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而且加急军报中说,这次西绝国来势汹汹,架势不似往年小打小闹和烧杀抢掠。加上又是正兵强马壮的时节,反而大安更不利。陛下犹豫再三,不得不当场下旨,命上将军两日之内,就率一支轻骑先行前往西关震场,而后更多大军随后由刘大将军率领跟上。” 宫祁淳眉头一紧,接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险些带倒了椅子,“本王去趟燕府!” … “哥,我能不能——” “不能。” 燕长歌此时,正在往身上穿那身银甲,一听燕长岚的话,直接就是打断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至于你的婚事,且不说王爷已经答应了想办法弃旨不遵,就连陛下,今早也已经答应了我,绝对不会在我不在时,就把你嫁出去。你尽管可以先放心。” “放心,我怎么放心!” 燕长岚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而且你以为我不放心的是什么狗屁婚事吗?那可是战场!你是大将军,但是那是陛下知道你武力强盛加上爹的后继封的,战场你上过才几次,而且以前是爹为主将,你可没有做过主将啊!而且他们都说,西绝国此时兵强马壮,大安又没有准备,你就这么一支轻骑前去,后方大军未至,就靠边关守关的那些大军,我怕你危险!” 燕长歌穿铠甲的动作一顿,任由半边儿铠甲挂在手臂上,转身轻柔地抬手擦了擦燕长岚都快要憋不住泪水的眼角,温声道,“别担心。你要相信你哥的本事。” “…哥,我可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燕长岚定定看着他,“爹就是战死沙场,我们和娘,连他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你又做了上将军,当日我就怕……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那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燕长歌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答应你。” “上将军,明王到访。” 下人突然来报。 “先上茶,就说我马上到。” 燕长歌一愣,快速穿好铠甲,结果还没走出房门去,就又有一个下人匆匆跑来,“上将军,丞相也到访!此时正与明王前厅对坐,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上将军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燕长歌:“……” 啧。 这可听起来比西绝国叩关让人头疼多了。 三缺一了。 要是一会儿宫云盛也来,那还不得原地搓麻将。 … “长歌。” 看到燕长歌快步走出来,坐在首位的宫祁淳率先开口了,“我跟你一起去。” 燕长歌:“……” 谢谢。 不过这话他刚从另一个主角嘴里听到过,婉拒,谢谢。 你俩都别来沾边儿。 毕竟美强惨首先排除的就是你们俩。 “王爷说笑了。” 燕长歌不冷不热的避开了他的话,转而将视线落在了丞相柳青松身上,这会儿,他又感觉柳青松比可能比宫云盛概率高了。 因为宫云盛他也算见过很多次了,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压抑的感情,却看不到以往美强惨身上都会有的那种灼热和直白。 而他居然真的派自己独自前往西关的事,就更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了。 柳青松见他看过来,也没有往日的假意针对,甚至不顾宫祁淳还在场,就起身将手里一枚令牌朝着燕长歌递了过去,“这枚令牌,可以号令江湖各路人马,你带上它,一路之上,又或者到西关需要人手,随即可用。” 燕长歌迟疑了一下,“这,恐怕……” “丞相。” 宫祁淳目光不善地看向柳青松,“你不是一向与上将军不睦吗?这会儿递个这个,怕不是有阴谋吧。”
第596章 病娇少年雪域王×团宠中心上将军7 “王爷取笑。” 面对宫祁淳的挑衅,柳青松只是不轻不重地回了四个字,显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跟宫祁淳斗气,或者起争执。 “是啊,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西绝国犯边,兴许丞相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大安大局。” 燕长歌见宫祁淳脸色依旧冷,不禁又加了两句,试图圆场。 好在,宫祁淳心思再不舒坦,也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顾着争风吃醋了,沉思过后,便将自己的随身玉佩也取了下来,递进了燕长歌手里,“我知道宫云盛已经给了你一路之上最大的军权,所到之处,无将不从。但,暗地里尚有许多保留势力,那不是明面上的东西,但你拿上这个玉佩,就明里暗里再没有人敢不听你差遣。” 燕长歌手指有些沉重的握着左手一只令牌,右手一块玉佩,再加上,确实如宫祁淳所说,宫云盛的圣旨,本来就已经许了他偌大军权。 令牌,玉佩,圣旨,燕长歌勾了勾唇,有这三样东西,换句话说,整个大安已经在他手里了。 他们就真的这么放心吗? 这岂止是团宠,这简直就是交付江山与权柄。 “那我在此,就先谢过王爷与丞相协助之情了。二位放心,我必然会驱退西绝,守全大安,绝不辜负王爷与丞相对大安的一片拳拳之心。” 燕长歌东西是收了,却借助感谢,三两句话把这恩情跟大安挂了钩。 好像他们交出权柄,是为了让他守卫大安国土,是为国之心,而非私心。 