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想,让你休息,我今晚睡你这。” 柳州安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在想什么,出声解释道。 “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每每深更半夜不待在皇宫,真的好吗。” 何江晏还想劝他,就见他抬手灭了蜡烛。 “睡觉。” 柳州安一把将他捞进自己怀里,动作熟稔,在何江晏看来是这样的。 他心情不知为何又有些酸涩,自己又不是女子,也不是他的男宠。 他这般娴熟的动作,想必是和颜修他们有过不少吧,何江晏刚刚的心猿意马又散了,取而代之又是一阵阵胸闷。 好烦。 柳州安窸窸窣窣起床声中,何江晏迷迷糊糊睁眼看他,柳州安察觉自己把他吵醒了,带着歉意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 “你继续睡,早朝不用来了,就说还病着。” 何江晏觉得他们这样,就像夫妻一样,他模糊想着嗯了一声应下。 柳州安走了,床上竟显得空荡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因为他改变这么多了。 何江晏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报——启禀圣上,天柱国突然发难攻打镇南关,镇南关主将临阵脱逃,现下镇南已然失守,我军一退再退。” “炎国好像和天柱国通了气,一齐发难,边西侯还得镇守西境,赶不去支援镇南关。” “天柱小国怎么这么突然,当真小人。” 一个战报砸的宫殿内大臣炸开了锅,柳州安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没一个靠谱的。 “朕只问现在谁能去镇南关,率领如今无主大军?” 大殿又安静了,文官都看向武将那边。 大燕文盛武衰,仅有的武将都是半吊子,只是曾经的祖上传下来的,早就是空壳子了,而且镇南关那边明显是烂摊子,谁也不愿站出来。 这么一看,整个燕国竟真就剩一个边西侯府了。 “臣斗胆请命前往。” 万籁俱寂之时,一个声音清冷又掷地有声冒出。 竟是何江晏,他身着一身大红官袍从百官之间站出来。 柳州安走了没多久,他在床榻上胡思乱想,便还是上早朝来了。 柳州安看着他,这燕国如此这般,怪不得父皇当年那样防着边西侯府。 “臣跟随家父在西境之时出入战场,回京之前已是千夫长。” 最终,何江晏临危受命出征,谁能想到昔日被全京都人都嘲笑病殃殃的孩子,如今竟要救燕国于水火之中。 燕国腹背受敌,在赶往镇南关的路上便听说爹爹那边也打的很吃力。 他也不敢耽搁,快到镇南关的时候,遇到了不断退守的大军。 他迅速集结,正巧此处是狭长的山谷,指挥着埋伏,狠狠重创了敌军。 将军到军中首战就告捷,士气大振,竟给一路打回去了,回到老家镇南关。 天柱国本就没有炎国实力强盛,很快败下阵去,何江晏想乘胜追击,但是镇南关的将士们已然吃不消了,损耗也极大,只得牢牢守着镇南关。 但炎国在西境未退,天柱国也时不时出来打几仗小战役,像老鼠一样令人厌烦。 何江晏就此镇守在了镇南关,与他爹爹一起守着燕国的两大要塞。 战事接连打了四个月,才逐渐平息,他们还打下了天柱国两座城池,何江晏已然习惯了南边的气候,也与将士打成了一片。 他过上了他从小一直向往的日子,时不时还能与爹爹通通信,爹爹说在西境战事吃紧的时候就把嫂嫂和侄儿送到他娘那边去了,叫他也不用担心。 嫂嫂也回了信,说他们娘俩刚到京都,百姓就夹道欢迎,一路送回边西侯府,见了侯夫人也赞扬说多亏了边西侯府。 何江晏知晓后,连走路都差点要高兴到哼出歌来。 又过了两月,京中皇上突然传召何江晏速速回京。 何江晏无奈叹息,这确实是柳州安能做出来的事。 他走时嘱咐手下副将不可掉以轻心,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求助京中和西境的主帅。 他马不停蹄赶回京中,永福早早候在京都城门口了。 “往日见您还是何大人,如今已是何将军,边西侯府真真是我朝栋梁啊。” 边上有百姓听见了,“那是何江晏何将军!” “将军将军!” “将军您回来啦?” 一瞬间大街上围得水泄不通,永福都被挤到一边去了,何江晏连连道谢,和百姓们打着招呼。 有姑娘把刚买的花往他身上丢,有了一朵就有了无数朵,他的头上都被沾上了花瓣。 “谢谢百姓们,谢谢大家,保家卫国是我们边西侯府该做的,皇上急召我入宫,还请大家行个方便。” 在街上缓缓前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宫门口,永福被挤得帽子都歪了,他连忙整理好。 “哈哈见笑了何将军。” 说着便领着何江晏去了皇上寝宫。 寝宫里空无一人,他正疑惑着,柳州安从背后猛地抱住他。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我是镇南关主将,怎能轻易离开,皇上召我回京有何事?” 柳州安没说话,伸手就解他的轻甲。 何江晏震惊到一时失语,他把我喊回来竟是为了这事?简直是不可理喻! 何江晏挣脱开来,转身作揖道:“皇上请自重。” 柳州安看着他抵触的模样,心中冷笑,果然如颜修所说,不在身边就会想着别人了,就该对他强硬些。 “不要让朕生气,要不你自己脱?” 又来了,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来了,何江晏抬眼看着柳州安想着。 为什么每每靠近他,总会让我与平日不同? 在何江晏的沉默中,柳州安将他压上了床榻。 ……
