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九月?是你吗?” “说话呀!” “陈九月!你想干什么?铃兰是你送的!” 对面久久无声,却并未挂断,陆辛看了眼江淮,思维迅速冷静下来,再次发声问:“陈九月?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对面终于出声,轻声笑道:“我想和江淮聊。” “做梦!” “我已经和他聊过很久了……你似乎才知道?”陈九月戏谑反问。 “铃兰是我自己种的,每盆都精挑细选,希望他喜欢。我时间不多,既然你不想让我和他聊就把这句话替我转达给他吧。” “你觉得我会吗?”陆辛冷声道。 “陆辛,别在江淮身边待太久,快回来吧,许攸现在在机场等你。” “什么意思!” “嘟!” 电话挂断,陆辛不解,他看向江淮,觉得自己有太多问题要问了。 陈九月当初被判了十八年,后面又被他们联手搞进特别监狱关押,这么多年来监视从没中断过,得到的信息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他是如何和江淮联系上的呢?还送铃兰?亲手种植?从H市到S市?谁在帮他办事?帮助他隐瞒? 他将手机递给江淮,沉默片刻道:“陈九月是怎么联系上你的?你们联系多久了?江淮,你要小心,陈九月……” * S市机场。 许攸看了眼手表,抬头看向远处奔跑过来的陆辛,皱眉:“因为你,我错过了上一班飞机。” 陆辛气喘吁吁在她面前停下,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俯视许攸:“你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什么?” “他们要你和我联姻,疯了吗?”陆辛被父母的电话传唤到机场,他要和许攸回H市一同解决这件事。 “你觉得我可能吗?我刚到机场才被他们通知。”许攸撇嘴,她也没有意料到那通电话里的荒唐内容。 陆辛面色复杂,“我刚刚和陈九月通电话了。” “陈九月?好熟悉……”许攸有些不明所以。 “陈九月!”她瞪大眼睛看着陆辛,迈步上前扯住他的衣领,质问:“什么意思?说清楚!陈九月怎么会和你通电话?你们两个人有联系?” “咳咳咳!”陆辛拽开许攸的手,揉动脖颈,“当然不可能是我,是阿淮,陈九月和他有联系,我接了电话。江淮屋内的铃兰就是他送的……” 许攸低头思索,“还有呢?他什么意思?” 陆辛冷哼:“他在警告我,态度张狂,让我离阿淮远一点,和你一起回H市……然后我就接到家里的电话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许攸瞪视,“他要你回H市,你还真顺着他的来。” “不然呢?难道我真的听从家里的意见和你订婚?还是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承担下搅局的全部责任?”陆辛反问。 催促登机的广播响起,许攸哼了一声,拖动行李箱转身。 陆辛也从助理手中接过箱子跟在许攸身后,“别太担心,你对他的心理阴影太深了。陈九月再怎么也不能离开监狱,找上门来。H市是我们的地盘。” “希望吧!” * 把东西装进背包,又去花园提了盆铃兰,陈九月一身白色体恤、牛仔裤走出监狱门,他身高挺拔、身材健硕而精瘦,容貌俊美,右眼处的细小疤痕更增添了几分神秘、邪异之感。 他将背包挎在肩上,一手提着花盆,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脸上的笑容明媚又灿烂,眼睛澄澈而存粹。 看见了对面的鹤长亭,他抬手招呼道:“好巧,又见面了。” 尽管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只过了一天,那时候陈九月还是关在监狱中的犯人,而鹤长亭则是来探视他的人。 鹤长亭一身西装俊美而矜贵,也迈步向陈九月走去。 两人逐渐逼近,然后同时停住脚步,对视。 “你要去哪里?”鹤长亭问。 陈九月笑道:“我已经刑满释放了,怎么?鹤顾问还要对我进行心理疏导吗?或者?你还想继续和我打赌。” 鹤长亭学的犯罪心理学,毕业后一边留校教书一边兼任南岸监狱的心理顾问,对陈九月进行监视与较量。 游戏,即是犯罪杀人案件的开端,两人则依托对罪犯的捕捉行动和其最终结局进行隔空的信息较量。 “陈九月,我以前确实很恐惧你,但是现在不了。无论是游戏还是江淮,都不能由你说了算。”鹤长亭转头看向陈九月淡淡道。 “是吗?可是新的一局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你这次的对手不是我。”陈九月耸肩可惜道。
