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一样吗?拿哪个不行…” 说着,左观棋就一脸不解的看向了,还在碎碎念比较兵器的自家媳妇。 这些兵器代文修喜欢的紧,以至于听到左观棋的话,也因为好心情而没有生气。 上辈子代文修最常用的是槊,这兵器威力大,造价也昂贵,是他打了胜仗从敌营大将尸身上捡回来的。 而这一次,他再次选择了槊,一把没有沾染鲜血的槊。 “这怎么能一样?不是教过你这些兵器使用的特点吗?都不记得了?” 代文修心情颇好,哪怕是训斥的话,也没有半分严厉。 “额……这个……”左观棋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显然一点儿也不记得。 “这个呢?就是臣提的最多的那个兵器。” 槊毕竟是代文修最为熟悉的兵器,或多或少无意间都会给左观棋普及它的威力。 “额……叫…槊……”左观棋吃力的吐出几个字。 …… “没了?”代文修自以为在他耳边不止一次讲解过,到头来啥都不记得。 左峥早就习以为常,看着他不由摇了摇头。 “这槊还是舅父在世时打造的,说是要送给能在外征战的外甥,可如今却只能在本王这里落灰,如今你也算他的外甥,倒是了却一桩心愿。” 槊的制作复杂,不是一般武将能用的起的,况且还保存的这样好,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多谢兄长,若是……有机会臣定带它一同战场杀敌。” 虽是这样说,但代文修清楚,他现在等同于掌管了睿王府,与靖王都是一条船上的。 就凭自己的身份,要是入朝为官,免不了受人挤兑,除了靖王以外,也不会有旁的官员支持。 “要不我还是用这个吧。”左观棋犹豫的拿了把长枪,是代文修最初教他用的那种。 “能用就用,自行决断,挑好了就去外头练,饭点再过来。”左峥不紧不慢道。 左观棋戳一戳转一转,抱着长枪向外走,代文修也紧随其后。 “弟夫留步,观棋那里有人管教。” “啊?王妃不和我一起?” 代文修还没说什么,左观棋满脸写着拒绝,先表达不满,眼看着就要撒泼。 见状,郑氏忙过来圆场,引开左观棋的注意力,“小叔这日来还未曾见过嘉儿,一会儿我给抱来。” 嘉儿如今刚满一岁,是左峥的嫡长女,代文修只在左观棋嘴里听说过一次,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那个侄女的喜爱。 左观棋成功被哄走,临走前还不忘嘱托代文修早点过去找他。 “中馈之事倒是没有什么难处,不过臣才刚接触,难免大意,会有些纰漏。” 代文修以为是因自己带来的账本太多,左峥才要与他商议这事,不过这些账本是他今日想要解决的,而回府的时间又可能很晚,他才都带了过来。 “自家人,私下就不必自称臣了,随意点便好。况且我也没掌管过中馈,倒不是因这个留下你的。” 左峥说着,从桌案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幅卷轴。 “这是你之前要的京城地图,这几日找人绘的,不会有大的差错。” 代文修在京城待的时间虽长,但去过的地方极少。 所以在第一次见左峥时,左峥提出来缺什么给他要,代文修自然不客气,要的一堆物件中就包括了这图。 “多谢兄长。”代文修未曾坐下,简单扫了几眼卷轴,心里盘算着自己受了如此多的恩惠,应用什么回礼。 “这里也无旁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左峥清了清嗓,回避了代文修的眼神。 “你嫁入睿王府想必也非自愿,今日我听你说的话,话中意思是想要入朝堂?” 不过就提了一嘴想上战场,左峥就放在了心上,他自己清楚,无论给代文修许怎样的好处,也无法补偿他困于内宅,无法登入朝堂的损失。 况且代文修也有意朝堂,强行将人给娶回来,不仅断了他的仕途,也断了他的子嗣,怎能叫人不生怨怼。 “不瞒兄长,未嫁人前,我确实想干出一番大事的,若是您有心打听,便知我在相府过的并不好,只有科举才能改变我那时的状况。” 代文修能看出左峥对他好,不过这纯粹是为了左观棋,原本这是皇命,就算他有损失和不甘,又能找谁补偿。 总不能是找皇上,而且他不但不能找皇上,甚至入宫奉茶时,还得谢谢他赐下的姻缘。 真叫代文修一阵糟心…… “我倒不介意你入仕,不过这历朝就没有内宅妻妾为官的,哪怕你是男子,也不例外。”左峥紧拧着眉头,认真道。 “男子入赘身份本就卑微,相比之下,我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代文修虽有不满,但左观棋从未怠慢过他,这里的日子比在相府好的不少,更是对他顺从的有些不真实。
