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藏起来,等着我们叫你们的时候再出来,我们有些麻烦要处理。” 春桃知道这人认识沈何肆,便让大门敞开后让开。 “阿燕!”春桃喊了一声,“快叫所有人躲起来!” 阿燕正在庖厨煮饭:“什么?” “叫所有人躲起来,哎呀,别问那么多了!” 阿燕看到外面的人正看着大门外,一时间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他赶忙照做。 唐咎转头看向一个男人:“东西还在么?” “放心,绑在马背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丢不了。”东方楚轻笑一声。 马背上麻袋里装着的东西是沈何肆专门找人弄到的一具尸体,用脂粉化成了他的样子。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沈何肆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况且皇宫那些人和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 外面又传来马嘶声,唐咎摸了摸剑柄,看到了逐渐清晰的来者。 “一共五个人,看来他们很有信心啊。”东方楚眯起了眼睛,他手中握着剑挽了个剑花。 皇上派来的五人停在门口,那五个人都用黑布蒙着脸,其中一个就是上次的刀疤脸:“你们是谁?” “我们?”唐咎三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唐咎冷笑一声:“是你们爹。”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三人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刀疤脸他们似乎是意识到了来者不善,却仗着人多两个直接迎面而上。 带着其他人躲在沈何肆睡房里的阿燕正蹲着从门缝里往外看。 他抬头看向站着的春桃:“春桃,他们是谁啊。” 外面打的不可开交,霹雳乓啷的兵器碰撞声传到他的耳中。 “不知道。”春桃声音放低,“但是有一波应该是少主派回来的。” “少主!”阿燕欣喜道。 春桃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嘘,小点声。” 外面,唐咎发现这些人的身手敏捷,不过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不足为惧。 唐咎目光凛然,他提剑直接朝眼前的一个人脖颈砍上去,下一秒,那人脖颈喷出血液,从马背上倒下。 这一剑就像是导火索一样,东方楚和另一个人都来劲了,三人快刀斩乱麻,将剩下的人解决掉,只剩刀疤脸挣扎着。 “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刀疤脸愤怒道。 “让他放马过来。”唐咎趁机把刀疤脸上的黑布拉下来,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 刀疤脸惊慌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味毒药罢了,解药在我这里,听我的,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唐咎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一脚,是他让我帮白暗卫还的。” 刀疤脸痛呼着在地上打滚,他看着唐咎却不敢反抗。 “春桃,你们可以出来了!”唐咎冲沈何肆睡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那房门应声被打开。
第二十七章 他就是嘴硬心软 “公子。”春桃小跑着过去,忐忑问,“我们少主……他怎么样了?能不能回来?” 唐咎自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本着好心道:“他现在好多了,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 春桃叹了口气:“好吧,少主没事就好,我们等着少主回来。” “请您一定要替我们向少主问好。” “嗯。”唐咎看向东方楚他们道,“换上他们的衣服,去京城。” 春桃和阿燕他们避开时才明白,这是沈何肆知道皇宫的人来了,所以赶在那些人之前派人来解决麻烦了。 阿燕感慨沈何肆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看来翌年前少主是回不来了。”春桃抬眼望着那些人处理完尸体后离开,她轻声道,“少主一定可以活下去的,阿燕……你说对吗?” 阿燕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说了句:“我们要相信少主,他一定可以的。” 而此时的沈何肆正在侯府接到了一封来自唐咎的信,上面说他们的人已经将这批粮草拦下。 果然是唐咎,从未让他失望过。 快了,就快了…… “沈何肆——”树后传来一个刻意压的很低的声音。 沈何肆转头看去,发现是萧谏。 “我说,你最近怎么每次都往我这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沈何肆挑了挑眉,“万一让那容嬷嬷看到报告给皇上,那你可就惨了。” 萧谏小声道:“我这不是避开了所有人嘛……就连澹明也不知道我来了。” “我讲了那么多,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萧谏反过来问。 沈何肆摇头,他转开头道:“我不懂,你赶紧回去别被发现。” 萧谏沉默地看着他,默默道:“你明白了,你这样的人不明白我就看不起你。” 沈何肆再次转头看向他,就在萧谏以为他快松口时,他却说:“那你看不起吧。” 说罢,他不等萧谏说什么就催促:“赶紧走,一会儿小心容嬷嬷变成烤馍馍。” 萧谏愣了一下,紧接着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看着沈何肆离开的背影却收起了笑。 