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后,他忽地睁开眼睛,再一看,竟见面前是一双猩红发亮的竖瞳。 而自己还被那双眸的主人放肆强.吻,被贪婪侵略,几乎无法呼吸,完全抵抗不了。 他意识回来,当然知道那人是谁,可是他不懂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 一开始,他也强.吻过对方,但那是为了给对方渡仙灵力,后来还被对方龙性大发,狂吻了一顿。但现在是干什么,这家伙又发龙疯了是吧。 何清溟气恼,强行撑出几分气力,试图将人推开,而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对方身上,身体无比贴合,好像要融为一体似的,还有…… 他忽地感知不对劲,视线朝下看,随即差点被吓晕,连耳尖都彻底红透了。 “你、你……” 他居然说出话来,哑着嗓子,银眸泛着水光,震惊又愤怒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好似微微顿了下,随即从容微笑,肆无忌惮地抚过对方线条漂亮的下颔,然后莫名柔情地缓缓道:“怎么了。” 何清溟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到,这条龙差点把他吻到窒息,还敢他问怎么了! 可男人好像不在乎他怎么想,自顾自般道:“你只是在玩弄我吗?看我好玩,心血来潮,兴致没了,便说走就走。可是我不想到此为止,不想随时被你抛弃,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的语气里竟有一丝委屈以及……一种令人怜爱的脆弱。 何清溟真的快傻了,脑子哪还能理解。 本身话到这里,就已经足够吓人了,可下一句才是真正吓得何清溟神魂一震。 那男人居然亲吻他,分明满眼欲.望,却小心而虔诚地搂着他,问道:“你可以成为我的龙巢吗。” 那一瞬,何清溟只觉脑袋如遭雷劈,再一睁眼,好险面前回到了寝殿的光景。 他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居然……又是梦?自己刚刚又做梦了?冥想都能做梦?他这是梦到什么了啊! “龙巢?我怎么会梦见他对我说这种话?” 而且梦里他到底是多想景泽天举起来啊,居然还真举、举起来了! 没敢多看,但是感觉——很大。很吓人的大! 何清溟瞳孔颤抖,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气都不打一处出,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龙巢?他气死了,但回过头来一想,现实的景泽天怎可能对他说这种话?他又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景泽天才对,他怎么这么梦自己的好友啊! “都是那天出的错!” 他们不该那样的,他们都是男人,还是好友,相处过那么多年,怎么能一起做那种事?还吻来吻去的,这、这不对劲! “这是不对的。我们是好友。我不能这么梦他。” 何清溟混乱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景泽天。景泽天若知道他做这种梦,八成也会生气,甚至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不行,他已经被那么多人讨厌了,怎么能让景泽天也讨厌他。唯有景泽天……谁都可以,他唯独不想被景泽天讨厌。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何清溟惊魂未定,疑惑地分析道:“难道是心魔?可我怎会有这么没头绪的心魔,我平时都不会那么想他,偏偏做梦的举止那么亲密。” 还双.腿张开坐在景泽天腿上,这也未免太出格,太过分了吧。 “难道我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我想他喜欢我、在乎我、关心我、不想我离开,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有了这两场梦?” 何清溟愣了很久,最后自我怀疑。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自己怎能对人家有这种……春.梦。 他登时自我谴责,从来没有如此怀疑过自己。这算不算亵渎自己的好朋友啊? “我确实一开始想勾引他,想他爱上.我,为了验实那个系统任务,但现在已经不在意了,怎会还反映到现在的梦里了,难道是延迟?” 何清溟百思不解,可是那句龙巢发言莫名植入了心里,以至于他想想都面色发红,感觉浑身都要不对劲。 “什么成为龙巢,你这条龙敢亲口跟我说吗?哼,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绑成麻花,锁这寝殿里天天欺负,还说什么玩弄?这哪够啊,我还要玩坏你。” 他或许又是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对着虚空放话,可与此同时,还隐隐带着一丝不自然。 他不曾尝过情.欲的滋味,如今却屡次触碰,已经对他造成了影响。 不过,现在已是第二天了,仙宗大比还在继续,何清溟振作起来,不管了,他倒要看看那条龙能不能赢! 而结果是,赢了,连续赢了三天,都是碾压级的胜利,在景泽天手下,强如先天生灵玄武都没能撑过三招。 仙灵城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议论。下界来的龙转眼就从无名之辈,冲上了赔率前十的热门榜! 绝世大冷门! 可是麻烦也接踵而来,正如何清溟所料,各大仙宗的老人不可能放任景泽天一直赢下去。 龙的血肉珍贵是一方面。其次,如此之天纵之才,谁不想拉拢?