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不对,薛重唤忧心道,“可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威吓大人?” 薛琅自不可能对他提起谢承弼的事情,他将箭丢给薛重唤,面色格外难看,“去查,不论是谁,敢送这种东西给我,命也不必留了。” “是。” 薛琅复又转头看了眼空空荡荡而显得格外森寒的屋檐之上,眼底愈发的冷。 自边关回来后,谢承弼时常会送信来,有时是叫小童塞进门缝里,有时是假借其他官员之名送到下人手中,花样百出,薛琅不厌其烦,又怕叫人瞧见落人口实,便看也不看地都烧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偷情暴露 夜风习习,沈云鹤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下人。 “公子,岐舌使者来访,说是要见公子一面,有事相商,奴才已经将人安置在厢房中了。” 沈云鹤步子一顿,“岐舌使者?” 他同岐舌并无交道,不知对方来是何用意。 他转道去了厢房,下人替他将门推开,桌前端坐一人,那人穿着岐舌服饰,带着岐舌面具,应当是岐舌国师带来的人。 烛火微晃,面具上诡异的图案和造型被渲染成浓墨重彩的标志,二人视线轻轻一撞,不知为何,沈云鹤心中陡然升起似曾相识的怪异感。 “不知使者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使者慢慢站起身来,右手扯着衣角抖了两抖,沈云鹤看着他这番动作,猛然怔住。 “一别多年,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沈云鹤的视线自下而上,慢慢定在他的脸上,眼底是复杂又隐隐期许的神情。 “当年在百庭学宫,你说想登苍天而历山日,观江河以举四海,不知如今,可曾去过了。” 沈云鹤死死望着他,眼尾泛着几不可查的红,在昏暗的光线中无法察觉。 “不曾,”他轻声道,“说好一同前去,独留我一人,如何能去。” 使者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将面具慢慢摘下,露出那一贯温和的俊美脸孔,“之清,你还是如此死脑筋。” “殿下。” 万千言语哽在喉咙中,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袖手行礼,膝盖还没弯便被闻景礼抬着胳膊拉了起来。 “不必多礼,大楚易君,山河易主,我如今不过是已死之人罢了。” “殿下如今还活着,便是最好了。” 当日逼宫,闻景晔篡位,闻景礼被流放,后传来身死的消息,愧疚便就此埋在沈云鹤心中,在潮湿的阴暗处生根发芽,永不能忘,几乎已成了他从不与人提及的心病。 明明多年未见,时过境迁,可他二人却无半分生疏之意,言谈融洽,意趣相投,正如当年。听到闻景礼如今为国师护卫时,沈云鹤心中不免酸涩。 若无当年篡位逼宫一事,如今受万民敬仰的便该是闻景礼,莫说岐舌国师,便是岐舌女君来了都要碍着强国势力礼让三分,如今却只能屈居人下做个护卫。 “岐舌男子地位卑贱,殿下既活着,不如……” “之清,”闻景礼轻轻打断他,“我知你意思,只是大楚国事稳定,我在岐舌尚能性命无忧,若是在大楚,可就说不准了。” 冷静下来,沈云鹤也明白他说的并没有错。如今国泰民安,已故的废太子尚存,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 “我来寻你这一遭,只是全了我们的情谊,还望你不要走漏风声,莫要让人知晓我还活着,就让他们都当我死了吧。” 曾经心怀百姓,万人推崇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早已无人记得,说到底他们需要的只是位贤明良德的君主,至于这位君主是谁,是如何上位的,没有人会在意。 “那兰玉可知晓此事。” 闻景礼看了他好一会儿,在沈云鹤察觉不对的前一刻,他轻声开口,“只你一人。” 沈云鹤默然,片刻后怔怔点头。 当日逼宫,薛琅倒戈极快,甚至在闻景礼入狱流放时,他平步青云,仕途坦荡。虽说为求活命,情有可原,可终究是断了君臣之情。 “我原先因你二人不对付还颇觉头疼,如今瞧着你们关系亲近,倒是不必担心了。”闻景礼道,“兰玉如今是天子近臣,我也不便同他说此事,免得他为难。” 似是看出闻景礼语气中藏着的失意,沈云鹤道,“兰玉也是记挂你的。” “哦?”闻景礼追问,“如何记挂?” “他时常提起你。” 沈云鹤自小被教养的极好,为人耿直,看事透澈,连谎言都不会说。闻景礼将这些看在心里,却并未拆穿。 宴会过后,闻景晔果然赏赐了许多东西给他,薛琅挑挑拣拣,把最尊贵最稀罕的物件摆在了正厅。 翌日下朝,曲嘉文叫住他,“薛大人,陛下传你。” 以往休沐的第二日都是闻景晔最忙的时候,他一般不会传薛琅见面,今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去奉銮宫的路上,连曲嘉文都格外沉默,薛琅心中有些不安,便问,“陛下今日召我,是为公事?” 曲嘉文目不斜视,“薛大人去了便知道了。” 奉銮宫内亦无宫人伺候,偌大宫中竟显得格外冷清,进门前他迟疑半晌,直到屋内传来喜怒不明的两个字。 “进来。” 薛琅只得抬脚进去。 门在身后被关上,屋内拉了帘子,因此在青天白日也显得有些昏暗,自昏暗中他能看到闻景晔负手而立的身影。 “过来。” 薛琅走到他面前,“参见陛下。” 闻景晔并未立刻叫他起来,只静静盯着他,明明边上就燃了炭火,跪伏在地的薛琅却感觉到自脚底腾升而起的冷意,扎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犹如实质。 “平身。” “谢陛下。” “脱。” 薛琅一怔,“什……” 对上闻景晔冷淡的面孔,他消了声音,迟疑道,“陛下,臣今日身体不适,明日……” “怎么?你不愿。” 昨日同沈云鹤欢好的印子尚未下去,原以为今日闻景晔必定不会召自己侍寝,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 “要朕亲自动手吗。” “陛下,臣今日身体实在不适,若陛下想找人,不如传皇后娘娘来……” 尾音未落,闻景晔猛地握住他手腕将人拽的更近一些。 “你只是朕的男宠,朕宠你才愿意多纵容你些,莫要得寸进尺。” 他攥住薛琅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扯,即便薛琅用手去挡,闻景晔也仍旧看清了对方锁骨下方那一连串的,仿佛昨夜新留下的红痕。 薛琅一时情急,声音都高了些许,“陛下——!” 闻景晔松了手上的力道,却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薛琅得了空,从他的桎梏中脱身出来,“昨日臣,臣吃错了东西,身上起了疹子,实在不便侍寝。” “是么。”闻景晔语气冰冷,眼神都仿佛淬了寒意,“昨日朕的侍卫来报,说是你薛大人从沈家大门出来。” “我是去同沈大人商量公务的。” 闻景晔点点头,“好。” 他猛地拽着薛琅的衣领,一路将人拖到床边甩了上去。床帐轻轻落了下来,布帛撕裂声陡起,闻景晔将扯下来的布条塞进了薛琅嘴里,脸上几近癫狂的神色令薛琅浑身发颤,他摇着头,想开口辩解,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朕不想听你巧言令色。” —— 又来一更,家人们,我骑猪直接站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意折辱 闻景晔解开自己的衣裳,将薛琅整个翻过去,从后面扯开他的衣裳,单手压住他所有的挣扎。 嘴里塞着的床帐堵住了薛琅所有的呜咽和惊叫,闻景晔按住他的头,将人牢牢控在身下,红着眼继续往里进。 “陛下,沈大人求见。” 薛琅的挣扎骤然僵住。 闻景晔掐着他的腰身,将人顶到了床头,温热的鲜血自二人相连处汩汩流出,湮湿了被褥,将被褥上用金线绣着的龙纹染成深色。 薛琅惊恐地摇着头,即便沈云鹤知道他与闻景晔的关系,但让人亲眼瞧见自己被压在男子身下蹂躏无异于对他的侮辱。 然而闻景晔早已气疯了,此番叫沈云鹤来,便是故意折辱。 “让他进来。” 原本沈云鹤都已出宫坐上了马车,忽然有太监叫住他,说是陛下传召,他便给了马夫银钱,让他去东城铺子买些桃子煎送到薛府。 前臣不得入后宫,陛下今日召他,竟是在奉銮宫,这让他心中不由生出疑窦。 推开门,沈云鹤低着头,只能瞧见自己脚边的地方。 “臣参见陛下。” 四周死寂。 他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床帐后似乎有身影晃动,他上前两步,行礼道,“不知陛下召微臣来,是为何事。” 长久的静默后,床帐后似乎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沈云鹤眼眸颤了颤。 “陛下?” 向来不会直视圣颜的沈云鹤头一遭死死盯住床帐,细看之下他才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陛下,另一个,会是谁? 闻景晔虽未大开大合的动作,但却用了刻意折辱的手段,身下人竟一声都没吭,他捏住薛琅的下巴,生生将人掰过来。 薛琅疼的面色有些发白,眉头死死皱着,下颚绷紧,那是咬紧牙后才会呈现的状态,嘴里的床帐几乎被咬断,而那截布料上有血慢慢渗透出来。 他用力捏着薛琅的面颊,迫使他合不上唇,也无法再伤到自己,同时下面动作更加凶狠,仿佛要将人钉死在床上。 跪在不远处的沈云鹤自然听得清楚,“微臣不敢打扰陛下兴致,这就在外候着。” 阴沉的声音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你留下。” 不知弄到何处,薛琅骤然出声,又被他生生压抑回去。 即便那声音极其短促隐忍,沈云鹤仍旧辨认出了是谁发出。 “陛下!” “怎么?” 闻景晔抓着薛琅的头发,猛地将人往被褥深处按,薛琅挣扎间,床上的腰带便掉了下去。 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可落在沈云鹤耳中却是如雷贯耳,他遽然站起了身。 “朕还没叫你起来呢,沈爱卿,你是要造反吗!” “陛下,”沈云鹤复又跪在地上,“一切都是微臣过错,同他无关,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他。” “朕倒不知,沈爱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又是为了什么人,这般的求朕。” “陛下……” 闻景晔冰冷地偏过头,隔着床帐去看地上那道模糊的身影,“你若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叫你们下去做对亡命鸳鸯,也算全了你们的情意。” “我没有,”眼泪和冷汗沾湿了薛琅的衣襟,他竭力摇头,“我没有,我同沈云鹤,没有半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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