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去住。 不过今日事能明日毕就明日毕,郁南还是决定先补个眠,没钱交房租又如何,怀了顶头上司的仔又怎样,得罪上司又怎样,即使在最糟糕的处境下,也要挑当下最舒服的事做。 当下当然是躺下最舒服,睡个觉,明天再说。 郁南结束了和房东的通话后,手机一关,被子一盖,断情绝爱。 所以,楚究把郁南的电话号码给周玉荷之后,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打通郁南的电话。 一整个下午,楚究都被周玉荷埋怨办事不利,明明已经见到了救命恩人,什么都没做就让人走了。 楚究别无他法,只好当了一回哑巴任由周玉荷抱怨。 “楚究,如果对方认出你是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你这做法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算了算了,我不能指望你,你以为什么都跟做生意一样,能快刀斩乱麻吗,真是铁疙瘩一个,说不通。” “妈,你注意身体。” “要这身体有何用。” 等到李信扬从公司回来,周玉荷的气还没消。 李信扬一出现,听了周玉荷一整个下午数落的楚究像获得了大赦,连忙朝他使眼色。 作为特助,李信扬很快接收到了楚究发出的信号,脸色一沉就说:“大哥,欧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你紧急处理。” 楚究立刻站了起来:“什么问题?” 李信扬:“那边的技术首席对我们的新技术有些质疑,希望您去解答。” 楚究:“技术团队呢?” 李信扬:“无法说服。” “你搞不定,非得我去?” “非你不可。” 两人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料周玉荷看了出来,冷嗤了声,“我说信扬,楚究都亲自去了一趟欧洲了,技术难题还摆不平?你这是小看了楚究的实力还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啊?就算天塌下来,楚究今晚也得去给丘墨过生日!” 李信扬秒怂:“我错了太太,大哥,欧洲那边没事,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了,你们聊。” 楚究:“……” 周玉荷这才眉开眼笑,“信扬啊,一会儿送你大哥去丘墨的生日宴会。” 李信扬:“是。” 周玉荷:“听到没有楚究?” 楚究:“知道了妈。” 见楚究答应了,周玉荷松了口气,拿起电话又拨了一遍郁南的手机号,“楚究你查到的这个号码对不对,怎么总是打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打通了。 楚究莫名呼吸一滞,耳边回荡的是李信扬的一句话:“千万别让太太知道他怀了您的孩子。” 郁南一门心思想攀附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吧。 为了让儿子也听到,周玉荷开了外放。 那端响起元气满满的男声,“喂,您好。” “您好,是郁南郁先生吗?” “我是,您是?” 周玉荷喜笑颜开:“我是你今天早上抢救的那个阿姨,我姓周。” 郁南笑了下,“哦,周阿姨您好,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我想当面感谢你,不知道是否方便登门拜谢,或者我请你吃个便饭?” “哦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您的儿子已经隆重跟我道过谢了,您好好休息,我吃饭去了,先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挂了,周玉荷连连称赞:“这小伙子长得帅,人品好,心也正,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楚究:“……” 周玉荷:“我去定一面锦旗送到他们公司,兴许对他的前途有帮助。” 楚究,“那我去订锦旗。” 周玉荷一脸嫌弃,“不要你,不信任你,你看人家还说你好话,说你隆重感谢过了,你怎么隆重了。” 楚究:“……” 周玉荷:“对了,楚究,他是哪个公司的查到了吗?” 楚究看了眼手表,“妈,张家的生日宴会在哪个酒店来着?” 周玉荷一愣,接而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个铁疙瘩居然主动开口问。 周玉荷:“你好好打扮打扮,我一会儿发你手机,快去快去,叫信扬也收拾收拾。” 楚究:“那我先走了妈。” “去吧去吧。” 楚究穿上外套出门,李信扬的车已经在门外侯着。 楚究一关上门,就靠在后座揉太阳穴。 李信扬跟了楚究那么久,无论工作强度多大,对手有多难缠,他从没见过楚究皱过眉。 但现在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楚究的压力,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 李信扬斗胆直言,“老大,您要不就和张家公子处处看?” 楚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李信扬知道他从没考虑过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的意思。 李信扬:“要不,我们搞个协议,那个孩子我们留下,去父留子?” 楚究猛然睁开眼睛:“不行,绝对不行,你闭嘴。” 李信扬吐了口气。 听着他略烦躁的口气,以李信扬对楚究的了解,楚究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疯了,所以才会两次否认打醒自己。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信扬按照惯例打开车载广播。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楚究很不耐烦:“关掉。” 李信扬吧嗒一声关了,车厢里回归安静,李信扬启动车子往张丘墨的生日宴会上赶去。 半晌后,车子已经开出一大段路,楚究才问:“刚才那首什么歌?” 李信扬莫名其妙:“哪首?” 楚究又不耐烦了,“好好开车。”