有些人也起了惜才之心。 而力排他人、成功邀请到景泽天的,正是道宗长老殿。 听闻这个消息,正在修炼的何清溟哪还坐得住。这个笨蛋龙,怎么哪里不去,偏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他接到神念立时起身,转眼出现在长清殿前,紧张地望着高峰下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道宗诸峰林立,巍峨嶙峋,修士多居住于高峰之上,行动要么直接用空间手段破开虚空,要么用灵力或御剑飞行,还有一个是灵气驱动的仙舟。 他远远望去,只见长老会常用的巨型仙舟飞驰而来,目的地为长老殿。 何清溟原地顿住,以他的身份出面干预长老会,绝对会引起事端,可他若不过去,景泽天会不会羊入虎口,出大事? 去长老会绝不是闹着玩的。他小时候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景泽天一条才来上界的龙,肯定不知道道宗的黑暗。 该怎么办? 他蹙眉沉思,却没注意到,仙舟到达长老峰,或远或近,要经过他所在的长清峰。 而对于修士来说,这点距离完全不阻碍视物。 仙舟的走廊上,黑衣青年微微一愣,好似余光看到了什么震撼光景,忽地停在栏边,转身径直望去。 然后,一瞬而已,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描述那份美丽对他的震撼与冲击。 来的路上,他始终是一副冰冷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没问什么便答应了道宗的邀请。 而现在,他表面还是冰冷无情,可心里却已经疯了般龙涎直流。那头盘在他心底的恶龙死死地盯着远方仙人般的身影,几乎要将对方烙印在神魂深处,血红的眸里尽是压制不住的兴奋与疯狂,以及几乎要满溢而出的爱欲。 啊,找到你了。
第42章 黑衣青年痴迷地望着那个方向,表面毫无动静,实则神魂颠倒。 上古龙也是看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发现景泽天看直了眼,一副要抢人的样子。上古龙急了,大喊道:“喂,你小子别激动,来之前你才跟我保证的不会乱来!” 但是痴迷的龙怎听得见他的话,他恨不得立刻将那人抢抱在怀。 上古龙无法,只好动用神识定住这条发癫龙。再次抬声斥道:“这里可是道宗,长老会眼皮底下,你跑去抢人,不要命啊。” 但他也知道,如果这条发癫龙真的要命,又怎会答应长老会的邀请。上次设局让祁洪抓住就已经够冒险够发癫了,这次连修真界最危险的地方都敢去,就为了来找他的心爱之人,种种行为,即使放在所有龙族中都是出格的。 也好在,他到底是一条上古龙,神识强大无比,震得住景泽天。 而景泽天缓缓回过神来,稍微回复了些理智。 上古龙为了稳住他,透露道:“我只以为那孩子在道宗地位超然,却没想到他真身是如此惊人。” 景泽天果然有被他吊住,因为上古龙的话里明显有言外之意。 “什么意思。” “那孩子不只是天才那么简单,”上古龙试图窥探,却也害怕轻举妄动,会导致他这点神念被反噬消灭,道:“虽然我还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我敢肯定,他的身份,并非区区的道宗天才。” “也怪不得他用不着仙骨,他自身就已经圆满了,那个体质究竟是……” 上古龙话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 景泽天顿了下,而此时仙舟已过,视界里已经看不见他心爱之人。他心里记着上古龙的话,身体却本能地要看那个人。 而这时,走廊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其身着道宗服饰,腰带为黑色祥云,一看便是长老会的人。 长老会中阶执事蔡途过来,是为了确认景泽天的动静,而看到景泽天呆站在原地,一副要转头往后看的样子,便很快知道原因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偶尔会发生。每次仙舟驰过,而那位刚好在殿前时,走廊的人都会齐齐往那看。 因为太过耀目,根本无法不看。 那是能够铭记一生的美丽,仙人般神姿高彻,一眼颠倒众生。 蔡途笑了笑,居然直道:“很震撼吗,那位是我们道宗首座。” 景泽天肉眼可见地浑身一震,痴迷的眼神恍然大变,迟疑道:“你说……道宗首座吗。” 蔡途点头,“是啊,银发银眸,居于长清殿,自然是道宗首座。你小子走运,居然有幸看见了那位。” 景泽天原地顿住了,内心反复道,道宗首座……自己的爱人居然是道宗首座? 这怎么可能?他震惊了,难以置信,下意识满眼怀疑。 道宗首座不是他的……情敌吗?怎么会是爱人本人? 任何人碰到这种事情,八成头脑都是混乱的。 你一直以来妒嫉仇恨玩命都要狠狠挫败的人,居然就是爱人本人? 谁能立刻反应得过来? 景泽天回头一想,更是心头猛跳,因为他在对方面前说过道宗首座的不好。 原来,那时候对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说的“道宗首座”就是对方本人,不是因为比起他,更在意“道宗首座”。 竟是自己一直误会了。 而自己一直找人,却忽略了一个大盲区,道宗首座本人。 因为心理上厌恶情敌,所以不想看情敌的任何信息,可情敌偏偏是爱人本人,那他一直以来在妒忌什么? 黑衣青年的愣神,在蔡途看来非常正常。 但是蔡途等了会,见青年还在低头沉思,忍不住心道这也愣太久了吧,难不成见一面就已经对上了?开始在心里设想怎么对战了? 这一代年轻人还真是一群好战份子,哪有他们以前的风雅啊。想当年仙宗大比哪里争的是什么第一?争的是美人!炫的是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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