第20章 来自白切黑的伪装20 “别发疯” 在许攸和陆辛搭乘飞机离开S市时,从H市到达S市的一班飞机在机场落地。 空姐任尤将拉杆箱往身边同事手中一放,高跟鞋细尖哒哒哒地踩踏瓷砖,她也终于跟在了男人身后不远处,呼出一口气喊道:“先生,等等!” 男人一身黑衣,连帽子都是黑色的,但他气质出众,口罩外的一双眼睛柔和而淡然,手上提着一盆白色铃兰,冲淡了身上的尖锐、森冷之感让人只觉得是个沉稳而冷酷的年轻人。 看身形都能看出来,这男人是个帅哥。 机场大厅里的很多人都在看他。 他身后的美女空姐在叫他。 男人迈步往前,似乎并未听见身后人的喊声。 任尤小跑到男人身边,扯住男人的袖子,“先生,你东西掉了。” 男人停步,低头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轻轻皱了皱眉,再抬头看向女人,“松手”。 任尤愣了愣,有些错愕,然后立马松开手后退,“对不起,这是您遗落的手机。” 陈九月瞥了眼女人递上来的手机,接过,屏幕上闪过一则消息,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关机,继续迈步往前走,随手将手机丢进垃圾桶。 接他的人站在出口处,一身棕灰色西装的精英男人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迈步走到陈九月身前问:“是陈先生吗?” 陈九月点头。 “我是霍老先生给您安排的助理,我叫霍旭成,您叫我小霍就好。接您的车和保镖都在外面,我们先要去霍家老宅,霍老先生想要见您一面……” 陈九月迈步前行,霍旭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走出机场,几辆豪车据守在路旁,黑色西装的彪壮保镖站在车旁。 陈九月挑眉,停住脚步,抬手。 霍旭成止声。 “这么多人,是担心我死在这吗?” “霍老爷子说这是一种排面,您今天刚从监狱出来,去霍家,多点人好镇场子。” “让他们回霍家,你单独开车载我就行。” 霍旭成愣了愣,最终点头称是。 两人坐上车,他将袋子递给陈九月,问:“老板,您要去哪?” “带我去S大逛逛,我以后工作的地方在哪里对吧。” “是” 陈九月拆开袋子,拿出手机、身份证等证件、U盘、几张照片…… 将手机开机,陈九月摇下车窗,嘴角轻轻勾起,触碰键盘,拨打电话。 十年,江淮不怎么换手机号,一串数字,他用了十年,陈九月也记了十年。 最初几年,他不打电话,也不去刻意探寻对方的消息。但有的情感,越抑制,越深沉。当它爆发出来时,更显得其威力凶猛。 他在失眠几个夜晚后拨通电话,对面接了,他说出来自己的名字,对面并不惊讶,也不恐惧,更不惊喜,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像是在同一个陌生人交流一般。 “你好吗?”他问。 “我很好。”江淮答。 江淮不怎么接电话,像是随他心情,很长一段时间里,陈九月无法拨通电话,尽管他每次都换了电话号码。 这算什么,一视同仁吗? “嘟”,电话接通。 “阿淮,我很想你。今天和陆辛那个蠢货聊了那么久,浪费我的时间。”陈九月轻声撒娇道。 男人坐在车后排,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眉眼弯弯,脸上暖意融融。 开车的霍旭成忍不住抬头从后视镜中看,然后便和笑着的陈九月对上了眼睛,他连忙垂下眼眸。 “你猜,我现在在哪里?我来到了你生活的地方,十年来,我每天都很想你。”陈九月笑得意味不明,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清冷淡定,他继续道:“想找到你,和你在一起。都有些怀念阴岭山的日子了。生死相依。啧,我当初就不应该那么麻烦带着那么多人上山,只留你和我该有多好。” “别发疯。”电话里的人道。 “哦”,陈九月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我太开心了,就忍不住全和你说了。” “我想见你,我这里有一盆铃兰想要亲手送给你。” 他划亮手机屏幕,果不其然,电话早就挂了。 将手上照片放在一旁,“霍助理,你有男女朋友吗?” “嗯?有,我已经结婚了。” “那你知道怎么追求人吗?我有喜欢的人,男人。” 霍旭成摇头,纠结开口:“抱歉老板,我是相亲结婚的,双方都很满意然后结婚了,并没有什么追求技巧,我和我妻子是按照结婚前签订的规章制度维持双方关系的,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将文件复印一份给您。” 陈九月摇头,“不要”。 * 许攸回到家中,父亲和母亲坐在沙发上,两人脸色冷漠互不理睬,只有在看见许攸时脸色才微微缓和。 许母关切起身,抱住许攸,说着各种关心的话语,“妈妈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倒是狠心,没有急事不召唤你回家,你到真不回家。S大教授这个身份就这么好?上课把你都累瘦了,明明做大小姐就好了,你偏偏!” 许攸拉住母亲,撒娇道:“妈,别说了,女儿才回来,你就要一直训我吗?” 许父也适当咳嗽:“孩子才回家,别一直说些不好听的。” 许母炸毛,冷哼,瞪向许父:“好听?什么的叫好听的?假惺惺关心的话说完就要让她接受和陆家的联姻吗?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好,你自己也说啊,别干坐着。” “陆辛那个混账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 许攸连忙扶母亲坐下,她皱着眉,脸上却努力挂出笑容,哄着母亲开心。 晚上,书房内。 许父看着书桌对面的许攸,问:“你爷爷死了,你不难过?” “爷爷给我留了遗产吗?”许攸问。 “你爷爷只给你几个表哥留了遗产。” “那我难过什么?我本来和他就不亲,听了遗产的结果,我怀疑我明天在葬礼上还能不能流露一点伤心的表情。”许攸歪头淡淡道。 许父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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