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也没有解药。” 于渺瞪大眼睛,强行按捺下内心的震慑:“他们在养毒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研制解药吗?” “不。”沈之屿轻轻地摇了摇头,“错了,是因为毒人不是他们养的,他们才没有解药。” 沈之屿最近总是无来源地心慌,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仔细想想,若瘟疫真的是从四大家出来的,那么为什么上一世泛滥到了那个地步,四大家却没有半点动作?难不成他们是想要带着所有人一起死吗?他们有这么大的觉悟和恨意? 为什么九鸢楼之后,杨伯仲没有再逼迫沈之屿继续带着毒人去威胁元彻? 是他不想了吗?放弃和元彻博弈了? 都不对。 这件事不应该从四大家下手,而是从瘟疫下手。 瘟疫既然是是人为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 沈之屿沉思片刻,脑袋里面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元彻。 瘟疫的目标是元彻,一旦瘟疫爆发,没有解药,大批大批的人死掉,就是上位者的失职。 四大家也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他们怪异的举动只是听那人的命令行事,还有一个人藏在幕后,他的目标就是把元彻逼下皇位! 背后那个人,多半是齐王,但他凭自己找不到齐王,尹青自那日后也没在出现过。 看来只有从四大家下手,才能将齐王抓出来。 剧烈的耳鸣响起,沈之屿一身冷汗,于渺看出他不太对劲,想要去扶他,被拒绝了。 透过窗户,沈之屿看向皇城的方向。 他的陛下在那里。 他不会让上一世的悲剧再发生。 一定要阻止。 作者有话说: 啰嗦一下,48章(上一章)被替换过,如果没看到消息的读者大大有需要可以回去看一下。 上章留言读者已全发红包,注意查收~ 感谢在2022-04-28 23:50:06~2022-04-30 23:5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汐辞 30瓶;46212564 10瓶;佛系少年属猫 5瓶;钰锦 2瓶;雪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借刀 第二十三 咱们就帮丞相大人死得痛快一些吧 “大人?” “……” “大人?” 暖色烛光旁, 沈之屿猛然回神,看见于渺有些担忧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没, 瞧大人脸色不太好。”于渺道,“您最近一直殚精竭虑, 还是多注意休息。” 沈之屿没搭理这句话:“今日来这里的老臣, 已经被鬼戎军看押起来了, 换成了我们自己的人。” “这么突然?” “杨伯仲不是没长眼睛, 我将他们替换,最多只能拖延两天的时间就会被发现不对劲,接下来可能会……”沈之屿顿了顿, 正色道,“魏喜已经被我送走了, 最后问你一次, 确定要留下来?” “我确定!”于渺毫不犹豫。 “那好。解药既然找不到就不找了,接下来我需要将杨伯仲逼至孤立无援的境地, 强迫他去找他身后的人求助,在这个期间,杨伯仲随时可能会因为被逼太紧进行反抗。” “我可以帮到您什么吗?”于渺追问。 “你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暴露了, 就证明兀颜他们也几乎暴露,那么届时你就是唯一一位杨伯仲不会疑心的人, 不要来救我,你得帮我送一封信给陛下。” “可是大人您该怎么……” “你既然要执意留下,就得听令。” 于渺咬了咬牙, 最后学着鬼戎军的模样单膝跪下:“是!” 沈之屿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模样, 不由得笑了笑:“你学兀颜做什么?” “因为我很羡慕他们。”于渺抬起头, 眼睛仿佛有光,“他们很强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难倒他们,我想成为他们一样的人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沈之屿挑了挑眉,“说说?” “您之前告诉我,如果成功带着娘离开于家,以后的吃穿用度也是一个问题,我希望以后可以进入鬼戎军,哪怕只是当一位炊事兵也好。” 沈之屿:“你问我没用,鬼戎军是陛下的。” “陛下听您的呀。”于渺笑嘻嘻道,“我看得出来,陛下特别听您的话,你要是帮我求情,一定管用。” 沈之屿被她说得一愣,抬起手虚咳几声,回避道:“别贫嘴,过来研磨,我先将信写了。” “好嘞!” 笔尖浸入砚台,黑色的墨争先恐后向上侵蚀,将干净的笔尖染色,于渺方才的调笑在沈之屿心中引起波澜,在落下第一笔的上一刻,忽然停下了手。 上一次,他没忍住,给元彻说了句多余的话。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 在不能给元彻任何肯定承诺前,沈之屿非常不喜欢自己现在这幅摇摆不定的模样,这算什么呢?将元彻绑住了,然后告诉他,自己极有可能没法陪他走下去?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的好。 沈之屿吸了一口气,元彻是少年冲动,但自己不是,自己早就过了那股“冲”的年纪,必须成为他们两人之间拥有理性的那一位。 