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俊药性发作,此时只想发泄,扒在他身上又亲又咬,根本顾不上理会褚九殷的威胁。褚九殷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施了个法咒,将颜子俊身体缩成了两拃长的瓷娃娃大小,硬将他揣进了袖筒里,一路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飞驰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二人终于飞回了墨山浦的地界。 褚九殷从空中俯瞰下界,一见到羡园在山坳中的轮廓,当即如蒙大赦,赶紧脚踏团云,向着颜子俊所居的小院儿落了下去。 他抱着人,大步踏进门去,为免人惊扰,又在这院子五步之外设下了一道结界。故此从院门外看去,里面仍旧黑漆漆一片,全无一点儿响动,和主人离去时一模一样。 几乎是摇晃着进的门,褚九殷一进入室内,便扑倒在了颜子俊的小床上,缓了半天,才挣扎着起了身,弹指将烛火点燃,又将颜子俊从袖子里放了出来,将他恢复了原状。 待一切做好,褚九殷盘膝而坐,气沉丹田,平心敛气,双手环抱阴阳,运转起了功法。 颜子俊被甩在了床上,闻着枕畔熟悉的味道,才隐约知道是褚九殷带他回了自己的地方。他翻转过身体,借着昏暗的火光,见褚九殷在他床上盘坐着,一道红芒宛若霞光,照拂在他的面上,他眼睛微阖着,悠长的气息自他口中吞吐,如潮涨潮落。 待过了一刻,褚九殷才将气海处乱窜的灵压引回正途,将其灌注于五脏之内,最后归于心脉中枢,等丹田处如刀绞的痛楚顿减,心头的恶闷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他长吁了口气,这会儿才感觉还回了命来,还未睁眼,先一把将摸到自己胸口的一只手给按了下来。 褚九殷修目半阖,气息不稳地问:“你干什么?” 因回了自己的地方,颜子俊稍稍心安了些,才找回了些许神志。他将褚九殷胸口的碎布扯开,见他结实的胸口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伤处虽不深,却开始腐坏起来,看着有些吓人。 颜子俊身体,连带嗓音都颤抖不已,问道:“我见他给了你吃了解药,怎么不管用?” 褚九殷将他手甩到了一边,冷道:“与你无关,你不用多管闲事!” 他面上淡漠异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颜子俊见他如此,有些害怕,以为自己又遭了他嫌弃,便往后退开了些。 只是他哪里知道,非是朱天罡骗人,给褚九殷吃了颗假药,而是褚九殷那时被蛛丝倒挂着,急火攻心,只顾着骂人,竟将那颗救命的好药从嗓子眼儿里又掉了出来。 这样丢脸的事,叫人怎能明说? 褚九殷觉得略好了些,便要起身,不想颜子俊咽了咽嗓子,似下了老大的决心一般,又扑进了褚九殷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褚九殷一惊,将一双凤目睁的溜圆,不解地问道。 颜子俊却不管他,只将脑袋靠近了褚九殷的胸口,双手奋力将他衣襟扯开,张口就要去吸上面的脓血。 褚九殷这才明白他要干什么,忙一把将他扯到了一边,“你个蠢货,发什么疯?这毒血莫说叫你嘴里沾上一滴,便是沾到你皮肉上的破口儿,都能毒死你!” 斗室之内,昏暗无比,这两人倒在床上,褚九殷因攥着他一只手,离得近了,才看清颜子俊额上满是汗水,脸上红的就像是起了高热,连腕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烫。 颜子俊眯着眼,似乎方才那一下制止已让他耗尽了体力,他虚弱地伏在了褚九殷的腰上,喘息着说道:“你受伤,是为了救我,我不能,不能不管你。” 这话臊的褚九殷脸上通红,他这才想起朱天罡的迷情药何等厉害,从颜子俊吃下那一刻开始,已过了几个时辰,想必他此时已忍到了极点。 可这眼下的片刻清明,让颜子俊担忧的却不是自己,反而挂心起了他的伤势。 任褚九殷再如何面冷心热,此刻也伪装不下去了。 管他什么面子里子,先解了这个扫把星,不对,颜子俊身上的药性再说! 他一手揽着颜子俊,另一手向外打了个响指,只见房门应声敞开,门口的水缸仿若活物一般,自个儿打着旋儿,自动滚进了屋里。 褚九殷红着脸,嘁哩喀喳就把颜子俊从里到外扒了个精光,他将怀中被雪白透粉的口口抱起,抬手就要给他扔水里去。 只是褚九殷同理心虽差,却还不算傻,紧要关头还是住了手。 他将一只手伸进冰水里,冻的他自己都倒吸了口气儿,“得亏没给他扔里头!”褚九殷嘴上念叨了一句,又将颜子俊给放回了床上。 褚九殷素来粗糙鲁莽,只想着颜子俊中了□□,要解那药性,直接将人泡到水里半宿,药性自然也就解了。可他忘了现在是什么天气,好在他方才看清了水上的浮冰,才忙止了手。 若刚才真把颜子俊扔这冰窟窿里,药性就算是解了,也得去他半条命不可! 既如此不能够,又当如何? 天知道那个天杀的给他吃的是哪种迷情药!眼下便是知道了,也来不及着人去配了! 还有别的办法没? 不是没有,只消用灵力灌入颜子俊体内,尝试着将他体内药性驱散,兴许也是个法子。 只是办法虽可行,褚九殷却不行。 他和朱天罡恶斗一场,受伤不轻,消耗自然不小。方才运转灵力,强令灵压平复,又调息运气,将体内毒素逼出了大半,若此时再为颜子俊浪费灵力,也实在有些吃不消。 褚九殷又不想因此事惊动旁人,正左右为难,颜子俊在床上又开始挣扎起来,他左右翻滚着,吟叫声里掺杂着欲望,放浪又近乎惨烈,最后一个挺身,竟让他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好好躺着,又乱动什么?我这是,这是造了什么孽!”