清醒,忙捂着额头小声说:“待够了待够了!” 这一番对话他人不知,从别的角度来看。分明就是徐月见不想让摄政王离开,故意扒上去! 狐媚子! 徐月见也没想能这样,有些尴尬地退后,手指快速解开绳结。 感受着沈衔青散发出来的寒气,胆怯从体内冒出来,手指更快翻转起来,三两下把绳结打开。 而后心虚退了一步,又怕人事后追究。斗胆扯着沈衔青的袖子,故意软着嗓音道:“王爷不会怪罪臣吧。” 说着还捂住胸口,两眼含着晶莹的泪花,更显得可怜。 沈衔青眯着眼,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人,抬手拍拍他的脸,勾起唇角道:“怎么会,本王欣喜还来不及呢。” 安静的周边顿时响起几道布料撕扯声,这是什么狐狸精转世!这还没开宴,就拉着摄政王不撒手,可想在府邸里定是个妖娆痴缠的模样! 徐月见瞅着散发的危险气息,干笑一声,不敢再演下去,急忙提起衣摆往宫殿内走去。 众贵女咬碎一口银牙,瞪着那个跑得飞快的人影。有胆大的想上前给摄政王行礼,被侍卫拦了回去,更是对徐月见加恨起来。 徐月见对这些并不知情,因为他一进门不久便被太后的嬷嬷拦住。 他跟着领路嬷嬷绕过开满菊花的园子,走到一处宫殿内,向上扫了一眼名字,便知这是太后的寝殿。 这一遭他早就想过,以为会在宴后。 看来太后远没有自己想的沉得住气。 徐月见捏了下手指,平静了下心情走进去,宫殿内奇大,和电视剧上演的一样金碧辉煌。 周边丫鬟、奴才肃穆地站在一边,有几个跪在楼梯上金色的椅子下边,给那个躺在贵妃椅上的人捶着腿部。殿内沉寂,静得连人的声音都听不见。 听闻太后耳朵不好,所以宫殿内严禁发出任何噪音。 他也就抓住了这一点,走进殿内也不心里,直接跨步跑上台阶,扑倒在太后面前。 旁边给太后捏肩捶背的宫女吓得往后惊呼,连太后都惊地坐起。 还不等太后呵斥,徐月见就抓紧太后的袖子,大喊一声:“太后娘娘救命啊!!!” 他练过嗓子,知道什么声音闹起来最伤耳朵。再说他现在芯子变了,也不敢再太后面前耍小聪明,只能叫她开不了口了。 “太后娘娘,你可得救救臣啊!臣真的被摄政王折磨了好久,到现在膝盖骨都鸦青一片,后面更还红肿流血!” “你当时可没和臣说还经这糟啊!” 太后被这一声声哭喊愣在原地,乍一瞬听到这些,老脸都有些红。旁边站着的宫女悄悄四目相对几下,都脸红脖子粗得。 “哎呀,你这孩子,大白天怎生说这话,也不怕羞。”太后威胁的话愣是卡在喉间,瞧着哭得哽咽的青年,忙安抚道。 徐月见非但不停止,还越来越大声道:“不止呢!您可知道,昨夜有贼进摄政王府,说要杀我呢!” “您不知道那刀多大多长!多骇人!要不是我躲得及时!”他停顿一声扯着太后华丽繁重的袖子擦了下鼻涕,“您今天可就见不到臣了!” 太后最是爱洁,眼看着眼前人将鼻涕擦到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上,整个人的面色就跟吞了几十只苍蝇一样扭曲。 “竟还有此事?哀家定让殿前司好好查查!”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想把袖子扯回来,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弱,实则有力。两人拉扯半天,袖子愣是一动不动在他手里。 “是该查查,你若如此,臣哪日能睡着啊!” 徐月见的声音实在大,整个宫殿内都得震三下。 太后从开始还安抚两句,后面越来越不耐烦,但想到自己话还没讲几句,又不得不听下去。 要不是还要用他,她立刻叫人堵嘴拉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从做太后以来,她就没这么憋屈过! 徐月见的嘴就没停过,愣是让太后找不到一个空隙。 太后被迫听了一盏茶,后面甚至快打起盹。眼前人偏是不停,像是不会累一般。没法子,她只能按压下心底的恼怒,笑着请他离开。 再不请出去,她的耳朵就真派不上用场了。 徐月见被嬷嬷拉着走,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太后,望着望着太后索性掩面不看他,直接背过去。 他心里一笑,面上还期期艾艾凑出地出门,拱拱手又要对嬷嬷说话。哪成想,殿门‘砰’得一下就关上了,好似还怕他冲上去一般,还把门闩打上。 徐月见:“......” 任务完成,徐月见没地方去又回到花园子里。 那里聚集了不少贵女,个个容貌惊艳,聚在一团花丛中,竟比花还要娇艳。 大概一盏茶后,到了宴会举办的时辰。 太后的贴身嬷嬷出来同大家说:“太后身体不适,由许贵妃领着大伙一起赏菊。” 徐月见坐在远处听着了,暗自挑下眉。没成想那老太婆竟被他声音镇住,连宴会都不出来。 那嬷嬷若有似无看了他一眼,徐月见佯装起身,嬷嬷当即加快脚步带着人离开。 徐月见轻笑一声,就这点道行还当恶人。 菊花宴名为赏菊,实则也是贵女圈交流消息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小道消息在这里流传开来。 徐月见演了一遭饿得厉害,见亭子里的甜点都没拿,便自己坐下端起来吃。 