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再次被拉近,脖颈绷起一条美丽的线条,林溯之必须用力仰起头,才能承受住对方的索取和给予。 “嗯……”他想说慢一点,可却只发出了一些暧昧不明的呻.吟。 谢泊非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更多,动作都急切了起来,甚至坏心思地轻轻啃咬着那潮红的唇瓣,引得对方激起一阵酥麻。 伴着几声可怜的呜咽,他终于舍得放开了怀中的人。 不知不觉间,林溯之仿佛被抽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挂在谢泊非身上。 他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水,眼神迷离地微微喘着气,嫣红的唇瓣又肿又痛,一看就知道被蹂.躏过了。 谢泊非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怎么接吻都不知道换气。” 林溯之一巴掌就把他手拍了下来,攒足力气刚想怼他两句。 哪知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溯之,是我!我来给你送药。” 是黎映。 他这副样子,要怎么见黎映?更何况还是和谢泊非待在一起! “你快跳窗户出去!”林溯之不由分说,三两下就把窗户打开,然后把谢泊非推到了窗前。 谢泊非一脸无奈,他想说这件事其实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但他没说,谁叫溯之想让他跳呢?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谢仙君如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任劳任怨地从林仙君卧房内跳窗而逃。 目睹着他的背影后,林溯之才放心地躺会床上,然后掖好被角,以一个微妙的角度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我在,师姐!” 黎映推门进来,走到他床边。 “师兄没在你这吗?我记得刚刚他来了。” 林溯之心虚答道:“确实是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幸好黎映不再深究,她把几味药分门别类摆开,介绍道:“这个要口服,这个要涂抹,这个一日三次,这个一日两次而且要热水冲泡,这个闲着没事可以用来泡脚……” 林溯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慌里慌张地应下了。 “对了,过几天不就是阴历十五了吗?闻鹤峰要举办个清词宴,你去不去?”黎映问道。 闻鹤峰的人大多饱读诗书,每个月都要举办好些宴会,要么作诗作画,要么谈经论道。 林溯之半点兴趣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黎映道:“我也没打算去,现在修真界内人心惶惶,还有什么心思去参加宴会啊。” 确认了林溯之身体没事后,黎映也离开了。 林溯之回忆了一遍两人的对话,突然敏感地抓住某个字眼。 又要到阴历十五了。 每月十五,都是谢泊非封印反噬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次溯之会怎么帮师兄呢(坏笑
第41章 大道 过几日,黎映又为林溯之诊了一次脉。 “恢复得还算可以,下床走走吧。”她收好医箱,说道。 林溯之强行被她摁在床上修养了好几天,骨头都要躺软了,如今终于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对了,卫长风到哪了?” 他特地交给卫长风一项神秘任务,让卫长风把祟首一事的真相传遍整个大陆,并且着重要突出沧玉楼和秦家的恶行。 “可以稍微做一下艺术加工,但不要偏离事件本身,具体的水准由你自己把控。” 卫长风听后信誓旦旦地点了个头,也不知道现在完成得怎么样。 “对对对,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呢,哈哈哈哈哈哈……”黎映说完这句话,倒先自己笑了半天。 林溯之一脸莫名其妙,同时心中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卫长风不会把这事搞砸了吧? “我跟你讲,卫长风可真是个人才,不去茶楼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据黎映的描述,卫长风对林溯之交给他的任务是分毫不敢怠慢,一直严格执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还是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卫长风行至灵昭门山脚下的栖云镇,故事形成了第一个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暗地筹划多年一举窃取祟首,若不是林仙君英姿飒爽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此事必将大乱。 这个版本倒也还算正常。 卫长风继续出发,行至栖云镇一旁的恭州城,故事演变出了第二个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不仅夺取祟首,还试图用三烛尢将林仙君囚.禁,林仙君殊死一搏,血浴沧海,引来三道天雷直接把沧玉楼劈成了一团灰烬。 当晚恭州城内,林溯之的画像尽数售空。 卫长风马不停蹄,终于抵达了琅州城,在这里故事进化到了最终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林仙君在追查祟首的过程中不幸中了埋伏,但他拒不受降,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谢仙君及时赶到,与林仙君共御强敌,最终携手而归。 琅州城的百姓当天晚上加急编写了一摞话本,一时间洛阳纸贵。 “……这个版本最受欢迎,马上就能传到大陆最南端了,卫长风真是个人才,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映已然笑到不能自己。 其实林溯之挺想补充一句的,最后这个版本虽然有些雷人,但还挺接近事实的。 