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逍:…… 混账东西!今天老子和你必须要没一个! 在榻上歇了几日,阮青逍开始单方面和逍楚河冷战,直到为了知晓眼下修真界的各方情况,他才勉强给了逍楚河几分好颜色。 如今修真界的局面,可谓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弟子听说,” 铜镜前,逍楚河撩起阮青逍如白雪似的长发,用青带子扎起一束 “有不少人的脑中出现了奇怪的记忆。” 阮青逍微微一抬眼,从镜中和逍楚河的双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界的融合比阮青逍想得要快了些,他拂开绑好了头发还在他耳边动手动脚的逍楚河,淡淡道:“我要见沈宵沂。” 逍楚河望着他,半晌后,得寸进尺的将阮青逍抱来怀中,吻了吻那好似白玉雕成的耳尖,说了一声好。 阮青逍见到沈宵沂是在一日后,方式有些特别。 向来风流不羁的沈阵仙被套在麻袋里送进房中,彼时的阮青逍正懒洋洋靠在榻上,使唤着逍楚河剥山竹来吃。 乍见这么大个会动的麻袋还心生纳闷,直到逍楚河吩咐松了口,从里面露出被绑了结实堵了嘴的沈宵沂,他刚咽下的一瓣山竹差些给呛进了嗓子眼里。 逍楚河拍着他的脊背顺气,一抬眼,阮青逍就和双目冒火的沈宵沂对了个正着。 不知怎么的,他有些心虚,下意识将手旁的碗往逍楚河那端推了推。 待一旁天魔取走了沈宵沂口中的布巾,就听他冷笑一声,道;“传言青逍道主被魔子掳去,必遭百般折辱,可我如今这一观,可确实是太屈辱了。” 他咬重字音,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阮青逍手旁冒了尖的雪白山竹肉,又扫过他被啃得满是红痕的脖颈,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 阮青逍:…… 许是理亏,又许是没想到逍楚河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咳,总之,徒不教师之过。 阮青逍清咳一声,踢了踢一旁肖楚河的小腿。 “还不快些将人松开。” 松了绑的沈宵沂揉了揉被捆仙绳勒红的手腕,也不客气,径直往桌案边一座,随手就将那满是雪白山竹肉的碗扒拉到眼前,吃了一大口。 逍楚河眉心顿时皱起,阮青逍拍了下他手背,他当下就垂着个眼,有几分委屈地站在一旁,神情间透着落寞,像是不被主人搭理的小狗。 沈宵沂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觉得方才一口果肉梗得厉害,不知是被这副神情给恶心到了,还是怕这小疯子的秋后算账。 他想了想,又想那碗山竹肉放回阮青逍面前,自己捡了个新的剥起来,雪青色的袖衫拖曳在桌案。 “修真界都乱成一团了,你这里倒还悠闲得很,说罢,将我找来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作者有话说: 收藏点点,呜呜
第91章 师尊,魂魂,整整 “一魂既归,百魂自融。” 一阵微风打着旋儿地撞进屋中, 沾着几片微黄的秋叶。 听完阮青逍的三言两语,沈宵沂手下的动作顿住。 他掀起眼帘和阮青逍对视,又扫了一眼逍楚河, 下巴一扬,“你是说, 让他完整?” 阮青逍颔首。 沈宵沂沉吟片刻, 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山竹, 擦了擦手指, 慢条斯理道:“倒也不是不可行。” 逍楚河之所以元魂破碎还能安然无恙至今,无疑是有书灵的手笔在里。 也就只有书灵,才有能力创造出这些既虚假又真实的世界。 但其中蹊跷处却也恰恰就在这里。 阮青逍可不认为, 这些轮回是‘它’光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办到的事。 明明‘它’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只怕光是造出这一百个虚假的世界, 就能耗费他所剩不多的能量。 所以一定有比这些能量更重要的东西, 才会令‘它’冒着能量尽失的风险如此作为。 而这件东西,阮青逍猜测, 除了它一直想得到的逍楚河身上的能量外,再应该就没有第二件了。 书灵和逍楚河间,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也是他希望逍楚河灵魂变完整的原因,只有完整的灵魂、完整的记忆, 才能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隐藏在暗处下着黑手的书灵又究竟是谁。 只是…… “谁也无法保证他灵魂完整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沈宵沂挑了挑眉。 这一句话显然也是阮青逍的担忧, 不然不会如此匆忙地将他寻来。 “但是,” 就在他眉心紧皱思索他法之时,沈宵沂话音又猛地一转, “有一个人或许能知道。” 乐微城千机楼。 黑纱蒙面的侍女态度恭敬地福了福身。 阮青逍虽然是第一次来此, 但要见的却是一位故人。 照沈宵沂之前所讲, 这位千机楼的搂主同他关系很是要好,亦是他留给自己的后手之一。 但同其他那些后手不同的是,阮青逍还记得沈宵沂讲到这里时微微一顿,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语焉不详道:“他是这些后手里最特殊的一个。” 起初,阮青逍还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只以这人要比其他人厉害些,但等见了真人,他才方知沈宵沂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一方铜尊香炉徐徐染香,矮案边上服饰怪异的人抬起眼,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阮青逍一怔,猛地睁大了眼。 