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想早点看见穿喜服的宋楚云,他强忍脸红,低低应了声好。 宋楚云便抬手揭下他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夺人心魄的面庞,脸颊上的红晕和喜服交映相衬,愈发显得唐恬眉眼清秀,软糯可爱。 宋楚云望之有一瞬间的失神。 直到大鑫推搡了他一记方才有所反应,大尾巴狼敛下眼底的澎拜悸动,从怀里摸出一袋铜板,劈里啪啦洒在地面铺着的红绸上。 唐恬牵着他的手跨过火盆,再走过铜板铺成的路,最后咬一口门楣上挂的苹果。 这些都是讨吉利的玩意儿,跨火盆寓意除祟消灾,进门踩铜板寓意前途无量,咬苹果则寓意出入平安。 经过一系列的流程,两人最终止步在里间的大厅中央,上首摆放了两位娘亲的牌位,还有宋楚云给自家老头画的一幅等身像。 ——没办法,隔着好几千年的时间差,总不能找本书到二十一世纪把老头子给接过来吧。 而唐恬的父亲唐仁海,本身就不怎么理会这档子事,加之被周娘子牵连,也没这个脸面以家大人的身份出席婚宴,那个位置理所当然就空了出来。 大金小金充作拜堂礼的唱报官,小哥俩一边站一个,声音倒是整齐:“一拜天地!” 宋楚云和唐恬闻言双双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向赐他们姻缘的老天爷磕了个头。 “二拜高堂!” 在场没有家大人坐上首,唐恬用不着敬茶,就跟宋楚云一起恭恭敬敬向牌位和画像伏地跪拜。 “夫妻对拜!” 这是宋楚云最期待的环节了,他侧过身,等小夫郎也转过来。 两人眸子刚一对视,就都默契露出或欢喜或羞涩的笑。 唐恬抬眸望他一眼,害羞低头,忍不住再抬头望他,又害羞低头。如此反复数次,让盯他不放的宋楚云笑意更甚。 “甜甜......” 宋楚云亲昵唤他。 “等入夜,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今晚你有可能会被我‘欺负’的很惨,还有可能会哭,你怕不怕?” 唐恬:“.....其实不用非得等入夜。另外,你说过,我哭的样子,也很好看.......” 宋楚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小夫郎一席话击中,他承认话音入耳时,他很想就这样扑过去堵住唐恬口出撩拨之词的唇瓣。 “哎哎,拜着堂呢,怎么聊起来了?有什么悄悄话关起门来不能说,非在这关口上咬耳朵?” 大鑫揶揄,手里的鼓槌按捺不住了,敲得咚咚直响。 大金小金立马接上句:“夫妻对拜!” 宋楚云和唐恬同时俯身,满心虔诚的拜向他们的此生挚爱。 “送入洞房!!!” 在一记嗓子喊劈的唱报声里,被簇拥着的新人携手共进,推开他们今晚就要在这历经某种不可详述事件的主卧大门。 点燃的龙凤花烛跳动着翩跹光影,绣有鸳鸯的锦被铺在床榻正中。身后屋门未掩,宋楚云却再也顾不得有几颗好事的脑袋在伸进来看好戏了。 他探手勾住唐恬细腰,轻轻一带,小夫郎就被他吻住了唇瓣。 围观群众蓦然爆发出一道长久不衰的起哄声,唐恬羞到极致,可本能反应在作祟。 他回身攀上宋楚云的肩头,加深了这个充斥甜蜜幸福的热烈亲吻。
第97章 这场婚宴来参加的人数众多, 尤其拜完堂开始吃席时,纪远还让府中衙役送来一扇雕刻春柳桃枝的屏风当贺礼。 县令大人如此手笔,让整个柳丰村都觉得与有荣焉。 那些凑热闹的村民们本打算吃完席就散的, 瞧见做工精致的屏风后纷纷找由头留下。或是对着屏风细赏赞叹,或是拉着宋楚云给介绍家里的叔侄弟妹。 新郎官儿这会儿满心只有他等在里屋床榻上的小夫郎, 奈何围上来的村民热情太甚,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胡扯周旋。 “哎好了好了....今儿是楚云的大喜日子, 要攀亲要叙旧都等明日的。他喝了这些酒又陪你们闲聊大半刻,晾着恬哥儿不管, 人在里头该等急了。” 赵大成总算是仗着村长的身份做了件好事, 宋楚云闻言投去感激的目光, 顺便安抚了下还想找他深谈合伙做生意的几个汉子。 “真心感谢大家伙儿前来捧场, 只是你们也看到了, 我这刚把夫郎八抬大轿娶回家。新婚燕尔的, 精力都往别处使了,实在腾不出空闲琢磨怎么发财致富。你们吃好喝好,缺什么少什么就到院里去找大鑫拿。” 汉子里有几个才刚刚娶亲, 听他说‘精力都往别处使’,自然明白是使到哪里去了。 “也好也好,今儿你大喜,的确不适合谈这些。” 汉子们相互促狭一笑, 不约而同的冲宋楚云道了句保重。 被鼓励的宋某人:听到没,甜甜,大伙儿跟你说话呢。 打发走最后几个拉家常的汉子, 宋楚云又找来大金小金。交代小哥俩去给大鑫打下手, 安顿那些等着吃晚席的村民们玩乐解闷。 不管玩什么总之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别到里屋打扰他和唐恬温存就行。 不必他特别叮嘱, 大金小金早一人支起几张桌子,招呼下棋的下棋,抹牌的抹牌。还将不参与这些活动的娘子老嫂专门带到一边,给她们开辟了一块清净的八卦角。 宋楚云环顾小院一周,瞧众人都三五成群沉浸在自己的玩耍圈子里,不觉十分满意。 他微笑颔首,撩了撩喜服衣摆,身形一晃,就稳稳扎进了有小夫郎的里屋。 - - 早上起得早,根本来不及吃点东西填肚子,唐恬原打算拜完堂在里屋偷摸啃两口糖葫芦来着。结果纪思年怕他一个人待着无聊,遂带了沐哥儿和愿哥儿来跟他作伴。 被三个人一围,这种吃糖葫芦的小朋友行为唐恬就不好意思做了。他忍着饿和三个小哥儿闲话,直到宋楚云进来接班,他才腼腆钻到壁橱里去翻他藏起来的糖葫芦垛儿。 “空着肚子别吃这么甜的东西,我刚去厨房端了点粥,吃完粥再吃零嘴。” 小厨房里全是婚宴用的荤腥肉菜,这点清粥还是宋楚云抽空自己去熬的,就怕唐恬在屋里饿出个好歹来。 小夫郎当真是饿了,一口气啃下三个山楂果。腮帮子鼓鼓囊囊,连糖霜沾了些在唇角都没发觉,看上去傻兮兮的又甜又可爱。 宋楚云没忍住,捞过他来亲了亲,手也不老实的顺衣摆往里探。 “唔...你干嘛?” 唐恬下意识望向里屋房门,三个小哥儿虽说被他夫君和颜悦色的‘请’出去了,可万一有好事者扒门缝看戏,他怕是要当场羞臊而死。 “甜甜乖,别怕,新屋的房门都是拿整块厚木板制成的,我检查过,一条缝隙都没有。” 宋楚云笑眯眯哄他,动作愈发大胆,几乎要把唐恬给原地剥干净了。 小夫郎脸颊滚烫,紧捏着糖葫芦串似是在抗拒,可细细品味下更像是在无声问询——就这点时间,能做到哪一步? “放心,待会儿还有晚席,不会让你下不来床,没力气和我一块去给村民们敬酒的。” 宋楚云午间被灌了大半坛子的喜酒,此刻脸色微红,俊朗面庞映在唐恬眼底,不可谓是不诱人。 “胡、胡说八道,天还没黑呢,你就想耍流氓了?别扯我腰带....我要吃糖葫芦。” “晚点再吃。”宋楚云一个手腕翻转,唐恬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零嘴就不知去向了。 他控住小夫郎的身子,先结结实实来了记深吻。 糖葫芦的甜抵不过小夫郎的美味,在不遗余力的进攻下,唐恬被他亲得浑身发热。上翻的衣摆露出一堆密密麻麻的交颈鸳鸯,丝线堆出来的质感有一下没一下刮蹭着他的脚踝。 “痒......”唐恬轻吟。 宋楚云低低的笑出声:“这鸳鸯绣哪不好偏绣在衣摆上,这么大一堆,绣的时候不嫌麻烦?” “怎会...鸳鸯是成双成对的禽类,意头好,绣一对就代表我们会相爱一辈子。上面有九对,代表每一辈子都长长久久。” “那我的喜服上怎么只有一对?”宋楚云对这个解释不满意,轻咬了下他鼻尖当惩罚。 唐恬忍笑避开,眸子一眨一眨,说不出来的无辜好欺。 “你身上那对鸳鸯是代表我们,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这辈子过完,下辈子还是。” “亏得你是个小哥儿,要是个汉子,那我这颗纯洁无暇的少男之心岂不是三言两语就被你给骗走了?” 宋楚云说完纯洁无暇这四个字自己也没憋住笑:“好吧.....微瑕。” 他舍不得脱自个儿的喜服,就专心扒拉唐恬的。不消几句话的功夫,原本穿戴整齐的小夫郎就被剥得不着寸缕,往同样赭红的锦被里一缩,哪哪儿都透着一股任人采撷的撩拨之意。 宋楚云对他光洁的后背爱不释手,便用哑起来的嗓音贴人耳廓撺掇:“甜甜,夫君给你试个新玩法,好不好?” 唐恬整不明白他夫君怎么永远都有新鲜玩法可以试,不过今儿是他们有夫妻之实的好日子。真·纯洁无暇的小夫郎想不到理由拒绝,只得相当配合的用枕头捂住半张脸,以免某种靡靡之音会从里屋传出。 宋楚云爱极了他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疼惜的在他额间落下一吻,随即卷起薄被,将两个人都裹进遮挡物里。 - - 他们在里屋消磨了一整个下午,晚席的喧闹传来前,唐恬刚顶着红扑的小脸拭去额间薄汗。 “上菜还要上一会儿,要再来一次吗?”宋楚云勾唇,故意朝人晃了晃手指头。 唐恬扫过他手指上沾着的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立刻疯狂拒绝:“不、不了.....” ——天知道宋楚云怎么单动了动手就能把他送上云端的,他可不想重蹈姿势都没摆好就缴械投降的覆辙。 这种羞耻而又愉快的事,还是等到宴席散场,他和夫君长时间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再继续做吧。 宋楚云也心疼他累,听闻这话便柔声道:“好,反正龙凤花烛得点一夜,我们有的是时间。” 唐恬:“.......”总感觉这个房好像没那么容易洞完的样子。 两个婚宴主角消失的时辰的确有点儿久了,宋楚云摸出门打来清水,简单的给小夫郎擦洗干净。 等唐恬再度出门时,厚重的喜服已然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轻薄的赭红对襟长衣。 整身衣料用的都是绸缎,贴身舒适并且非常丝滑透气。 按照俗礼,新婚夫郎中午不必露面敬酒,但晚席得和夫君一同向捧场宾客道谢。因为吃头一顿的宾客往往都是些左右邻里,能留到第二场的基本就剩自家己亲了。 宋楚云穿书到这边上没老下没小,亲戚旁支也因原身不务正业早断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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