古代御膳房的吃食,和普通的甜点真不一样。 他没忍住端起来吃了好几个,正寻思找点茶水下咽时。面前忽然走过来一个身着淡紫色百花曳地裙的女子,女子容貌清丽,只是眉毛紧蹙,眼睛里满是不屑。 徐月见拍拍手,知道这是来找茬的,完全不虚,扬声问:“不知道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第3章 柔弱不能自理是也~ 女子并不答话,来来回回将他看了好几遍,才开口道:“你就是摄政王娶的新妇?” 徐月见嘴里咬着糕点,含糊道:“正是。” “没想到沈哥哥这般杰出朗悟之人,竟娶了你这个草包。”女子想到便分外生气,“上下就这张脸能看过去,也不知太后娘娘怎么将你选了去。” 这话说得,这张脸能看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他若是穿成丑八怪,现下大概上吊了。 徐月见摊摊手道:“我也想问太后娘娘怎生将我选去,怎生摄政王就非得娶我。” “不如你去帮我问问?” “你!”女子瞧他一脸嘚瑟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皇城里哪家女子心里不曾爱慕过摄政王,偏是没人敢上前,不然有这草包什么事! 徐月见见她生气,面上更加无辜。 驰骋娱乐圈,不说学到什么,但阴阳怪气一定是信手捏来的。 “这位姑娘何必置气,你若有疑问不如让我帮你说?正巧等下摄政王要来同我回家,不如你与我一道问问?” 女子咬咬牙,摄政王虽说长得好,但那一身杀神气度,哪个人敢上去? “莲姐儿,你找王妃作甚?”外头几个女子听到这一场官司,急急走上前来凑热闹,嘴里说着王妃,面上倒是同莲姐儿一样的怒气。 “你可不知道,王妃是摄政王明媒正娶进去的,昨日十八抬呢。”领头的女子对着莲姐儿说着,露出点遗憾来,“可惜王妃府上不显,竟一抬都未出。” 周遭的贵女一听当即捂嘴笑了出声,谁家嫁人一抬聘礼都不拿出来,这可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嘛。 丢死人了! “哎呀,桂姐儿,你说这话小心得罪了我们王妃,人现在可不是什么侍读家的公子,是正经的王妃呢,就是没上玉碟而已。”旁边有人接过话,嘴上说着好,讽刺却一点不落。 没上玉碟? 周围没听过这个消息的人与姐妹相望几眼,讶然一瞬随即笑得更大声。没上玉碟算是什么王妃,没名额没份的,就是个摆设。 徐月见扫了一圈,心里并不在意,摄政王并不归属皇族,上了玉碟才是奇怪。再说了,太后这般防着,若是有玉碟,早上了。 这群人分明是觉得他一个人好欺负,这才上来打秋风。 他转了转手里的茶杯随后放下,笑着问面前的女子:“这位姐姐,你怎知王爷没把我加上玉碟呢,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说着又故作沉思地想着,忽然倒吸一口气道:“难道是你偷听来的?” 这话一出还得了,那女子急急地走出来,“你!你可别乱说!什么叫偷听来的!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能说是从哪来的,只能在原地跺着脚。 这边亭子的事情,宴会的另一侧并不知晓。 一名太监从小门进去,凑到高台上的摄政王旁边,恭敬地说了几句话。 沈衔青身子歪斜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听太监讲了一通徐月见如何大闹太后寝宫时,嘴角才露出一点笑。 没想到那个草包还有几分能耐,竟真的逼着太后一句话不说,让他逃了走。 一想到太后被他气得私下叫了太医,他更是痛快。 他为庆国守了十几年的太平,偏是她一门心思认为自己要窃国,还妄图扶别的皇子上位。 为此明里暗里地威胁、暗算,这回她联合文武百官与他施压,结果竟被棋子气到。 蠢不可及。 若不是老皇帝拉着他的手托孤,真当以为自己稀罕这个位子不成。 “师父,你怎么一直在喝酒啊。”坐在上头的皇帝侧过身子小声问,面上的稚气还未彻底脱除,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 沈衔青闻言皱着眉扫向皇帝,眼底的冷意乍现。 秦昭被这眼神吓住,抿了抿嘴唇又坐了回去。他知道沈衔青不喜这个称呼,只怪他没忍住。 宴会自从开始,面前等着敬酒的人一排排。但又不敢贸然上前,只时不时拿眼睛张望,好似他才是那台子中间的舞女一般。 沈衔青吃得没意思,当即撂了酒杯。连后面皇帝的叫喊也没在意,旁边的官员见状连忙拱手让出一条道来。 菊花宴的厅堂分男女两个席位,但出口都在一处。 沈衔青要出去,总是要路过中间的菊花园。 那头徐月见还在阴阳怪气舌战群儒,远远瞟见摄政王的身影,当即消音,装作柔柔弱弱的模样。 等人走到岔路口,赶紧起身推开面前的人群,蹬蹬蹬几步跑到沈衔青身边。一把拉住沈衔青鸦青色的绣袍,指着那群贵女委屈道:“王爷,她们欺负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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