第12章 嘉儿 “可历朝也没有男子嫁做王妃的,父皇优柔寡断,又珍惜人才,若是你能因才学引起他的注意,或许真的能谋个一官半职。”左峥道。 原以为左峥只是想安抚几句,好打发他好好给左观棋过日子,不曾想竟是认真给他出主意,好顺了他的意。 而今圣上,也确实如左峥说的那样,优柔寡断凡事不赶尽杀绝,仁慈的同时却也易留下祸根。 珍惜人才却不擅用,要不自以为是,一意孤行,谁的进言也不听,要不受人唆使,听信谗言,没有主见。 比如永昌帝唯一的女儿纯禧大公主,破例同皇子读一样的书,高傲强势,从养面首到干涉朝政无一不做,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发落…… 而代文修嫁给左观棋,更是永昌帝一意孤行的结果…… 由此可见,只要获得了永昌帝的认同,想入朝为官倒不是没有可能…… “看似可行,可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我无任何功绩,父皇见到我想的就是观棋,怎会心血来潮询问我政事?”代文修嗤笑道。 代文修想起自己和左观棋一同入宫的时候,两人光是站在一起,永昌帝就无法掩饰激动的神情。 也不知道永昌帝激动什么,许是觉得左观棋后半辈子有了着落,他就像个刚嫁出去女儿的爹,关心的只有代文修对左观棋好不好,相处的愉快不愉快…… 毫不夸张的讲,聊的十句话里,十句都与左观棋有关…… “举荐。”左峥对上代文修的眼神,“先留下这个印象,才有机会不是?” 代文修若有所思,片刻,他点点头,只不过让永昌帝留下这个印象,恐怕就只能依靠左峥了。 “王妃!我给你看个好玩的!”左观棋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都能听见匆忙奔跑的脚步声。 闻言,代文修立马走到门口,就左观棋这冒失的性格,进门都不带看路的。 “王妃!你看!”左观棋抱着个小孩儿,见到代文修后还向上颠了颠…… 这不会是左峥的女儿吧!代文修赶紧出了门,生怕左观棋把孩子颠出个好歹来。 “你不要跑!手里还有孩子!”代文修大喝一声,不顾形象的飞奔了过去。 这孩子也是皮实,小辫儿都被颠散了也没哭一声,还不认生,两只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代文修。 “你看!这是嘉儿!”左观棋两手掐着嘉儿的腋下提溜起来,冲着代文修的门面。 一人一娃不约而同静止原地,四目相对,都打量着对方。 半晌,嘉儿先动了,她朝代文修伸出两个小胳膊,两条腿在空中乱蹬着,显然觉得不适,想让对面这个人抱。 代文修理智回笼,没有轻举妄动,活这么久他抱着时间最长的东西就是兵器,这样的小孩儿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见,更别提抱着了。 “你抱好她,她觉得不舒服了。”代文修求助式看了左观棋一眼,两只手慌乱无章,都不知道碰哪儿。 “她可乖了,你抱抱看。”说着,就把嘉儿往代文修怀里一推,一个软呼呼的身体贴上来,小手蹭住他的肩膀,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头发。 “嘶——”代文修抱着不敢使劲,嘉儿就只能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滑,他也顺势蹲了下来。 “唉!不要拽我的王妃!嘉儿乖松手,这是你叔母!不要拽!” 左观棋同样握住了嘉儿拽头发的那只手,试图解救被拽的几乎抬不起头的代文修,嘉儿又不理解他说的话,沟通无效。 书房里左峥闻声赶来,连忙制止了这场闹剧。 “这…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还望见谅……” 左峥俯身行礼,满怀歉意,嘉儿拽着他衣服在身边立着,懵懂的眼睛里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孩子顽皮,我无大碍。” 几缕青丝抓散在代文修脸庞,倒是没有显得太过狼狈。 嘉儿拽着他头发时,代文修低着头,无意间注意到她另一只手拿着的东西。 那是只乌龟…… 一看就是左观棋塞给她的,而这会儿左峥急着道歉,也没看见自家女儿手里玩着一只龟…… “这怎么能没事?头发都拽掉好几根……”左观棋摊开手里那一撮头发,都是从嘉儿手心拿下的。 “叔……父……”嘉儿嘴里崩出两个字,伸着小手,手心里赫然躺着那只龟,似乎是想递给左观棋。 “你自己留着玩儿吧,下次见到他可不要拽头发了,这是我的王妃,我的夫人,你的叔母,你要再拽他,我…我就不带着你玩儿了……” 左观棋不情愿接过那只乌龟,一本正经的指着代文修给这个刚满一岁的孩子介绍。 “你怎么让她拿着乌龟玩,咬到手可怎么办?” 代文修正要接过那只乌龟,就被赶来的下人跪着抢了去。 “王妃!王妃使不得啊,奴婢接过来就好!莫要让这龟脏了您的手……” 这丫鬟身后还跟着一群慌慌张张的下人,见此情形,纷纷跪地请罪。 “怎么回事?睿王爷身边怎么无人跟着?还抱着嘉儿乱跑?” “回禀王爷,小姐被睿王殿下抱着在假山玩时,奴婢一时没盯紧,回过神来就没有见到两位主子的身影了……” 这丫鬟是靖王妃身边的,断然没有说谎的道理,况且一个没盯紧,总不能这么多下人都没盯紧。 那个假山代文修也见了,不算小,这龟应该就是在那里给的。 许是他们两人刚好走到了下人的视线以外,左观棋又抱着嘉儿回了书房,以至于下人怎么找也找不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今日只是侥幸无事,假山那处还有池塘,若真有个好歹,你们怎能担当的起!”左峥厉声道。 虽说是个女儿,但毕竟是左峥的第一个孩子,他护的要紧。 “奴婢不敢!”众奴仆叩首,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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