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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尸洗骨

时间:2023-12-28 1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江山如墨

  陆染木然地吞咽着汤药,忍不住颤抖起肩膀。

  ——六年前,他年少。六年后,他早已成人,依然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侯爷之子,县主之子的身份他到底还有什么,能做什么?!

  直到伤到了头颅才模模糊糊想起些故人之事,记起来和故人之约……许多事还是毫无头绪!连记忆也断断续续!终是一事无成!

  “少爷,是不头痛?要不要,要不要叫郎中回来?”见他如此,阿辛放下药碗便要出去。

  “叫什么!”陆染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战鼓隆隆,炮声阵阵,眼前的一切在他眼里忽大忽小,忽近忽远。他囫囵擦干眼角的泪痕,红着脸夺下药碗便要赶人。

  “少爷!”阿辛着急起来,“您可不知道大前天发现您摔倒在后院的时候府里是怎么鸡飞狗跳的!要不是夫人拦着,老爷差点把小的打死。小的可不敢再离您半步了。”

  “那就走远些!”陆染强撑着吞了汤药,拉了薄衾便重重躺下。

  夏至一过,盛京的正午便已是酷热难挡。

  阿辛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一边狗腿地给陆染小心打扇,一边蹑手蹑脚地将拢住他头的薄衾扯了扯,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少爷......天气热.......不能捂着头。少爷,少爷?”

  阿辛的唠唠叨叨让陆染不耐地挥了挥衣袖,一个锦囊随着他的动作从宽袖里滚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阿辛正准备捡起,陆染随之看了一眼,立刻惊出一身冷汗,翻身把锦囊压在身下。

  他摇摇手让阿辛退到角落面,伸出手将锦囊捏进自己手中,装过身悄悄将其打开——那些用命换来的证据和叶知秋亲笔的血书竟一张不漏地折叠在其中。

  ——这……这锦囊不是李易之已经交给谢同之了的吗?怎么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一想起皇宫及皇城地宫中的总总,陆染的头再次抽痛起来。萧云歌那张被划得几乎破碎的脸陡然重现在他的脑海——越来越清晰。

  他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再一转眼瞥到了血书中干枯的血渍,竟忍不住打起了干呕。

  听到阿辛应声上前的脚步,陆染赶紧将所有东西连同锦囊塞进枕下,却再也忍不住爬到床沿,昏天黑地呕吐起来。

  “哎哟,我的少爷!这屋子里的血都擦得干干净净,也没什么碎东西啊......”阿辛连忙给他顺气,一边仔细打量起屋中上下。

  又见陆染呕得几乎断气,气得骂骂咧咧地在嘴里不停嘀咕:“前朝那三皇子果然是个灾星!他死的时候少爷何必去凑热闹.......至从您看着那人被砍下头颅,脸被被划得稀碎,就见不得碎东西和血......难道是昨夜把头摔着,让这毛病也摔严重了?”

  陆染耳边充斥着阿辛的唠叨,抱着头萎缩在床榻。

  ——他终于又记起来几个片段。

  萧云歌被迫自缢那日和六年前的那夜一样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

  他眼睁睁看着他在群情激愤的人群的叫骂声中带着白绫登上城楼。

  和自己擦肩而过时候,他顿了顿脚步,转身朝向自己:“染儿,如若那日战场上的玩笑之语今日果真应验,来日还要辛苦你为我拆尸洗骨.......”

  说着他伸出手来接了捧秋雨,长叹了一声,“凉雨知秋。我这一生虽混沌匆忙,但好歹得了两个知己。易之没来,我知道他必有难言的苦衷。可有你这个小知己前来送我,我亦知足。”

  而后便释然了一般展颜一笑:“何必愁眉苦脸?今日我虽被逼死在这里,来世你我还会再见!你难道忘了吗?若有来生,我便化名知秋,我们还会再见。到那时,你可要认我。染儿,别哭,不许哭……”

  ——那笑容仿若三月盛京桃花,倾国倾城。如同第一次他见到他那样。

  ……

  ——“知秋?”陆染猛地推开了阿辛,将枕头下的锦囊拖出。

  他抚摸着知秋二字,其上绣着的“知秋”二字忍不住颤抖起来。

  时至多年,多年前那一段段仿佛被尘封的记忆才苏醒了一个角落。

  这是巧合吗?是巧合吗?

  可万一,万一,这又不是巧合呢?若是鬼神之说不可信,临江县上的那只玄猫又怎么解释?

  可就算,就算这真是巧合。六年前他势单力薄,完不成对萧云歌的承诺。六年后,他难道也要愧对与知秋的承诺吗?!

  陆染忽然眼前一黑,一股热气忽从丹田中喷涌而出,他赶紧运了口气想压制,但那股真气却在他体内乱窜,直冲头顶,让他周身的骨骼仿若断裂一般。

  陆染一把抓住了手中的锦囊,再次不停呕出血来。

  “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阿辛忙惊恐地大喊,准备出去寻郎中,大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推开,镇远侯陆远带着两个高手冲进门中。

  “快,封穴!”陆远大喊一声,便和二人一起出手,想封住陆染的周身大穴。可未过多时三人竟同时被陆染充沛的真气冲了开来。

  陆远不自觉红了双眼想要二人再次运功,却被两位高手一左一右的拉住。

  “侯爷,不能了。小侯爷体内的封印已解。不能强求!”二人异口同声道。

  阿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他窥到。

  “快,快去找夫人。”陆侯长叹了一声支了他出去。阿辛赶忙去去,关门时候却从门缝之间看见陆染已全身青筋冒起,在榻上痛苦翻滚......


