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席老师还没回答我。” 纪星眠眨眨眼,清澈的眼睛盈着委屈,试图软化席渊,但男人垂着眼,不为所动。 纪星眠从手臂上拉扯他的力道感受到席渊的坚定,有些犹豫不决。 还是见好就收吧,否则席老师该生气了,要是像之前那样赶他走,他哭都没地哭去。 尽管很是郁闷,纪星眠眉心微敛,还是慢慢松开了男人的手。 在分开的那一刹那,青年的手似是不甘心地在男人掌心轻勾了下。 “你——”席渊呼吸一重,漆黑的眼沉沉地盯着纪星眠,心头的火焰猛然攀升。 纪星眠刚准备好措辞打算粉饰一下自己的行为,唇瓣刚一动,眼前就是一花,双手蓦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死死扣住,连人一起被重重抵在车壁之上。 猝不及防的剧烈动作让车子颠簸了下。 纪星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席渊手臂发力,一只手钳制青年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扣住身-下人的腰身,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体内翻腾的对接触身-下人的渴望,嗓音沙哑,夹杂一丝危险的冷厉:“我说够了。” 被钳制,纪星眠一点想反抗的迹象都没有,极为顺从地配合着,眼眸爆发出极大的光亮。 他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席渊,澄澈的瞳孔倒映着席渊的脸庞,认认真真的像是要永远记住这一幕。 纪星眠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席老师这个样子。” 从遇见席渊起,纪星眠几乎没怎么见过席渊的情绪有什么大的起伏,就连当初席渊发现他欺骗他,也只是稍稍动了下怒,很快就消气,还有得知没多少时间时,也是那么平静的接受了。 似乎什么都无法在这个人的心底留下痕迹。 永远戴着的黑色手套、永远扣紧的领口,密不透风的衣服宛若世界上最坚固的墙,让胸膛里那颗心和一切隔开。 纪星眠不喜欢这样。 这一次,他偏偏就要扒下那层层叠叠的衣服,砸碎那坚硬的墙壁,就算遍体鳞伤,也要触碰到那颗心,在那里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被强制扣住的手腕有点疼,纪星眠却完全没有分去半点关注,目光灼然地望着席渊,眼底的光亮灿烂夺目。 触及那光亮的席渊微怔,纯白的羽毛拂过心尖,似是什么漏跳了一拍。 手动不了,纪星眠便动了动头靠近,嘴唇近乎抵着男人的耳廓,吐息炙热,轻声诱惑道:“席老师,治疗不能半途而废,怎么能停呢?你放心,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喷洒的呼吸带着暖烘烘的热度灌入耳道,像是有人拿着柔软的小毛刷在轻轻动作,席渊身体中的热-浪翻滚,额角微微渗出薄汗,手上的力道放缓。 昏暗的车内,阴影笼罩住男人俊美的半边面庞,席渊的眼神越来越晦涩,攥着纪星眠的手慢慢收紧,但还是竭力克制着没做什么。 席渊沉声道:“别说了。” 好吧,他不说,他做。纪星眠勾了勾唇,顺势挣开一只手,全绑住他不好发挥,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当然要给席老师留下一个难忘的深刻印象。 察觉猎物挣脱,席渊微微侧眸,盯着纪星眠,眼眸乍看之下深不见底,犹如深夜蓄势待发的猛兽。 纪星眠朝他一笑,自由的右手覆盖上男人的大掌,带着他一点点从腰际探入,掀开昂贵妥帖的西装外套,抽出纯白无垢的白衬衫,任由原本合身矜贵的衣服变得乱糟糟,拽着那只手掌贴上腰间的肌肤。 劲瘦又柔韧细腻的触感握了满手。 席渊喟叹一声,过了会儿,清醒了一丝丝的理智又让他脸色十分难看。 他推开纪星眠,深邃的眼墨色浓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第一次治疗当然要久一点才知道有没有用。”纪星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笑意盈盈地说道:“我都不介意,席老师介意什么? “只要席老师觉得有效果,能治好席老师的病,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纪星眠弯眸说。 席渊哑口无言。 他怎么觉得上一世的剧本拿错了,眼前这个纪星眠,真的可能会成为上一世那个恨他恨得要命纪星眠吗? “所以席老师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效果显著?”纪星眠双眸晶亮,跃跃欲试地说道:“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次的治疗?” “不怎么样,没有下一次。” 席渊毫不犹豫地拒绝。 纪星眠遗憾又失落,瞬间蔫了下去,叹了口气:“……好吧。” 才怪,他才不允许只有一次。 纪星眠悄悄勾了下唇。 …… 沈飞白在车外急得来回踱步,送走几个过来和他打招呼的人,脑门上汗都要下来了。 听司机说,纪星眠也在车里面,这么大动静,席渊不会终于看不惯那绿茶做派,忍无可忍,在“家暴”纪星眠吧? 虽然席渊看起来不像这种人,但沈飞白觉得以纪星眠的气人功力,也不无可能。 司机看他走得眼晕,又听见沈飞白嘴巴里的嘀咕,想说那怎么也不像是家暴吧?但职业素养放在这,尽管憋得难受,还是没说一个字。 半晌,车里的人总算走了出来。 看着黑着脸的席渊和他身后止不住笑容但衣服凌乱的纪星眠,沈飞白还没来得及看他们的表情,好奇地说道:“你们俩刚刚在里面干什么?动作那么大,不会真是……咳。” 