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作者:稼禾 简介:斜沙城靠近边境,一墙之隔就是百年战场。 这里常年风沙肆虐,民生艰苦。不过有大将军燕戡守着,倒也和乐。 一年前,城里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买下个酒馆子。 斜沙城里的人都笑:小少爷五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什么生意,最后指定赔得倾家荡产。 可谁知小酒馆里酒香菜美,还售卖各式各样新奇玩意儿。 大家好不容易跟着大将军种地日子富裕了,结果年末了尽花在了他家酒馆。 众人望着已经把东西卖到京城去的小酒馆,羡慕又自豪:“城里的银子全装少爷兜里了。” 有人见到那寸步不离小少爷的人,暗笑:“不止,将军怕是也……” 燕家军右手肘子左手西瓜,黢黑的脸上挂着笑:“将军入赘多好,咱以后就再也不缺粮了。” 戚昔看着这群能吃的货,抖了抖自己衣兜。 两袖空空。 呵,才赚来的银子又没了。 大将军燕戡站在城楼上,身后是绿油油的地,城外是绵延草地。他心虚:“夫郎,还要地吗?我给你打来。” 燕家小豆丁一左一右抱着两条大腿儿,紧盯着那还不属于自家的地盘,狠狠点头:“要!打!” ps:种田、经营,生子。
第1章 大顺朝,京都。 黄昏,阳光尽散,余热烘烤着街道。 晚霞漫彩,祥云如带。两只燕子划空而过,轻快鸣叫几声,落在茂密的树上。 忽然,一声含着笑意的吆喝乍响,燕子惊飞。 “大将军成亲咯!” 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东街走到西街。 打头的矫健的黑色大马身上挂着红团花。 它不耐烦地抖动耳朵,给了吵到他的人一蹄子,接着继续悠悠哉哉甩动尾巴前行。 马屁股后头,是八抬的大花轿。 随着轿门被颠起,隐约能透过一道缝,看见里面身穿嫁衣的新娘子。 身量高,身形薄。唯一露出来的一双手格外纤长。 轿子外,喜钱一波一波地撒着。 幼童追着队伍边,笑着呼喊,蜂拥来接。 紧跟着他们身旁的父母边喝边护着,逮到了乱跑的小崽子也只是笑骂上两声。 他们弯下腰来将那小手里拿都拿不住的东西兜住。 转眼瞧见那神气的大马,脸上的笑意不约而同地落了下来。 * 暮色黑沉,金乌彻底落山。 将军府里的大红的灯笼闪烁着更为热烈的光,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染了一层喜庆的红。 前院拜堂的唱喝声止,紧接着是流水宴席。客人们推杯换盏,喧嚣热闹。 * 紫竹院。 银月下竹影婆娑,偶有隐匿在石墙草阶的鸣虫叫唤几句。 入了生长着茂密竹林的院子,一眼望去,便是门大开的正厢房。 屋檐下挂着红绸,一左一右两个大红灯笼高悬左右。 屋子里,桌上的龙凤烛烧得正旺。 上面还搁着点心、酒壶、酒杯……原模原样,还没有人动过。 铺着鸳鸯薄被的床外侧,堆积着桂圆红枣之类的果子。里侧,一身红衣的男人坐靠在床头。 他身量高大,容貌俊朗。 长腿一曲一伸,自然舒展。本是随意靠着,却仍如打盹的虎豹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若是将他眼睛上的红绸拿开,露出那双眼,气势又会升上一升。 一旁窗被敲了两下,有人小声道:“主子,人来了。” 燕戡剑眉微蹙,挪动着躺了下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放低的脚步声。 “快点,少……小姐累了。” “香叶姐姐,你、你慢点儿,别把小姐摔了。”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人进门。 入了内室,两人瞧见那床上躺着的人,眼皮子一跳。立马垂下头。 她们动作轻巧地将手上的人放在床沿坐着。 大丫鬟打扮香叶直起身,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接着拉住还在给新娘子调整姿势的小丫头往外室去。 “小姐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食,端一些过来。” “是。” 小丫头跑远了,香叶看了眼立在门外的几个丫鬟,镇定自若地摆手:“累了一晚上了,去歇着吧。” “是。” 支走了人,香叶转身。一滴汗水从额角滴下。 香叶胡乱擦了一把,握了握拳头,快步走向桌子。 清亮的酒落入杯底,香叶颤抖着,将准备好的东西倒入酒中…… 戚昔有意识的时候,正口渴。 当唇角贴来水杯时,他下意识地吞咽。 酒入喉咙,缓解了干渴。意识也逐渐掌控身体。 听到那远离的脚步声,戚昔还以为是医生。他张了张嘴,又有些自厌地重新闭上。 遇上滑坡还能活,也是他命大。 好在还有些存款,应该能支付得起医药费。 靠着身侧的东西缓了一会儿,戚昔恢复些力气。睁眼,入目却与想象完全不一样。 他疑惑地拉下头上的红布,入眼,是古香古色的房间。 没有白得发亮的病房天花板,也没有窄小的病床。 戚昔蹙眉。 做梦? 他看着手心的盖头,缓慢移动有些沉重的脑袋。转眼见床上躺着的男人,戚昔一惊。后退了大步。 闭眼当病人的燕戡听到动静,在心底一叹。 看来是不愿的。 * 戚昔心脏砰砰直跳。他掐紧手心,猛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是真的。 