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利落抓住地上散落的铜钱,地上的布包挎上肩,身形潇洒利落,衣袖飘扬。 【真道士下山啦?】 【都凶了为啥还坚持去?一群傻子】 【节目需要,剧本要求】 勇敢的探险队员们进入巨大古宅,遇见了许多诡异之事、危险之物:游荡的鬼影、错误的密室、孤独的老者…… 他们终于了解了这个古宅的故事:很久以前,这座宅子的主人经营着一家酒馆,他们非常富有,但夫妻两人始终没有子嗣,诺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他们也倍感孤独。两人向家中庭院内的桂花树述说了这个烦恼。神奇的事发生了,过了不久,夫妻俩就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很喜欢家庭院的桂花树,并在桂花树下长大成人。孩子长大成人应成家立业,但他想和桂树在一起,夫妻俩认为他疯了,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他们认为,是这棵桂树长成了精怪,蛊惑了那个孩子。 他们砍了桂花树将其劈成柴烧了,并迅速带着那个孩子搬离了这里。此后,这座宅子就成了远近闻名的不可说之地。 勇敢的探险者们进入桂树所在的庭院,只见庭院芳草菲菲,园中桂树枝干粗壮,庭院前方的主屋开着门,幽幽的陨声从屋中传来,所有人向前走。 他们走到门口,只见屋内坐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古装男子,背对着他们吹陨。 “等等!先别进去!”神探孟国兴抬手制止了所有人,他一脸凝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主人家的重要角色的名字呢。” “江淮?”胡潇潇指向房门口的木牌,上面刻着江淮的两个古字。 习雨娉发出尖叫,直播中断。 ——勇敢的探险队由于最开始就被反派混入,最终死在光明的前夕。 ——大凶! 一直吹陨的白衣男子转过身,是简秋白扮演的桂树精怪。 探险队不知道的后续故事是:看着桂树被砍并被烧成灰烬后的少年疯了,被带走后重新回到宅中,一直修行邪恶之术为的就是复活桂树,而进入这座老宅的人就会被他化炼为桂树的养料,之前失踪的人就是如此,而此次的探险队员也很不幸。 江淮猜到了简秋白会来这次的录制,但看见穿着白衣的简秋白竟不由自主地向对方走去。 师兄?好熟悉的感觉…… 心绞痛,他蹲下身。痛楚像是骨髓深处传来的冰寒,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阿淮!”简秋白抱住江淮。 * 故事里,江淮为桂树而生,桂树也为江淮而死。 故事外,江淮因为简秋白的存在而存在,简秋白也因为江淮的消失而消亡。
第43章 影帝和他的黑粉10 简秋白是个疯子。 江淮坐在深棕色的木椅上, 闭着眼睛感受外界阳光钻过铁窗落到他身上带来的暖意。 他所在的房间大概是某个巨型建筑的地下室,房间不大,东西一开始也不多, 连头顶的灯都昏黄黯淡。所幸简秋白是这个地下室的主人, 他从外界搬来东西慢慢填满了这个空荡的地下室。他甚至怕江淮无聊,在床对面搬来了一台旧式电视。 地下室太安静, 电视的声音便占据了整个小房间, 唱戏的咿咿呀呀, 听着倒也算有趣。 江淮睁开眼睛, 眼睛里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他站起身,叮叮咚咚的铁链声在房间响起, 诡异而突兀。外界的阳光热辣显示着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 他也只简单的穿了一套白色真丝睡衣, 一根铁链从床边的地上延伸到他的脚上。铁链绕了脚踝一圈,像是一条发着“嘶嘶”声的冰冷毒蛇缠上了江淮纤细白玉般的身体。 ——哐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淮的视线从脚上的铁链移开, 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 简秋白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眉眼缱绻,静静地和江淮对视。 “阿淮, 我回来了。”他抬脚走进屋内,伸手将对方揽入怀中。 他将头埋进江淮肩颈处, 低声道:“你父母半个月前还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今天却已经给你办葬礼了, 阿淮, 你只有我了。” “不过,他们也算不得是你的父母, 毕竟……你不是真正的江淮。对吗?”他抬头, 握住江淮的脸, 脸上笑容不变。 他并不用力,只是挑起了江淮的脸,然后低头吻上额头、眼睛、笔尖和唇…… 他脱下身上的白色道袍,揽着江淮的腰往前方的大床上倒,两人一起陷入柔软的床中,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电视里的咿咿呀呀还没有停,但江淮仰着头被简秋白裹在被子,只听得到对方的喘气声。 两人裹在被褥中,简秋白抱住江淮,及尽可能地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长久的寂静后,他开口:“他也会这么对你吗” “你师兄。” 师兄? 江淮闭上了眼睛,“不知道”。 拥抱住他的手猛然用力,然后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 被褥被掀开,简秋白压着江淮坐起身,他冷冷的目光将其扫视,最终停留在江淮如玉般的脖颈处。 “张嘴。” 简秋白不会真的折磨江淮,只不过心中的怒火总要发泄出来,爱欲中的情动总会显得激烈一点。 如果是十八岁的简秋白,少年□□克制又羞涩。只不过江淮遇见的不是十八岁的简秋白,也不是二十五岁的,而是一个重活一世的疯子简秋白。