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那点奖励还有抱得美人归重要?都是年轻人,不好好谈风月,这点年纪就开始修什么无情道,搞什么杀杀杀,一把年纪之后,狗才看得上你。 蔡途忽地板起脸来,对黑衣青年摇了摇头,心道,害:又是个误入歧途的小伙,年轻不把握仙宗大比的好机会,好好谈一把,将来各修各的,无事都在闭关潜修,约都约不上,还能谈得到吗? 看到那般仙姿都能起战意的,一个个都是蠢货!邢刃那小子也不例外! 景泽天哪知道蔡途义愤填膺的谴责,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人表情古怪,但总归没什么恶意。 他居然问了,“道宗首座,姓甚名谁。” 蔡途一听,差点原地裂开,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吗。 景泽天知道被质疑,但也无法,谁会想知道“情敌”的事情?在知道真相之前,一想到那人只会让他火大,又怎会主动查情敌的事情。而整座仙灵城,也不会有人对道宗首座直呼其名,一般以“首座”、“那位”称呼。他还不知道爱人的姓名。 蔡途震惊之后,也明白了,这青年刚从下界来的,还是恶土出身,你能指望他懂多少人类的事。他只好说出了真名,然后提醒道:“可你注意了,别对那位直呼其名,我知道你们这帮年轻人喜欢打架前对喊姓名,但对那位不要,要懂礼貌。” 说着,他语气更严厉了,“可铭记在心了,你这野生小子,对纪晓心都敢一拳打败,要不是长老殿有人保你,早就有道宗弟子找你寻仇了。再敢冒犯首座,整座道宗都不会放过你。” “……” 景泽天心想,自己这些天冒犯了不少,就差跟对方做.爱了,可惜爱人的神魂有如昙花一现,根本没有机会。 但是,他必须承认。 他真的很想跟对方做.爱。 想的快疯了。或者已经疯了,就跟那老不死说的一样。 龙族的基本观念传承在血脉里,他们的爱欲观中,有一条是……只要跟对方做了,对方就一定会逐渐爱上自己。 所以他们跟动物一样喜欢强取豪夺。 蔡途是个怪唠叨的家伙,还继续说:“那位的师尊是修真界最强的一角,灵虚尊者。冒犯了那位,且不说其他人,灵虚尊者肯定第一个教训你。灵虚尊者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不好,上一个言语冒犯他爱徒的人坟头草已经几尺高了,你要是侥幸赢到后面,跟我们首座对上了,我劝你立刻投降吧,且不说你能不能赢,你敢伤那位分毫,灵虚尊者绝对会发火,大比赢了,命没了,值得吗?年轻人,就该能屈能伸。” “……” 景泽天点头,好似虚心受教。 可是他想做的却不是一般的冒犯。 “总之,严格来说,你也是我们道宗弟子,既然来了上界,就要懂上界的规矩,不能跟野人一样肆无忌惮,你懂吗?” 蔡途循循善诱,一副苦口佛心的模样。 他说的其实没错,严格来说景泽天确实算道宗弟子,虽然景泽天早就不当一回事了,当年的入宗宣誓他非但没做,还犯了众怒。 可是蔡途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上界道宗来接你了,你还是我们道宗弟子,受我们道宗庇护,所以今日正式邀你归宗。 对此,上古龙不作评价。其实,景泽天的底牌不是别的,就是他。道宗确实是庞然大物无疑,但他们龙族难道就虚了吗?他再看这小子不满,景泽天也是他认定的继承人,难不成我们龙族的幼崽配不上你们家道宗首座啊。 所以,此事不能虚,事关他们龙族的面子! 再说了,龙族狂傲怎么了,贪婪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年龄到了还不给求偶啊。你们人类动不动就禁欲才是有毛病! 上古龙仅剩一丝神念都不带虚的,好像相当有把握,一副即使直面蔡途口中的“灵虚尊者”,都能正面对抗的样子,作为幕后靠山,气势首先是不能输的。 不过,关键还是要看景泽天。这小子要如何跨越障碍,真正把人抢到手? 对此,景泽天沉思了片刻,表情淡淡,好似一点执念都没有。 可上古龙很懂,装!都是装的。龙为了求偶什么鬼事都干得出来。 景泽天终于开口,道:“你们今日邀请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蔡途一顿,神色有些复杂,道:“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八长老找你什么事,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听都没听过,但景泽天不是没有头绪。他母亲是道宗人,据说在上界道宗有好友,或是上界道宗的母亲好友认出了他吧。 结果到达长老殿后,还真如他所想。长老殿并非全是老谋深算之人,八长老是例外中的例外,且真的是他母亲的友人。 找他,也只是为了叙旧,以及了解他母亲的事情。对于他,对方并没有多做干预的打算,甚至还愿意提供暂时的庇护。 “是吗。既然是她的选择,我也不好说什么。” 八长老垂眸叹息,虽是那么说,然而表情并非完全释怀,眸中流露出明显的追忆。 景泽天沉默,脸上覆着几分阴翳。讲出那些事,对他来说好似也并不好受。他父母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他是他们之中的第三者,父亲从他出生就妒忌他,认为他分走了母亲的爱,一出生就把他丢到了恶土。他既不是龙也不是人,被兽群起而攻,偶尔遇到人类,还会被认为是蛟蛇类的灵兽幼崽,要捕猎他。 他厌恶欺骗,因为多次被人类欺骗诱捕过,艰难逃生的自己太过狼狈窘迫。 