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开始用膳,陈钦云不再盯着,拿过茶盏正要喝茶的功夫,就听“嗒哒”一声,他一惊,一抬头,杜云又睡着了。 陈钦云:“……”
第三十五章 梦魇 脚踝上的伤牵动着神经,一下一下地刺疼着,杜云被疼醒,一睁眼就见一把明晃晃的剑,带着锐厉的剑风向趴在地上的他砍来。 身体下意识躲在一边,避开了来剑。 来不及多想,这是那,他是谁,杜云一路连滚带爬没了命地向前跑,肾上腺素飙升,身体一会冷一会热。 心里的恐惧与害怕随着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似是要化为实体将他淹没殆尽。 迂回曲折的走廊仿若没有尽头,他力气渐尽在一个拐角处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慌张地要爬起身却被人一把扯住头发。 “啊——呃!” 杜云痛苦的叫出声,头因为发丝的牵扯被迫上仰,他双手抓着发丝奋力地挣扎,直到脖颈处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才停止动作。 杜云的双眼瞪的浑圆,嘴唇微张,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只要一下,轻轻的一下,他就会死掉,彻底的消失! 他不想死…… 一种绝望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杜云能感受到身后的人伏在他的背上,将他搂进怀里。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上,使他寒毛倒竖,神经紧绷。 “你……你是谁……” 声音颤颤巍巍,生怕出事。 闻言,那人轻笑一声,抓住杜云的手臂给人转个身。 “我是青山啊。” 杜云愣愣地望着人,对方一张俊雅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不认识兄长了吗?”杜青山凑进凝视着杜云,“嗯?” 杜云被惊的说不出话,不仅惊讶于对方的身份,更惊讶于原身和他的关系。 这到底是那?为什么会见到杜青山!? “兄长,放…放了我……好吗……”杜云轻轻抓住对方刀的手。 杜青山的手搭上杜云的肩,笑容更深:“不好。” 望着如疯子一般的杜青山,杜云没由来的感到一股愤怒在心头流动,他大喊一声,狠狠地向杜青山打去。 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握住,将他手弄脱臼,另一只亦是如此,他抬腿去踢,也被对方掰折,他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扔在地上,浑身都动不了。 杜青山没有杀他,却是在活活地折磨他,这比让他死还难受。 杜云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如果这是梦境他希望快点醒过来,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少顷,他又被杜青山搂抱进怀里,冰冷的怀抱让他直打颤,对方把头埋在他的颈肩贪婪地嗅着,像只饿狼。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们待在一块不好吗?”杜青山一边说着,一边吻杜云。 细密的吻让杜云感到恶寒恶心。 “不要!玛的!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杜青山仿佛没有听到杜云的哭喊,一点点剥离杜云的衣服。 “不要——” 杜云发狠一仰头朝对方的脖颈处一口咬去。 “啪——” 一声脆响在房中响起。 杜云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一睁眼就见到眉头紧皱,面色冷冽的陈钦云,对方白净的脖颈处清晰可见一排沁血的牙印,他见着这一幕不禁呆愣住。 显然易见的,陈钦云脖颈处的伤正是他咬的。 房中的陈一和豆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复又赶紧低头噤若寒蝉。 陈钦云瞥一眼陈一,陈一得到眼神示意,利落地领着豆芸离开,顺便把门给关上。 房中只剩陈钦云与杜云二人,二人两相对视。 杜云一觉,从昨晚到今日,刚开始无论如何喊都不醒,之后身体开始忽冷忽热,渐渐说起胡话,四肢胡乱挥舞,像中邪一般。 众人吃惊不已,陈钦云更是上手抓住乱挥的手臂,不想被杜云攀上身咬了一口,直接给他干懵。 他痛呼一声,顾不上其他给了杜云一耳光将其打开。 陈钦云本想生气,但见着眼含氤氲,面色发白,眼尾带红,一脸惊惧又惶恐的杜云,像只脆弱的小动物时,心里不由一紧,气也泄了。 “可是梦魇了?” 杜云正沉静在咬了世子的震惊中和刚才的恶梦里,听到这一句关切的话,眼泪扑簌簌地掉。 杜云仰着头哽咽道:“我……我……” 见状陈钦云莫名的有些心酸,他坐近了些,想抚平杜云凌乱的头发。 杜云则下意识的哆嗦一下缩到了床角,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杜云震惊地望着陈钦云,眼泪忍不住徐徐下落,愈加凶涌,紧咬下唇不哭出声。 陈钦云的手愣在半空,到底还是往前伸了伸抚去杜云脸上的泪 。 烛光打在杜云的身上,他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像深谷的幽兰挂着朝露,明明不惊艳,却特别的吸引人。 有那么一刻陈钦云想把他抱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用手抚着他的脊背,柔声地安慰他。 陈钦云被他的想法一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定定神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看向杜云:“梦到什么了?” 杜云小声抽泣了下,抹了把脸慢慢抬眼望向陈钦云。 要说吗?能说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且不说梦境有多么荒唐逼真,他就是说了世子能信吗? 或许…或许,大哥能告诉他些什么…… 陈钦云看着杜云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慢慢低头垂眸正要开口继续询问,虚弱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世子,我想见我哥。” 陈钦云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好。”