一条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善于伪装的毒蛇。 不过,毒蛇冷血,江淮也不遑多让。 他顺从地张开嘴,神情从容地看着简秋白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放入嘴中,指尖揉捏住柔软的舌尖,又或按压口腔内壁,脸上似笑非笑,好像痛快了,又依旧阴郁着。 简秋白一只手用手指玩弄江淮的口舌,另一只手熟练地脱下他的白色内衬,露出健美的上半身。 江淮被简秋白试探手指数量的容纳极限,透明的口液流出,他轻皱眉头露出自己不舒服的模样。但简秋白并没有停下,反而又加了一根手指,然后俯下身凑到江淮脸颊处伸出舌头轻轻舔舐。 “阿淮,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对我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我只要知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好。你是为我而来的。” “我不在乎你是谁,是人是鬼,是善是恶,我不在乎。我喜欢你,你在我身边就好。”简秋白声音低沉,手指慢慢从江淮口中抽出。 “连你心里的师兄,我也可以不在乎。阿淮,你可以把我当做他。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真无邪的稚童。 江淮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简秋白一下子阴沉了脸色,他坐起身下床,用沾满江淮口津的手握住圈着铁链的脚,打开铁链。 沉重的枷锁消失,江淮却什么都没做,相比于和简秋白玩你追我逃那一套,不如直接顺从一点,早日完成任务唤醒无垠。 简秋白转头看着床上的江淮,神色更冷。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分身在说话,控制不住的各种情绪在身体中四处乱窜。有欣喜于江淮的温顺乖巧,也有痛恨他的冷淡无情…… 他踩上床,将床上的人压在身下,解开对方睡衣的纽扣,脖颈下上次留下的红痕还没有消。指尖抚摸,心中的柔软被触动。 这是他的阿淮。 视线往上,江淮依旧只是淡然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是他眼里不变的静物,没有生命力,也无法将其触动。简秋白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然后猛地扯下江淮的睡衣,倾身而上。头埋在其脖颈,牙齿嗫啃。手则环住纤瘦的腰,指尖使坏故意摩挲,勾起怀中人的战栗。 陷在情·欲里的阿淮,脸上会露出好看的怒色、情·色,看人的眼睛带着水花,缠绵勾人。嘴巴一张一合,声音隐忍颤抖,尾音软绵。 简秋白很喜欢。 简秋白是个疯子。 江淮看得出来,不过他不在乎。无论这个人是谁,十八岁的或是三十岁的,他都是简秋白。而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变,完成任务寻找最终的答案罢了。 但是在简秋白扮演的桂树精怪走出的瞬间,江淮记起了一个似乎已尘封多年的画面。师兄,喜白衣,常于桂花树下为他舞剑,衣决飘飘,寒剑争鸣,一剑斩天光。 简秋白和记忆里的人重合起来。 师兄? 陈九月是你,简秋白也是你,对吗? 你所求究竟是什么? * 四个月前,简秋白疯了。 《密室大逃亡》综艺录制过程中江淮晕倒,他从医院醒来后看着简秋白问:“师兄?” 那一瞬间的江淮是完全令人陌生的,那个江淮柔软而懵懂,像是将所有的真心都倾付在被他称为“师兄”的人身上。 简直是荒唐之极! 江淮是他的,他们生死都绑定在一起,谁也不能抢走他。 他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筹谋规划,就像他动周行凯和宋清的手段一样,谁也不会怀疑他。 江淮一直看在眼里,却一直默认他的动作和手段。或许是因为那恍惚的有关于“师兄”的一瞥,坚硬的牢笼被砍断了一根钢筋骨架,江淮柔软了心肠。不论是十八岁的简秋白和现在疯狂的简秋白,或是陈九月,都是因爱而承受枷锁的人,心上的枷锁不比他脚上的轻。 他包容一切,也是对自己心迷失混乱的茫然。 由情·欲产生的爱·欲算爱吗? 不要做一头被欲望控制的野兽。 在两月后的一天,简秋白和江淮出海游玩,两人落海失踪。十一天之后,简秋白被找到,但江淮依旧一无所踪。 他被宣判海难。 这件事一开始因为简秋白而引起轰动,但随着简秋白的回归,事件热度逐渐减退。大众被各类信息裹挟,哪里记得一个人的失踪和死亡,尽管那是个艺人,且是简秋白的同性恋人。 更甚者,少部分人欢喜于简秋白的归来和江淮的离开。当然,这部分人在网上的言论遭到了攻击、批评和律师函。 江淮没有什么朋友,江父江母尽管憎恨简秋白,认为自己儿子的离去都是简秋白造成的,却又因为简秋白是江淮的恋人而心有不忍,到底没在江淮的葬礼上将其赶走。 葬礼上,简秋白胡子拉碴,神情憔悴,像是因为江淮的死而心力交瘁,在公众面前向来骄傲得体的男人,头一次像一个落拓的失败者,周身的气氛都是萧瑟、悲伤的。 葬礼非公开,但有简秋白的地方就有新闻。葬礼结束,简秋白快速离开现场,失去消息。 地下室内,地上一片凌乱,被褥一半落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时间已到晚上,铁窗外夜色昏暗,房间中的白炽灯早已熄灭,唯一的光源就是床正对面的老旧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简秋白主演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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