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宽恕。”暗卫任务失败必然是要受到惩罚,但五鞭可谓是轻中之轻,显然殿下是有所留手了。 暗十二在离开之前,递上了一份册子,“殿下,这是时白宣与时容二人从小到大的重大事迹,依属下看来,并无异样。” 燕檀央颔首,接过了册子。 暗十二最擅长探秘和暗杀,他所呈上来的情报自然也十分详尽,甚至连他父母的情况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时容的母亲宋清芸出身宣宁侯府,身份高贵。父亲时锋平民出身,官至将军,已于多年前战死沙场,被朝廷大力追封,因此时府至今无人敢欺。 值得一提的是,时锋在与宋清芸成亲之前,已有了一位妻子,且与那位妻子恩爱非常。 可不料在他从军之时,他所在的村子被匈奴所屠,妻子被匈奴掳走,生死不知。 当时时锋在军中已经崭露头角,有了不小的官职。回京述职之际,他无意中救了宣宁侯府的小姐,宋清芸,两人就此喜结连理。 却不曾想,婚后二年,宋清芸怀孕之际,时锋的妻子从匈奴那里逃回来了。顶着宣宁侯府的施压,他力排众议,称自己的妻子为正室。 而宋清芸…… 成了平妻。 燕檀央想到了远在燕国的那个男人,神色冰冷得骇人。他可不信宋清芸堂堂一个宣宁侯府的小姐,会自甘堕落,嫁给时锋这种已成婚的人。 无非就是,成婚之前,他并未与宋清芸说清楚罢了。时锋既然如此爱自己的妻子,为何又要招惹另一位女子? 无非是舍不得宋清芸的家世地位罢了。这点倒是同他那个好父皇一模一样,榨干了女子所有的精血,方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燕檀央眼底宛如沁了血,将手中的册子揉的不成样子。他幽幽地笑了,待他归国之后,必然要送他的好父皇,下去陪伴母后。 …… “终于抄完了!”时容毛笔丢到一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望着面前厚厚的一沓纸张,心中畅快又愤恨。 整整六日,他抄了整整六日! 宋清芸这回是铁了心想整治时容,无论时容如何装可怜,她都不曾心软,因此,时容已经整整六日没有出过门了。 但整日抄写佛经非但没有令他的心态变得平和,反而使他对燕檀央与时白宣二人更为愤恨起来。禁足解除之后,他便直奔时白宣的院子而去。 往日里,时容看时白宣不满时,还会做做样子,等到无人之后,再偷偷摸摸给他套上麻袋,打他一顿。 但是今日,心中积蓄已久的怒气亟待宣泄,时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气势汹汹地就踹开了时白宣的房门。 “时白宣,你给我滚出来!” 时白宣正在伏案练字,经时容的打扰,一副好字便这么被毁了。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容容,你怎么……” “啪!” 时容直接给了时白宣一个耳光。 “大公子!” 时白宣的婢子玉如见状,连忙护在了他的面前,“小公子,大公子怎么说都是您的兄长,您这事传出去,必然会污了您的名声,还请您三思!” “传出去?”时容冷笑,他觉得自己和娘亲平日里实在是太惯着时白宣了,这些年来倒是平白遭受了不少人的嘲讽。 “此处只有这么几人,又谁敢传出去?倘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了,在场的奴婢通通发卖。”在时容冰冷的目光之下,伺候在一旁的婢子们纷纷垂头,噤若寒蝉。 时容盯着玉如,“让开!” 玉如神色恳求,“小公子……” 时白宣捂住脸,声音沙哑,“玉如,你让开吧。” “是。” 时容丝毫没有留手,时白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掌掴,更是令他颜面尽失。 他缓了缓情绪,低声道,“容容,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怒气。若是我哪里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时容的手心又疼又麻,但他的心中却畅快无比,“你在多宝阁门前所说的那一番话时,心中究竟怀有着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时白宣面色不变,他满脸被误会了的伤心,“容容,你误会了。我当时只是担心你,没想到你会如此想我……” “再装模作样,我便再给你一巴掌。” 时容受够了时白宣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手蠢蠢欲动,“反正你整日在外宣传,我与娘亲是如何苛责虐待你,正巧我就将此事坐实了。” 好在时白宣很识趣,闭上了嘴。 瞧着时白宣面上屈辱的神情,时容心中是出奇的解气。他以前怎么就只敢偷偷摸摸的打时白宣一顿呢? 偷偷摸摸打时白宣,又哪有现在当面直接动手来的解气?反正他和娘亲的名声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怎么他们还要顾及那么多? 这一刻,时容心中豁然明悟。 时白宣总是在外诋毁他们母子二人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第463章 记仇小凤凰(13) 打完时白宣之后,时容便被侍从捉到了宋清芸的屋里。 也不知道谁通风报信的如此之快,他还没出够气呢!老老实实地站在宋清芸面前,时容心里愤愤不平。 宋清芸可没被时容这副乖巧可怜的模样给骗到,毕竟从小到大,时容但凡做错了事,总会做出这副模样来装无辜。 她一拍桌,怒了,“时容,你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才放你出来,你便把时白宣给打了。