第10章 就像紫薇看到了尔康 郁南睡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夜班,也没有哥哥们周旋,所以这注定失眠的夜晚,他应该干嘛去呢。 郁南抬了下眉,拿起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吧。 根据多年泡吧的经验,郁南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他刚起身准备收拾一翻,张鹏就来了电话。 张鹏:“走,带你去朋友弟弟的生日会上蹭吃蹭喝。” 郁南:“成。” 郁南才不管哪个朋友,去蹭吃蹭喝总比去泡吧好。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就要正面面对楚究,这个晚上就让他放纵一把。 郁南稍微收拾了一下,帅气逼人地出门了。 张鹏开车来接他:“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郁南特臭美道:“天生丽质,洗了个头就很精致。” 张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郁南的皮相是真的好看,轮廓柔和,白皮红唇,头发松软,身上一股爽朗的少年气息,清纯得像校园里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 老天爷若要偏爱一个美人,那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精致的。 也难怪传言中性冷淡的楚究会把持不住。 郁南:“我自己过去就行,来接我做什么。” 张鹏:“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郁南:“……”不提也罢。 张鹏:“一会儿你随便吃,别作,现在你怀的可是楚究的……” 郁南不耐烦打断他:“行了行了,跟个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张鹏:“对了,你想好怎么跟楚究谈了吗?” 张鹏问到点子上了,那张支票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想好。 郁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于郁南最近的表现,张鹏觉得郁南并不像以前一样,对怀上楚究的孩子这个事情那么上心,怀上了孩子也没见他多高兴,甚至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往他这儿跑让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 以前明明说了要是怀上了,他就住到诊所来直到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来。 现在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钱不提,孩子也不提。 张鹏试探他:“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生还是不生?” 郁南一时嘴快:“当然不生。” “为什么?不是你辛苦……” 郁南:“哎呀别提这事儿了,你就让我快乐一晚上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想好了告诉你。” 张鹏:“你变了,变了个人。” 郁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钻进了车里。 本着学无止境上下求索的精神,郁南其实有点好奇男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一点不足以说服他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潦草地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也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打掉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医护人员,而且还是死过一次的医护人员,郁南比谁都知道生命的宝贵和脆弱,一个生命诞生了,他就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如果就这么扼杀了,似乎也很残忍。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他还是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的,去父留子也不错。 那他就有家人了。 郁南:“要不我带球跑,你觉得怎么样?” 张鹏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你拿什么养?” 郁南:“万一楚究给我五百万,让我滚呢?” 张鹏:“你不要他的心了吗?” 郁南人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有心吗?男人都没有心,谁想得到男人的心,谁就输了。 张鹏带郁南到了酒店。 酒店叫庆隆饭店,富丽堂皇的,恨不得跟古代皇宫媲美,生日宴会的布局更是精致优雅,光看这八层生日大蛋糕,就知道过生日的人出自豪门,更别说这些从东南亚空运过来的热带水果了。 张鹏说过生日的人是他朋友的堂弟,他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张鹏还是产科医生的时候,他朋友的老婆难产了,张鹏是主刀医生,救了他老婆一命。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扬帆起航了,一直航行到现在。 郁南:“你还认识豪门贵胄呢,厉害啊。” 张鹏:“没你厉害,你还怀了豪门贵胄的孩子。” 郁南:“……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攀比了。” 看到名贵的红酒,郁南刚拿起酒杯,张鹏就抢过来,“你怀孕了。” 郁南只好放下来,他曾是产科护士,当然知道喝酒对身体有多大的影响了,怀孕一天,就要对小生命负责。 他只好悻悻放下酒杯,吃点健康的东西。 张鹏:“你就在这里安心吃东西,我去联络感情了。” 郁南朝他摆了摆手,张鹏就跟个花蝴蝶一样扑棱走了。 突然人潮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往一处去,郁南以为是寿星公来了,也跟着看过去。 酒店门口众星捧月般走进来一个人,大家都前仆后继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围着他的人带着相机,这大阵势就和大明星走红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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