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逍顿时觉得头更大了。 营帐中。 “沈仙师,这个……” 池千机望了眼不远处罚站的二人,话里话外多少有点打圆场的意思。 “小孩子嘛,师兄弟间切磋的这种事也很正常……” 阮青逍面无表情地听他说。 他现在呆着的这顶帐子原来是苏子叶的住处,其中还有淡淡的篱秋花香未曾消散,不浓,雅淡,混着阮青逍身上的清冽雪香,出乎意料的起了些凝神静气的效用。 池千机斟酌着他的神色,替他斟了一盏茶递来。 水沫中被烫开的叶片舒展,琥珀色的茶汤氤氲起淡淡的香,在舌根处泛起一丝微苦的涩。 “我诸如两位小友这般年岁时,也时常爱缠着师兄切磋武艺……” 似乎想起年少时那段悠闲的时光,池千机眼角泛起的细纹里都浮着笑意。 “年少轻狂。” 阮青逍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低头饮了口茶,芳香四溢。 他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只是心里有种老父亲的无奈罢了。 望着寸方茶盏里浮现的陌生容颜,阮青逍觉着自己在这件事上多少也是有原因的。 他放下茶盏,同池千机客气了几句,将人送走,便一撩袍子在椅上正襟危坐,想了想,又张开结界将帐子笼了个结实,板起脸,准备关起门来训徒弟。 “说说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少,抱头。
第67章 师尊,舔舔,摸摸 他和逍楚河之间当真应了一句话,剪不断,理还乱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混着尘沙,雾茫茫的,帐子里安静一片, 唯有丝丝缕缕的茶息静静溶于空气。 阮青逍冷着脸等他们回答。 逍楚河的视线从阮青逍青色的领襟处移开,和凌傲羽互看一眼, 从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对对方难以掩饰的厌恶。 维持了好几年的师兄弟情谊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荡然无存。 凌傲羽:王八蛋。 逍楚河:正道的狗。 但这件事, 其实不好解释。 两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轻易讲出来的秘密, 所以在瞒着阮青逍的这件事上,只能短暂达成一致,暂时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今日是阮青逍来埋骨深渊的第五日, 已经再没有弟子被从渊中找回了。 寻人的弟子们陆续归来,面对守在渊旁的人, 他们只能沉默着缓慢摇头, 垂眼避开拉扯的手,不忍见满怀期待的眼眸逐渐变成失望, 最后在风中微微泛了红。 维系埋骨深渊千百年的结界被重新封起,碑上又多了百十道葬身于此的刻痕。 渊风呼啸呜咽,似乎在悼念这些长埋于深渊中的魂灵。 营地里的气氛比之往日而言多了几分沉重和压抑,又许是落了场雨, 微凉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更无端起了几分悲凉。 阮青逍帮着加固好埋骨深渊的结界, 就准备像池千机辞行了。 他今日里穿了一身素净的梧枝色道服,腰间缀着零星青竹散叶,长发束带半拢着垂下, 由风吹了些许在半空飘扬, 隐有一种世外超脱, 仙风道骨之感。 池千机望着他,知晓这位‘沈仙师’的身份绝不如看上去那般简单。 经历和见识塑造涵养和心性。 这位仙师虽然无论谈吐还或是行事都瞧起来十分温和,不矜不伐的,没有半分架子,但却有种迥然不群之感,尤其周身气度更为不凡,必不该是什么不知名的小人物才是。 他走上前和阮青逍辞行,面上流露和蔼笑意,将言谈举止拿捏了妥当。 “埋骨一事幸有仙师同道主出手相助,不然这些小弟子们怕是都要折在这里了,这份恩情,我池千机铭记于心。” 阮青逍微微一颔首,“池长老这话严重了,此事事关大局,共抗天魔乃是修者本分,不必言谢,便就在此留步罢。” 几日相处,池千机知阮青逍不喜阿谀奉承那套,客气一句见好就收。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望了眼身后忙碌的营地,“若非不是此地还需我来善后,倒是应该同仙师一道去拜会道主讲清始末缘由,而此番……便只能劳烦仙师替我朝道主问候了。” 阮青逍笑了笑,知晓他打得什么主意。 “沈清的事情我自会向道主言明,池长老不必担忧,至于后面的事情,便看道主他老人家如何抉择罢。” …… 回去的路上,阮青逍咬着逍楚河洗净的灵果,总觉着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他撑着下颚,盯着逍楚河那张伤势全好的脸陷入沉思。 嗯……帐子赔了,歉也道了,罚也罚了,男主被凌家一封家书召回去了,估摸着是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坑货还在休眠中还没有醒…… 奇了怪了,他到底还忘记了什么?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很是恼人,越是想就越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是烦。 就在阮青逍眉心越皱越紧时,一只手指却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间,将那紧蹙成‘川’字的眉头细细揉开。 “师尊,”青年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些什么?” 