我要是放你出门,你是不是都敢打皇室子弟了?” 时容红唇撇了撇,小声嘟囔,“皇室子弟又没惹我……” 宋清芸气笑了,时容这意思,“若是皇室子弟惹了你,你还真敢打他们不成?” 时容心虚地抿唇不语。 宋清芸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还说中了。她顿时头痛无比,“时容!你去看一看,京城哪家的哥儿小姐,像你一样胆大包天的?” 也没有哪家的哥儿小姐,像他一样漂亮啊。时容面上配合着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右手却悄悄摸了摸自己光滑乌黑的发丝。 时容的一举一动,宋清芸都看在眼里,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时容心里在想的什么? 一时之间,她更气了。 宋清芸揉了揉头,想着必须得把时容的性子给掰正了不可。首先还是得对症下药,她问,“你打时白宣做什么?” 先前时容虽看时白宣不顺眼,却也没有闹出过如此大的动静。 她知道时容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人,只是他如此冲动,这件事传出去必然会损害他的名声…… 时容义愤填膺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清芸。 宋清芸脸色难看。 时白宣一直做些小动作,她也不与他计较,想着将时白宣嫁出去便好了。却不曾想时白宣越来越过分,竟还想伤害她唯一的孩子…… “既然如此,为了安全起见,你日后出去后,必得带上护卫。” 宋清芸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她的眼底仍然荡漾着冰冷之色。 “至于时白宣的事,我会处理。” 时容撇了撇嘴,想着时白宣吃穿所用的全是他娘亲的嫁妆,还在外败坏他们的名声,实实在在是个白眼狼。 他劝宋清芸,“娘亲,时锋都死了多年了,您还不如直接改嫁,这样就根本不用再操心时白宣的事情了。” 屋内的婢子和嬷嬷都是宋清芸的心腹,她倒也没斥责时容口无遮拦,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神色平静。 “时锋虽死,可宗族尚在。他死后被追封,声望崇高,我若是嫁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你带走的。” 时容抿了抿唇,“我现在大了……”没必要再为了他,让自己的大好年华虚度。 宋清芸喝了口茶,“再者,我嫁了人也是做继室,有婆母压在头上,也要照顾原配之子或庶子,有哪有现在的日子过的自在。” 时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张雪肤花貌的好容颜,乖巧起来,真是看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宋清芸爱怜地看着时容,“眼下我最操心的便是你,我只盼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夫君,平安顺遂……” 时容苦了脸,“我知道了,娘亲。” 他才不想嫁人呢! …… 宋清芸的话向来说到做到,这次时容出府,果然给他加了两名护卫。两名护卫不仅承担着保护时容的职责,还有盯着他,不让他惹事的意味。 “公子,您这次是要去哪里?” 玉书紧紧地跟着时容,看着他在小巷里越走越偏,忍不住小声询问道。 时容冷笑,他去哪里?他必然是要去报仇的!时白宣他已经收拾了,那可恶的燕檀央,他又怎么能放过? “我们去为民除害!” 时容七拐八拐,终于在京城内环里最外沿寻到了质子府。 质子府不大,连象征着门面的大门上的红漆甚至都已斑驳,门房昏昏欲睡,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位质子在启国的境遇。 时容用脚尖踢了踢门房,“给我开门。” 门房陡然清醒,看到时容这副气势汹汹、来意不善的模样,也没过问时容的来意,笑容讨好,“公子,请进,请进。” 质子府年久失修,野草疯长,处处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若不是时容知晓这是质子府,几乎都要以为这处府邸已然废弃,无人居住了。 处处都是破破旧旧的,时容甚至连府中的侍从人影都没见着。堂堂皇子,竟过得如此落魄,他不由撇了撇嘴。 质子府虽小,院子也不少。在正房没有找到人,时容直接吩咐侍卫将门口的门房抓了进来,“燕檀央呢?!” 门房神色慌张,瑟瑟发抖,“我们殿下,我们殿下……还在府中啊。” 时容心烦气躁,“那正房怎么没人?他现在在哪里?” “殿下一直住在东院子……” 很好。 得出了想要的答案后,时容直奔东院而去。也不知道这燕檀央是什么癖好,身为主人却住在东院,真是小家子做派。 “燕檀央,出来受死!”时容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房门,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又瞪大了眼睛,“砰”地将门给关闭了。 时容脸色涨红,神色羞恼。 玉书跟在时容的身后有一段距离,没有看屋内的景象,他满头雾水,“公子,您怎么……” 时容脸色更红,没好气地道:“闭嘴。” 脑中闪过一幕画面:昏暗的室内,男子身影挺拔而修长,他侧着脸,衣衫半褪,似是正在更衣,露出宽阔而线条优美的背脊…… 大白天的更什么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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