第29章 再请入宫

  此时日头已高。阿辛知道这个时候侯府的女主人应该去了佛堂。

  他跌跌撞撞地赶去后院,见寥寥烟雾从里升起,知道萧萍萍一定在此,便赶紧大叫起来:“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不好了!老爷叫小的来找夫人过去。”

  “嚎什么丧!”因为着过阿辛的道,守在佛堂外的木嬷嬷极其不耐地忒了他一口,但听到陆染出事也赶紧转身去报。

  可正当她敲了房门,还未开口,萧萍萍的声音已从里面传来:“佛堂重地,不得大声喧哗。我已经明白他为何事而来,让他等在外面吧。”

  木嬷嬷只好着急地和阿辛大眼瞪小眼地在门外站着。

  佛堂之中,萧萍萍正双手合十,端正地跪在蒲团之上祷告。

  佛龛之中的地藏王菩萨嘴角含笑,双目半垂地朝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信女,又似瞅着供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长弓。

  萧萍萍此时正念着地藏王菩萨经的下半卷,不知想超度那个亡魂。然而虽然断成两截但依稀能看得出当年荣光的长弓,竟从断裂处隐隐透出红色的血光来。

  眼见血光已越来越盛。她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心口。终于长叹一声,放弃了接下来的经文。

  “云歌,难道真是你要回来了?”萧萍萍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那张泛着红光的弯弓。似乎在问着故人,可故人之物不语。

  她带着一丝愧疚抚上了长弓,“难道,你在怪染儿没能完成和你的承诺?可当年是我求国师封住了染儿的记忆,不让他践诺...... 你身死之后........启朝皇帝便派人逼要你的尸骨……

  “我知道,染儿那么多年,拼命的练就了一身武功。可就算有那一身武功又如何?比如你,比如李易之,谁人不是一身绝世武艺?可谁人又能真正施展?何况,当年,染儿他还是个孩子……”

  断成两截的弯弓,其中的红光更盛。萧萍萍的眼前渐渐模糊。

  她当然知道她这只是借口。

  她虽然知道那人死前和自己的儿子有过什么约定,但在萧云歌自尽那日,她还是拦住了陆染。让他眼睁睁看着萧云歌死后被先帝斩首,将头颅抛入人群平息民愤。让他眼睁睁看他见那些庸人在云歌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而后再到萧云歌的头颅莫名消失......

  她原以为时间会冲淡这一切。可没有想到,从此之后,陆染便如同发疯一般练武,一心只求实现自己和心中人之间的承诺。

  少年人心性不稳,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又在军中不要命地出生入死,想要打过对岸......

  她怕引起启朝皇帝的忌惮,这才求了国师封住了自己儿子的记忆,又托了两个武功绝顶的大业高手封了他的内力,将他押回盛京。

  按当年国师的意思,染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是因为看到故人头颅被割,尸体被辱,除非让再见故人,封印才会解除。

  可为何他前几日去了一趟皇宫便......

  萧萍萍不由打了个寒颤,再次看向了那长弓。

  她原以为故人已去,留下来的人只要忘记那不能实现的承诺便好。可没想到有因必有果。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在少年时候遇到了太过惊艳之人未必是件好事。从她第一次带着幼子入宫拜见太后见到萧云歌时起,她便发觉自己的儿子对他的堂叔极其上心。

  他看着萧云歌的眼神里绝不仅仅只有崇拜,敬重,还有少年人独有的痴迷.......君子一诺千金,何况是少年人的心中之人......

  当初,是她浅薄了。

  ——自己的孩子将他那份心思隐藏得稳妥。她既看破他的压抑又何必再强求他忘记?要是真是萧云歌的魂魄找来了,与其让他浑浑噩噩,不如便顺其自然,坦然一搏去吧!

  “咚——咚”已是午时三刻,她看向眉目慈悲的菩萨,慢慢弯下腰去,恭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当她缓缓起身时候,目光已然坚定。

  萧萍萍缓缓打开房门,朝屋外的阿辛道:“带话给侯爷,你家少爷的记忆未解之时内力不会恢复。如今封印已解,内力勃然而出,自然是要受一番折磨。如今陆染已年满弱冠,总是要长大的。让侯爷不必忧心,一切顺其自然吧。”

  阿辛急得搓手,可再要说什么时候佛堂的门已从里关上。只有阵阵诵经声从里而出。他一介奴仆只能又火烧火燎地赶回去传话。

  ——“染儿!”

  等到他返回了陆染的小院,只听到主屋之中传来一声大喝。镇北侯搂住不断吐血的陆染满脸焦急,远远瞥见了阿辛之后眼中竟泛起了一层薄雾。

  “夫人,夫人她为何还没来?”

  阿辛连忙连滚带爬地爬上阶梯,还未传话,陆染再次呕出几口血来,便一动不动了。

  阿辛禁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门外,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将萧萍萍的话传完。

  陆远听到一半,几乎不能自控地暴怒起来:“她从来就是这般!什么都放手,什么都不管!隔了这么多年,封印忽然解开,万一......染儿他......”

  说到此,他哽咽了一声,只牢牢抱住陆染,仿佛这般就能为他分担身体的痛苦于万一。

  “父......亲.......”未过多久他隐约听到一声叫唤,陆染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他颤抖着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握着手中的锦囊,艰难地爬下床榻,朝陆远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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