逍楚河离他有一些近,以至于这根手指伸过来的时候,阮青逍没察觉分毫。 他被从沉思中戳醒,正纳闷这小崽子最近是愈发胆子大了,不想一抬眼,却对上一双含笑的赤红双眸。 这惊吓无异于地震海啸的突然袭击,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蹿了上来。 他条件反射,下意识往后一缩,却忘记此时是坐在案边的圆凳子上,身后没有任何挡靠,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阮青逍脑中闪过的最后念头,竟是庆幸下头好歹铺着一层绒毯,就算一头栽下去,也不至于摔了他老胳膊老腿的疼。 青衫在空中滑过弧度,下一刻,他整个人却跌入一个满是白茶暖香的怀抱里。 逍楚河人虽不怎么样,但身上这股子茶香倒是还挺好闻的,阮青逍心想。 “师尊见到我就这么激动?” 男人明显是愉悦的,阮青逍脸颊边贴着的胸膛传来笑意引起的轻颤。 他推向男人肩膀的动作僵了一下,腰后陡然发烫的炉鼎印在一瞬烫软了他的腰,好险没令他发出丢人的轻哼。 阮青逍咬着牙,有些难堪,内心深处再一次升起弄死这个小混账的念头。 可,可……你二舅舅的棺材板板!他特么的和逍小河共用一个身体,这种操|蛋|苦|逼的感觉谁能理解?就问!谁!能!理解! 真特么是哔了狗了。 他生无可恋的木着一张脸,仿若玩偶娃娃般被逍楚河抱去腿上,心里打定主意不给这小混账半分好脸色看。 可腰后发烫的炉鼎印却几乎剥夺了他所有的感官,逍楚河指尖碰触过的地方都好像燃起一团火,烧得他喉中干渴,浑身发软,连手指尖都是麻的。 阮青逍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粉软的糯米团子,被逍楚河捏在手里肆意揉搓,只等玩腻了再一口吞下。 青纱落了一地,同玄袍交缠在一起,像是静静沉在碧波海底的淤泥,被烫暖了的雪香蔓延过去,和泛着微苦的白茶融在一处,变成了另外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 天魔埋在仙人颈间深吸一口,灼烫的呼吸引起仙人的颤栗。 逍楚河抬手,温热的指腹贴着阮青逍脖颈右边的皮肤细细摩挲。 他不轻不重地按着那里的一条青色脉纹,用一种满含探究的语气道:“我记得师尊被咬这里时,反应很大。” “够了,”阮青逍低斥,声音看似冷静清明,尾音却因为身体的反应而微微发颤,像是蜻蜓点水时留下的涟漪。 逍楚河直白的话语令他老脸发红,心里也臊得厉害,连气息都乱了套。 被薄汗打湿的手掌按着男人的脸往旁边推,咬着牙问:“你又滚出来干什么?” 逍楚河眸色沉下,色泽昏暗,像是无波无浪,却有着暗流的血色长河。 他捉住那只轻颤的手,力道有一些重。 他吻着,含着,在霜白纤细的指骨上留下发亮的水痕,阮青逍被他舔得发痒,要往回缩,却因男人凑来耳边的低语怔在原地。 逍楚河的嗓音淡淡,染着笑,很随意,像是在说昨夜闲潭梦落花。 阮青逍被他这口吻气红了眼,毫不留情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暗搓搓蹭去手上湿黏唾液,气势很足地骂道:“混账!” 这一巴掌他没怎么留力,室内响起响亮一声。 被打偏了脸的男人舔了舔齿尖刮破的腮颊,舌尖顶起一小块凸起,在蔓延开的血腥气中眯了眯眼。 “师尊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的手贴着颤抖的瘦削脊背抚下,按在阮青逍腰后发烫的炉鼎印上摩挲,“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容忍这个世界的‘我’活到现在的?” 飞舟快要落地的时候,阮青逍正望着铜镜里被亲肿的嘴有些头疼。 他错开些目光,用镜子挡着,余光扫向不远处一脸无辜茫然的逍楚河,握在镜子上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是逍小河,这是逍小河,这是逍小河…… 他心中默念,强压下沸腾的火气,详装自然地转了个身,语气温和的打发逍楚河去给他泡一壶新茶。 门被青年缓缓合上,阮青逍趁这点时间,匆匆从袖子里摸出罐消肿的灵药抹了抹,想赶在逍楚河回来前‘毁尸灭迹’。 一门之隔的青年眼中滑过丝笑意,待门里没什么声音传来,才换上一副恭敬神色敲门,得了应声进去,将茶盘稳稳放在案上,神情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一丝疑惑。 “师尊,这好像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嗯。” 阮青逍握着话本子,倚在窗边榻前有些心不在焉,只草草一声后就没有再多言语。 他此时心里还有些余气未散,不想和逍楚河讲话。 尽管知晓不该迁怒眼前的青年,却多少还是有些忍不住。 九九九还在自更新,也没人听他吐槽,就更郁闷了,想这两小崽子本质上其实是一个人,如今又还顶得同一张脸。 他只要看见逍楚河,就觉得后腰处的炉鼎印开始发烫了,眼角余光扫去,见小徒弟听了这敷衍一声也不多问,甚至还满面乖巧地斟了盏新茶端来。 阮青逍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他和逍楚河之间当真应了一句话,剪不断,理还乱。 随口叫人将茶盏放在一旁小案上,阮青逍的视线有些发飘,逍楚河低头瞬间,目光扫过阮青逍手中书册,神情陡然一滞,变得古怪。 嗯?修真界新秀尺寸排行? 作者有话说: 猜猜小混账说了什么?嘿嘿,软软到底忘记了什么?下一章揭晓~ 新来的宝贝看看预收,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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