纪星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家暴,倒像是发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沈飞白满脸匪夷所思加不敢置信,还有丝丝精神恍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就走了一天,你们感情就突飞猛进了?” 又看了一眼,连西装款式和颜色都差不多。 “这还穿得情侣装?”沈飞白话还没说完就知道要糟,悄悄看了眼席渊的表情,顿时后悔地捂住了嘴。 纪星眠愉悦地看着沈飞白,头一次觉得沈飞白也不是那么不顺眼,还是有点眼光的。 不枉他提前和陈叔打招呼,选了这套。 席渊生平头一次有些难以忍耐不会看人眼色的沈飞白,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沈飞白被席渊盯得一哆嗦,不是,实在是你们俩的行为太让人误会了好不好?!关他一个吃瓜群众什么事?! 心里这么想,但借沈飞白十个胆子,也不敢顶着席渊的死亡视线说出口,他干笑道:“行行行,那我要不先带你们去休息室?” 席渊本想说不用,余光瞥见身后有些衣衫不整活像刚被人蹂-躏过一番的纪星眠,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挡住外人的视线,耐着性子说道:“走。” 沈飞白带他们去休息室后就识趣地离开了。 席渊没有进去,站在门口,说道:“你自己整理整理。” 纪星眠笑意盈盈地点头,“席先生会在门口等我的对吧?” “嗯。”席渊应了一声。车里的事虽然两个人都有错,纪星眠引诱他,他也没克制住,但总归被占了便宜的是纪星眠,他还没那么无耻,丢下人走。 休息室内,纪星眠走到镜子前,掀开衣摆,挑眉望着镜子里暧-昧的指痕,无声地弯唇。 手指可惜地摸了摸正在消褪的印记,纪星眠快速整理好,等看着一切妥当了,打开门笑着说道:“席老师,我好了。” 席渊站在门口,神情冷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 听见声音,他回头看向笑容明媚的纪星眠,须臾,席渊的眼神带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与审视:“你是纪星眠吗?” 上辈子的纪星眠分明不是这样。
第11章 总裁型白月光11 席渊敛眉。 现在的纪星眠……对他热情过头。 像是换了个人。 “什么?”纪星眠似乎没理解清楚意思,眼神疑惑,笑着问道:“我不是纪星眠还会是谁?席老师怎么忽然这么问?” 席渊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宴会开始了,过去吧。” 纪星眠点头,跟在席渊身侧。 晚宴是露天派对,这会儿正当落日,太阳挂在天际线末端,天边晚霞光华烂漫,美不胜收。 宽阔的庭院花团锦簇,足以容纳上百人,侍者端着托盘穿行其中,众人西装革履,打扮精致妥帖,面带笑意地觥筹交错。 沈家老爷子正在和家人讲话,右手是沈家的继承人沈非嫣,左手是沈飞白和沈家父母。 所有人都望着沈老爷子,只有沈飞白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见从后面过来的席渊和纪星眠,眼睛一亮,正想过去,被大姐一巴掌摁在原地。 席渊带着纪星眠进入庭院,先去和沈老爷子打了声招呼,送上礼物,随后无视沈飞白求助的眼神,没入人群。 刚站定,就有席氏的合作方上前攀谈。 “席总也来了,这位是?”对方好奇地看了眼就站在席渊身侧的纪星眠。 “新招的助理,纪星眠。” 席渊说完,还未给纪星眠介绍来人的身份,就见纪星眠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准确地说出了对方的身份:“张总好。” 席渊挑了下眉,看样子纪星眠确实把他让吴特助打印的资料都背下来了。 “你好。” 张总同样面带笑容,很是亲切。能出现在这种场合,除了带着小辈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人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助理很得席渊看重。 没看见那西装是和席渊相同牌子的高定,手腕上的腕表也价值不菲,哪里像一个普通小助理?倒像是哪家的小少爷。 席渊挑头,和张总说了会儿话,双方寒暄两句,张总就离开了。 席渊从托盘上拿下一杯香槟,带着纪星眠继续去见其他人,争取混个脸熟。 刚见了没几个,便听见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纪星眠?” 席渊闻声望去,出声的人和纪星眠差不多大,容貌清秀,站在一个和人说着话的中年男子身旁,看着纪星眠的眼神先是惊讶,瞥见他时,惊讶又变为了暗暗的轻蔑和不屑,和另一种令人厌恶的东西。 席渊微微眯眼,没认出来说话的人,只认出那名中年男人是谁,似乎是一家新露头的小企业掌权人。 他看向身侧笑容淡了淡的纪星眠,问道:“你认识他?” 纪星眠“嗯”了一声,低声道:“是我曾经的室友,不熟。” 席渊依稀记得,当初纪星眠正是以和室友闹矛盾才搬出学校宿舍,宁愿在外边工边读。 他还以为那是纪星眠为了接近他查找真相编织的谎言,现在一看,这位室友确实有讨人嫌的资本。 至少眼神,很惹人厌。 席渊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纪星眠不想让那人渣坏了好心情,轻轻拉了下席渊手臂上的衣服,说道:“席老师,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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