第三十六章 魏王的迷惑发言 轻轻地抚平杜云皱紧的眉头,给人盖好被,陈钦云站起身凝视着杜云的睡颜,他不禁蹙眉抿唇,手半握手指摩挲着,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昨晚,他安排人去寻夏今先生,再回房时杜云就又睡着了。 杜云蜷缩在床上,发丝凌乱的披散着,只见苍白的嘴唇,嫣红的眼尾,鸦黑色的睫毛还带着晶莹的泪,腰细腿长,呈现出一副破碎的脆弱感。 没由来的陈钦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站在原地好一会才上手将人身体扶正,给人盖好被子,叹了口气,就去处理脖颈处的伤。 他坐在房中等了许久才等来夏今先生的消息。 陈一回禀他,夏今先生早在两日前被秦王安排出府办事,已不在府中,归期未知,但秦王回复会将消息转告于他。 这就难办了…… 陈钦云摩挲着茶杯沉思。 杜云的症状医师们也解释不出个一二,他与这夏今先生打过交道,知这人城府颇深,涉猎颇广,再加上杜云一梦醒来要找他,可见这夏今先生是知道点东西。 只是,他被外派,归期未知,就有些难办了。 陈钦云微眯着眼,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杜云又出什么问题,又该如何? 临了天亮,陈钦云梳洗一番,穿上朝服。 再过一日,就是和亲使团出使的日子,今日是饯行的宫宴,作为和亲使团出使的大臣之一,陈钦云是有必要参加的,杜云也当同他一块去,可杜云如今的模样,能否有力气陪同都是回事。 又去看了眼还睡着的人,关上门理正衣冠,向一旁的豆芸吩咐道:“多派些人守着,一有动静就来人禀报。” “是。”豆芸退下去布署人员。 陈钦云看向陈一:“走。” “是。” 陈一在前带路,上了马车,陈钦云就开始闭目凝神。 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见到了宫门,陈一立马拉停马车:“殿下,到了。” 陈钦云睁开眼:“嗯。” 望着殿中衣袂翩飞的舞!女们,陈钦云心里不是滋味,因他“声名狼藉”到是没有人向他敬酒问好,落的个清闲。 不过,殿中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以及美妙的曲乐,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陈世子。” “嗯?”陈钦云回过神循声看去,右侧的魏王侧着身举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他心里狐疑,但面上不显,也面带微笑向魏王举杯:“殿下。” 陈钦云饮一口酒,见魏王朝他身旁看了一眼,知他想问杜云的去处,便主动解释道:“内子在府中养伤,并未随至。” “哦。”魏王看向殿中的舞!女,“陈世子觉得这舞如何呀?” 陈钦云循着魏王的目光望去,领舞的是一位身着渐蓝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绝美的姑娘。 玉腕纤纤,似留又行,飘逸的蓝色纱裙,修长的线条,与其他舞!女翩翩起舞仿佛仙女下凡,又似一道磅礴的海浪,气势非凡,时进时退,奔涌而起。 “华美,舞里柔中带刚,刚中带柔,难道一见。”陈钦云忍不住感叹,“尤其是那领舞之人,身姿与容貌也是难道一见的,就是不知会便宜谁了。” 最后一句到是很符合他对外宣传的风流纨绔形象。 “呵呵。”魏王一笑,神情神秘的看向他,“你可知那领舞者是何人?” 陈钦云摇摇头:“不知?” 魏王放下酒杯又凑近了点,看见他的动作陈钦云眉头微皱,瞥一眼上坐的皇帝,又用余光扫一圈其他人。 皇帝正欣赏舞蹈,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这,其余人有的看了一眼就移过头,有的压根没关注这。 虽是如此,但因着他异姓王之子的身份,朝堂中与皇室里并没有人敢在皇帝的眼皮低下,敢与他近交。 此时,这魏王在这宴会之上态度亲昵,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把他置与何种境地。 观其面色平常,他也稳住身形。 “这领舞者来自东边靠海的西启国,是西启皇帝送与我国皇帝的登基之礼,而这舞蹈的来历则更有意思。” 话到一半,魏王停了嘴,小酌一口酒,看向陈钦云。 陈钦云会意拱手:“愿问其详。” 魏王面露满意之色,继续道:“这西启国的皇帝本是夜庭深,但几年前他那失踪许久的七皇弟出现,带着几位兄弟与一众大臣,以弑君篡位之意逼其退位,结果很显然,孤家寡人,势已倾倒的夜庭深退位守皇陵,他的七皇弟夜辰奕登基上位。” 这事陈钦云是知晓得,当时他年岁尚小是他父王当成故事说与他听,他还震惊了一把。 毕竟,失踪许久,还能在出现时拉拢兄弟与一众大臣,扳倒在位一年的皇兄,足见其城府深沉,谋略过人,善于布局,拉拢人心。 那怕到现在,陈钦云都是十分佩服此人。 不过,这魏王为何要提起此事? “可,殿下这与这舞蹈的来历有和关系?”陈钦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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