他厌恶玩弄,因为曾被人类修士玩弄过,若是简单的捕猎也就算了,那人类修士故意放他跑,然后又设局步步逼近他,给他一丝希望,然后再让他无处可逃,要他恐惧,要他主动提出成为灵宠,将他玩弄与股掌之间,以之为乐。他最后反杀了,却也九死一生,还被恶体反噬的死去活来,那天他就发誓,谁要是玩弄他,他必让那人生不如死。 人类修士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度成为他最强烈的厌恶对象。 他无法完全成为兽,却也无法进入人类的世界,因为幼时,他还藏不住额头的龙角。 母亲偶尔来看他,却总是很快被那条恶龙带走,他无依无靠,只能发誓变强,在恶土活下去,任何兽任何人都无法欺负他。 其实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在恶土艰难生存的蛮子的经历。几句话就能全部说完,甚至还有些微不足道。 八长老注视着他,看了很久,好似在怀念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听说下界出了混血龙,我就多少猜到是你了,今日一看,真不知道你像你母亲,还是像你父亲。” 一个狂执,一个死脑筋,认定的事情都不退让,结果……果然是两败俱伤。 过分炙烈的爱,最终会烧到爱人身上,至于自己?早就在烧了。 “但你好像比他们好上一点,他们在你的年龄可是一个比一个张扬狂傲,而你却很沉着冷静,为人处世比他们好多了。” 八长老笑了笑,随即目光微沉,脸色严肃道:“长老会这边目前有我扛着,他们现在另有目标,不会太针对你,仙宗大比一结束,你就快走吧,走到哪里都好,离道宗越远越好,最好去禁区,或者找一处秘境潜修,真正变强了再出世。” 景泽天看着她,不知道是否认可,最终谢过。 - 半个时辰后,他走出殿外,在外站了片刻。 四周无人,可忽然一道红影闪过,直将黑衣青年掳走了。 长老殿内某房间。何清溟抓着黑衣青年,怒火腾腾,转头盯着人骂道:“你搞什么啊,怎么跑来长老殿,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变成了分.身的模样,身着红裙,五官普通。 景泽天好像并不意外何清溟的出现,看了会,心道好可惜。 他解释道:“叫我过去的是八长老。不是恶人,是我母亲的友人。” 何清溟一愣,怒火还没飙起来就被迫灭了,啊,竟是你母亲的友人找你?他震惊了一下,但还是蹙眉,摇头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来长老殿。除八长老外,大多是阴险狡诈的老头。” “嗯。” 景泽天点头,唇线微扬,主动交握着那只柔软的手。 可是,不过来,怎能见到你,怎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原来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实在有些对不起你。 他思忖着,开口道:“抱歉。之前我不该那么说你们的道宗首座。” 何清溟正气着,一听这话,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脱口道:“真的?” 景泽天点头,直视那双眸,道:“嗯,你说的对,眼见为实,接触过才能知道,没见到道宗首座之前,我怎能听别人乱说呢。” 他们哪里知道,你不是高高在上、毫无人性,而是如此生动可爱,睡相还那么糟糕。 何清溟直点头,笑道:“好嘛,你小子终于也聪明了,就该听我的,道宗首座强大无敌,无比威严,但才没有冷心冷性甚至毫无人性,他们那帮人就乱说呢。” 可是,他没说完就被人摸了摸脑袋,抬眸只见男人与自己只剩咫尺距离,动作莫名亲密无间。 而景泽天继续道:“是,他强大,他威严。”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唔……” 何清溟同意景泽天说的话,可没同意这家伙乱摸自己。 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还摸来摸去的,被人知道我的威严呢? “不管这些了。” 何清溟往外瞅了瞅,确认没问题,用秘术打开虚空,直拉着龙进了长清殿。 长清殿前殿偶尔有人,但后殿基本没人敢进。 何清溟把龙拉进长清殿的一路,多少有点提心吊胆,因为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 景泽天任他拉着,视线却在观察四周。 见到对方,直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他万分欢喜,却也知道了为何对方不能一直陪他在一起,为何对手时常流露出寂寞的表情。 因为首座之位,注定了不自由。 不如说,对方能来陪他度过那么多年,就已经是天降幸运了。 真是……为难你了。景泽天眸里透着深情,更多是心疼爱人的处境。 何清溟把门锁着,确信没有暴露,才慢慢转过身来。只见景泽天背对着他,视线好似落在他的床榻上。 在看什么?何清溟跟着一看,随即面色通红。他为了尽快救人,起的太急,哪来得及整理房间,居然就让对方看见了凌乱的床铺。 何清溟道:“别看了!” 可是,景泽天转过头,却是淡淡道:“这里都是你的味道。”好香。 何清溟一顿,蓦地有点不自在,好像想起了梦里这家伙压着自己舔吻的样子。跟野兽一样,老不会说人话了。还敢说让我成为龙巢?你小子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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