第39章 下狱 这一回带着柳州安的思念与怒意,但倒不至于让何江晏太过难受。 事后,何江晏疲惫到沉沉睡去,柳州安摩挲着他身上在西境和镇南关留下的新伤旧伤,拿出去疤膏一点点给他涂着。 这是寝宫门被颜修猛地推开,柳州安连忙用被褥遮住何江晏,看清是颜修后,他怒斥道:“你是想死吗?” 颜修看到龙床上何江晏的一瞬间,眼里闪过阴狠,怪不得皇上从来不碰我,原来早就得手了? “皇上息怒,颜修依旧是来出谋划策的。” 颜修连忙走到柳州安面前,出言解释道。 “你又有什么点子?朕已经不需要了。” 柳州安眼里只顾看着何江晏,担忧他被吵醒。 “皇上此言差矣,何将军还未认清自己的心,皇上怎么就不需要颜修了?” 柳州安回想种种,何江晏确实还未有一次说过他爱他,明明这么亲密的事都做了…… …… 何江晏睡足了,逐渐清醒过来,身体要散架了一般,他眼神模糊睁着眼看向四周…… 这是什么?? 柳州安还搭着被子的一角坐在一边,但是他怀里的人未着寸缕,正趴在柳州安的胸前。 是颜修,他们在—— 好恶心。 柳州安将他从边关召回来,刚和他浓情惬意完,就迫不及待找来禁脔要…… “呕……呕……” 何江晏竟是猛然吐在了床榻上,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像是要吐个干净。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去死…… 何江晏吐到眼泪都出来了,柳州安要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挥开。 “不要碰我……” “滚……” 柳州安不懂了,他这是什么态度?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他手刚拉住何江晏的手腕,就见一瞬间那人就又吐了。 原来是嫌我恶心已然到这个地步了是吗,好……好得很何江晏。 柳州安摔门走了,颜修也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好,“何将——” “你也滚。” “皇上可是特地因为我想和将军一起玩,才召将军回来的哦。” 颜修被骂了,也毫不在意,丢下一句话就施施然走了。 何江晏挣扎着起身,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要回家,要回家。 …… 柳州安在御书房看着送来的战报头疼,大臣的弹劾何江晏的奏折上了一封又一封。 都是指责他擅离职守,导致边关丢失四座城池,必须严惩关入天牢。 “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呢。”颜修娇娇软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柳州安有时候是真嫌他烦,“你怎么又来了?” “哎呀!皇上,这是好事呀,边关有边西侯坐镇,这不是及时止损了嘛,您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留住何将军在京都。” 柳州安闻言皱眉看向他,这有什么机会? 像是看出柳州安的疑惑,颜修捂嘴轻笑一声道:“明面上是下牢狱,实则只是表面在牢待一段时间就把何将军弄出来,何将军不是只能在您身边了吗?” “不行。” “皇上,您难道还想等上三年五载吗,那时何将军就早已和他人双宿双飞了。” 最终何江晏被下了天牢,百姓在京都大街、在宫门前喊了整整一日何将军无罪,可是无果,被强行镇压回去。 何江晏坐在潮湿无比的天牢里,看着身上的囚服,觉得这一切都无比可笑。 原来柳州安都是装的吗,他和他父皇也没有区别是吗,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将自己下狱是吗。 自己的还傻傻同他做那事,满心满眼相信他,原来只是一个局吗。 他眼神放空,垂着头坐在草上,无边的悔恨要将他淹没了。 “晏大哥——晏大哥!” 他被拉回思绪,定睛看向牢门外,竟是余赢双。 “赢双?你怎么在这。” “晏大哥你有所不知,在晏大哥去镇南关的时候,我已考取功名,现如今是在户部当差。” “哎,不说我了,晏大哥你还好吗,这莫须有的罪名怎么就到你头上了!皇上真是昏君!” 余赢双都哭出来了,还是孩子一样,何江晏无奈,安抚般替他擦去泪。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何江晏直觉不对,现在他是罪臣,这等大罪怎会放人进来探望。 “我在外面不知该怎么进来,给他们塞银子也不行,这时有个好心人来帮我说了几句话,好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就被放进来了。” “好心人?叫什么。” “好像叫颜修。” 霎时间,何江晏猛地推他,“快走!” 余赢双还没反应过来,还呆愣看着何江晏,正要问。 “走什么?谁也走不了!” 柳州安面容简直快要扭曲了,他来是接何江晏偷偷出去的,刚来就见何江晏极为温柔替心爱的人擦拭眼泪。 好一番你依我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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