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对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更紧密的拥抱。 林溯之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谢泊非的肩窝上,他感受着那双手不断在他的背后轻抚,抬起,又放下。 他们都默许着自己陷入到了这场沉溺中,不愿醒来,也不必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营养液TVT
第40章 嫣红 片刻温存过后,二人都知道此刻还有许多问题都亟待解决。 谢泊非问道:“这一身伤都是在哪弄的?” 林溯之轻轻地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他不想让对方太过忧心,便云淡风轻道:“程谦在潮崖之眼上做了些手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见他有意遮掩,谢泊非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明明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溯之就已经懒得和我讲实话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林溯之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明明一本正经,嘴里却全是胡言乱语。 他嗔笑了几句,只好把三烛尢的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讲到火麒麟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好像遗忘这小崽子有一会了?他连忙侧身一看,发现火麒麟正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漠地注视着这两个人类。 所以,自己刚刚和谢泊非的亲昵,应该也被它一丝不落地、全都围观了一遍…… 林溯之尴尬一笑,接着便听到谢泊非啧了一声,“早知道就把它关回储物戒了。” “……做个人吧,小心火麒麟化成人形后来报复你。” 火麒麟立刻嗷呜了两声,以示附和。 谢泊非点了点头,认真想了想那番画面,然后又认真问道:“如果我们两个打起来了,溯之会帮谁?” “呵呵,我谁都不帮,我要看你们两个自相残杀。” “既然这样,”谢泊非沉思片刻,“那我不如早日解决了它。” 火麒麟闻言立刻炸开了毛,腾地一下窜出好几米远,这个人类一直对自己不友好,今天终于不装了吗! 林溯之顿时有些头疼,他当然知道谢泊非是在开玩笑,但他属实是没想明白谢泊非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幼稚。 于是他只好强行把话题扭回正轨,二人互相交换了一番有用的信息,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此行最大的目标——塔中央的那颗祟首。 “其实我觉得……” 不用明说,林溯之知道谢泊非心中肯定也有了这种预感。 沧玉楼能在临微海这里做出这么深远的谋划,甚至不惜搬出三烛尢来控制自己,那这颗祟首多半也早就在他们的转移下不翼而飞了。 他们走到铁链之下,面前就是那铁盒。 “你现在灵力亏空,我来吧。” 林溯之点了点头,看谢泊非动用法术,笼罩于铁盒之上的金光缓缓停止了流转,铁盒的古旧之感也被削弱了几分,露出了一点金色的光泽。 终于,盒子稍稍开了一道缝,紧接着,那层金光尽数涌进了铁盒中,顶着盒盖不断向上升起。 待到一切都平息下去,二人立刻上前,终于看清了铁盒中的模样。 ——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意料之中的事,林溯之没说什么。他拿出留影石,记录下了铁盒中的画面。 谢泊非道:“把这铁盒带回去吧,这样的话也算是证据充足了,说不定能一举摁死沧玉楼。” “证据确凿,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林溯之淡淡道:“卫长风似乎还在青芜峰上住着呢,他惯来是个大嘴巴,等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宣扬一遍,我们自然会占得舆论优势。” — 塔中阴气湿重,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掐了避水诀,从海底潜回地面。 “你猜程谦还会在那小岛上吗?”林溯之面带嘲讽,问道。 “恐怕在三烛尢囚笼碎裂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逃走了吧。”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绝不会是林溯之和谢泊非两个人的对手。 等到二人上岛后,岛上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宁静。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程谦半点影子都没了,岛上只剩下几个沧玉楼的弟子,抖如筛糠。 林溯之逐个房间搜查了一遍,终于找到了监管组剩下的人,那群人好像被什么熏香迷倒了,晕作一团。 谢泊非撵了点香灰,仔细观察了一番,“没什么毒,应该不会对身体有损害。” 林溯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他们也是因为我才被程谦算计的,若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过意不去。” 谢泊非挨个替他们松了绑,道:“溯之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出去之后他们审问了一名沧玉楼弟子,林溯之不过刚恐吓了两句,那人就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都出说来。 “程……程公子和一个黑……黑衣服的人离开了,他们两个火急火燎的……我只知道这些啊!二位仙君饶了我吧!” 