他死了,又……活了。 但这屋子里的摆设,明摆着不是什么现代。 他往远离床边的地方走了几步,欲开门,一股喷涌而来的灼热席卷而来。 腿一软,戚昔差点跌落在地。 药性发作得快而猛烈。 戚昔紧撑着门,咬住牙关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戚二小姐。” 床上,本该躺着的人一脸艰难地撑着胳膊坐起来。下肢僵直,脸上憋出的汗大滴大滴滑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相。 而本该看到这精彩表演的人却惊疑地抗击着药性,没看见他的表演。 但戚昔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无措一瞬,干哑着嗓子道:“放我走。” 燕戡挑眉,放弃痨病鬼似的作态,翻个身对着床外侧:“你不是戚二?” 戚昔不言。 理智在崩断的边缘,戚昔试图拉开门自救。但手上软趴趴的,怎么都无济于事。 他敲门,白皙的手被木板弄得通红。但门外没人。 “你是谁?”燕戡听他不动了,又问。 戚昔脑袋无力低垂,后背紧紧贴着门争得一点凉意。头上做新娘装扮的发饰被他晃落,青丝垂了满背。 嫁衣裹着瘦削的肩背,胸前平整,脖颈修长。加上燥热席卷全身,戚昔喉结时而滚动。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定能认出他是男是女。 但恰巧,床上那就是个眼瞎的。 戚昔不管他,克制着用最后的理智思索。接着,直接朝着那床上的模糊影子去。 到最后几步,身体几乎是摔倒在床上。 戚昔先是觉得硌。 因是腰侧堆满了花生桂圆,他毫无理智地将东西划拉下床。 侧脸挨着的微凉绸衣,却又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你干净吗?” “接受男人……”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脑子即便是崩断,也得问。 燕戡垂眸,红绸挡着眼睛,却好似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 他察觉到身上的人气息不稳。 但霜雪一样的气息并没让他将人直接从身上摔下去。反倒是是好整以暇地问道:“被下药了?” 耳边微痒,戚昔的眼里弥漫出浓厚的水汽。他微恼。 “你!” 抖得人极了,燕戡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们老燕家一辈子就娶一个,你说我干不干净。” “你要给我当男媳妇,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想听的话,戚昔理智彻底崩断。 热潮排山倒海而来,戚昔眼睛渗出泪花。已经忍得快要炸了。 他从不委屈自己,就像现在。 唇相贴,触感皆是柔软。头一次被霸王硬上弓的大将军燕戡一僵。 没等他适应适应,身上人的动作更大了。 大将军心中轻叹一声。 罢了,男媳妇就男媳妇吧。 “主子,这、这……这不是戚家大公子吗?!”窗口,顶着窗户的人惊愕道。 转念一想,不对,主子不是说要骗夫人的吗?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燕戡被身上泥鳅似的人磨得心浮气躁。 他咬牙道:“滚!” “是!” “不是!主子,您先慢着别让夫人进去,我给您拿点东西。您别伤着!!!” 燕戡一把拦住戚昔的腰,将人紧紧禁锢在身上。 “阿兴!” “到!” 戚昔被迫停下。他红着眼睛不满,张嘴,一口咬在了燕戡脖颈。 燕戡深吸一口气,从齿缝里挤出话来:“给老子快点!” “嗷!主子,你得让我找找,之前也没说夫人是男的啊!” 被翻红浪,桌上的龙凤烛亮了一夜。 …… 卯时,天还没亮。 戚昔翻个身,浑身的酸涩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睡着前的记忆尽数袭来。 戚昔一动不动,抿紧唇,捋着思绪。 很显然,他跟男人成亲了。但看昨晚的架势,肯定不是自愿的。且成亲的对象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这地方他也待不得。而回去,他并不想。 从前是孤身一人,来了这里,他也依旧可以一个人活。 他的脑中并没有原主记忆,也不想花费精力去假扮别人。扮一辈子很累,且若是被认出来是假的,放在这里,他极有可能被当成邪物烧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前如何,今后还是如何。 待想通,戚昔睁开眼。 察觉到身侧人的呼吸,他抬眼看去。 男人长得很好,五官英挺,浓眉星目。只昨晚拉下红绸,所见的眼睛暗淡,少了几分神采。 戚昔举起手,看着缠绕在手腕上被抓得皱巴巴的红绸,解开。 他起身下床。 所幸昨晚男人克制,倒也没伤着。 他撑着身子,看地上一片泥泞的衣服。转而面不改色地走到男人的衣柜处,翻找出衣服穿上。 待转身,床上的人也已经听到动静,坐了起来。 “还早。”燕戡声音暗哑,透着晨间刚起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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