他面前之人生得着实是怪异,左半边脸是俊秀的男相,右半边脸确实娇俏的女相,连着衣衫也是如此。 左边是男子样式的长袍,右边则是层层叠叠下来的裙装。 像是两个容貌相似的人从中间劈开,又被合二为一成一个人。 他下意识皱了下眉,又立马所觉这个举动十分不妥,望过去的视线中顿时有了歉意。 “不必在意,老朋友。”千机轻笑了一声,显然并不在意。 女声也嘻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憨,“我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但是只有回答对阿峤的问题,阿峤才会告诉你哦。” 逍楚河自进了楼中便一言不发,寸步不离地守在阮青逍身旁。 纵使时见了千机这副怪异模样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再听见这女声撒娇口吻时,不咸不淡地掀眼扫了过去。 其中威慑不言而喻。 女声哎呦一声,装模作样地捂了心脏,“小怪物又发脾气了,阿峤好怕怕呦。” 阮青逍从她打趣的口吻中听出熟稔,他扯了把逍楚河的袖子,在桌案对面坐下,一如当初在画舫时那般。 “阿峤姑娘,请问罢。” 女相半张脸生得娇俏,柳叶似儿的眉微微一挑,右手翘起个兰花指,“那你说,你可否记得同阿峤和千机哥哥见了几次?” 这种看似有着明显答案的送分问题必然又坑,答案肯定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就在阮青逍思索时,对面的阿峤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同她哼哼两声,又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阿峤就给你点提示罢。” 阮青逍还想着是什么提示,一抬眼却是彻底愣住了。 眼前之人身型变幻,赫然成了那一年被灭村的桃源村村长,再一变,又是某一世助他逃离魔宫的小魔,接着是道士、小贩、师弟…… 无数令他印象深刻的人影出现眼前。 阮青逍猛地看向沈宵沂,此时他才明白这个‘不同’是不同在哪里。 “老朋友,”男声温润清朗,像似清风明月,“我们相见了八十九次了。” 此话一出,阮青逍十分诧异,心中疑虑更甚。 沈宵沂吹了吹盏中碎叶,碧波映出他一双满是笑意的眼,“我就说,他是最特殊的一个。” 千机楼主,以能占天机为名,得天道庇佑,有传言道,此世间无千机楼所不知之事。 “原来是天道。”阮青逍看向千机。 千机笑着颔首,“若无天道庇佑,我亦有心也无法相助你半分。” 阿峤也笑:“其实千哥早知你们要来,也知你们为何而来。” 千机看着阮青逍,“其实所有的答案,我先前便已如数告知于你了。” “一魂既归,百魂自融。” 屋中只剩下逍楚河同阮青逍两人了。 去寻空屋布置法阵这种事本不用千机亲自去,但他望了屋中沉思不语的二人一眼,还是在阿峤的嘟囔声中同沈宵沂一道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待阮青逍醒神时,才发现逍楚河看了他许久。 从香炉中溢散的袅袅烟雾仿若云纱,视物皆带了些朦胧之感,犹如雾中看花,水中望月。 青年面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眸中却好似有一团火,他就这么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仿若将他一笔一划地刻进了骨血里。 片刻后,逍楚河来握他的手,将他抱进怀中,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你会忘记我吗?师尊?” 阮青逍心尖微微一颤,往事皆数浮于眼前。 他握着逍楚河的手指,声音很轻也很重,是一个承诺。 “不会。” 永远不会。 -- 逍楚河进入阵法已有整整三日了。 尽管沈宵沂再三保证他布下的阵法绝对万无一失,阮青逍却还有些放心不下。 他望着停在窗旁梳羽的鸟雀,心不在焉地倒着茶,直到有人从他手中接过去弯嘴小壶,他才察觉盏中的茶汤要漫了出来。 “瞎操心。” 沈宵沂评价一句,试了试小壶温度,又提去了红泥炉上烫着。 阮青逍没有反驳,只将茶盏往桌里推了推,以免沾湿了袖纱。 有人在此时进来,沈宵沂挑了挑眉起了身。 阮青逍以为是千机,没有转脸,又去看窗畔理羽的雀,直到有人在身后唤他。 “师尊。” 青年的嗓音间尽是温柔,还带着几分笑。 阮青逍瞳孔隐秘一颤,陡然回身,玄袍青年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待和那双悠悠水波似的眼眸对上,阮青逍才有些惊讶。 逍楚河周身的气质完全变了。 先前的逍楚河仿若深黑渊谷,给人以危险和心悸之感,尽管他所装纯良,但眉眼间不经意浮现的偏执和阴鸷仍旧令阮青逍有些心惊。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逍楚河,仿若金阳彻底照进了那方渊谷,入目皆是一片温润暖意,好似不在陷于那片黑暗,又或许黑暗于他而言,不再畏惧半分。 逍楚河走来阮青逍身前,和他对视,睫下的一双墨眸深邃幽沉,他伸出手箍着阮青逍的腰,一寸一寸将他拥入怀中。 白茶香气扑面而来。 “我回来了。” 他如是说,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落在阮青逍唇上的亲吻逐渐变了质,逍楚河握着他的腰将他压在身下,灼热的沾着湿气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密密麻麻的,差些就令他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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