总之,虽然卫长风的行事方法有些许诡异,但林溯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如今沧玉楼和秦家的名声已经坏到极点,任何人提起他们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当晚,掌门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沧玉楼和秦家有所行动了。 玄真子道:“溯之猜得是对的,程问水确实仗着资历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是我们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半个时辰前,他代表沧玉楼,从《仙门名簿录》上彻底退出了。” 《仙门名簿录》是修真界是修真界中的一项约定,位列名簿录上的宗门都自愿遵守相同的行事准则无论何时共同进退。 程问水此举,算是率先撕破了脸皮。 林溯之思索了片刻,道:“他已经被看守住了,就算想撕破脸也做不了什么,此举更像是在给程谦传递信号。” 谢泊非闻言点了点头,轻嘲道:“程谦和秦轲逃走了,程问水不惜牺牲自己也要给儿子铺路,真是父子情深。” “报!” “进来。” 来人竟是褚玉山,近来他表现还算不错,也被提拔起来任了些有份量的官职。 看到林溯之后,他微微一愣,但不敢耽搁事情,连忙开口道:“启禀掌门,安插在秦家的密探传来了消息,秦家几名核心成员突然全部失踪,疑似共同出逃了。” 玄真子脸色不大好,皱眉问道:“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踪迹吗?” 褚玉山摇了摇头,“外围也安插了不少人手,但都说秦家没有任何异动。” 玄真子挥了挥手,让他先行退下。 “秦家人似乎擅长某种秘书,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林溯之回忆道,“我在潮崖之眼中就是中了此计。” 谢泊非补充道:“秘术的实施应该也有限制,我后来查证过,三烛尢和潮崖之眼只隔了五十里。” “好,风花谷和秦家离得还算近,我叮嘱风岚再多派些人手去追查此事。”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溯之走了一丝神。 他以为上次事情过后,掌门会和风岚生出龃龉,甚至关系破裂,但如今看来似乎没有。 等到晚上,林溯之向谢泊非问出了这个疑问。 这几天谢泊非只要没事就来找他,两个人也不一定非要有什么亲密举动,只要待在一起,甚至不言不语,就会感觉很舒服。 林溯之以前从来不知道恋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前几天还一直惴惴不安,心中总会浮现一点隐隐的焦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但很快,谢泊非给他的安全感就抹平了这些异样,他只要继续做自己,就足够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近些日子黎映总会来给他送药,有时恰好会赶到一些不恰当的时机。 每当这个时候,林溯之总会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仪表,与之相比,谢泊非则气定神闲多了。 大有一种“被发现也无所谓”的闲散之气。 林溯之可没他那么勇敢,他还没做好贸然公开的准备。 “掌门当然知道风岚算计了他,但风岚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吗?没有。甚至他的计划还让事情发展得更合理一点更顺利。”谢泊非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林溯之的发顶。 林溯之制住了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确实,如果掌门仅仅从私情方面考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和风岚的关系,闹僵也无所谓,可偏偏他是灵昭门掌门,要以大局为重。” 沧玉楼一事后,修真界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原本的大门派又倒下去一个。 风花谷势力不小,风岚为人也算正派,和他处理好关系只会利大于弊。 “行了,不聊这个了,听说卫长风明天就要回来了?”谢泊非绕着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 林溯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有些心虚,磕磕巴巴答道:“……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谢泊非慢悠悠说道:“只是最近在门派里走动时,发现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哈哈,”林溯之干笑了两声,坚定道:“一定是他们的问题。” “溯之说得对。” 谢泊非嘴上附和着,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微微施了力,林溯之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到了他的怀中。 “肯定是因为他们自己胡思乱想,而不是因为‘林仙君和谢仙君携手同归’‘谢仙君一怒为蓝颜’。” 他说话时的热气就呵在林溯之耳边,林溯之被逗得又痒又酥,偏生双手还被谢泊非攥着,动不了分毫。 “那你去找卫长风算账,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系了,”谢泊非一本正经道:“外边都传成那样了,咱们两个不得把绯闻坐实一下吗。” 一道道笑声淹没在月光下,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 日子虽过得安逸,但林溯之没忘记一件事。 即使最近这些时光如同在蜜糖中浸泡过一样,但甜美的表象之下仍有一丝不安时不时浮动着。 它总在提醒林溯之,不要太忘乎所以,凤凰骨、了妄珠、无情道这些事情还没有结束。 “明月将圆未圆之日,朝露将晞未晞之时, 流光穿云而出岫,素雪蔽日而回风。” 这是那段太演古籍中的记载,而那位前辈和他说,这段文字和北巡川有关。 北巡川林溯之是知道的,但也仅限于知道那里埋藏着一颗祟首。 而那位前辈也说过,林溯之不是一定要选择无情道这条路,他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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