现在沈何肆的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逃避什么。 他看着沈何肆头顶的白色气泡,看到上面这次没有什么字,只是一团乱麻。 “唉。”萧谏轻声问,“系统,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多余。” 【……或许不是,也许只是宿主您的方式不对,但我觉得更多的,是时机还未到。】 时机未到吗…… 萧谏转身离开,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 如月正给沈何肆收拾睡房,沈何肆回去后就不顾形象倒在床上。 “如月,你觉得你家小侯爷好么?”他用手捂住眼睛。 如月扫地的动作不停答道:“我觉得小侯爷很好啊,长得好看,待人很好,人见人喜欢。” “只是性格冷淡,经常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事,但小侯爷他一直都是为我们好。” 沈何肆闻言笑起来:“是啊,你们小侯爷喜欢做坏事。” “才不是呢。”如月为白奕秋辩解,“小侯爷不会无缘无故做坏事,要不是皇上……” 如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也不敢说了,万一被别人听到,那可不好了。 “嗯,他口中说着我就是死了他也不在意,但还是会悄悄让侯爷他们给我找大夫。”沈何肆说着,感觉心里一阵暖意。 “他是个好人。” 如月拍了拍手笑道:“小侯爷,他啊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表面上越是不在意的,其实他越在意得很,他看上去和老爷夫人关系并不近,但很关心老爷夫人呢。” 沈何肆听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好像开始变得……舍不得死了…… 这夜,白奕秋回来了,他探望了西侯夫妇后便匆匆去了沈何肆的睡房。 “何肆。”白奕秋看到里面摇曳的烛火映照出一个影子。 他走上前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沈何肆。 白奕秋心一颤,他倾身探了探沈何肆的额头,下一秒就缩回手——沈何肆的额头烫得很。 “如月!”白奕秋匆匆出门,他对闻言赶来的如月道,“快去打水来,张公子发烧了。” 如月没想到之前还好好的人突然发烧了,她赶忙照着白奕秋说的做。 “奕秋……”沈何肆微弱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白奕秋快步走过去,发现沈何肆闭着眼睛,是在梦呓。 “奕秋……”沈何肆在睡梦中抓紧白奕秋的手,“我不想死了……” 白奕秋心情复杂,他右手覆在沈何肆的手上:“不会的,你不会死。” 似乎是得到了安慰,沈何肆安静了下来,但紧蹙的眉头还是让白奕秋明白沈何肆此时难受得很。 “小侯爷,水来了。”如月将盥洗盆端到床榻边,“我来吧。” 白奕秋让开站到一旁,过了一会儿开口:“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出去透透气。” “好。” 白奕秋出门,冷风朝他席卷而来。 原来,天已经这般冷了。 他要亲自去见慕婉清一面。 “秋儿你去哪里?”谷氏披着披肩从屋里走出。 “我去找一下慕大夫。”白奕秋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等等就回来,娘,天冷了,你先回去吧。” 谷氏望着白奕秋离开,她叹了口气:“老爷,秋儿这般在意他……” 在屋里的西侯也没辙,他只是道:“秋儿长大了,便由着他去吧。” 可谷氏还从未见过白奕秋这般在意一个外人…… 白奕秋找到慕婉清的药堂。 听到脚步声的慕婉清抬眼看了看来者,紧接着继续整理药草:“什么风把小侯爷吹来了。” “张公子发烧了,来抓些药。”白奕秋走到柜台前。 慕婉清笑了:“那位公子恐怕不是信张吧,应该姓——” “沈。” 白奕秋对于慕婉清会才出来沈何肆并不意外,他只是问:“他的病当真无药可医?” “那是当然,我慕婉清可不会用病人开玩笑。”慕婉清拉开后面药柜的抽屉抓药,“这次是突然发烧的?” “嗯。” 慕婉清思考了一阵,然后道:“醒来后十有八九会出现其他症状,他的味觉差不多已经消失了吧,那这次可能是嗅觉。” “知道你想救他,但是很遗憾,就是我师傅来也救不了他,你还是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提前做好罢,免得死不瞑目。” 沈何肆想做的? 白奕秋不知道沈何肆都想做什么,但他现在只知道沈何肆不想死了。 “先拿着这些。”慕婉清道,“日后有需要的找我便是,趁他还活着,让他挑个好点的寿衣棺材,选个好点的地方死后好埋着。” 白奕秋提着药包离开,他顺路去成衣铺帮沈何肆买了个披肩。 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慕婉清的话,如果沈何肆是醒着的话,知道死亡不可逆转,自然会是和慕婉清一样的心理。 回侯府后他就叫下人帮忙熬药了,他看到诸葛谦在沈何肆床边趴着,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不到一载,沈何肆就能牵动所有人的情绪,牢牢抓住所有人的心,还真有一番能耐。 “小侯爷,张公子没事吧?老奴带着玖儿来看看。”容嬷嬷站在门外朝里面看。 白奕秋十分客气道:“张公子会好起来的,不劳烦容嬷嬷费心了,您还是去忙您分内的事为好。” 容嬷嬷一时无言,她十分有眼力劲地带着玖儿离开。 玖儿唾骂道:“白奕秋他在牛气什么,皇上和皇后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五殿下不是说他没有杀沈何肆吗?要是去的人发现沈何肆没有死,那他们回来我们可就有好戏看了。”容嬷嬷面容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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