说完,他还试图攥着林溯之的衣袖,再求饶一番。 谢泊非嫌他吵,一巴掌把他拍晕了。 “估计那个黑衣人就是秦轲。” 事已至此,此地也没必要多留,谢泊非向掌门传讯,掌门立刻遣人控制住了沧玉楼。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程问水和程箴竟然都没逃走。 林溯之嗤笑道:“程问水老谋深算,如果他真逃走了,沧玉楼百年基业也就全都毁了,他没逃走还能表明立场,仗着自己的资历搏一搏。不过程箴是怎么回事?” 谢泊非道:“上次参加寿宴时就能看出来程箴似乎并不被重用,这次估计也只是被当作颗棋子,说不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 林溯之和谢泊非连夜御剑回到了灵昭门,刚一落地青芜峰,一群人立刻簇拥过来,一半是担心,一半是好奇。 临微海的动静那么大,估计早在修真界传了一圈了,但众人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只能凭借主观臆断猜测出了好几个版本。 那些目光大多数是落在满身伤痕的林溯之身上的,不过林溯之对此视若无睹。 “我的老天爷!溯之,你这是怎么了!”卫长风呼哧带喘地从小路尽头跑过来。 听他这么问,其余人也悄悄把耳朵竖了起来。 谢泊非在一旁适时解释道:“程家父子监守自盗,不仅盗取祟首,还意图置溯之于死地,数罪并举,沧玉楼必将自食苦果。” 这话信息量太大,卫长风张了个大嘴,许久都没敢吭声。 一旁看热闹的弟子们也纷纷瞪大了眼睛,当场呆在了原地。虽然他们心中已有猜测,但没想到事实竟如此炸裂。 “别愣在这了!哪来的回哪去。”姗姗来迟的黎映把这群愣在原地的弟子们全都轰走了。 他们也不负众望地溜得快,毕竟有些话,听多了是会招来祸患的。 林溯之看着卫长风缓缓咽了一口唾沫,他勾了勾手指,把卫长风叫到了旁边。 “过来,有件事要拜托你帮个忙。” 卫长风顶着林溯之不怀好意的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 待二人把此事完完整整地向掌门汇报了一遍后,时间已至傍晚。 事态已经非常严峻,且证据也已经收集充足,此事不必再拖下去了。 掌门联合修真界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一齐对程谦发布了追缉令,与此同时,沧玉楼上上下下也都被严密控制了起来,任是一只飞鸟都逃不出去。 不光如此,追缉令下发的同时,一道箴言书也被寄送到了各个门派,上面详细记述着秦家的所作所为。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和他们演戏了,祟首丢失一事事关重大,早日看清秦家的面孔也好共同对付他。” 掌门长叹了一口气,“若秦家迷途知返能主动返还祟首自然是最好,不过这种可能性,几近渺茫。” 如今只是一颗祟首失窃,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若三颗祟首被同一股势力得到,那祟生,就会再次现世。这种后果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林溯之问道:“真的没办法确定最后一颗祟首的位置吗?” 谢泊非也附和道:“夜长梦多,还是掌控在我们手里最为稳妥。” 掌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你们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破解此事,但遍寻古书,也只看到了与此相关的只言片语,偏偏每个法子都要以人命作代价。” 他语重心长道:“溯之,泊非,这种事情我们是万万不能做的。” 林溯之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也沉默了起来。 谢泊非道:“溯之身上还有伤,我先带他去医治了。” 其实路上这段时间林溯之身上的伤已愈合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和谢泊非共同退了下去。 临走前,掌门还塞给他一堆名贵草药。 养伤的这几日,林溯之每天要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接受谢泊非和黎映的投喂。 关系突然转变,他有时也会疑惑如何转变和谢泊非的相处方式,毕竟,两个身份之间的跨度挺大的。 谢泊非闻言笑了笑,他拿巾帕擦净了林溯之嘴角的药渍,又递了颗蜜饯。 “溯之不需要做什么改变,顺其自然就好。” 林溯之没有用手接过,而是俯首从他手心含起蜜饯,湿润的嘴唇微微蹭到了谢泊非干燥的掌心,留下一道模糊的湿痕。 于是谢泊非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 偏偏林溯之还无知无觉,目光清澈得像是任人索取。 衣物和被褥发出的些微摩擦声,此刻却像被放大了一万倍,点燃了室内最后一点沉寂。 就算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微妙。 谢泊非本就坐在床榻边沿,只需稍稍俯身,就能把林溯之拢在自己的臂弯里。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个人的心跳声都不算慢。 林溯之咽下蜜饯,口中满是清甜的果香味,他记得这蜜饯是谢泊非亲手酿的。 可能今天……谢泊非也想尝一尝它的味道吧。 如他所想,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包裹住他,他没有推拒,而是主动地、缓缓地扬起了下巴。 这番主动的行为燃起了内心一点微弱的羞怯,林溯之耳根泛起一层热意,不禁闭上了眼睛,眼皮不安地颤动着。 与此同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抹温热轻轻印上了他的唇。 起初像是怕他拒绝,只是浅尝辄止地试探着,没有步步紧逼,也没有攻城略地,可林溯之却在他的指引下渐渐迷失了神志,他开始不满于这样的游离,他还想要更多。 于是他悄悄张开了一条唇缝。 这无意识的举动几乎引得对方发狂,扶在他后颈的手猛然用力,他一下子就被送入了对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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