沈之屿将写完的信折好,放进信封,确保这一次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才交给于渺。 时辰也不早了,于渺不便久留,她将信放进怀里踏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杨府。 此时的街巷人烟稀少,几乎看不见路人。 于渺想要早点回去,绕了一条近道,她的运气非常好,因为如果她再慢几步的话 才下工的车夫扶着墙,他身上已经布满了红疹,眼睛鼻子耳朵里留下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净,腿上好几块肉已经脱离,露出森森白骨,血水沿路留了一地。 他感觉自己很不对劲,喉咙里像是有一只手,随时随地要伸出来。 “咯……咯……” 他想要求救,却说不出话来。 他想…… 一只黑猫站在墙上对他炸着毛发出警惕的嘶声,车夫看见了,竟然咽了咽口水,觉得这只猫非常的……美味。 下一刻,车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一把跃上墙壁,抓住黑猫塞进嘴里。 于渺听见猫的惨叫声,回头望了望,觉得背后阴嗖嗖的,不敢好奇,加快脚步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中,尹青缓缓走出。 他看着车夫嘴里已经被啃掉半个脑袋的猫,猫已经死透了,车夫也因为发病在原地抽搐口吐白沫,估计活不过今晚。 这是一副非常血腥的画面。 齐王就站在尹青身边,他伸手摸了摸尹青的后脑,再缓缓滑下去掐住尹青的后颈,嘴上却亲昵道:“还疼吗?” 指的是之前喝酒那件事,尹青明白齐王又开始把自己当沈之屿看待了,淡声道:“不疼。” “疼就说啊。”齐王猛地搬过尹青的头,让他正视自己,“本王可以哄你的。” “好吧。”尹青无奈道,“是有一点。” “对,这才乖。”齐王将尹青揽进怀里,手顺着他的脊背,故意去触碰他尚未痊愈的伤口,感受着尹青的颤栗,低笑道,“无论你犯什么错,只要你肯认错,受了罚,本王都可以原谅你的。” . 翌日午时。 杨府。 杨伯仲打开屋门,里面于应谦正等着他。 门一关,于应谦立马道:“你信沈之屿的话?刘老他们昨日在回家的路上掉进了河里摔断了腿,要在家告假,党争容后再议?” 杨伯仲摇摇头。 今日卯时,原定是写党争文书的时间,可他们左等右等,都不见刘老等人来,只好派人去请,这时恰好沈之屿来了,说大人们昨夜回家的时候天太黑,地太滑,也没点个灯,全部一骨碌摔进了河里,染风寒的染风寒,摔断腿的摔断腿,一片凄惨。 但这怎么听都不太可能。 于应谦气急败坏道:“那你还放他……” “老于,人后来我们是亲眼去见着的,都好好地在家里活着,真的只是摔断了腿需要‘告假’。”杨伯仲沉声道,“就算沈之屿找一个再烂的借口,你都得装作相信。” “那齐王那边呢?怎么回事,都小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于应谦气不打一出来,“是他当初说把毒人留在我们这里,再叫姓沈的来用这东西对付蛮夷人,现在人说不见就不见,留下一堆祸患,解药也不给!我们哪儿还敢随意用那批毒人?” “与其说齐王。”杨伯仲道,“不如觉得老王最近不对劲。” 于应谦冷笑:“他能有什么不对劲?几十年来都是副模样,除了那把算盘,做什么都脑子缺根筋,你也是,当初怎么想到让他和姓沈的去放毒人,姓沈的压根就没想帮过我们,就是看着李亥在我们手里不得已而已!” 不提李亥还好,杨伯仲皱眉道:“关于这件事,李亥也不见了。” “什么!?”于应谦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往上涌,唰地站起,惊疑道,“沈之屿把他救走了?” 杨伯仲否认:“沈之屿要是把他救走了,还有必要和我们做戏吗?” 这倒也是,他们本来就是用李亥威胁的沈之屿。 李亥只要不是被沈之屿救走的就好,于应谦缓了一口气,坐下来,捏着鼻梁:“那会是谁……难道是齐王?” “这件事说不准,反正李亥已经丢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手里威胁沈之屿的筹码就没了,要是让他发现被我们摆了一道,还没了忌惮,到时候我们的敌人恐怕就不止蛮夷皇帝一个人,千万不能让蛮夷皇帝和沈之屿联手。” “这我当然知道。”于应谦愁道,“你来这一趟真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暗流涌动。 “察觉到了吗?”杨伯仲一字一句道。 “察觉到了,刘老等人告假,李亥失踪,齐王音讯全无,我们被孤立起来了。”于应谦细思极恐,“有人要对付我们,是蛮夷皇帝?” 杨伯仲:“不像。” 蛮夷人若真想要对付他们,会玩这么阴狠的手段?这不像他们的风格。 “那会是谁?”于应谦想了想,猛地抬起头,“难道是沈之屿?这么想来确实很像他办事的手笔,可他现在对付我们会是什么理由?他没理由啊!” 他们和沈之屿不睦不假,但天下事以利为先,他们和沈之屿拥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元彻,沈之屿不是蠢货,在这时候起内讧,百害而无一利。 杨伯仲叹了一口气:“来不及探究这么多了,我们显然已经被他给制衡住,齐王也不再理会我们,要是再不主动反击,便会是这场局里面第一个倒下的人。” 于应谦:“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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