宫祁淳和柳青松两个人脸上双双僵硬了一下,却又介意对方外场,不好言明,只得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 燕长歌却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顾虑他们的恩怨了,将东西收好了,便朝两人一拱手,“时辰已是不早,也许我在此多逗留一刻,西关形势便凶险一分,我得出城,带已准备好的轻骑,火速赶往西关了。” “…一路小心。” 宫祁淳纵有再多不舍,也知道,跟他同去,不太现实。 至少,光明正大的去,不现实。 兴许… 嗯。 … “病了!?” 前脚燕长歌刚走的第二天,就有人向宫云盛上禀,说明王宫祁淳病了,还是会染人的病,接下来不宜见人,要闭府不出。 “对了陛下,丞相柳青松方才也递上奏折,说偶感小恙,不宜面君,请陛下允他免朝,在府中修养。” 宫云盛气得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反手就把御案上的一只青玉镇纸甩了出去,哗啦啦带起碎响,还夹杂着宫云盛的怒火,“他们一个两个的,当朕是傻子不成!不就是欺朕身在皇位,身不由己,无法像他们一样——” “陛下!?” 忠贵一听这话头不对,快速看了一眼还在这儿的两个小太监,赶紧打断了他。 宫云盛回神儿,知道有些东西,身为皇帝,是绝对不能搬到明面上说的,尤其还是在两个小太监面前。 否则,这话传出去,他与明王,丞相,三个人却为上将军争风吃醋的话,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那不只是他的威严,更是大安的威严。 “…朕知道了。退下吧。” 宫云盛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小太监出去。 “这个皇帝,朕都想让给宫祁淳坐了。” 见御书房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腹太监忠贵,宫云盛才敢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疲惫的瘫回了椅子上,“也许没有这把椅子的桎梏,朕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娶自己想娶的人。” 忠贵上前,给他揉了揉肩膀,“陛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明王和丞相,不也依旧不能吗?何况,如果是明王坐皇位,他又哪里容得下陛下呢?届时生死都攥于他手,就更与上将军无缘了。” “也对。他要是坐皇位,恐怕早把人强行抢了去。” 宫云盛微微直了直身体,再次翻开一本奏折去看,“唉,其实朕也只是乏了,才说两句。这位置,既然坐了,那便只能坐到底。这不是朕一个人的事,更是大安江山,大安无数百姓的事。” … 半月后。 “什么!?北寒国又叩关!?” 宫云盛收到消息时,险些气得直接扔了加急奏折。 半个月。 半个月之前,他不得不派燕长歌前往西关。 按时间,估计现在也就刚抵达西关。 可这一前一后,这么短的时间,却又传来了北寒国大军南下的加急奏报。 这一个两个,倒跟商量好的一样! “是的!陛下!而且这北寒国竟然来势凶猛,更胜西绝国,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遮掩大军前进的行迹,大安北关守将也被他们收买,等到北关内的加州州府发现北寒国入侵时,他们早已破关而入!加上州府大人拼命让人送来的加急文书到达京都的时间,此时恐怕北寒人已占领加州,情况紧急,请陛下速做决断!” “好个北寒国!这速度,分明早有准备,早已进军!” 宫云盛也不傻,一往前联想西绝国的突然冒犯的时间,那么微妙,正将大安精力全都吸引在了西关,他们北寒却突袭北关,顿时就明白了一切,“北寒国恐怕已经与西绝国勾结,西绝国明目张胆的冒犯,就是为了掩护北寒国真正的突袭。我们恐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怎么办?” 朝中大臣也慌了,“上将军此时已经前往西关,北关却都已经破了,连加州估计也不行了。这北寒来势汹汹,要是等把上将军从西关召回,再率军北上,那时候肯定就已经来不及了!” 宫云盛眉头紧锁,在大殿上来回踱步,朝臣们知道他忧心,也不敢再出声打断他。 整个大殿,静的可怕,只有宫云盛清晰又沉重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三五个来回后,宫云盛猛地收住了脚,“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 朝中之臣一惊抬头,“陛下三思!” “朕要御驾亲征。” 这次,宫云盛的声音稳了许多,他沉眼看向台阶下,武将站在第一排的大将,“安将军,这大安武将,除了上将军,便是你。然而北关形势刻不容缓,朕不得不先行御驾亲征。反倒西关,尚有余地。你立刻前往西关,换回燕长歌,让他赶往北关,与朕御敌北寒。西关……就靠你了。” 安将军拱手道,“末将遵命!末将定会换回上将军,守护西关!” “还有,”宫云盛顿了顿,“到西关,如果见到明王,就告诉他,朕知道他一直蠢蠢欲动,如果朕,这次从北关回不来,大安,就靠他了。” “陛下!?” 安将军愣怔地看着宫云盛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话,听起来却太像遗言了。 “不必多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北寒国贸然犯边,却能迅速破关攻州,恐怕早就不是筹谋一日两日才行动的,那是早有预谋。形势紧迫,上将军又不在,朕身为大安天子,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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