褚九殷见他如此难受,也不能放他不管,只得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颜子俊已彻底迷失了神志,他在褚九殷温暖的怀里胡乱挺动着身子,口中不断发出嘶哑的低叫,把褚九殷也撩拨的满脸通红,手抖的几次都抓不住他,被他扑倒在了地上,迷乱地,热烈地亲吻了起来。 面对如此激烈的纠缠,褚九殷也慌了手脚,他不敢真的用劲儿,否则一定会伤了颜子俊,只得尽量用身体将他压制住,防止他在混乱时抓伤自己。 他试图去抓颜子俊乱动的手臂,不经意间,竟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低头看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将褚九殷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褚九殷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登时就闭上眼,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了。 颜子俊紧搂着褚九殷,难以发泄的痛苦让他哭了出来,他抓着褚九殷的大手,口口口自己流泪的口口,似是哀求,又似是撒娇地求道:“褚九殷,我好难受,求你,救救我罢……” 褚九殷垂下眼帘,僵了片刻,突然将颜子俊紧紧抱住,仰头堵住了他的唇瓣,粗鲁地吮吸起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回应,彻底地点燃了口口口口口狂热之火,他将颜子俊一把抱起,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第 30 章 褚九殷和他那死对头共处一室,已经过了三日之久。 因院门外被褚九殷一早设下了结界,凭外人在门口如何进进出出,也无人知晓这院子的主人,其实已在三日前就回来了。 贾龙是在第二日清晨赶回来的。 他一早就收到了褚九殷的传音花,听那话里的意思,是让他行事谨慎些,先不将褚九殷已经回府的事告诉大家,若有事传唤,也只让贾龙一人安排。 主君既如此吩咐,贾龙莫敢不从,故这几日的饭菜,都是他吩咐了内膳房做好,再提着食盒,亲自给送过来的。 听见里边儿不分昼夜的暧昧声响,其间还夹杂着十分可疑的哭声和尖叫声,贾龙每次都是臊红了老脸,捂紧耳朵,把东西往门口一撂,再跟做贼一样左右瞄上几眼,见确实无人,才赶紧遛着墙根儿跑了。 到了第四日,日正当空,时近正午,颜子俊忽然出现在了书斋的正门口。 小六从屋里提着桶脏水出来,感觉有人往他身边一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着手上一松快,水桶已被人夺了过去。 “哥,你不跟着主子上东边儿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六一看帮他拎桶的竟是颜子俊,高兴的眉眼儿都舒展了,他执起颜子俊的双手,一下子就蹦的老高,“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偏将我蒙在鼓里?” 小六是真心惦记着自己,颜子俊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高兴了起来,淡笑道:“你歇会儿吧,这些事儿,哥哥帮你做。” 小六见颜子俊倒了水,又要去拎笤帚,赶紧给他一把夺了,急道:“哪儿有刚回来就叫你干这个的?这点儿事我自己就干了!你先给我说说,往临安走了一遭,路上可遇着什么有趣儿的?” “哪儿有那么多好玩的事?”颜子俊笑着说道。 此时日头正好,两人一见面儿就热乎的不行,颜子俊实在拗不过小六,便携他到了西院儿外的荼靡架下,将路上的见闻,以及朱天罡的“渚仙观”如何辉煌热闹,大致给小六说了一遍。 小六鲜少出门,光听这些外面的热闹事儿,已觉得有滋有味。只是话讲到一半,他见颜子俊笑容浅淡,精气神儿也比从前差了许多,连说话都是恹恹的,不免为他担心。 “哥,你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有心事?怎么咱俩说了半天,你一点儿也不高兴?” 颜子俊一怔,强将眼神闪躲到了一旁,又伸手摸了摸小六的发顶,聊作安慰。 他的确有心事,且这心里存着的,还是能把他压死的事儿。 颜子俊心里清楚,任他性子再是平和,再如何掩饰,他心里压着的重担都不会轻易放下。单纯如小六,不也轻易就被看了出来了,更遑论旁人? 他不敢和小六对视,只勉强说道:“我没病,心情也不坏,就是回来的匆忙,有些累是真的。” 小六不信他说的,眼睛一眨不眨,愣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颜子俊不惯他这样,被他弄的心里一阵打鼓,又唯恐被他瞧出来什么,心里发虚,脸上却觉得愈发烫热,跟着连气儿都快喘不匀了。 小六只能瞅见他个侧脸,见他略低着头,眸子里水光盈盈,雪腮上带着抹桃粉,嘴唇儿却略有些肿,亮晶晶的又湿又软,脖子上则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咬的,红痕点点,竟连成了一片。 “哥,你这是让什么虫儿咬的?”小六说着,伸手就往颜子俊脖子上摸,他见颜子俊急着避开了他的手,一副羞窘不堪的样子,又好奇道,“哥,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乱说什么,怎么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一股红色的浪头,说着就从颜子俊的雪白的颈子上涌动了起来,甚至连脸上都被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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